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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荣景翊一时说不出话来,但他还真觉得饿了。
大致过了一个月,他才缓过来。
那日入夜,杨钦言到府中找他。
“殿下。我要回妄州,明日便啓程了。”
“嗯。”南荣景翊则是看着手中的面具,对其爱不释手。做工极其好,而他却只要半脸的。
“来年四月,望能与殿下于央州萦城相聚。”杨钦言将一旁的烛火点亮,让自己足以能够看到南荣景翊的脸。
屋中白衣对上那人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但仅是一会儿便消了。
“能出城,一定赴约。”他看着自己的膝,却只以为是那假死药的缘故。不曾往南荣明晟身上想。
时日过得很快,他的双膝便愈发不适。有时候甚至不能站久。
第二年四月之时,南荣景翊却给杨钦言修了一封信。以自己腿脚不便为由,没有前往央州的意思。
六月时,他得知南荣英的龙体愈发不安。便是唤来了南荣明晟。
“父皇总不能将皇位传给南荣知遇的。”他一拍案。只是手一下子便疼了起来。
南荣景翊倒没有注意到这人的动作。只是将那一盏茶端了起来。
“所以啊。你得自己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宫中的太监宫女,还有侍卫,你都得收买过来。以防万一。”毕竟南荣知遇连王府都没有的。
根本也没这财力去收买人。
南荣景翊说着,那双凤眸甚至懒得再动一下。
一时,屋中没有人再动。只剩那一柄烛的火光在晃。
南荣明晟确实在纠结,这先太子究竟在玩什麽把戏。明明以往跟南荣知遇这麽要好,如今却只想要置他于死地。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这其中一定有什麽事是他南荣明晟不知道的。只是那样也恰恰不关自己的事。
难得南荣景翊将位置拱手相让。也难得南荣景翊愿意帮着自己对付南荣知遇。
他便也不做多想了。
就这样,直到八月的一日。这一日,宫中变了天,帝王驾崩。
而南荣景翊之前也没有说错。南荣英果然将皇位传给了南荣知遇,只是,这宫中的人,基本上都是南荣明晟的了。
南荣知遇的那一道只是口谕,当时一旁候着的宫女太监只当是没有听到。从而向天下昭告,罪皇子南荣知遇篡改旨意。
并且将想要就地斩杀南荣知遇。
“这是何人。”
南荣景翊坐在高楼之上,坐在窗边,却瞥见了一人将剑刺入了南荣知遇的手臂。
他拿着茶的手颤了颤。
为什麽?他看到南荣知遇受伤会心疼。
为什麽?
“皇兄不知,此人是花止言那个老狐貍的儿子。往日跟老五好着呢,如今还不是对这老五动手了。”他说罢笑了声。也注意到了这位哥哥颤了一会儿的手。
南荣景翊也没多说什麽。
反正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这个四弟脑子缺了根筋。这样子的人他还敢养在身边。
“圆儿,将窗关上。”他从府上带来的丫鬟闻声就将窗给关上了。
免得南荣景翊临阵反悔了。既然篡改旨意的罪名都定下了,那这贼船,南荣景翊可就别想下去了。
可是临近午时,南荣景翊才收到侍卫的消息。
南荣知遇逃了出城。
“他出了城,你是如何?你跟我说过,必拿下他的。”入夜,南荣明晟悠悠走来。南荣景翊便是质问道。
“大哥,这南荣知遇已经威胁不到我了。这跟拿下他,其实是一样的。”
南荣明晟倒是挺开心的。这前太子的腿几近废了,南荣知遇以罪人之名逃出了元都。哦,还有一个毛头小子。
南荣明晟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所以这皇位,他是坐定了。
殿中白衣几乎无语地看了这人一眼,随后又开口:“他逃到哪儿去了。”
“不清楚,应该是往北上了。”
好好好。南荣明晟甚至连南荣知遇要去哪儿都只是说了个大概。
“北上严寒。但我记得,陶家旧址是不是在那边的姜州。”
“好记性啊,南荣景翊。我记得南荣知遇在姜州是不是有一个表妹,生得那叫一个好看。”
“……我乏了。”南荣景翊转身便进了那间殿。还是老样子,宫人将此处洗了一遍又一遍。
唯一变了的,就是冷清了许多。
于是他在宫中一住,便住了三年久。只是他那双腿,再也治不好了。
“齐太医。我翻阅了许多关于假死药的方子,皆不致人腿脚瘫痪。这究竟是为何?”他问。不知何时起,他就不愿让面具离开自己的脸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