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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梦境(1 / 2)

('在蒙家用过膳后,赵政便策马出了咸阳城,

骊山北麓,渭水之滨。

岁末的季节尚未入冬,秋风带来的凉意被日头冲散,也或许是少年人火气正盛,又策了许久的马。

额间带着稍许的汗湿,赵政飞身下马脱去了外袍随意地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今日天高云淡,偶有大雁南飞。

那浅金色的阳光洒落人间,笼罩着江河湖海,这无限江山,除却燥热之外,还有难以自抑的快意。

骊山不如泰岳高耸入云,却是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大秦的疆土之中,以青黛色为主体,霁蓝色勾勒描边,与渭水相伴绵延逶迤、大气磅礴。

冬日里大雪覆盖白头,春日里烟雨缭绕山间,或黄昏残阳交映山水之色,或子夜星月笼罩寂静之声……

赵政虽未得见,却可以联想一二,那时这骊山又是如何的瑰丽。

如今这时辰要爬上骊山显然已是不能,午后时分,困意渐浓,赵政在山脚下选了株榆木,将外袍铺在树下躺了下去。

清风拂面,树影斑驳,那枝叶发出的声响是天地间再自然不过的乐声。

缭绕在鼻腔的是似有若无的草木气息,那光斑晃眼,赵政干脆抬了只胳膊挡住了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政想:左右还有那样多的侍从,先浅浅的小憩一会吧……

心绪逐渐平缓,不消片刻便进入了深眠,只是那眉心微蹙,显然睡得不大安稳:

那是寡人的咸阳城吗?那还是太平富饶的咸阳城吗?

那些将士,又是哪国的将士?

又为什么肆意屠戮我大秦的子民?

尸横遍野,那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咸阳城,他们竟然连老弱妇孺都不肯放过,为什么这样的一支军团能侵略我大秦疆土?为什么他们能入主咸阳?

“主上,秦王子婴已经死了,其亲族也被尽数诛灭,何必徒增杀戮?”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他大秦灭了我大楚,如今我不过血恨而已。”

“够了,秦王暴虐,阿籍项籍,字羽也要学他吗?未免太过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吗?不仅如此,我还要烧了他的阿房宫。”那一身重铠的将军似乎是他们的首领,约莫二十余岁的年纪再肆意不过,他有他张狂的资本。

只见他纵身上马便立时要去实施他方才说的事。

而其中地位似乎也不低的长者眉目神情倒有些急躁,他大喊了一声:“项籍,你给我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项籍勒马,转头告诉长者:“秦王暴虐、荒淫无度,那阿房宫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建立起来的,倒不如一把火烧了来得干净。”

言罢,便率领着将士们朝他们的目的地去了。

长者气得跺脚,他或是有许多道理要同项籍言明,可项籍到底不会听。

那哀告声、求饶声……不断地萦绕在赵政的耳畔,耳中嗡鸣竟有几分恍惚,他说的秦王到底是谁?寡人吗?

天上的星子稀疏,月光弥漫在人间,蓦地那火光升腾而起、吞噬着世间的一切。

明明离得那样远,但仿佛又那样近,赵政的双眼被这火炙烤得干涩无比,仿佛有烙铁在那火上过了一遍然后贴到了赵政的心口,那炽热的痛疼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有心阻止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是旁观者,他也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赵政不知在这骊山上站了多久,俯瞰他的咸阳城被大火吞没,烟灰仿佛飘到了赵政的身上……

时间是那样长,又是那样的短,那把火烧毁的又何止是咸阳宫,还有他的大秦,他经营了一生的大秦,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归于尘土……

这个四海之内最繁华的都城到最后剩下的只有断壁残垣。

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庄子所言不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可取而代之。”

可那个叫做项籍的如此秉性,又怎么能够成为帝王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或许那个叫做刘季的更为合适。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可没说这天下便是你们项氏的了。

赵政不由得回想起他家皇帝陛下的言语:

“在朕死后三年,楚国项氏一族项羽攻进咸阳一把火烧了阿房宫,烧了三天三夜,朕一生的谋划顷刻之间付之一炬。

至此,秦亡。”

对方为什么能如此平淡地说出这番话来?

