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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艇上有顾谪,顾谪愣了一下,惊恐的指着他们身后:“鲨鱼!鲨鱼!”
海风和海浪呼啸,秦亦年的耳朵迷迷糊糊的听见了鲨鱼二字。
心下一紧,回头便看见不远处便是鲨鱼的鳍。
!!!
他加快的速度,但是他根本没有鲨鱼快,但好在小艇终于是到达了他们面前。
秦亦年把他往上带,小艇上的人连忙来拉。
然而那鲨鱼突然要咬肖燃。
那一瞬间,秦亦年没有思考的用手臂生生挡住了鲨鱼的锯齿,这是只幼鲨。
瞬间,秦亦年脸色惨白,秦亦年回身用双腿去踹鲨鱼,肖燃已经被送上去了。
死死咬着牙,血色蔓延出一片血花。
幼鲨抵不过秦亦年一下又一下的踢踹,它只是因为好奇血腥味来咬一口罢了。
秦亦年被拉了上去,手被撕咬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但是,秦亦年却撑着第一时间去看肖燃。
秦亦年咬着牙,头发湿漉漉的黏成一撮一撮的贴在脸上,鬓角。
白色衬衫已经被染成了粉红,秦亦年撑着踉跄至肖燃面前。
顾谪在做急救,秦亦年就硬撑着跪坐在旁边,完好的那只手颤抖着。
“他还活着吗……”声音虚弱,面容疲惫惨淡。
“有呼吸。”顾谪言简意赅,手上动作不停,躺在那的肖燃猛的吐出一口水。
睫羽轻轻颤着,但是没有醒来。
一旁的秦亦年什么也听不见,只是眼眸死死盯着他。
心脏在那一刻好像有了归处。
顾谪不断的给肖燃做心肺复苏,渡气,此刻根本管不着什么亲不亲嘴的。
但是肖燃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顾谪骂了一句。
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眼,又继续心肺复苏,肖燃的求生欲很低很低。
小艇载着他们往码头开。
边上的金发拉了拉秦亦年道:“你包扎一下,这里有顾谪。”
秦亦年定定的保持着一个姿势,水珠顺着发丝滴落。
固执的不动,眼底全是肖燃的了无生气的样子。
秦亦年惨白的唇瓣抖着,费力的眨着眼眸。
喉间溢出一丝音气。
浑浑噩噩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飘飘摇摇,忽遇海啸,小舟翻了。
睫羽轻颤,眼眸睁开了一条缝。
偏了头,狭小的缝隙看见了蒙着水雾的人影。
码头早有救护车在等着他们了。
顾谪看到他眼眸睁开了一条缝,还动了,呼吸虽然微弱,但是是有的。
“醒了,醒了!”顾谪开口,秦亦年顿时像是恢复了听觉。
猛的抬头看向顾谪,又低头看着他。
秦亦年颤抖着手,俯下身,温柔的亲在他的额间,醒了就好。
醒了……就好……
秦亦年支撑不住痛晕过去。
肖燃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什么,但还是再次晕了过去。
秦亦年醒过来的时候,手臂已经被打上了石膏,脸色惨白的。
“肖燃呢?”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找人。
嗓音喑哑,那个金发叹了口气:“在抢救。”
瞳孔微缩,下一刻秦亦年掀开被子要出去,金发瞬间站起身,拉着他:“不是,你干什么?”
“我要去找他。”秦亦年甩开金发的手,往病房外走去,拉着护士问。
秦亦年即使是脸色惨白,也还是一路跑到了抢救室,抢救室外坐着池涧。
此刻的秦亦年根本不想理会池涧为什么在这里。
他眼里只有肖燃。
然而池涧一看到秦亦年,便站起身,咬着牙:“秦亦年,你就是这样对他的?让人进抢救室!?”
