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昏昏,交叠的人影映在帐上,传出叫人血脉偾张的喘息呻吟。
“……落到了我手里,你还想跑?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你以为还有谁会来救你?”
一声惊喘从大床深处传来,接连不断的肉体撞击声响起,伴随着抽插时带起的暧昧水声,一人低声道:“不行!不能这么……呃嗯……”
帐子上交叠的影子一时缠得愈发紧,似乎要合为一体。
“怎么,不想生?那可不行,你一定要多多的生,为我贺家开枝散叶……”
垂落的流苏接连颤动,随着一声极低的啜泣,彻夜摇晃的大床终于平静下来。片刻后床帐被掀开,贺霈赤裸胸膛坐在床沿,脸上带着餮足之意。他忽感觉肩上有些痛痒,回头一看,几道暧昧的抓痕自肩延伸向后背,不由哼笑:“爪子真利。”
想到此处,他心中又有些痒痒的,转身向床里看去,贺亭明裹着锦被蜷缩在床角,已在今夜接连不断的高潮中昏睡过去,黑发铺在枕上,半遮半掩盖住了裸露的后背。他腰间雪白肌肤上印着青红暧昧的痕迹,紧紧合拢的双腿间隐约可见一线艳红。
贺霈目光落在他脸上,许是身子不适,他在睡梦中也微微蹙着眉,长睫黑湿,唇上一点暗红,犹若晚春破败的花色,却带着几分艳靡。
那是方才在情事里贺亭明奋力挣扎,被贺霈压在床沿一通猛肏狂干,偏又受情欲所制,花穴水滑湿润,还含着贺霈先前射进去的一肚子阳精,致使那点挣扎便如情趣一般,反激得贺霈更加性起,揽起他的柔韧腰腹深插浅出,咬住他柔软唇舌怎么都不肯放。
那唇上的伤痕便如一个暧昧的印记,昭示着他的所有权,贺霈不知怎么心中微热,颇有些心猿意马,轻轻在他脸上抚了抚,浮起一个念头,希望这伤好得慢些,就算永远好不了也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披衣下床,唤来下人伺候,沐浴清洗过后,方命人送热水软帕进屋,亲手为贺亭明擦身。从两腿间擦过时,他故意不去管那灌满精液的花穴,奈何在军中练武骑马,巡视时又时常风餐露宿,掌心结了层薄茧,抚过腿根嫩肉时,那昏睡之人口中便溢出些许呻吟。
落在贺霈耳边,当真是艳声阵阵,他忍了又忍,再勉强压下躁动的情欲,匆忙为贺亭明简单擦拭了一番就让仆从把水端出去,搂着怀里人心满意足地睡去。
清晨贺霈早期去书房处理公务,昨夜虽折腾了一夜,但他仍是精力十足,精神奕奕。倒是贺亭明昨夜又骂又打,眼下睡的正沉。
贺霈不欲扰了他,便捞起衣袍到外间去换。随后唤来小厮服侍自己梳洗更衣,又找了个老实寡言的丫鬟,吩咐道:“让厨房做些热粥温着,你在门外候着,夫人若是醒了,就进去伺候。”
他说完便去了书房,近日他没日没夜的纠缠贺亭明,公文积压了不少。挑出几本紧要的先回复,贺霈有点心不在焉,总往窗外看去,一旁伺候的小厮甚知他意,偷偷出了书房着人来询问,回来告诉贺霈:“二爷,夫人还未醒。”
贺霈放下笔道:“让丫鬟进去看看,手脚轻些,别把人吵醒了。”
小厮去了,不一会管家却来了,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二爷,大爷来了。”
贺霈如若未闻,过了半刻后仿佛才想起此事,眉梢一扬,笑道:“那还不快请进来,怎好让大哥久等呢?”
窗外春雨霏霏,嫩绿柔软的柳枝随风摇曳,婀娜轻灵。少顷管家便引着贺霖进到书房,贺霈摆摆手,管家躬身退下,知道兄弟二人要私谈,合上门退了出去。
贺霈未起身相迎,反而依旧坐着不动,笑道:“大哥请坐,怎么今日有时间来小弟寒舍做客?官署也不在休沐时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霖站在桌前,俊美的面容罩着一层霜色,冷冷道:“亭明在你这里。”
贺霈故作惊讶:“这从何说起?倒是不曾听说三弟回府了,莫非是大哥叫来的么?我也与他多年未见,当真是想念得紧。”
“不必装模作样,贺霈,我知道那晚是你带走了他。”贺霖目光锐利,气势逼人,“狡辩也是无用,你的心意我一清二楚。”
贺霈笑意渐淡,一字一顿道:“那又怎么样?”
贺霖语声中裹挟着怒火,寒声道:“亭明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贺霈闻言哈哈大笑,面色微沉:“明媒正娶?大哥是找何人做的媒,又是朝谁下的聘?这话也就是私下说说,还能拿到明面上来讲不成?怎么,大哥娶了三弟做宗妇,传出去这官身还要不要了?”