赵政仿佛在被这场大火拉着下坠、拉入深渊……

这或许是梦,但他无法醒转,从未如此疲倦过,他想休憩却是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恍惚间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唤他:“赵政,这是梦。”

分明是关心的言语听起来却总像是呵斥。

赵政挣扎着从梦中醒转,已是日暮黄昏时分,他坐在树下久未缓神……

而嬴政的言语间不乏嗤笑之意:“做噩梦了?别哭,朕瞧着窝囊。”

话虽如此,心中却划过一道微妙的情绪难以言说。

到底是做了怎样的噩梦,能让他如此难过?在睡梦中竟哭了出来?嬴政感知着这个身体悲恸的情绪,似乎也被感染了两分。

嬴政替自己拭去了泪痕,他可不愿这脆弱的样子被旁人瞧见。

这只魂体的情绪似乎比这具身躯更要难过,他为什么能眼含湿意地瞧着你问你要抱呢?

他是少年赵政吗?这言行举止未免诡异,他不会是个妖异吧?

话虽如此,嬴政警惕地打量了赵政一眼,到底是无奈地将其揽入怀中,轻拍对方的后背以示安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始皇帝三十七年,皇帝陛下开始了他的第五次东巡,为了体察民生,为了威服四海,也为了游览大秦的山河。

嬴政生于邯郸,长于咸阳,可这大秦的疆土辽阔,他身为始皇帝,又怎么不想登泰岳、观沧海,一览这无限江山?

銮驾向东,除却一路的奔波外,始皇政还需要处理政务,每日上百余斤的竹简不得休息。

年近知天命的始皇政身体早已大不如前,那油灯点着,竹简上的字却看不分明,要躬下身来或是拾起竹简凑到眼前才能看清上面写得什么。

窗户关得不甚严,晚风吹了进来,嬴政打了个冷颤哑声唤了内侍将窗户关得严实些。

内侍关了窗,见陛下的模样又过来剪了灯芯,将远处的油灯又取过两盏来。

嬴政低咳了两声,内侍又取了毯子披在陛下的身上。

嬴政从这无休无止的政务里抽出了两分心神,视线移至内侍的身上,脸上多了两分笑意:“朕自平定四海以来,便有无数的方士要为朕寻长生之法,有炼丹的、有出海的……”

嬴政似乎想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那眼角的细纹更深,脸上有几分病态的苍白:“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之术吗?”

内侍跪地叩首答:“回陛下,奴婢见识短浅,不知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长生之术,不过也从未见人长生过。

陛下是天子,命系于天,自然万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岁啊,若真能万岁就好了,嬴政像是自嘲般的笑了声,摆了摆手:“罢了,你退下罢。”

“诺。”内侍应声告退。

因为郡县制,他动了士族的利益,他用军功奖惩将士,将土地分给了百姓而不是掌握在贵族手中,他统一的东西太多:度、量、衡、文字、钱币……

可百姓们不认同他们是秦人,士族们更不认同他们是秦人。

这需要世代的影响,而非一日之功。

他太迫切地想要看见自己理想中的强秦了,或许是过于急功近利了,七国的贵族蠢蠢欲动。

始皇帝的五次巡游是为了威服四海,途中欲要刺杀他的亦不在少数,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张良张子房的那次刺杀了。

秦三十六年,天有荧惑守心之凶象,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

这是上天的预示还是人为?

嬴政更倾向于后者,借天象蛊惑人心是罪该万死。

他介意的又怎么会是所谓的“荧惑守心”,所谓的“天石预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意的是在他活着的时候便有无数人蠢蠢欲动,等他死了以后扶苏还守得住这大秦江山吗?

他怕“始皇帝死而地分”一语成谶。

他夙兴夜寐却寻不到一个解法,他开始了他的第五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巡游示威。

他想要长生,可又何曾见过谁人长生?

