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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煞旁人

权持季不恼,只是低头,肩头不知何时飘了一瓣梅,倒显得他有了点书卷气,他嘴角微勾:"那就看看是谁的命硬吧。”

他不信鬼神面相之说,什么"容貌以丽克夫旺夫”,都不如自己手里的刀,要人生还是要人死,向来是刀说了算。

他敢和皇命叫板,难道还怕个流言

终于归家,阳长这会儿已经伸手去抓那同圣旨一同送上的画卷,叽叽喳喳着:“我倒要看看这许沉今到底长什么样子”。

阳长一盯画卷,原来喋喋不休的舌头开始结巴:“这……”

权持季挑眉,想看阳长又闹什么夭蛾子,他肘击阳长的小臂,在阳长的一声呼痛里权持季干脆利索地将画儿扯了回来。

卷轴展开,平铺于桌,画面里依稀辨认出是个瘦而高挑的文弱书生,只是看不清面容。

权持季:“……”

他倒是淡定,将画一掀:“无妨,朝里的一些老东西应该会认得许沉今的。不过朝中大臣皆有建档立册,怎么拿了这张画像过来却要求找那什劳子许沉今。”

阳长倒是想起了什么,关了药匣道:“许沉今流放不久后,宫中失火,许多画像书字一并烧毁了,大抵是在那场火中遗失了许沉今的小像了。不过,我师傅说,许沉今的腰窝烙了朵莲花,落了疤。他被流放到哪里来着奉安城”

权持季道:“城门没有通关文碟与身份证明出不去,只可惜,奉安城闹黑匪,许沉今浑水摸鱼逃出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些年来一点消息也没有。”

阳长用布条捆好了权持季的伤口,正在收拾药瓶,闻言点头:“言之有理,但还是先去一趟奉安城吧。”

圣上是好笑的,赐权持季男妻犹嫌不足,偏赐了不见踪迹的许沉今,摆明了让天下人嘲弄权持季。

权持季心道:倒是难为他了。

权持季断袖人尽皆知,这是权家给天子的慰籍讨好,倒是让旁人借题发挥了,为圣上谋划这主意的人真真是不安好心。

权持季敛眉,眸中神色不明,抬笔在牛皮纸地图上重重地圈出奉安城来。

权持季:“……”

他又该怎么找到许沉今?

将他脱骨?毒杀?亦或是细细折磨?

反正,猛虎身侧可由不得许沉今酣睡。

第2章 在下穷哇!

另一边,奉安城镇上,风沙天又来了,十九尺高的树已经光秃,干裂的枝干断裂,“噼啪”地响。

因子虚缩了缩脖子,用力把拦风的破门板一踹,抖了抖身上破口袋一样的衣服,抖搂出了一捧沙子,他虚虚地往软塌上一躺,翘起的膝盖上正正一个补丁。

因子虚皮肤沤白,刘海遮面,不修边幅,正没个正形地伸手逗着爬到长凳上的小蚂蚁。

只是那伸出的手指头实在白嫩修长,一点老茧也没有,只看那手,他更像从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娇生惯养小少爷。

这儿是奉安城边境,满屋都是地痞流氓,还有……因子虚这样的生意人。

天高皇帝远,买卖什么都可以,人命,黑粮,消息……

因子虚耳边闹声不断,什么荤话都有人讲,堂堂正正地议论朝政在这儿可不怕掉脑袋。

旁人口中议论的正是那凯旋而归的小将军权持季。

因子虚摇头,心道:只是可惜了……

他没兴趣听俩汉子争吵了,恹恹细语,好像若有所思:“功高震主?呵,功高震主!”

逗蚂蚁实在有趣,因子虚玩得忘情,并不注意突然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下一秒,“啪”地一响,半壶酒砸到了因子虚的桌上,因子虚“嗐~”了一声,没什么精神头地说道:“你压死了我的蚂蚁。”

小蚂蚁早成了肉泥,因子虚垂头去看,可惜地“哎”了一声。

他抬头,刘海一抖将脸挡得严严实实,用指尖沾了沾溅到桌上的酒液送到舌根一舔,咂叭两声细细品昧,小嘴抹了蜜般说到:“这少说二十两一壶,逍遥酿?七爷真是豪坤之气财神保佑,七爷是大发喽,财源滚滚,金银满堂,气质与权势齐飞,才思和财运于一身。”

他话头一转:“可是……在下时运不济生意萧条……”

黑七当然知道因子虚意有所指:“因老板什么意思?”

因子虚一拍大腿长叹一声,一副没了爹死了妈的苦命模样:“在下最近这手头有点紧,七爷大人大量,善心菩萨,仁义之士……”

黑七明白了因子虚的暗示,遂笑了一声,装傻道:“因老板选择了这样的营生,当然是舒服不了了。”

因子虚小嘴抹蜜:“虽然这行不好干,但是如果遇上一个善良帅气的同伙,在下还是可以坚持的。我看七爷就一脸善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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