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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霁寒原本还抿着唇,这回瞧他面上惊慌,又微啓唇。轻声地说着话,几乎是让人听不见的。
“南荣知遇。”
“我一直守在你这儿,好不好?”南荣知遇不肯将手收回,将人揽过怀中,哪怕鲜红浸染衣襟,也无妨。他不能再失此人。
南荣知遇要同花霁寒好好的。
“不好。”
南荣知遇微颤了一下,花霁寒这是不愿瞧他沉于此处。可花霁寒不知,他原便是因恨而归的元都。这位置,原本便是他所不想的。
没有了南荣明晟,知晓了花霁寒当初所做的一切。他便只是想花霁寒活。
也不论自己是谁。
最终还是待到了申时末,待到了粥冷,花霁寒才愿意喝下。不过还是不见好,他喝下之后喉间便是更痛了。
南荣知遇抱着他,一刻也不愿松,大致抱了两刻钟,花霁寒又觉困倦,便是睡了下。南荣知遇就这般抱着他,直到戌时,花霁寒时而会因为不适而醒来一会儿。
南荣知遇便是摇了摇。花霁寒在自己怀中浅眠,息很浅。南荣知遇又是轻轻点上他的鼻尖,手中的血已经干涸。
那是花霁寒的。
也是最让他心疼的。
“花霁寒,我一直都在,也一直听你开口,往后有何不适就同我说。好不好啊?”语气轻得像是只在同自己说话。
余光还瞥见了自己衣襟上的红,待花霁寒醒来时再换掉这身衣物也不迟。
今夜不见月,风吹得树动。瑶城夜间开市,热闹同往常。
一支烛被窗外的风吹得晃动。
“千书熠,我不要你风光娶我,也不要谁的祝贺。”杨雅清喝着小酿,桌上饭菜还有腾腾热气。
“那你?”千书熠给她夹了块肉,声还是万年不变的柔。
“我要你这月便娶我,我要你只属于我杨雅清。我要一袭红衣,嫁给我最爱的千书熠。”酒方入口,总不能算是酒后之言。
“婚服要制,也需些时。”
“年前我去瞧过了,这会儿我便拿了回来。”杨雅清站了起来,就要去将婚服拿来给他瞧。千书熠面上是一瞬的怔愣,但还是点了点头,让她先坐下吃饭。
饭后,她有些着急地去拿那婚服。她可等了好久,要千书熠试上。她坐在桌旁,看到千书熠的时候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好看啊。
“夫君。”她逗着人道。不承想,千书熠竟是红了脸。忙要回房将那身红服换掉。
换完走了出来,很好奇杨雅清方才为何要这般唤他。他二人可还没真正地成亲呢。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千书熠,既不要贺,那不如这个月中旬就成婚。”杨雅清这回又不知从何处拿的橘,这回又吃了起来。
“你兄长呢?”
“成了婚再同他说,他总也不喜欢你。”
“我在他眼里是无前程的。”千书熠声终于带了些沉,却还是很柔。
杨雅清剥开了皮,正要吃,便又给他这话塞了一下。她干脆站了起来,走到千书熠面前。
不太够高,便又踮起了脚来。
“可你是千书熠啊。我信你。”杨雅清笑着道。
烛光还是微微晃动,但足够让她瞧清他的眼。千书熠自小便喜欢一人,如今自己弟弟妹妹都搬离了瑶城,他便要在瑶城,複往年千家之盛。
大致又过了十日,花霁寒在南荣知遇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乖乖地喝起了药来。喝不下他便是连着那团血一块咽下去。
尽管面色同以往没多大差,但还是少见咳血之状的。
南荣知遇会带他出承阳,在御花园中瞧春来化雪之象。今年的春,该是很快就能来了。
花霁寒高束着发,是南荣知遇帮他束的,发带他弄了好久。也……多出了几只小辫子,南荣知遇总是喜欢弄这些。
但那个人必须是花霁寒。
“待看园中景,似若故人游。”花霁寒没想着久待,便要南荣知遇带着他回去。外边冷,这回是因药而起困倦。
“什麽?”南荣知遇没听清。
“过些时日来瞧,这回花都不见几株。天也冷。”花霁寒像是打趣道。日后来瞧,若是故人不在身侧,便也带着这份念,将季景瞧遍。
是他的南荣知遇,带着他一起。就二人,不想再有其他。
入夜,他睡得昏昏沉沉的,醒来却不见南荣知遇。他推开殿门来,见南荣知遇寝殿中有光,该是有何要事。
“皇上,他不愿走。”
南荣知遇拍起案来,又是杨钦言,又是南荣景翊,他二人烦不烦!这回他又来作甚。
花霁寒在殿门后边愣了许久,才闻南荣知遇那一声拍案。是什麽事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