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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湛卢冷笑一声,便也懒得管那些人了,他用两指将血契夹住,一丝红光从符纸上幽幽浮现,像是游丝般往範子清逃跑的方向飘去——某个自以为跑得飞快的一定想不到,他居然留了个追蹤器在坏人手上。

他刚要循着血契追人,没走几步,一眼就瞥见满大街是範子清的家当。

範子清那狗窝被雪妖给掀了,鸡零狗碎的玩意丢了一地,韩湛卢低头看见脚边上有个小相框,上面没有照片,只是张纸,写着两个他挺熟悉的名字。

韩湛卢不知怎麽想的,俯身捡起,突然间,他忽有所感,目光飞快掠过四周漆黑的街道,只见黑色毛团不知什麽时候密密麻麻地将这里包围了。

这些魑魅魍魉凝结成上百只雪妖,密布街上楼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正中间的男人,利爪就像锋芒毕露的剑。

韩湛卢随手将巴掌大的小相框揣兜里,一挑眉:“太没耐性了,你们主人不打算绕到那孩子身上下手了?”

他口中那孩子便是指範子清。

二十年前韩湛卢见他时是这麽叫的,二十年后也懒得改过来。

正如曾老头所言,雪妖是隶属剑门的妖怪,然而剑门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学院。

且不说早在二十年前,韩湛卢就已经离开剑门,自愿跑来人间挂个閑职,跟剑门已经没那麽多联系了。

韩家剑门虽说是个小学院,没那麽多规矩严明,但里面随便哪个妖,都不是能由他随意使唤的。

可现在看来,剑门里的有心人还留着眼线紧盯着韩湛卢的一举一动,乃至于这次他刚有所行动就被他们抢先找到了範子清面前。

然而眼前这些连化人都办不到的小雪妖修为有限,没一个能回答他。

“凭你们还挡不住我,还是说,”韩湛卢继续对牛弹琴,手上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握着一把出鞘黑剑,“打算拖延时间?什麽时候轮到你们在我地盘上撒野了?”

这话正中靶心,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雪妖应声而动。

範子清盲头苍蝇似的从窄巷里钻来钻去,刚转弯,一头扎进了寒风中,随即全身上下齐齐打了个哆嗦,他张眼望向四周,发现不对头,这边应该是夜宵摊子的方向,人也多,可这时候四面仿佛都是差不多的小路,怎麽也没法从迷宫小巷子里头绕出去。

“我遇上鬼打墙了?”範子清突然冒出这麽个念头,险些把自己吓个半死,开始语无伦次地念起了‘阿弥陀佛如律令’。

这时候,一阵狂躁兇猛的寒风毫无预兆地卷席而来,吹得老楼里的铁棚跟玻璃窗自取灭亡似的作响,几个胡乱堆在路边的塑料袋跟脱线风筝般振翅飞起。

範子清被这刀子般的冷风吹得眯起了眼,靠在墙边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只鹌鹑,再睁眼时,他发现原本四周的路变了个样,不远处有黯淡的光探进了黑暗中。

範子清皱了皱眉,感觉眼前的康庄大道跟个此地无银的陷阱差不多。

他对着旁边的墙踟蹰了片刻,一眼瞥见墙根下几个从地下钻出来的黑毛团子,这些玩意还是不依不饶地追在他身后,範子清忍不住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决定了跟光走,甚至胆大包天地想看看这些妖怪到底在玩什麽把戏。

第 5 章

往前跟着光走了一段,範子清轻易就从小巷中绕了出来,原本密林般的迷宫仿佛是突然间自动自发地让出这麽一条路来。

外面是宁镇外围的一个废弃工厂,建的离群索居,平时没什麽人过来,晚上倒会热闹些,大多时候兼职小混混的秘密基地以及流浪汉的过夜圣地。

範子清年少无知时还算个资深的小混混,但混得颇守规矩,小时候就算曾老头没怎麽管他,他也没有三更半夜混迹在这种阴森荒凉地方的喜好,玩得再疯也会乖乖回去写作业睡觉,在周围一圈混日子的同龄人中,堪称是个举世无双的奇葩。

这时範子清站在路口上,一脸胃疼地盯着那废工厂,干脆蹲下身来边搓手取暖,边琢磨着出路,好一会儿,他又转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只见一堆黑毛团子慢吞吞地跟了上来,来路染尽了霜白,像是个危机四伏的冰窟。

他原地挣扎了半天,不敢在这逗留,更不敢回宁镇,只好抱着大义凛然的心情充当一回前去朝圣的流浪汉,头也不回地往废弃工厂去了。

废弃工厂年纪不比破车站,但是履历相当丰富,範子清有幸见证过各式産业在这兴建厂房,横跨三百六十行,然而最终都殊途同归地倒闭了,后来这片地卖给房地産商,打算建楼,规划了十八层高,足以在宁镇中成为睥睨群雄的那只鹤,可惜老工厂刚拆了一大半,老板过来视察一圈就跑路了,大概是不想一柱擎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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