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医院走廊的扶手。监护室的玻璃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模糊了里面的景象。她踮起脚尖,试图看清里面躺着的长孙,却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白色。
"小柏怎么样了?没事吧?"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沈棠从未见过的焦急与脆弱。
沈棠从监护室出来时,脸色比里面的病人好不到哪去。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嘴唇因为长时间没喝水而干裂起皮。"奶奶,应该没事,只是醒了找我说些事。"
老太太的脸色骤然紧绷:"什么事?他找你能有什么事!"
护士站的年轻护士闻声快步走来,眉头紧锁:"病人需要安静休息!"她转向沈棠时,目光在他憔悴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语气稍微缓和:"你是病人弟弟吧?好好劝劝你哥,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也不要在医院胡闹。一次两次有运气,第三次哪还有这么多好运气。"
"谢谢您,我知道了。"
护士叹了口气,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平常多注意病人情绪,有异常立刻按呼叫铃。"
沈棠低下头,扶着老太太在长椅上坐下,发现老人家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沈老太太确实撑不住了。六十八岁的高龄,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再加上接二连三的打击,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当听到长孙脱离危险的消息,那股强撑着她的气突然泄了,整个人像被抽走骨架般摇晃起来。
"奶奶!"沈棠一把扶住她,触手是惊人的滚烫。"我带您去找医生。"
"用不着!"老太太倔强地推开他,却在起身时眼前一黑,又跌坐回去。她不得不承认,这次是真的不行了。"只是老毛病,高血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棠看见奶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挣扎,最终老人叹了口气:"你先照顾一下小柏,我回家收拾一下,顺道把药拿过来。有事情你一定告诉我。"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等人好了再说。"
沈棠点点头,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
此时,秦家别墅里,秦域几乎盯穿手机屏幕。除夕夜发出的"新年快乐"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底部,他颤抖着手指又发出一条"见一面好吗?",收到的却是系统冰冷的提示: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
"接电话……求你……"秦域一遍遍拨打着那个号码,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机械的忙音。
"为什么……"秦域把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无力感让他感到眩晕,为什么?为什么沈棠可以在说完那些残忍的话后,就这样消失?那些承诺算什么?他在沈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突然抓起外套冲下楼,却在玄关被父亲拦住。"在家待着,哪都不许去!"
"爸,我有事情。"秦域试图绕过父亲。
"你的事就是和男人乱搞吗?"秦父眼中满是厌恶,"小小年纪,误入歧途!"
这个词像烙铁般烫在秦域心上,他猛地抬头:"爸!什么叫胡搞?我爱他!"
"爱?"秦父嗤笑一声,"你毛长齐了吗!你四月份才十七,你和我说爱?幼稚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厨房门开了,秦母端着果盘走出来,看到对峙的父子俩连忙放下盘子:"小域,冷静点。现在沈棠家里一团乱,你别去添乱了。"
秦域转向母亲,多日来的疑问终于爆发:"妈!你到底和他说什么了?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秦域!"父亲暴怒地打断他,"你在质疑你母亲?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秦域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们每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关心过我几次?为什么要对我的人生做选择!"
"啪!"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他脸上。秦父指着楼梯:"滚回你房间!过完十五就去英国,在这前敢踏出大门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秦域锁上门,焦躁感让他坐立不安,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亲自去找答案。
医院的日子像被按了慢放键,沈老太太终究没能坚持每天来医院,她的高血压越来越严重,医生警告她必须卧床休息,于是照顾沈立柏的重担完全落在了沈棠肩上。
林茵偶尔会来,带着保温桶装的汤和饭菜。她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目光在兄弟俩之间来回游移,欲言又止,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还好沈立柏的状态在慢慢好转,伤口逐渐愈合。但每次沈棠坐在病床边,都能感到沈立柏的目光像实质般黏在自己身上,那种眼神让沈棠后背发凉。
入夜,沈棠趴在病床边沿,半张脸埋在臂弯里。他已记不清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此刻终于支撑不住,陷入浅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偶尔传来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半梦半醒间,沈棠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他的发丝。那触感太过轻柔,以至于他以为是梦境。直到那触感变得真实,沈立柏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沈棠猛地惊醒,额头撞上了病床的金属栏杆。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他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沈立柏正凝视着他,那只缠满绷带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从他发间穿过的温度。沈立柏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着某种沈棠读不懂的情绪。
"哥?"沈棠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只是本能地感到危险。
沈立柏的眼里是病态的光芒:"你最好说到做到……"他突然抓住沈棠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沈棠倒吸一口冷气,"要想走,除非我死!"
