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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救他呢?
唇瓣微动,他说出了这几天的第一句话,嗓音因为几天没说话有些哑了:“为什么救,我?”
只见秦亦年眼眸微闪,开口:“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秦亦年站起身,语气僵硬。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骨子里透着的霸道偏执,根本就改不掉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力争辩:“随便吧。”
他的双手撑着扶手站起身往病床上走,忽然被抓住手腕。
他侧头,眼神微凉,平静的看着秦亦年。
秦亦年也看着他,只是黑紫色的眼眸幽幽的,神色似乎有些复杂。
良久,秦亦年才生硬道:“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一辈子。”
听见这话,他微不可察极速的皱了下眉头又松开。
神情微顿:“没有谁一辈子不离开谁的,我如果真的想走,你防不住。”
嗓音微冷,话落抽了抽手腕,秦亦年却握得很紧,他的手腕很细。
被握得有些痛,他干脆放弃了。
转过身走近微微仰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折辱人也要有个限度,难道你还想看我再走一次鬼门关吗?”
音调没有抖,稳稳的却又十分虚弱。
秦亦年眼眸微沉,不知道是那句话惹到了他的神经,秦亦年突然松开抓握的手腕。
抬手掐着他的后颈,俯身下来,在唇瓣要贴上他的唇瓣时,他微微侧头,秦亦年的唇瓣落在了他的脸蛋上。
“秦先生一定要逼我吗?”语气陌生,称呼陌生,让秦亦年眼神蔓延上厉色。
在后劲的手滑到他的下颚紧紧掐着掰过他的脸。
“我为了救你,差点被咬断一只手臂,你很好啊,直接喊我秦先生了?怎么,要划清界限了?”咬牙切齿的。
他的下巴被掐得疼,眉毛皱了起来,眼睛里弥漫着痛意。
秦亦年气不过,直接吻了下去,唇瓣相贴,肖燃忽然眼眸微瞪,挣扎着拍打秦亦年。
但是秦亦年掐着他下巴的手始终不放开,他紧紧闭着的唇瓣被舌尖轻巧的撬开。
他极力抵制着闯入其中温热的软舌,甚至是咬了对方,但是秦亦年强势霸道的。
唇舌交融,混杂着血液润泽着他们的喘息。
唇角溢出的血液往下滑,雪白细腻的脖颈和鲜红的血液形成了鲜明对比。
衬得他天鹅似的雪颈愈发的白嫩。
口腔蔓延着铁锈味,秦亦年像是要发泄所有的情绪,借着这个口子源源不断的灌入这具躯壳。
终于唇舌分离,他猛的双手推开秦亦年,手掌轻轻抚摸着胸口。
微微弯了脊背喘息着,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冷眼将唇瓣上残留的血迹舔进嘴里。
妖艳,冷漠,危险。
“喊一次先生,我就吻你一次。”话落,便看见秦亦年转身进了卫生间。
他咬了咬牙,转身抽了好几张纸擦着脖子上的血迹,雪白的脖子都被擦红了,他才罢休。
第187章 懦夫
等秦亦年从卫生间出来时,他已经坐在了床边,听见动静微抬起眼眸,看着秦亦年半晌垂下眸子。
他看着自己的脚尖,毛绒绒的拖鞋随着他晃动双腿的动作微微脱开。
最后啪嗒的落在地上,双脚赤条条的轻晃,手掌撑着床沿,柔软微长的发丝因为他垂着头而挡住脸上神情。
他感觉心里空空的,不知道要做什么,脑子也空空的。
直到有人的手伸到他的视线中,那只手的手心放着剥好的橘子。
是那种小的橘子,很甜的那种,抬起头看见秦亦年。
明明秦亦年的手臂还打着石膏,又是怎么能把橘子剥得这么干净的。
他懒得去想,抬起细白的手从秦亦年的手心拿起橘子,塞进嘴里。
又低下头去,秦亦年的手收回去了。
也许是他的称呼让秦亦年不太舒服,两个人几乎没有再说过话了。
秦亦年偶尔给拿东西给他吃,他想吃的时候就看秦亦年一眼然后从秦亦年手中拿过去塞进嘴里。
如果不想吃就直接不动不说话等对方收回去。
肖燃其实感觉自己已经好了,但是医生从来不跟他说出院的事情。
他干脆也懒得催,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反正在哪里待着都一样。
秦亦年即使手臂受伤,还是偶尔会有工作,春节前夕,忙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他这么想着爬上床,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没有事情做的话容易犯困。
房门被人敲了敲,他皱了皱眉睁开双眸撑着身子坐起来。
眸色不善的看了眼来人,接着又恢复一副淡漠的样子。
来的人是时夜,应该是和秦亦年说工作上的事情。
“老板,年终晚会今年还办吗?”时夜的目光落在秦亦年的手臂上。
秦亦年偏头看向他,两个人对上了视线,他一瞬间收回了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秦亦年。
很奇怪,时夜问他年终晚会办不办关他什么事?突然看他总不能是指望他干什么吧。
秦亦年见到他避嫌似的移开视线,沉了脸:“办,为什么不办?我又没有残废。”
时夜咽了咽口水,好好好,没有残废,石膏只是打着玩的。
“好的,老板。”时夜微微欠身。
这个病房里的气氛太怪了,时夜真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然而时夜刚想走。
就被秦亦年喊住了:“年终晚会我要带个伴,记得给他准备礼服。”
语气平静,垂下了眸子没看时夜。
此刻躺在床上的他,动作顿了顿,悄悄偏头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哼,说什么一辈子不能离开他,才多久就要带新欢去年终晚会了,还准备礼服,嘁。
他的思维本能的吃了醋,半晌才皱着眉晃了晃脑袋。
拉着被子躺了下去翻身背对着他们,低着头。
秦亦年带谁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在酸什么。
时夜自然知道自己老板说的那个他是谁,转头看向那团微微供起的被子。
又转头点了头接着退了出去。
之后的几天他发现了,秦亦年就是怕他跑了才故意不让他出院的。
真是霸道不讲理,就差把他栓裤腰带上天天带着了。
在年终晚会的前一天,吃午饭的时候,秦亦年忽然开口:“年终晚会,你跟我一起去。”
闻言,他抓筷子的手一松,筷子掉在碗边发出声音,秦亦年皱眉看向他。
有些不满:“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没有拒绝的资格。”他听着秦亦年的话。
轻轻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慢吞吞嚼着嘴里的食物。
“先生,你是真要把我捆在你身边吗?”他的语气颓废,还有些气音,开口的先生二字说不清是不是故意气秦亦年的。
反正秦亦年是被他的称呼再次气到了,拍了筷子,发出声音。
眼神沉冷,表情也不甚好看,横眉冷对的,看起来是特别生气。
他似乎能料到秦亦年的下一步动作,在秦亦年站起身的时候先一步站起身跑进卫生间把门反锁。
等秦亦年走到卫生间门口试着开门时,才发现门打不开。
嗓音微凉:“肖燃,把门打开!”
他靠在门上,微微偏头脑袋也靠着门扬声:“我不。”
此刻的他就像是秉性恶劣的小孩子,非要把大人惹生气才好。
秦亦年那只完好的手重重拍门:“肖燃!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吗?!”语气酝酿着怒火。
他听出来秦亦年生气了,他轻轻嘁了一声走到马桶前,把马桶盖放下来,悠悠然的坐在马桶上。
“没有啊,我很听话的,我一直很听话的,明明是你,总是觉得不够,总是一步步的侵占我的生活,我的全部,然后轻飘飘说一句。”
“我不喜欢你。”他的嗓音轻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酝酿出了泪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