他摇摇手里的公文,漫不经心道:“大哥应是忙于公务太过劳累,记错了人和事也未可知,还是回去让大夫看看,开几贴药喝段时日……哦,对了。”
贺霈玩味一笑:“忘了告诉大哥一声,我近日有所感思,我这等年纪也该成家立业了。相了一门亲事,才迎了新妇进门,这几天新婚意浓,一时忘情,竟然忘了知会大哥一声,还望大哥恕罪。过些日子,我定然带着新妇上门拜会大哥。”
贺霖听了冷笑,淡淡道:“听闻吴大将军年末要换防西北了,你这一去归期不定,岂非耽误了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霈道:“我已呈上文书,自请调任东南,这就不必大哥操心了。就算将军不准,再不济,我也能携家眷随军,万万没有抛下妻子的道理。”
贺霖静了一瞬,竟是笑了起来,不紧不慢道:“我突然想起一事,昨日传来八百里急报,东南辽州沿海局势不稳,倭人海贼频频来犯,你这时候去了,倒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我若是帮你请调,师座定会准许。但战局险要之地,恐怕难以带上家眷同往罢?”
贺霈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本是男儿职责所在,正要一扬二弟英勇之名,切莫推辞才是。”贺霖说道,“只是此番乱象想要平复,怎么也需花费个六七年。二弟无需担心家中,为兄自会帮你照料一二。”
两兄弟针锋相对,步步紧逼,谁也不愿就此放手。他二人是亲兄弟,对彼此自是十分了解,那两张相似却又有所不同的面容对峙着,一时书房静默无声,只闻窗外小雨淅沥。
片刻后贺霈霍然起身,将桌上东西扫到地上,文书哗啦啦掉了一地,他道:“大哥,这么端着有意思么,往日也没见你对亭明有多上心,这城里求着你娶的佳人多得是,你何必要抓着他不放?”
“再说了,你既为长兄,何不让一让弟弟我?”贺霈又换了诚挚真切的神情,眼中却是一片阴冷森寒,“也算是成全了一桩美事,何乐不为呢?”
贺霖冷嗤,长臂按在桌上,盯着胞弟说道:“你真该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你就像是一条闻着味发情的狗。亭明是我带回来的,自然我的人,和你又有什么干系?他自小便对你避之不及,你说这是为什么?你居然说成全?”
贺霈冷笑:“真是冠冕堂皇!亭明何时是你的人了,难道不是你强迫了他,又将人绑回府才成的亲?要不要问问他是否心甘情愿?贺霖,我只怕你不敢开口,你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霖神色嘲讽:“心甘情愿?二弟,我说你天真得可以,你对亭明本性当真是知道的太少,以他的性格,他绝不会心甘情愿。不压着他,他说跑就跑了,对你对我,他都不会有半分真心。既然如此,我何必求什么心,只要把人绑在身边,十年二十年,由不得他不认命!”
贺霈只是冷笑,贺霈向后退了半步,深吸一口气道:“你如果不是我的弟弟,我真想那日就杀了你。”
贺霈分寸不让,目色凛然:“你背着我对亭明先下手,夺妻之仇……这般无耻行径,以为我不就不想杀你吗?”
“亭明可不是你的。”
贺霈重重一捶桌,恨恨道:“他也不是你的!”
贺霖对他的怒火视若不见,道:“但我们斗得两败俱伤没有意义,最后只会便宜了旁人。别忘了那件事,若被亭明知道了,你猜会如何?不如各让一步罢。”
贺霈看着他,修长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俊目微微眯起,如猛兽打量势均力敌的同类,道:“你想怎样?”
贺霖沉默半晌,淡声道:“如从前一样,一人一半。亭明是我的妻子,自然也是……你的。”
这话十分荒唐,换个人来必然立刻翻脸。贺霈闻言反而思索起来,贺霈道:“我们二人之间,总要有个人看住他,文官不比你们武将,事务繁忙,总归有所疏忽,稍一不注意,便如前几日一般,他又跑了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师座执掌内阁,盯我的人也不少,贺府也并非天牢,未必能关住他。换个人来我不放心,你我是兄弟,对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想来你也不会因他几句软语求饶就放他走。”
贺霈笑了起来,但那笑意并未入眼中:“大哥这主意倒是打的不错,若我不肯答应呢?”
贺霖垂眸道:“你会答应的,我们是一种人。”
他留下这句话离去,贺霈对着满地狼藉的书房,久久出神,直到小厮回报,道夫人已经醒了,正在用粥,他才回过神。
他与贺霖是亲兄弟,不仅面貌相近,本性也异常相似,对看上的东西千万百计也要得到,非得牢牢掌握在手中才肯罢休。
贺霈烦躁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头一次这般失态。但心底却不得不承认,兄长所言是对的——他们的的确确是一种人。
贺亭明对这些争吵一无所知,他睡了一夜后,腰身更是酸软,浑身无力,腿间通红一片不说,那穴中更是积满了浓稠腥浊的阳精,他起先尚未察觉,谁知起身时便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当真狼狈极了,只得在心中咒骂起贺霈。
这几日他被贺霈关在房里,连门都没出过,只因贺霈一有闲余就来纠缠他。贺亭明打又打不过他,骂也骂不动,反而贺霈满口污言秽语,甚么无耻的话都说得出口,贺亭明除了被压在床上狠肏之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