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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因又赶忙去拾起,南荣知遇皱眉瞧着,酒喝空了。
“不用捡了,再去拿些酒来。”
“皇……唉,是。”
再回来时,南荣知遇已经不见了蹤影,而映入眼帘的是,地上又多了各式各样的玉杯碎片。
酒劲儿上了头,这回瞧青影坐在窗上,竟是再忍不住。
“做什麽!”南荣知遇一跃连带着花霁寒都摔进了殿中。花霁寒摔得用力,这胳膊还疼着。
南荣知遇直接就趴在了他身上,他不想酒醒了。
情意藏得深了,清醒的时候是不会轻易揭露的。
“若是你不曾刺杀,我也还想饶了你……”全不提那一剑,也不知那支箭为何人所放。
除了南荣景翊,花霁寒做什麽事他都不想再理会。
真的。
说句话好吗?
花霁寒。
抱着花香方能睡好,南荣知遇的泪水浸湿了花霁寒的衣襟,花霁寒只得叹气。只是,地好凉。
本是过客,又何必多纠结?惹了祸端,于谁而言都不好。不是吗?
“那夜,是花霁寒心死了。如今又怕你知晓。在你眼中,我一定是个心眼很小的人吧。”花霁寒柔声道,尽管那人已经熟睡过去。
酒味很浓,不知他今夜又喝了多少。
“遇儿往后要做什麽?”
“力所能及,辅佐太子哥哥。”陶宜姝怔了一下,后依旧是笑笑。南荣知遇瞧着她,梦中的人已经瞧不清脸了。
好模糊。
阿母,我好想你,你回来看我一眼好不好?就一眼。
南荣知遇的手揪紧了花霁寒的宽袖。花霁寒这才瞥见,是何物?
用力将南荣知遇推到了一旁,起身对着铜镜,火光微弱,难瞧清脸上有什麽。像是血迹,什麽时候的事?他为何不知?
弄了些冷水将脸洗好,转头瞧见南荣知遇就出现在他身后。
他皱着眉,很显然,这种场景他是见怪不怪了。
“花霁寒,朕乏了,你侍寝。”声中几分醉意未散,说着竟是不等花霁寒做什麽,直接就将人抱起了。
殿内唯一透风的便是那扇窗了,南荣知遇不耐烦地把窗也关了。
南荣知遇睡得很沉,花霁寒也被他抱得很紧,微咳几声。
再离不开他身上的香,闻着舒适,也好入眠。
安华之外,立着一个人影,攥着的拳一下又松开。眸子微微红,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带着这份不该存在的意,一同走。
梦中南荣知遇又见花霁寒,是那日桃树下相见的时候。
花霁寒脾气比他想象的要古怪,但不失温柔。
这回他没再弄断人家的琴,而是坐在一旁听,等花霁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哪知二人就这般坐了许久,花霁寒像是不曾见到南荣知遇。
竟抱着琴就要走。
南荣知遇赶忙拦住了他,他只是错愕地看了回来。
“我以为你同我一般,在树下走神呢。”说完还是要走,南荣知遇直直地抱住了他,不曾认识?可他偏偏忘不了。
他也不承认没同这人相识过。
眼中是不舍,那时的少年同青衣差不多高,不知后来变故如此,不如人意。
“花霁寒,你一眼就看中的人,这辈子还会忘掉吗?”
这是他的梦,其实,他也算是在问自己。这种问题真的很可笑。
“一眼看中的人,这辈子不会再忘。还有,你是谁?为何识得我?”花霁寒柔声道,琴还抱在怀中,现下南荣知遇又将人抱了过来。
南荣知遇这回说什麽也不肯松手了,至少梦里的花霁寒没做过什麽。
“我一眼看中了你,年少时起,再难忘。你能告诉我,你瞒了我什麽吗?”话脱口而出,却有难察的苦涩,比药还要苦的那种。
“你我不曾见过。”
奇怪,花瓣落下,为何是白色的?花霁寒虽在自己跟前,却又觉得忽近忽远的。
后边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忽然转过头来,那张脸带着血腥。
可怖至极。
可他还是不敢松手,他松了手,花霁寒就该跑了。梦境虚实不清,没过多久,这儿便多出了很多玉兰树,都开满了白花。
“是你?”
花霁寒开了口,不过光是听着都让人寒毛倒竖,森森入耳来。眸中透着死气,着青黑色衣袍。
“花霁寒,你在说什麽?你一早认得我?”南荣知遇说着就要去捉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上被人钉入粗木。
“花霁寒”这回倒是饶有兴致地瞧着他。
“哦?花霁寒?”
浅笑一声,擡手将幻境打散了。就差一步之遥,若是他口中之人真的是自己的碎魂,便是最好不过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