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时他甚至不敢对镜而视,怕自己因恨而变得丑。
也不愿接受自己如此年轻就要拖着这样的腿。但好像也是这一瞬,他才后知后觉。
是南荣明晟搞的鬼!
齐太医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正当他要去找南荣明晟算账的时候,一个身影便出现在了他后面。
“杨钦言?你怎麽?”他不由地慌了一下。
因为什麽?因为杨钦言是南荣明晟的表哥。他这会儿又没有侍卫在身边,他当然慌了。
“殿下,这皇宫不能再待了。如今调兵定是来不及,南荣知遇已经从北边杀过元都来了。”
“你说南荣知遇回来了?”南荣景翊对于此事当然想得到。就南荣明晟那头脑,能成什麽事。
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南荣景翊会发现那药中的秘密。
他自认为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这个弟弟。当然,还有南荣知遇他一样了解。
“离开元都吧。殿下。”杨钦言甚至都没打算管那南荣明晟。总的南荣明晟成日里目中无人,做事还没个分寸,死了便死了。
“不急。南荣知遇来的那日,都够咱们走的。”这间殿中有一密道,能通城外。他设得极为隐蔽,一般人倒是想不到的。
“殿……”
“那个瓷瓶,你拿来。”南荣景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杨钦言倒也是上去拿了。
白衣拿到白瓷瓶的时候,在里边倒出了一张纸来。
“这是?”
“密道。那盘棋局,有五个子,按序下子。再将那边的两件瓷器摆正,那密道便会自动打开了。”白衣指着书架上放着的两个玉色瓷器。
淡声道。
“密道设在何处?”
“你脚下。”南荣景翊的手撑在案上,缓缓起了身。
他不打算告诉南荣明晟,就当是为了自己的这一双腿吧。当然,他也不算非常信任杨钦言。
那两个瓷器所谓的“正”,只有他知晓。
而那张纸,五个点的顺序是错乱的。
“行。南荣知遇大致也还有个两三日到。”杨钦言也没再多说什麽,他将自己带回来的几人都留在了城外。只要南荣景翊说现在走,他就是扛,也要连夜将人扛出去。
“待他攻城都来得及。”
南荣景翊让他出了去,说是觉得乏了。但是一听他说南荣知遇要回来,又怎麽可能还睡得着呢?
他不打算同南荣明晟再议,这两日都以自己的腿疼痛难忍,不宜见人为由将这大淩的皇帝拒之门外。
只是,他似乎都不知道杨钦言回了元都来。所以……杨钦言这一趟,究竟是为何而来。
“殿下。走吧。南荣知遇已经踏进城门了。”杨钦言过来寻他,朝臣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听闻那花家子还在殿上发了疯。
但至于是何事,他也不清楚。此刻还是护住南荣景翊的性命更为重要。
只见白衣摆动了一个瓷瓶,那密道便就此打开了。走之前,南荣景翊还刻意将棋盘的子给打乱了。
密道的门,只能用同一种方法打开。若是进去,石门关闭之后便再不能由内打开。
这也是南荣景翊故意设的。在地道中走着,很快自己的双腿便没了力气。
杨钦言见之只是将他背了出去。
“让我歇会儿吧。”南荣景翊似乎觉得这般不妥,便是让人将他放下。
他往那儿坐了许久,而杨钦言只是候在他的身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于此久坐,却不知外边如何。他想坐在此处,等着雨停。
只可惜,他等不到。
许久过后,他才又站起身来。往外边走去。就往南荣知遇入城的北边城门走。
于是白衣撑着伞,红伞跟在他的身后。迈出一步后又顿住了足。回头望去,不禁轻笑了一声。
最后,在雨中匿了身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