"我不会走……"沈棠低声说。他试图抽回手,但沈立柏的钳制纹丝不动。
沈立柏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亲我。"
沈棠猛地抬头,满眼震惊。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场噩梦。但沈立柏的眼神告诉他,这不是玩笑,而是一个命令。
沈棠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过,只要我活着,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沈立柏一字一顿地说,带着某种疯狂的执着。
“哥….…我……我是说……”
沈立柏突然扯过沈棠,力道之大让沈棠踉跄着扑到病床上。他不得不单手撑在沈立柏身侧才没有完全压上去。这个姿势让他们的脸近在咫尺,沈棠能闻到沈立柏呼吸中的药味和血腥气。
"怎么?你反悔了?"沈立柏揪住沈棠的衣领,让两人间的距离更近了一些,"我说……亲我!"
沈棠感到一阵窒息。不是物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压迫感。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沈棠艰难地问,甚至带上了恳求。
"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是你放弃的!"
沈棠想逃。这种关系不正常,这种感情扭曲得令人窒息。他用力挣扎,却听到沈立柏一声闷哼,他手腕上的绷带又渗出了鲜血。
护士的话在沈棠耳边回响:“病人情绪不能激动,伤口会裂开。”就这一瞬间的犹豫,沈立柏已经扣住他的后脑,强势地吻了上来。这个吻侵略性十足,几乎称不上是一个吻,更像是某种标记和宣示。沈棠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感到沈立柏的舌尖粗暴地撬开他的牙齿,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当沈立柏终于放开他时,沈棠的嘴唇已经麻木。他机械地抬手擦了擦嘴,这个动作却激怒了沈立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我在一起。”这不是请求,是宣告、是命令。
“我们是兄弟,这样……不过是互相折磨!”
沈立柏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沈棠毛骨悚然:“要什么结果?你会生孩子还是我会生孩子?互相折磨一辈子也是结果。除非我死,你别想离开我身边!”
说完,沈立柏突然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塞进沈棠手里。刀锋锋利且冰冷,映出沈立柏决绝的表情:“杀了我,或者和我在一起。”
他低头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又看向沈立柏裸露的脖颈,那里的血管清晰可见。只需轻轻一划,所有的痛苦就会结束。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咣当"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哥,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
"既然杀不了,那我们只能在一起。"沈立柏突然变得温柔,像是情人在低语。他动作轻柔地抚上沈棠的耳垂,揉搓那枚银钉,"戴着它,永远不许拿下来。"他的拇指擦过沈棠的耳廓,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你是我的,永远。"
沈棠没有回答。他弯腰捡起刀,放回远处的桌上,然后走到窗边,拉开了一点窗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窗外的夜色如同一块厚重的幕布,零星灯火如同被戳破的小孔。沈棠站在窗前,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纵身一跃,结束这场永无止境的折磨。
"哥,何必拿自己当做惩罚我的工具?"
"如果你这么恨我……我可以永远消失。"
沈立柏一时怔住,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消失?他恨不能将沈棠嵌进自己的骨血,一分一秒都要囚禁在视线范围内。恨?那些经年累月的恨意不知何时已悄然变质,发酵成某种更为扭曲的占有欲,以及……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爱意。沈立柏几欲张口,告诉沈棠自己不是因为恨,可话到嘴边却变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