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差点忘了!
走了走了,程乐跑出去没几步又折回来,姐你真的要把小余姐姐追回来,知道吗?
没等程倾回应,她又匆匆跑了。
家里算是安静下来。
阿白过来蹭了蹭她,又有点失落地走了。
程倾关掉电脑已经是深夜,洗漱后坐在梳妆台前,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耳朵,耳垂有点发炎,不太舒服。
她对着镜子看了一会,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正好厨房里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
程倾下意识叫:余抒,帮我换下耳钉。
房间里依旧很安静。
静到只有她自己声音的回音。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喵声,原来客厅里是阿白在玩猫玩具。
余抒不在这里。
程倾笑了下,抬起手,摸上耳垂。
再下手她的动作就有点狠了,也根本不在意疼不疼,直接将耳钉摘了下来,果然出了血,确实有点疼。
对着镜子,她有些出神。
想起有人指尖温软,在她耳边呵着气,帮她换耳钉的样子。
想起有人说,以后耳朵疼的时候,都要想起我。
终于换好耳钉了。
她抬起手,习惯性的,又摸了一下耳尖。
如银酒吧。
吧台上坐着一个穿雪色衬衫的女人,衬衫扣子只扣到锁骨处,修长指尖握着高脚杯,对着光看转动的酒液。
再来一杯?
谢了。
宁姐是个单身不婚的中年女性,在永州有三家酒吧,最近来如银来得很少,也更难得看见程倾:怎么了?有什么事能烦到我们程大教授啊?
程倾沉默数秒才开口:你喜欢过,小你十岁的人吗?
宁姐:有啊,前几天我睡了个小鲜肉模特,才刚刚三十。
程倾:
宁姐一愣:你是说动真感情啊?
程倾没说话,眼睫微微垂了垂。
不是吧?你喜欢小年轻做什么啊,大多数都是图你的钱,再说了,年纪轻又心思野,一见到花花世界,没几天就不喜欢你了。
她不是这样的人。
宁姐拉近凳子,凑得更近:你琢磨这件事很久了吧?
程倾失笑:你胡说什么。
我还不了解你,宁姐啧啧两声,要不是想了很久,才不会问我呢。
而且今晚还是喝了酒,要是没喝酒,闷骚的某人估计半句话都不会说。
宁姐哎了一声:你要是真喜欢,也不是不可以。真被骗了就当买教训了呗。
这不是问题。
那什么是问题?
算了,不好跟你说。
是谁啊?难不成是我之前给你介绍的姑娘?对了她不就是三十岁出头吗!
你不会想知道她是谁的。
宁姐不解:为什么啊!
程倾只笑,并不说话。
如果被庭秋知道她会把如银酒吧搅个天翻地覆吧。
酒吧光芒流转,落在她清冷侧脸上,深邃五官在光影之间,半明半暗,优美且落寞。
耳钉细钻折射出冷冽的光。
程倾仰着头,眼眸微微眯着,红唇轻启,抿了口酒。
无意识地,她又拨弄了下耳垂。
她给余庭秋发了两条信息:
周六的项目改到明天谈。
我有事问你。
第50章 50
阿白?
家里一片安静,那只坏脾气的小猫一声都不吭。
程倾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它。
这几天阿白不爱搭理人,有两次偷偷溜出去玩,还带了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猫回来。
程倾干脆把两只猫一起带到宠物店打理,给流浪猫做了体内杀虫。
店士问:程老师,你又养猫啦?家里有了二胎,会打架吧?
程倾指了指阿白:它自己捡回家的,没打架。
呀,他们是不是谈恋爱啦?阿白阿橘,很配很配。
程倾挑了下眉:谈恋爱?
对啊,没有吗?
没有。阿白最近不太开心,喜欢出去玩而已。
程倾跟着店士叫这只流浪猫阿橘,白天也给它吃猫罐头,但每天一到晚上九点,这只流浪猫就自行离开了,阿白则回自己的小窝。
不像今天,阿白一直没回来。
程倾翻了下台历,那张便签被贴在背面,她又撕下来看,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她放下便签,到楼下找了一圈。
业士群里也发了寻猫启示,她去看了小区楼下的监控。但阿白毕竟只是一只猫,不是人,没那么好找。
程倾只能在家里等,为了打发时间,整理了书房的书,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绿色封皮的笔记本,翻开后看见扉页上写着余抒的名字。
她没往后翻,放下了本子。
整整一晚,阿白都没回家。
第二天一早,门外才传来声音。门开了,阿白就在门口,喵喵叫了两下。
等阿白躺回窝里,程倾拍了拍它的脑袋,语气凉凉的:你还知道回来?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她的声音。
或许,她不只是在等这只小猫回来。
天气晴朗,阳光炽热。
车经过明大,停在路边。
一行人正从校门外走出来,说说笑笑,有个清瘦俊朗的男孩伸手帮女孩提过包。
是那次在机场见过的男生,笑容明朗。
同龄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男生抬起手,是近年来年轻人很爱用的比心手势,抬高到女生眼前。
程倾看着那道纤细背影,渐行渐远。
这么久不见,隐约感觉她似乎瘦了点。
车也重新启动。
到约定的咖啡厅,余庭秋已经到了一会:不是约我谈事情吗,你怎么迟到了?
程倾:路上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