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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阑却一巴掌盖在他脸上,把他的脑袋远远支开:“别闹了。”
“青阑,你愿不愿意……跟我好?”薛靖淮又凑上来,心里有忌惮,怕吓着他,怕得罪了他,抓着他的腕子,试试探探地问。
莫名的,叶青阑觉得这个场景像在偷情,明媒正娶的太太在楼下,却窝在这里问别人愿不愿意跟他好,这算什麽事儿呢?太无耻,太下流,他不能接受。
“不愿意。”叶青阑原本被他撩扯得身上热了起来,但一往深了想,就冷了,“你下去看看她吧,她等你半天了。”
这话给薛靖淮浇了盆冷水,他垂头丧气地爬起来,好像很委屈似的,临走前,哀怨、怆然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去了,青阑,你真舍得把我推向别人的怀抱吗?”
“……”
“我真走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薛靖淮眨巴着眼睛。
叶青阑想绷着脸,差点没绷住,扭过头去:“快走吧!哪来那麽多废话!”
薛靖淮把他一截折腾得泛红的白脖颈收在眼里,想了想,虽然没得手,心里还是甜丝丝儿的,反正来日方长,就满面春风地走了。
在楼梯转角处,薛靖淮瞥见楚皓珍坐在沙发上,刚一露面,两人就目光相接了。
奇怪的是,她的眼神明明很温柔,落到他身上却仿佛带刺。
薛靖淮故作轻松地打招呼,掩饰内心的局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浑身不自在。
楚皓珍在刚才短短几分钟里,稀里糊涂开了窍,这两人日久生情,现在必然是蜜里调油一般,来硬的是行不通的,得换个法子。说白了,谁会喜欢横眉怒目的母老虎呢?
她眼波一转,换上粉面桃花的笑脸,沖他摆动着手里的丝巾:“靖淮你快来,我给你带了礼物!”
她一笑,薛靖淮心里更没底儿,走得步履维艰,好半天才挪到她跟前:“楚小姐,你太客气了。”
客气你妈!楚皓珍心里骂。
亲亲热热地挽过他的胳膊,让他在身边坐下,抓起他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孩子都想爹了,快摸摸它,现在会动了呢!”
薛靖淮不好推拒,也不太感兴趣,漫不经心地把手覆上去,肚皮下果然有什麽东西在滚动,这一下被激起了好奇心,再仔细摸,突然像有个小拳头咣咣地从里头锤了几下,实实在在地,隔着肚皮打在他的掌心上。
薛靖淮的心陡然软了,满眼惊奇地看向楚皓珍:“他……他在……”
楚皓珍笑了:“打你……嗯,也可能是踢。”她回想了下,“我觉得是在跟你击掌。”然后低头对着肚子柔声说:“宝贝,看到爸爸是不是很高兴呀?跟爸爸打招呼呢?”
说完,她稍稍停顿了下,给薛靖淮一点反应的时间,嘴角噙着笑,等他的父爱泛滥。
果不其然,薛靖淮无法抗拒,他被一种神奇的感觉笼罩着,晕乎乎的,但同样是晕,和原先搂着叶老板亲嘴的感觉又浑然不同。废话,这俩能一样吗?他想做叶老板的爱人,但凭着刚才那一瞬,他又想做这个孩子的父亲,然而这两个身份,却天然无法共存。
楚皓珍何其聪明,瞟他一眼,就把他的心事看了个八九不离十,心说你这个愣头青,看你怎麽逃出老娘的掌心!
这麽想着,她温柔地伸手撸了一把薛靖淮的头发:“多久没理发了,头发怎麽这麽长?”
薛靖淮浑身一抖,战战兢兢地受着她的抚摸,想逃,又忍住了。心想这娘们怎麽换了个人似的,别说跟在库伦的时候不一样,就是刚才进门时也不是这个样子呀!
薛靖淮是个老实人,怕自己稍加反抗让她动了胎气,大个子往沙发上一缩,垂着脑袋,任她把自己揉圆捏扁。
摸够了,楚皓珍心满意足地说:“我爹给咱孩子準备了礼物,我觉得吧,你是孩子父亲,给孩子的就是给你的,就拿来了,想不想知道是什麽?”
薛靖淮把头埋在手里,翻着眼皮想,楚烈臣那种大老粗还能挑出什麽别出心裁的礼物?他不抱希望。
楚皓珍沖林副官使了个眼色,很快,林副官抱过来挺大个绒面的匣子,一打开,金灿灿差点晃瞎了薛靖淮的眼。
沉甸甸的一份厚礼,薛靖淮瞠目结舌,楚皓珍说:“我爹没别的爱好,就爱搓麻将,希望他外孙子也能从小抓起,所以特意请人打造的。”楚皓珍拈起一张二筒,咬了一口,留下个整齐的牙印。
“这……老楚督军这个礼太重,我受不起,你还是拿回去吧。”收了这箱黄金,自己在楚皓珍面前,活脱脱就像卖给她的了,他不能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