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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原盈生长之地,家中阶高,院落低,院中修水渠排雨水于街,街渠汇川流,但虑闻谷县地势低洼,水渠易建不易推,筑坝势必在行。”
“雨沛渠引坝内,其中水位不过出渠水,便可缓解倒灌汹涌。”
陆绮凝开雾睹天,“原盈称说,她不属于这里,来自很遥远之地,那里同我们这般无二,男女同站百兴盛。”
南珵对原盈印象尚停留在那日江家嫁女,忽而退婚之日,而今此人文章点了他和陆书予二人,乃南祈之幸。
“男女同站百兴盛。”他将此话重复念叨一遍,“百兴盛,天下百姓喜闻乐见,我只愿你与天下皆盛。”
日头高悬一线,天地赤黄阴凉参半,二人坐了半晌,才将这百来份白纸黑字阅完。
陆绮凝倚坐梨木圈椅,伸懒腰功夫,南珵双手穿过她纤腰,使劲将她抱着站起。
“你做甚?”陆绮凝一会儿垂眸看看这人搂着自己腰的手,一会又抬眸瞧瞧这人那装无辜的眼眸。
“抱你。”南珵俯身将自己下巴抵在陆绮凝肩头,正好这样陆书予的下巴也搭在他的肩头,他双手松开这姑娘腰际,去拉陆书予双手搭在他自己后腰。
光朱温意浅,那顺着支摘窗轻跃进书房里的金线,被炙热旺盛的炭火灼烧,鎏金华彩,将地面影子绘声绘色描着,如此这般,倒真的像二人相拥,形影不离。
“南吟知,你想让我抱你?”陆绮凝把下巴从南珵肩头挪开,去盯着这人双眸,这下换她眼神无辜,清澈见底。
若单想抱她,大可不必将她的手放在这人腰际。
“那你喜欢抱我吗?”南珵反问了个问题。
陆绮凝如实道:“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不知道。”她说不上来,之前她就瞧过一次她母亲嫁妆箱拢里那册子,后来再也没看过。
本没太多印象留着,刚二人亲时,南珵拉她手去搂南珵腰际,她便不理解为何这般,刚才南珵再拉她手,她脑海里陡然闪过一瞬那册子上所情所景‘,情难自盛,自觉攀升’。
但她未有此感,也不知自己是否愿意。
南珵却将陆书予紧搂着,温润轻捻在这姑娘耳畔道:“那我抱你。”他和陆书予谁抱谁不是抱呢。
“那你占我便宜。”陆绮凝温语在南珵脖颈处散开,令他喉结滚动一瞬。
陆绮凝不知,接着道了句:“你得等我同意。”
“同意了,那就不叫占便宜了。”南珵停顿了下,“那叫名正言顺。”
陆绮凝心中泛疑,既然不名正言顺,那不就是,“你喜欢偷鸡摸狗。”她甚是惊讶,这人不是都城君子吗。
南珵轻笑,“那也不是不行,晚上出门吗。”
“……”
“别快言俏语了。”陆绮凝一时听不下去,尤其是在她耳畔呢喃,连忙将人往后推了推。
檐廊上的梨花挂落被照得素雅洁净的,倒不像只是冬日里暖阳依旧,更似缤纷四季常扣人心扉。
侍卫墨白立于书房外,双手放置腹前,“殿下,午膳好了。”直到里头人回应,他才转身离去。
陆绮凝和南珵都没那么大的规矩,再者言这里不是都城,也无需守着规矩过日子,下人每月闲暇时,便也能从从晴云那里多支几两银子,去逛逛这江南城。
这时,别院中只留着该今儿差事办妥的侍卫婢女,其余一应上街去了。
春景堂外那桌上,待陆绮凝和南珵从书房出来时,正好最后一道菜齐活。
“阿予午时过,可有何打算?”南珵给陆绮凝盛了碗牛尾汤。
无事殷勤献,好人心不实,陆绮凝长睫微阖,“出门赏玩。”来江南少说月余,闲暇日难寻,赏玩所到之处少之甚少。
“那昭钰郡主可需登楼台者作陪?”南珵给这姑娘夹完菜,将筷子稳放在盘碟上,故作含蓄道。
他脑海中浮起他心中暗忖之言:‘独坐楼台无近水之心的才是陆书予,他偏要稳步登阶,与佳人共赏雅月’。
他便是那个登楼台之人。
“登楼?”登什么楼,陆绮凝未反应过来,旋即身旁这人未给她思虑空隙道。
“你的心楼。”
陆绮凝语塞,她抿了抿唇,随后才说:“上楼了,之后呢。”换而言之她要做什么。
登上楼台作何,她夹了块肉,慢条斯理吃着。
南珵万千思虑,“我自愿上楼,无需夫人做什么,我就在这儿,一直都在。”
这‘夫人’陆绮凝倒是不陌生,她阿爹也这么唤她阿娘,只限于夫妻,府上下人和外人一律称她阿娘为郡主,女子不以郎君夫人名头为贵,但夫妻二人间如此,乃情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