秦亦年冷冷的扫了眼池涧,半句话也不想说。
此时姗姗来迟的金发看见池涧要动手连忙上前阻拦。
“诶诶诶,别打人,好好说啊。”
池涧看了眼金发,皱了皱眉:“斯格尔?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不重要,不重要。”
秦亦年呆呆的看着抢救室的门,他咬着牙,眼底涌上泪意。
唇瓣呢喃祈祷。
秦亦年不信神佛,但此刻,秦亦年毫不犹豫的缓缓下跪。
那两人看着他瞬间愣住了,池涧难以置信秦亦年会做到这个地步。
而斯格尔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便是惊讶于秦亦年对肖燃的爱。
虔诚非常:“我没有求过神,但现在,上帝,佛祖,无论是谁,保佑他醒过来,只要醒过来,我死了也没有关系。”
语气坚定,泪水滑过脸颊。
医院的白墙,听过世界上最虔诚的祈祷。
抢救室的门打开了,秦亦年连忙站起身踉跄上前。
“他醒了吗?”秦亦年的语气急切透着一点点湿意。
第186章 先生
只见医生点了点头开口:“醒了,只不过情绪不是很好,不要刺激他。”
闻言,秦亦年放下紧绷的心。
肖燃的眼神有些空洞,浑身上下都没了劲,软绵绵的。
他没想到,自己跳海了居然也能被救回来。
他被安排进了VIP病房,秦亦年似乎是想时时刻刻看着他,两人直接同一个病房。
池涧坐在他床边絮絮叨叨的跟他聊天,费力的动了动唇瓣却没什么力气说话。
只能放弃,闭上了双眸。
好吵,他一点也不想听池涧说话,不想听任何人说话。
烦死了。
池涧似乎是见他没什么兴致住了嘴,正巧秦亦年也已经不满了。
干脆站起身道:“我有空再来看你。”话落,转身出去了。
一出去,池涧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手机看了眼,烦躁的挂了电话。
但是却又响了起来,再挂,再响。
池涧不耐到极点,按下接通,压低嗓音语气十分不悦:“给老子打电话干什么?公司都是你的了,还不够?你难不成还要老爷子分我的那份遗产?”
电话里传来幽幽的嗓音:“怎么会,我只是想哥哥了,你已经很久没见我了,不想我吗?”
“滚,我想你个毛线球!”池涧恼怒的不行。
“啊~我以为哥哥懂我的意思呢,哥哥你不会是希望我请你回来吧~”请字刻意加重了。
池涧烦躁的挂了电话,踹了脚墙壁,气愤的往池家赶。
而此刻,病房里面安静的不行,秦亦年因为手还痛,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看向躺着的他。
他能感觉到秦亦年频频侧目,视线炽热化不掉浇不灭。
他缓缓侧了身,背对着秦亦年的床。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跳海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会被救回来。
此刻的他心里头复杂没有头绪,乱得很。
就像是缠在一起的丝线,解又解不开,扯又扯不断。
偶尔有医生进来给秦亦年挂水打针,而他在醒了之后基本就没大碍了。
只要多多休息就好了,过了几天后,他的精神好了很多。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他那单薄的身体风一吹就能栽倒。
脸色依旧是有些苍白的,唇瓣颜色也很浅。
秦亦年除了手伤便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手上的伤特别严重,得养好一整子。
他呆坐在椅子上,眼眸盯着窗户,目光凝滞,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秦亦年此刻没有挂水,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他边上半蹲下来。
嗓音轻柔:“肖燃,你跟我说说话好吗?”
之前几天秦亦年会问他怎么样,或者说些其他的话,但是他只是淡漠的看着,没有回应。
若是不想听了就直接闭上眼眸,一个眼神也不肯给。
此刻,他的瞳孔微颤,垂眸看向秦亦年,他知道自己是被秦亦年救的。
秦亦年的手也是因为保护他而被幼鲨咬伤的,这些,都是秦亦年和他聊天的时候聊到的。
他不知道秦亦年到底怎么想的,他也快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好像他,什么也不想要了,他甚至会在心里有一点点的怨恨秦亦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