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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先……南荣景翊等人意图……”王因闯了进来,意识到了什麽错话,便没接那一句,而是转道:“围在宫门外。”
南荣知遇的手倏地顿了一下,就只是一下。白粥还有一半碗,花霁寒得喝完。
“去找赵溶。”
花霁寒也只盯着那碗粥看,面上神色还是偏淡漠。南荣知遇一勺又接着一勺地喂着,他也都喝下。
赵溶走来时,南荣景翊就站在那群人前边。不知是否错觉,赵溶觉得他变了好多。与以往相识之,不似一人。
“这整座城都是我的人,我倒想瞧瞧,你南荣知遇能在里边待多久。”之前的朝臣,或多不过是做戏。因为南荣景翊知道,他们不敢对自己不满。
南荣景翊身后是乌泱泱一群人,可他变了主意。南荣知遇便是困在里边,又能困多久呢?
赵溶甚至有些想翻白眼,他这般话语,南荣知遇知晓吗?他知晓了,会不会想笑。
南荣景翊的手颤着,不知是何因由。身后还有衆臣,是以为拥立先太子,帝王无能,人心不往。
“南荣景翊瞧来是不会走了。”赵溶挑着眉,就在殿门外边。南荣知遇想要亲自去瞧瞧,究竟是什麽个不走法。
还有,他凭什麽认为自己就会一直待在这里边?
带着微怒,往门那边走。
“南荣知遇。”花霁寒在身后唤住了他,手指轻勾了一下,让他过去。
“不必沖动,他们既是要拥新主,你便让赵溶率人假降。就说为了活命,且受不住南荣知遇的脾性。他既喜欢如此,我二人便趁夜偷溜出宫去。”
“仰慕太子风采。”南荣知遇接着一句,细想后又道:“算了吧,赵溶该是不会说这话的。”
赵溶就盯着他二人瞧,好一个当面论事。
“皇上,禁军一路跟着您杀回元都来,是要他以何作信?南荣景翊厌的便是叛离二字,有仇自当是另算。”赵溶实在听不下去,便开了口。
“是啊。”南荣知遇又站了起来,花霁寒皱眉把他拽了下来。
“皇上先喝口茶。”花霁寒这时候还不忘喝茶,方才还给南荣知遇也沏了一盏。
赵溶觉着再待下也是无趣,便自告去盯南荣景翊。这儿确实是被围住了,却不知南荣景翊蹤影。
花霁寒捉起他的手来,南荣知遇则是怔怔地看着他。
“这儿总不再是居所。可若你不离,我便陪你死守。”
“花霁寒,我不想。”南荣知遇揩下花霁寒面上忽现的红。而花霁寒似是不觉,又似是不想再动。
“我送你出去,不回来了好不好?”南荣知遇刚拭去,又有新的来。
眼中是不知倦。
“你忘了,我是倦鸟。飞累了,只想待在一处,那便是我的家。南荣知遇是家啊,怎麽可能会甘愿离去。”花霁寒眉眼弯弯的,曾无数次这般瞧南荣知遇。
南荣知遇点了点头,又摇了下。
“不好了。”
“是你带我回来的,你忘了?这回我不愿走了,你便是要赶我了?”花霁寒松开了手,尽管面色不大好。
不捉了,他总是捉不住。
“待我去寻你好不好。”南荣知遇下意识地又将花霁寒的手捉了回去,手里都是方才所沾上的红。
“你身上若是有伤又是如何?”花霁寒还是撇过了一旁去,该如何?他现下不再想瞧见南荣知遇受一点点的伤。
既是命不长,又何不护他此生安平更好。药很苦,可他每次喝完都能接到那只温热的大手递来的糖。
可他真的不想再喝了。
“不会有伤的,别说是一个南荣景翊了,就算他来一百个,我也能打得过。”南荣知遇这话说得信誓旦旦,但总归还是为了哄花霁寒。
他不常扯这种话。只是这回,他只好拿这话说。
花霁寒也是不信,却没再说。他心中所想,南荣知遇该是不知。
“那我便出宫去,你记得来。”花霁寒面上还洇着血,南荣知遇闻言心才安下来,拿起白净的帕子将他面上的血擦拭掉。
“我答允你。”
这会儿外边已经开始暖起来了。花霁寒午时便睡下,南荣知遇想着将宫人遣散些,总的南荣景翊也不至于为难他们。
果然杨钦言是肯让他们走的。
入夜,杨钦言又坐檐上。静得无人声,外边只剩些许人。杨钦言合着眸。
“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你先躲着,待我将人引开,你便从这儿出去,王因就在外边等你。”南荣知遇盯着杨钦言,让花霁寒往他的另一边走。
“杨钦言,你还睡呢。”南荣知遇作势要走出宫门去,杨钦言怎麽会看不出他在耍什麽小心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