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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官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小子刚才说下车溜达溜达,半天了没见人影儿,军座,要不我下车找找?”

坐副驾的薛靖淮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庄献恩的小东西,像只瘟猫儿似的,缩在叶青阑怀里。

叶青阑揽着他,轻声安慰。薛靖淮收回目光,冷冷地说:“不必了,救人要紧,先去医院。”

薛靖淮简直成了医院的常客。他闹不清楚叶青阑为什麽要出这个头,那麽多人,要出头也不该是他。想起徐孝棠羞辱他的那些话,薛靖淮就恨得拳头发痒,要不是叶青阑自己搞定了局面,他今天非得帮老徐好好管教管教下孙子。

医院里,叶青阑找薛靖淮商量,要把献恩接回去与自己同住。

薛靖淮不情愿,又不敢拒绝,拐弯抹角地问:“青阑,你们……认识?”

“嗯,献恩是徐家的佣人,我被关在鸦儿胡同那几个月,是他一直陪着我。”

薛靖淮听完就更不得劲了,酸溜溜地说:“就你们俩人,还、还住了几个月?以前怎麽没听你说起过,你和他……”

叶青阑一听这话酸气熏天,眉毛就拧起来,眼看着要发怒。薛靖淮近来跟他混久了,也被动学会了察言观色,一看脸色不对,紧忙握住他的手,讨好地解释:“不是不是,青阑,你别生气,我是说你们有没有……”

还敢问?叶青阑瞪他,他立马改口:“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青阑你千万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那你同不同意呢?”

“同意!完全同意!我把我的房间让出来,给这位小兄弟静养,再派几个人专门照顾他,怎麽样?”

叶青阑认真地思考了他的提议,犹豫着:“可以倒是可以,问题是你怎麽办……”

“我好办,我跟你挤挤!”

叶青阑觉出他在戏弄自己,扭过脸去:“滚。”

他们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傅聿阁正从另一条路往医院去。

原来,薛靖淮带着叶青阑进入横山公馆不久后,等在车上的傅聿阁突然尿急,跟林副官打了招呼,便顺着街边围墙一直往前,找了个僻静幽暗的地方,準备解决。

他隐约瞅到墙根下有块大石头,解开裤子,对準了便尿。

“啊!”兜头一泡热尿,那石头竟被浇活了,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把傅聿阁没尿完的后半段吓得生生憋了回去。

“妈的,居然是个活人!”

听声音,好像还很稚嫩。

傅聿阁系好腰带,蹲下细瞅,大着胆子伸手扒拉了几下,是个髒得看不到本来颜色的小乞丐。不知是男是女,穿了件板结的破棉袄,又髒又臭,在墙根下缩成一团。

“喂,小孩儿,在这里睡觉当心被冻死!”

小孩浑身湿漉漉,迷迷瞪瞪地瞅着傅聿阁,不敢发怒,就是觉得委屈,要不是被傅聿阁一泡尿浇醒,他已经在金色的烛光餐桌上吃到窝窝头了。

“哥哥,我饿。”弱弱的蚊子声,可怜兮兮,听着有点耳熟。

傅聿阁犹豫了下,没说话,把他背起来,轻飘飘臭烘烘的一个小玩意儿,很乖,不挣扎不叫喊,趴在他背上,一副随你怎麽样的乖巧样。

这家伙心眼子不是一般的大。傅聿阁想。

走了两条街,在路边烤地瓜摊子买了两个地瓜给他。小孩一见到吃的,立刻就活泛起来了,接过地瓜,皮都不撕便狼吞虎咽起来,烫得嘶哈嘶哈。

傅聿阁借着灯光看他,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猛地想起来——但又不敢确信,于是对着啃地瓜的小孩叫了一声:“薄荷?”

小孩的动作停滞了,擡头睁着大眼睛看他,嘴里含糊着:“哥哥,你认识我?”

傅聿阁直截了当地问:“你哥呢?”

薄荷本来没心没肺地吃着东西,傅聿阁问完,他盯着手里的半截地瓜尾巴,一怔,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傅聿阁莫名其妙:“你哭啥?”

“都、都吃完了,忘了给哥哥留!”

傅聿阁真是哭笑不得,又买了俩塞给他:“这下可以告诉我了吧?”

“哥哥,哥哥生病了。”

傅聿阁也觉得不对劲,薄荷流落街头要饭,说明李作虎必定是倒了霉,不然不会让薄荷这麽可怜。

果然,傅聿阁跟着薄荷到了他们的住处,一间异常简陋的杂院偏房里,李作虎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不是病了,他是受了伤没钱治,躺着等死。

李作虎骗薄荷,说明天自己就能好了,但真相是,若不是天上掉下个傅聿阁,明天他就死了。

原来别后这几个月,李作虎没有找到所谓的亲戚,无奈之下,找了家车行拉洋车。车行老板很刻薄,盘剥车夫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李作虎干了几个月,拉车的收入交了车份,连糊口都够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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