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霁寒起身去捡了起来。
忽地闪过什麽。
“没有谁规定,南荣明晟就只能是谁。南荣明晟能用叶宇做刃,你南荣知遇也一样能用花霁寒。”
花霁寒将奏折放到了他眼前,他擡眼看去。
“你让我重蹈南荣明晟的路?”
“并非。”花霁寒浅抹一丝笑,南荣知遇手缓,拿出另一本来。眸子却不离花霁寒。
“朝臣有几人不识花霁寒?当年伴虎侧,冷面叫谁敢不从。你只识当年花树下,却不见我立于高殿前。”
“吓吓他们,让他们以为我南荣知遇知人善用。”
花霁寒:“……”
一时不知该说什麽。花霁寒只帮他瞧,瞧了不合意的便就不让南荣知遇过目了。免得髒了他的眼。
五月闻花香。
玉亭下正坐一人。
杨钦言刚从战场下来,就直接来了这里。
“黎麟的粮缺都补上了吗。”易戎问道。
“早便补上了,如今还得将元都粮仓搬空。稖州有一个小村如今闹瘟疫,是旱事所致,早在半月之前便有,只是我让裴守寅将此事压下了。”
易戎皱了下眉头,不过很快便舒开了。
“还是不便久拖,我也无意让这些人扯进来。”水面无波,荷还未开花。
这些年来,他赔过很多人,包括南荣明晟在内。虽南荣明晟曾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却也足够让南荣知遇吃了一记的。
红鲤跃出水面,易戎的眸子忽地睁大了。
记忆中,浮着一个白衣少年之影,青涩中带着许多稚气。但他不愿再多回想,终是误人,就当不曾有过。
元都夜,听雨声,灯盏摇曳。檐下青衣抚琴,里边人在案上小憩。
乱弦声声续,南荣知遇这回倒与五年前一般,也不觉心烦。又或许,后来心烦并非是因为琴音。
花霁寒瞧着雨落,时日过的快,入宫中已有一年。本想就此于世中长眠,怎料后来如此。
断了声,只望着雨。
“怎的停了声。”南荣知遇假寐其中听着琴音,这回声停了便以为是花霁寒有什麽事了。
“皇上细赏雨声,便不作琴音吵杂。”花霁寒起了身,有夜风,他吹不得。南荣知遇便瞧着他将琴放好,坐到了桌案旁。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没瞧清过花霁寒。
“雨声有何好赏的?倒不如听琴。”南荣知遇似是不满,声中多了几分不悦。花霁寒听了出来。
不语。
入夜辗转难眠,却瞧南荣知遇睡得极沉。花霁寒只是看着,便柔笑起。
“我呀,舍不得你了。”只是,万不得已,我们还得分开。
卯时南荣知遇一舒开眸子,便瞧到一双好看的桃眸在看着他。回之一笑,还打算睡多一会儿。
“皇上该不是忘了早朝?”花霁寒声轻起,唤得南荣知遇再难眠。
“怎的这麽早醒。”
不是早醒,而是彻夜未眠。花霁寒坐起了身,瞧南荣知遇还没想起来,便就一直坐着。好似过了一刻钟,南荣知遇才缓缓爬起。
“坐多久了。”声还沉缓。
“不久,皇上可是忘了,你今日还得去吓唬人呢,怎的少了花霁寒?”花霁寒无不打趣道,南荣知遇这才想起来。
“行,你跟着吧,朕的近侍之位,便暂交由皇后啦。”说着笑了出来。
花霁寒将发束起,青衣未换。南荣知遇带着人踏出宫门时,叫王因也懵了许久。不明白他这是做甚。
早朝花霁寒便一直立在南荣知遇身旁,下边有人将花霁寒认出,只是不作声。这回倒是不那麽迎合杨钦言的折子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什麽南荣明晟座下二人嗜杀成性,所到之处无一生还。
直至下了朝,衆臣才愈发大声议论起来。
当年他们中有人,只是瞧了花霁寒的眸子一眼,便被吓得走不动路了。若是说那时真正怕的,实则就是南荣明晟身边的叶宇花霁寒。不然,就他南荣明晟算个什麽东西?
也不知南荣知遇这回用起南荣明晟的旧部是何意。
“他们都不怕朕,怎的就这般怕你?”
“我生得兇恶,便只叫你南荣知遇不怕了。”花霁寒轻挑起眉来,此时还不忘心高。
南荣知遇回到承阳,便将白花折下来。
“今夜桂花酒,你要不要喝?”南荣知遇捏着花,瞧一眼花霁寒。
“今日,皇上的折子该是很多了吧。擅用南荣明晟旧部,惹了朝臣不满,让那幕后之人计策空了一次。”花霁寒桃眸弯弯,抢过他手中的花来。
南荣知遇后知那人顺走了花跑,便是赶忙追了上去。最好便是,花霁寒永远不离,也永无病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