这两年来,身体每况愈下,他不知还能撑多少时日,届时会将怎样的一个大秦交由后世子孙。

始皇帝骤然病倒在东巡途中,只能于沙丘宫中养病……

赵政旁观着始皇政的殚精竭虑、昼夜不眠,到后来连东西也吃不下了,他却还要关心国事,批阅奏章。

那执笔的手颤颤巍巍,在竹简上划下一道刺目的鲜红。

赵政想叫他去休息,可自己只是个看客,对方更瞧不见自己的存在。

这是始皇政的记忆,这是始皇政经历过的事情,这是始皇政的晚年……

陛下是天子,命系于天,现在天要他走了,在最后两日的时候,嬴政反而多了几分精神,他用了点膳,在布帛上写下他最后的诏书:以兵属蒙恬,与丧会咸阳而葬,立扶苏为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后将诏书封好,命人快马加鞭将诏书送至九原。

继而命内侍把赵高和李斯叫来交托后事……

秦九年,彗星见,或竞天。

嬴政于秦九年行及冠礼亲政,他的一扫六合平定四海的征途亦从秦九年伊始,那年的彗星划过了整个天空,是那样的光亮,那光亮照亮了整个人间。

秦王政三十七年,二十八年后,那光亮还是湮灭在了夜空中。

陛下崩逝,赵高手持遗诏与李斯面面相觑,二人各怀心思,赵高朗声道:“来人,将陛下送往九原的诏书截下,要快。”

李斯阻止道:“不可,陛下方才崩逝,赵大人这是为何?”

“李大人,为人臣者,自然是要为君主分忧。”赵高说以利害,半威逼半利诱,“若公子扶苏继位,于李大人有何益处可言?

你我与扶苏公子无甚交情,恐怕最后连这相位都要拱手让人。

扶苏公子与蒙恬交好,蒙家世代功勋,蒙恬将军更把持着一整个九原兵团。

李大人想想,以您的名望、才能、势力,能胜得过蒙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那时,这丞相之位怕是要交给他人来坐。

李大人辛苦半生,当真甘心吗?

如今无人知晓陛下病逝,公子胡亥在这沙丘宫中,我们何不如将遗诏截回,改了这诏书,拥立胡亥公子为新君,那到时自然胡亥公子会感谢您的,您还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李斯犹豫了,而在屋内飘来飘去的赵政气急败坏,恨不得将这两人一剑刺死:我刚死就要造反,你们真的是好样的,李斯你是不是傻?赵高是胡亥的老师他们两是穿一条裤子的,可你要是与之沆瀣一气,作为那个为数不多知道遗诏有异的人,妄谈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日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转念一想,如今沙丘宫在赵高的把持之下,诏书都能截回,李斯是不答应也要答应了。

赵政眼睁睁地看着赵高篡改遗诏:扶苏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将军恬与扶苏居外,不匡正,宜知其谋,为人臣不忠,其赐死。

他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未将始皇帝崩逝的消息昭告天下,而是假装始皇帝还活着,在回咸阳的途中照旧将膳食送至皇帝车驾中。

正值酷暑,尸首腐烂生臭,而赵高将死鱼置于车上,用鱼腥味掩盖尸臭味,三月后至咸阳,世人才知始皇帝崩逝,胡亥继位……

赵政一路上咬牙切齿的跟着,气得七窍生烟,几乎要被气死过去,有些不清楚是为了自己生气,还是为了“他”:他可是始皇帝啊,那个扫六合平四海击匈奴征百越的始皇帝啊。

你们就这样在他死后篡改诏书拥立他人为帝,你们就这样任由尸体腐烂为了掩盖尸臭将他和死鱼放在一起。

他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始皇帝,生前有如日月,何等的光辉、何等的肆意,死后却成了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英雄迟暮,谁又能够避免?

还有那蒙恬手下的几十万的将士是摆设吗?扶苏说自尽就自尽了?

