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舞台垫子被撤了,她穿着裙子行动不便:你等我,马上就好。
前台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程倾穿白色长风衣,清隽挺拔,她踩着月光,一步一步走到舞台边上,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下来,我接住你。
她伸开手,当真接住了她,把她从台上抱了下来。
余抒几乎是扑下去的,手牢牢揽着她的脖颈,鼻尖都是她的气息,像冷冽的雪松味混杂一点清淡好闻的花香。
过了两秒,余抒才想起来,一下松开手,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缓了一点: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程倾挑了下眉:有点事,担心来不了。不过还好,勉强赶上了。
正好看到女孩独自起舞的那幕,有种格外脆弱的美,让人想怜惜。
余抒站好了:你吃饭了吗?
程倾摇头:刚开完会过来,没吃。
那我们去吃饭,你等我一会,我刚忘了拿包了。
嗯,去吧。
程倾就站在原地,看着女孩走开,没走两步又回过头,跳起来朝她挥了挥手,笑容明亮而轻快。
回到后台,其他人刚收拾好出来,有人叫住她:余抒你还没走啊?一起去吃饭啊!
林潇刚刚换下骑士的铠甲:今晚月色很好,一起吃饭,等会去操场聊天吧?
也不枉费他准备了那么那么久的告白。
潇哥都开口了,一起吃饭吧!
就是,你们刚刚在台上合作的多默契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已经是情侣啦!
余抒脸颊还是红的,被他们误以为是在不好意思,又是一番起哄。
余抒赶忙解释:不了不了,有人来接我了。我要走了!
她一向性格好,也好说话,这次难得强硬,推开人就往外走,也不管别人说了。
林潇脸色沉下去,跟着她出去,远远地看见舞台下站着个穿长风衣的女人,余抒向她跑了过去,献宝似的把自己表演时的一个道具面具给她看。
女人啊,看起来是家人啊。没事潇哥,你也别想了。
林潇没说话。
他总感觉,那个女人朝他扫了一眼,目光冷冰冰的。
是跟同学还有事吗?
没事,叫我一起吃饭呢,我不想去。
程倾:不去可以吗?
余抒摇头:没什么不可以的!
真无聊,也不知道刚刚那群人瞎起哄什么,跟她才没关系呢。
程倾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正好有车过来,她伸手揽了下余抒肩膀:你走里边。
明明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得余抒思绪凝滞了下。而且程倾落在她肩上的手一直没松开那个什么,程老师是很称职的炮友或者说金主吗?
她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余抒忍不住往下想,但很快就打住了。
最起码现在她不愿意再想那么多。
明大学校外的餐厅不算多。
这个点只有大排档最热闹,余抒怕程倾吃不惯,特意给她点了枸杞炖鸡粥。
程倾:
她在她眼里就已经到了该养生的年纪了?
她把粥推开:太清淡了。
她叫了菜单,重新点菜。
等程倾吃起小龙虾,余抒很乖觉地给她剥壳,每剥一只都放到她的碗里,还要甜甜的对她笑一下,乌黑晶亮的眼眸弯起来,清澈的瞳光里只有她一个人。
程倾失笑:年纪不大,跟谁学的?
自己馋的要死还忍着不吃,就知道给她剥虾。
余抒摇摇头:我太冤了,从没这么做过。今天是谢谢你来看我的演出,还要谢谢你之前教我跳舞。别人可没有这种待遇。
程倾哦了声:行吧,我吃饱了,别给我剥了。
她不吃了,转而给余抒剥虾。
饭后有点热,程倾没穿外套,长风衣搭在手臂上。
她的车没能开进学校,停的稍远了些,回去路上她一连接了几个电话。
很快就回来。
知道了,今晚再开个会,明天前得出方案。
余抒在旁边听着,等她挂了电话才问:程老师,你今天晚上还有事要忙吗?
程倾拿出车钥匙:嗯,还有工作要处理。
哦
那她是中途特意出来看她的演出的,跟她说来不了是怕她空等一场吗?
可她还是赶过来了,而且车停在这里,她走了很久才到吧?
程倾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好了,你快回去吧。
余抒不肯走,弯下腰趴在车窗处跟她说话:你还没说,今晚验收教学成果怎么样啊?
语气是这么显而易见的,在等待她的表扬。
过得去吧,程倾看到她有点失望的目光,顿了几秒才笑着说,毕竟是我教的。
余抒被称赞得高兴,靠过去飞快在她左边脸颊上啄了一下:是是是,都是你教的!谢谢你,你真好。
程倾愣了下。
怎么好端端的又亲她了?
还是跟上次一样,被碰到的地方有点麻麻的。
她指了指右边脸颊:我是个有点强迫症的人。现在不对称了。
余抒杏目圆睁,有点懵懂的可爱:什么?
程倾神色平静,语气正经地说:这边要对称。再亲一下。
第25章 25
周日,余抒知道程倾在永州的一所大学有讲座,她问了外校的学生也能进去,上午在咖啡厅做完兼职,吃完午饭搭了公交过去。
她坐在最后一排,手肘撑在窗户上,掌心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
昨晚程倾说要对称,把她吓了一跳,满脑子都是高中生物课上说的控制组和实验组,被亲的左边是实验组,右边是控制组。
就这么晕乎乎的又靠过去,亲了她一下。
指尖从唇瓣上轻轻拂过。
余抒忍不住笑,但又拿手指把唇角按住了。
严肃严肃,她今天是来听讲座的。
到了听讲座的地方,她在第一排看见认识的人:郁绵?
女孩回过头,笑起来:你也来听讲座呀?
对,你这边有人坐吗?
没有,你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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