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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相互恭维和东拉西扯中走出了院门,薛靖淮殷勤地为他拉开车门,自己随后坐了进去。

横山公馆位于北京南城,是座带花园的精致洋楼,听说由横山雾屿亲自设计。

横山君富得流油,在北京广买地皮商铺,要不是大烟管制,他能把烟馆开满整个京城,俨然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横山雾屿一身绯色和服站在门口,衣服缀满花里胡哨的纹样,油头粉面,像只殷勤迎宾的花孔雀。

远远看见几辆黑色别克开过来,其中一辆停在面前,车门打开,钻出个一身貂毛的薛靖淮,和一个夜色中白晃晃的漂亮青年。

薛靖淮还没下车就笑开了:“哈哈哈,横山君,好久不见吶!”

他还是头一次见横山雾屿穿得这样骚气,颇想在他胸口捣一拳,不过他的手忙着牵叶青阑,腾不出空。他热情地拉过叶青阑,给横山介绍:“这是叶青阑叶老板,不用多说,你必然是听过的。”

路灯的白光洒在身上,衬得叶青阑皎洁如一弯新月,横山第一次觉得薛靖淮这大老粗的眼光竟然很不错。

嘴上抹点蜜,恭维了叶老板,就等于拍了薛督军的马屁,横山雾屿明白这个道理,满脸堆笑:“那是当然!久仰叶老板盛名,舍妹还是叶老板的铁杆戏迷呢!叶老板今日赏光,是我们莫大的荣幸。鄙人横山雾屿,希望以后叶老板多多关照。”说着殷勤地向叶青阑伸出右手。

不等叶青阑回握,横山的手就落到了薛靖淮手里,薛靖淮勾肩搭背地催着他往里走,回身向叶青阑使个眼色,示意跟上。

“客气什麽,都是朋友,走走走,先给我们领进去,站外边冻都冻死了。哎,我说老兄,这天穿木屐不冻脚吗?我记得你老家是北海道的……”

“是的薛君,但我从小在满洲长大……”

“你们东洋人就是扛冻……”

寒暄着穿过花园,进了门,二层挑高的宴会厅里灯火辉煌,到处点缀着樱花、彩带,宾客如云,乐队忘情演奏,舞池里男女宾翩翩起舞。

薛靖淮是不来不知道,他与横山关系虽然不错,但之前真没看出来,横山在京城的交游如此广阔。军政要人,富商大贾,遗老贵族,简直一网打尽。

薛靖淮扫了一眼来宾,心中暗道,看来还真不能小觑这个家伙,然后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老徐该不会也来了吧?

宁子今天打扮得格外惹眼,粉色和服,发髻上别朵海棠,浑身散发着少女的娇俏。她原本正与一位次长的千金聊天,不经意瞥见哥哥领着薛靖淮和叶老板进门,立马向对方鞠躬道抱歉,踏着小碎步就迎了过来。

叶青阑再次见到宁子,也很高兴,平心而论,他不喜欢日本人,但宁子是个例外。

宁子眉开眼笑:“叶老板,您真的来了,我太开心了!”

叶青阑递给她一个檀木盒子,笑得很绅士:“宁子小姐,生日快乐,小小心意,希望你喜欢。”

薛靖淮瞥一眼,心里头咯噔一下,听说老头子在琉璃厂花六千大洋买了串晚唐的玉葡萄给他,这家伙不会转手就送人了吧?

叶青阑说:“打开看看。”

宁子高兴地接过,打开,薛靖淮探头一看,是柄精致的玉如意。

不是?他又有点说不清的失望。

宁子还是那样,拉着叶青阑聊得热火朝天,薛靖淮插不上话,便端了杯酒,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沙发上,远远观察叶青阑的侧影。

客人来得差不多了。

横山君翩翩飞到舞池中央,先用日语叽里呱啦地致了一遍辞,又用带二道沟口音的中国话複述了一遍。气氛更加热烈,横山端庄礼貌地向来宾们鞠了个躬,让大家吃好喝好,又翩然不知飞往何处去了。

叶青阑极有风度,与宁子聊得很愉快,也不知那丫头说了些什麽,逗得他时不时低头抿嘴笑。

薛靖淮惬意地靠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一边品酒一边拿叶青阑下酒,倒有点分不清是酒醉人还是人醉人了。

薛靖淮琢磨着,待会得邀请叶老板跳支舞,气氛到了,他相信他不会拒绝。

这时,有个女人端着酒杯款款走过来,在他身边落了座,笑吟吟地说:“薛先生,你好呀。”

薛靖淮一愣,自打他坐在这里,找他寒暄的同僚旧友不少,女人还是头一个。

而且这个女人,明明不认识,却有点眼熟,噢,想起来了,这不是相片里那个楚皓珍吗?

“楚小姐,这麽巧,你也在北京,而且咱们都是横山君的朋友。”

“薛先生,我不认识什麽横山君,只是刚好在北京,听说你也在这里,就来看看。我已经在那边观察你很久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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