赵政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更有些心疼那个回来找自己的始皇帝,他旁观着自己的晚年,旁观着另外那个赵政的人生,心中无限哀戚。

像是有一把匕首刺入胸膛狠狠地翻绞了几下又抽出,现下不断地往里面灌着风,不得喘息……

眼前的场景逐渐褪色,赵政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粗喘着起身平复着心绪,那浅金色的光芒洒入窗子,又是日暮时分。

嬴政的声音响起,似是好奇又似是调侃:“又做什么噩梦了?你最近总在白日里睡觉。”

赵政言语愤愤:“还不是你?晚上不睡觉。”

从前是气他侵占了自己的身体和时间,可在见了对方昼夜不眠的殚精竭虑后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萦绕心头,连赵政自己都无法分辨。

嬴政辨认了一下这具身体此时的情绪后言语笃定的说了句:“你又在难过了。”

赵政的眼神晦暗不明,那声音干哑:“始皇帝死而地分。”

“你怎么知道的?”嬴政下意识地反问了句,顷刻间便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少年赵政连日噩梦的由来,他梦见了以后,自己经历过的以后,是自己与他共用一具身体,记忆也会逐渐重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十年的经营随着阿房一炬,是会有难过,但就当一次失败的经验,上天让他重来,身为始皇帝他自然还有重来一次的魄力,只是我少年时的情绪原来有这样丰富吗?

嬴政想拿话刺他,犹豫之下还是说了句:“放心,这一次你不会经历这些。”

“‘这是朕的江山,朕若不亲征一扫六合、荡平四海,看这天下尽归朕手,岂非可惜?’”赵政很快地整理好了情绪,他借用了对方的言语,语调认真道,“合作吧,皇帝陛下。

我们一起走到最高处坐拥这山河万里。”

从前赵政迫切地想追上对方的高度是不甘人后,即便那是也是赵政,而现在或许是想同对方并肩互为支撑,不想让“自己”再跌下来了。

就勉强共用这一具身体,或许走到蓝图实现的那一天也不错。

嬴政感觉到了这具身体的心胸激荡,只能说不愧是秦王政吗?即便年少,但还是用这样短的时间调整过来了,又恢复了那肆意模样:“我们从前不算是合作吗?

王上?”

从前的针尖对麦芒当然也算,身为大秦的君主怎么能做妥协的那一个,从前寸土不让,今后还是,哪怕对方是另一个自己,赵政无辜道:“自然也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十月亦是正月,初冬的季节,各种祭祀礼仪繁琐加之秦王的生辰,整个咸阳都陷入了一种热闹的繁忙里。

王上斋戒沐浴三日,于城郊搭设祭台,设马、牛、羊、鸡、犬、豕等牲畜以及玉帛等为祭礼,青铜器皿为祭器,祭祀天地鬼神。

奠玉帛后,由秦王亲自杀牲取血,以血祭上天。

赵政手起刀落,赤红的鲜血汩汩地流入青铜罍中,那手段果决狠厉,心中却觉得祭祀礼仪繁琐冗长,在心中默念着《墨子·尚同》中的一段不免觉得好笑:古者圣王明、天鬼之所欲,而避天、鬼之所憎,以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是以率天下之万民,齐戒沐浴,洁为酒醴粢盛,以祭祀天、鬼。其事鬼神也,酒醴粢盛,不敢不蠲洁,牺牲不敢不腯肥,珪璧币帛不敢不中度量,春秋祭祀,不敢失时几,听狱不敢不中,分财不敢不均,居处不敢怠慢……

只是赵政的所念被嬴政听了去,从晨起沐浴,一路颠簸至城郊,那仪仗浩浩荡荡,从天明破晓折腾到月明星稀,自然免不了疲倦:“子不语怪力乱神,人生在世却还是需要敬畏未知。

你的心如此不诚,又如何祈求今年的风调雨顺?”

所谓祭祀,赵政权当做巩固统治的手段,他只需要在意这人生百年,若祭祀有用,又为何天灾不断,黄河泛滥,治水还不是靠人为?蜀郡如今之所以物产丰盈又何尝不是人力所致?若无李冰之湔堋今都江堰,未必有如今的沃野千里。

赵政不以为意:“大天而思之、孰与物畜而制之。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

这句话取自《荀子·天论》,意为:与其尊崇上天而思慕它,哪里比得上把天当作动物一样蓄养起来而控制着它?与其顺从上天而赞美它,哪里比得上控制自然的变化规律而利用它。

赵政同奉常及其余官员依次献上祭品,拜而又拜:“皇帝陛下,你与寡人一同出现的时辰越来越长了,你没发现么?”

