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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好似是那个谁?淩国皇帝身边的人。花什麽来着?
“花霁寒!我想到了,你就是花霁寒。”他扑上前来,想要一把抱住花霁寒。却被花霁寒躲开了。
意识到自己失礼后,金衣忙直起身来。
“我就觉得你说话好听,别无他意。”黎麟嘿嘿笑着,手中的折扇一刻也不曾放下,就像是生在了他手上一般。
花霁寒闻言直接就不理他了,也不开口。就呆坐着。
“你若是还念这儿,便在此住下。”
花霁寒神色中带着一抹慌乱,瞥着黎麟伸过来的手。
“走开!”像是受了什麽惊一样。黎麟被他这一吓,便弹开了,双手举了起来,右手上还扣着那把折扇。
“我可没碰你啊。”
花霁寒只觉头后边疼,却想不起来是因为什麽事。还有……是为了谁?
“你方才,唤我何名?”他似是片刻便静了下来,黎麟瞧着,只挑了挑眉。
这人,不会是——摔坏脑子了?
桃树下,白衣忽地惊醒。落日的余晖撒在他的身上,梦中汗湿了碎发。好像是花霁寒在声声索命,简直怪诞至极。
但他能确信,那不可能是花霁寒。
起身木然回了皇宫,方才抱着睡的桃早不知滚到了何处。
回到宫中,他亦是早早便歇了下,该是赵溶的汤药所致。不过也好,省得他再胡想些什麽。
自此以后,南荣知遇常往恒桥那儿走,有时会买些花霁寒喜欢吃的糕点。
他总以为身边跟着个人,但回头望去,每每都扑了场空。入夜,他能瞧见那个白发老者,在编着一盏盏河灯,每一盏都用心至极。
“老者,这盏做好了能卖给我吗?”
老者只点点头,视线没离过河灯一眼。又仿佛知道来人是谁。
接过河灯,他到恒桥下放着灯,也看着灯游远。
唇微啓合,是念着谁的名。又随着水流,游向了何处。
是亥时末,檐下白衣端坐其间,手中白猫乖巧。一只手递了梨来,他接过。
“新梨挺甜,你若爱吃,明儿我让人摘些来。”杨钦言柔声说着话,眼前梨树垂着熟果。
“酿成酒吧,明年这时,便能一同饮了。”
南荣景翊笑着言,这是那日之后,杨钦言第一次见他笑。他今夜没再戴着面具,眸子也很柔和。
杨钦言将他推回房中,一秉烛,火光微弱。杨钦言待离开,便被南荣景翊捉住了袖。
“杨钦言,那夜以后,我曾后悔过。南荣知遇,真的该杀吗?”
杨钦言一时怔愣。
“做自己想做之事,便好。一切都有我。”
十九那年,先皇后白思嫣曾亲口对他说的话,南荣景翊至今也不会忘记。
那日同往常,他跟南荣知遇在塘边捉鱼,被白后一顿训。后来白后将南荣知遇叫开了,南荣景翊以为要单独再诫他一人。
“翊儿,其实母后不想你与他多走,是因为姜姐姐。”
南荣景翊顿时错愕。
这姜姐姐是谁,他自然知晓。是他生母,南荣英的第一个皇后,姜诺岚。
“姜姐姐为陶宜姝所害,这事当年在后宫,多少宫妃知晓?只是她身后家世太过庞大,才被皇上忍痛压了下去。我本想你懂事些,却不料你如今与南荣知遇走得这麽近。”说着她便是带上一抹哭腔。
那时,南荣景翊缓不过来。可那时的白后养他许久,待他如己出,又是如何能骗他。
那日起,他虽仍如往日一般,与南荣知遇近,却偶然发现南荣知遇爱喝那被下了药的汤。
于是他便三年不间断地喂他喝。此药能致人愈发暴躁而不易察觉,最后死在不觉中。
他本想就这般让南荣知遇死,却撞见野心勃勃的南荣明晟。
“太子哥哥……”南荣明晟做贼心虚一般,像是怕南荣景翊发现自己谋划的事。
“这太子之位,我坐得也厌了,倒不如给你。”他眯着凤眼走出来,南荣明晟似有些后怕,只是他要让太子之位,南荣明晟便是心动的。
“皇兄的意思?”
“如今父皇寿限将至。膝下有四子,谙瑜尚年幼,若是我不在,能与你抢这个位置的,便只剩南荣知遇。”
南荣明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南荣知遇?那不是废物是什麽?
“皇兄怕不是在说笑?还是说,你这是骗我杀了南荣知遇,再把我供给父皇,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南荣明晟眼里是藏不住的狠戾,与南荣景翊不一样。
南荣景翊能藏住事,且能藏很深。
“南荣知遇前几日弄死了我养的鱼,我便不想让他好过了。就明晚,你拿个刺客来我宫中,我不就能顺理成章的出去?而你……也能得偿所愿。”南荣景翊面上依旧柔和未减,却是让南荣明晟生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