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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霁寒擡起了头,不承想那人手这麽大,早已经能做到只手遮天了。对了,鑒印!没準鑒印能寻到这人源头。
“杨家女的画像呢,你拿来给我瞧瞧。”
南荣知遇这回来了兴致,原来花霁寒还是关心那个皇后的事情的,不过没用了,画像都叫他让人给销了。
“怎的,终于舍得关心起后位来了?”
花霁寒差些倒不稳茶,南荣知遇这毛病何时能改?成日没个正经的。
“鑒印,找人。不是你说的……”
“烧了,全都。”
“吗”都还未出口,南荣知遇这一回直接打断了两个人的声音,殿内寂静了挺久的。
瓷壶落在案上,声脆,打断了方才的沉寂。
“怎的不早说?我才让人烧的。”
南荣知遇走来坐下,但也就此作罢。毕竟他这回一眼都不想再看到杨家女。
花霁寒没开口,给他递了杯茶。
“那朕再让人去收些画来。”
“倒也不必麻烦,破绽会有。就比如这个杨家女,她定然是识得幕后之人。”花霁寒的声音永远带着笑意,极好听,为何以前不这般察觉?
往前所觉此人清冷难近身,可现下瞧来,他也确实是个很普通的人啊。
日午,南荣知遇在其住处用膳,拿了桂花酒来。隐隐记得,花霁寒就喜欢这酒,桌上摆得满满的,糕点水果也不少。
“今日,是我生辰,只是母妃过世之后,我都不过的。”南荣知遇还是极认真地挑着鱼刺,花霁寒瞧着他眸子映出的哀。
想要说什麽,却奈何一句都说不出。只好换了话。
“生辰……快乐。与其拘于过往,不如往前看。”不知何由,不问其故,于人之尊也。
“嗯。”
“快吃吧,鱼要热的才好吃。”
南荣知遇想起前些日子说的话,笑得有些憨憨的。挑好刺的鱼,他便拿到花霁寒眼前。是啊,记这麽多往事做甚?
“花霁寒,你说不要记往事,你可知你差些要了我的命啊。”
南荣知遇也不指望他能说些什麽来。只是,他还想知道,为何那时的花霁寒瞧起来这般冷?又为何杀他不成便换了箭。
也并非真的恨,只是他不甘于听到那些话从花霁寒口中说出。
“你自己接的,本来我以为你不会动,可是我忘了,你当时太蠢了。哦不,现在也很蠢。”花霁寒筷子在动,却不知要夹哪道菜。
“什麽我蠢?你……你没想要我的命?那为什麽要在屋上拿弓指着我。”
“说你蠢你还不信了,你哪只眼瞧到我是指着你的。”花霁寒手停在那道烧鱼的上方,就是不下筷。南荣知遇直接就夹过来,剔掉了刺又给回花霁寒。
“那你在上边放倒的人是谁?他……”莫非那支箭,是花霁寒帮他打下来的?
“叶宇,那是你心心念念要找的刺客呢,身形同我没多大差,雨夜你错认不奇怪。”
花霁寒越说越没心情,心中的话都说出来了,确实松了好多。可是,南荣知遇又要如何?这不该花霁寒管。
信或不信,全由南荣知遇自己决定。
“我信你,往后别再瞒我东西了,好吗?”
“别人说什麽你都信吗?”花霁寒忽然问道,南荣知遇这般大意日后又是如何?
“并非谁言都会轻易相信,只是今日我心情好,所以我信你。”
桂花三两杯下肚,花霁寒盯着鱼,不动了。微风从窗中吹进,青衣额前碎发轻动,桃花眸中好多心思,叫人看不透。
最好,南荣知遇连安华最后那一夜的事,也都一同信了。
窗外的树生出绿叶来,竟还真有了些春意。
“你果然没说错,那麽长一本折子他说烧就烧。”杨雅清刚关上门,案旁便坐着个人,给她倒了杯茶。
“没人比我了解他。”
那人说完又吹了吹热茶,喝了一口,不错,味佳。
杨雅清坐了下来,在家便是没规矩惯了,现下四处无人,便也当作了家中。
“我刚好就喜欢这种难度,你何时能助我当后?”
“南下边陲,原先是你杨家驻守,如今杨家却在妄州。若是他以杨家前往迎战,那便少了杨家一个好处。”
往前他们确实是在央州,在萦城。
“你是说,让我兄长去替我问皇上?”杨雅清差些要凑过去问,还好没真的凑上前。
男人没有说话,捧起手中的茶便喝了起来。室内昏光,面具遮着脸,只是那双眼睛藏着太多东西,让人读不懂。
入夜,承阳宫。
“此役你为何用我。”南荣知遇让人给花霁寒送了许多兵器,说要他挑到衬手为止。花霁寒几番挑选,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一把剑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