是吗?或许是赵政的那句“合作”,也或许他们真正的接纳了彼此的存在。嬴政咀嚼着赵政的言语:“大天而思之、孰与物畜而制之……”

够狂妄自大的了,嬴政不禁轻笑,忍不住调戏了句:“不愧是我的小阿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政一时语噎,不知所言,干脆开始按着流程朗诵祭文。

一系列繁冗的献祭下来,后将祭品赐予公卿士大夫,后优伶献舞,他这个王上才得以空闲。

这祭礼宏大,那鼓声乐声与天地争音,倒也热闹。

“世人称颂秦穆公将秦国带入繁盛。

可事实上大秦真正繁盛却是从秦孝公商鞅变法起。

自大周以来,便取消了活人殉葬祭祀之事,以陶俑代之。

可我大秦的几代君主仍用活祀。”赵政言语中是不赞同,“如今礼崩乐坏,寡人觉得儒家因循守旧有些迂腐,可又不得不赞同孔子所言‘始作俑者,岂无后乎’?”

“朕就很喜欢陶俑。”嬴政回想起他的那些栩栩如生神态各异的陶俑又补充了句,“朕命工匠打造了近万个陶俑在朕的陵寝中。”

赵政瞳孔放大,满是不可思议:“为何打造这样多?”

此时的皇帝陛下满是骄矜:“朕之功绩,功盖三皇德高五帝,在陵寝中多放些陶俑有问题么?”

赵政一时无言,忽然钦佩起后世的始皇帝的不要脸起来,过个几十年他也会变成这样么?

“陛下是水仙花吗?”赵政忍不住说了句,“临水自照,顾影自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不可置否:这是在说我自恋?难道他不也是如此吗?

在回宫的车驾上,赵政仍是想着,这辈子我才不要这样多的陶俑陪葬,要多些玉器、青铜器之类的……

余光不经意的瞥向人群,在无数恪守礼节跪地叩首的百姓中偏生与一人视线交错。

只那一瞬间心跳声停滞,周遭的色彩变作了灰白,只剩下了那一双浅淡的温润的琉璃眼眸,嬴政听不见一切的声音,指节不可控的发颤,容貌或许会改变,但灵魂不会……

身为父亲,他认出了他的儿子,那是他的扶苏,他的第一个孩子,被他寄予厚望的孩子,也是因为一纸矫诏自尽的孩子,作为儿子扶苏敢顶撞父亲,作为来日的君主扶苏又不够心狠……

嬴政指向那人冷声吩咐道:“把他……给寡人带进宫。”

皇帝陛下在激动?他激动个什么?他说要把谁带进宫?嬴政注意到了那人,赵政自然也注意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一时间难以辨别这是嬴政的还是自己的心情。

原来后世的我不仅喜欢陶俑,还会喜欢男人?赵政生出了一个惊恐的认知,其实相比于男人,他要喜欢我的夫人……也不是不可以……

想什么呢?这就好比熊孩子把御园的花草都折了,等下一次他只折了一块地的花草你还觉得他挺乖的?

身为王上话都说出去了,自然不能收回,赵政也只能试图同嬴政讲道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甚至还用了敬语:“陛下,请问您要把他带回宫做什么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嬴政回以微笑:“王上以为呢?”

他被赵政的言语拉回了几分心神,而后发觉赵政也同样激动,对方在激动什么?

此时,就连嬴政也无法窥测少年赵政的所思所想了。

赵政又问:“你要把他带回宫做什么?”

恍然间,嬴政似乎明白了赵政所想:皇帝陛下在宫外瞧上了一个男子?

只是他似乎对未来的始皇帝有所误解啊,是说他不够了解他自己,还是说他觉得他自己的未来会有很大的改变?

“朕诵读越人歌,所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深感于越人对鄂君的爱慕。

卫灵公与弥子瑕分桃之情,亦令人神往。”恶劣心起,嬴政好整以暇地反问赵政,“所以你说我将他带回宫做什么?”

听及此言,赵政反而冷静了下来,感情无所谓男女,但他觉得自己并非沉溺于感情的人:“可后来弥子瑕年老色衰,卫灵公便不再宠爱他,甚至将当年分桃的佳话当作了他的罪状出言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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