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似听到先后白氏,南荣景翊方转过头来。面上有些迟钝。
“那日其实是,是白娘娘失手……”
那日二位娘娘不知因何起了争执,白氏失手将姜氏推到了墙上,那时姜氏方又怀上了龙嗣。这一失手,若是被太后知晓,可是要遭灭顶之灾的。
于是他买下当时姜氏身旁跟着的宫人,一口咬定是姜氏将他几人支开,后不小心摔着的。南荣英当时其实没怎麽信。
只是他当时更宠白氏女,那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
后将嫡长子交由她养,她便是能名正言顺地坐上后位。太后为此还说了皇帝一夜。
本也就好,可宫中又纳了个家势大的陶家女,一来便被扶到了妃位,很快也有了皇嗣。说是命不长,但这后边多少都跟白氏有干。
再后来,她一样瞧陶氏之子不顺眼,又不想让自己一手养大的人离他太近。干脆就编了这麽个荒唐的理由。
可更搞笑的是,南荣景翊竟是查都不查一下,便相信了白氏的这满口谎话!
真的是像极了当时的姜氏,蠢。这是白思嫣当时的话,秋岚记得每一个字。
没有一个字不刺人心。若说还有人证,那便是公主南荣玹姲。她自小便跟生母一同住,什麽话叫她听不去。
南荣知遇浅皱着眉,还红着眼。好好的,怎的又将自己的母亲扯出来了,不过也难怪白后为何这麽不喜欢他了。
“仅凭一人之言,你就要害死这麽多人。先皇后白氏所言并非实,你却非要糊涂。”他的声音淡淡的,可心从一早便想往一个地方赶了。
殿内。
南荣景翊闻言跪倒在地,他不信秋岚姑姑的话。也不信先皇后为了一己之私而给她人扣上罪名,这本就不该。
“你以为我只是因为恨你吗?”南荣景翊又道了一句,但还是跪着的。
巧的是,天间下起了雨来。正是午时末。
可他不知从何时起,便妒起了南荣知遇。所谓的恨,不过大多是因妒而生。他妒南荣知遇的逍遥,又妒他无人严管。
可这回究竟是为何?他不愿再信他人的话。既是要恨,便一直恨下去,为什麽又要将真相告知于他?
偏殿中,赵溶尽力了也没法让他醒来。
“息乱却未断,会有生还之机的。”赵溶摇摇头,却还是掩住自己眼中的情意,眼眶微微泛起了红。
他不确定,花霁寒还能撑几日?一切都是未知的。
也许今日,也许明日,又或一月半月。
南荣知遇攥紧的拳又松开,还有生还之机?他还能见到他的花霁寒?那个对他笑的花霁寒?
那日后,他似是同花霁寒换了位置。他记得旧岁时,花霁寒也日日这般来瞧他,喂着他那难喝的药。
偏殿的玉兰开了,南荣知遇日日给其浇着水,待花霁寒醒来时,他便能瞧见这花。到时候他还要花霁寒夸他养得好。
乱了许久,他给南荣谙瑜下了道诏书,要他协理朝政。
“皇兄,臣弟……”南荣谙瑜也是找了来,只是他见到自己的皇兄瘦了好多。
“谙瑜,你就莫要推脱。”南荣知遇几日下来,瘦了许多。南荣谙瑜捏了捏拳,而后起身,跪谢君恩。
后又出了去。
“赵溶?”南荣知遇刚瞧南荣谙瑜离开,这回又见赵溶待在了外边。便是唤了一声。
“皇上,属下更喜外边景,也想回祺城了。花公子的药,傅太医那边每日都会配来。”赵溶身上背着一些行囊,不多。看样子是一会儿便离开了。
“也好,你去吧。”南荣知遇眸中化了柔,目送着人离开。赵溶怎麽说也是从小陪着他的,这麽久了,少回祺城。这回,也该不会再回来了。
“谢皇上。”赵溶最后给他行了跪礼,就离了去。
后来,南荣知遇养了些鱼,得閑便伴着那些鱼。更多是到花霁寒那边去,陪他坐上几个时辰,说着好多话。也因为太多而记不清了。
“玉兰开得很好,你醒了,我便要折下来送你。”手轻抚着那人的面,心事道不尽,唯有面上笑意常在。
可他又分不清,自己究竟有没有笑过。
那一役过后就只剩下了一个疯子,经常出现在妄州瑶城附近。衣物破旧不堪,面上也髒兮兮的。
青衣女子携着夫君的臂弯,时常会给他些吃食。二人回去时又走得慢,她的夫君总是处处小心。
五月中旬,宫中有些凄清。
南荣知遇今一整日都魂不守舍,好像意识到什麽一般,坐在榻前同花霁寒说些儿时趣闻。还很高兴,明儿是花霁寒的生辰,他给花霁寒备了好些小玩意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