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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烛火幽幽,南荣知遇忽地捏起花霁寒的脸。火光打在他的面上,很柔。只是南荣知遇说着好些听不清的话。
花霁寒也没推开他。
“你生得,好让人喜欢。”
花霁寒闻言睁大了眸子看他,面上些许发烫。只是不知是不是酒水的缘故。
南荣知遇不过片刻,便倒了下来。整个人都醉醺醺的。
花霁寒将他弄到榻上去,烛火没熄,他坐在案边。瞧着南荣知遇,边喝着剩下的那些酒。桂花醇香,只是他依旧觉不着醉意。
心中有何种念头在生,可是他一下便都打散了。
想什麽呢?成日不想些正事。
如此纠结了将近一月,直至那日。那日酉时他便到了桥底,将伞放到一旁,雨势渐渐大起来。
只是等了好久都不见南荣知遇来,戌时过了到亥时。而后又到子时。
可他都瞧不着南荣知遇。
那件思量了很久的事最后也都随着雨水,沉到了河里。
心事沉于河底,烂在了恒桥下边。雨一夜不停,他不想再走。
客栈的房他今夜来之前便退了,就没想过要回去了。看了一眼放在那儿的伞,他拿起,抚了上边的白花纹。
他不轻易为什麽事失望过,也都不愿意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只有南荣知遇,他总是愿意去相信。或许是他有何事忙忘了罢。
雨水卯时方停,他离开了恒桥。心最初也死在了桥下。
桃树早果,今日一瞧,已经熟了。他又坐回树下,没了心思。不知多久,眼前映入一人,依旧是那熟悉的身影。
就要到花霁寒身边了,而后又拐到了后边。
花霁寒捏了捏拳,可随后便松开了。他不甘?凭什麽不甘。南荣知遇身世都比自己好上了百倍,又怎会只在乎他花霁寒一人。
第8章
不知愣了多久,手依旧没要碰琴弦的意思。
忽地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拿着一个桃子。他一下就不动了,发着怔。
而后才将桃子接住了,南荣知遇不掺杂任何地开了口。
“甜的。”
花霁寒就一直盯着桃,也不知南荣知遇站了多久。又何时转身走到了桥边去。
花霁寒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没有其他话了,是吗?
看着他往河下瞧,花霁寒弹起了曲来。原本昨夜是想送给南荣知遇的,他没来,就只好留于今日了。
那一日,南荣知遇待到了很晚。花霁寒瞧着他一人,一根草从白日玩到了黑天。
也没同他再说什麽,起身抱着琴就走了。
入夜依旧下起了雨来,比昨夜那场雨还要大。花霁寒推开那间庙的木门,泥塑神像同以往一般,染了灰尘。花霁寒依旧擦得认真。
南荣知遇极少进这庙的,他便打算在这庙中再住上一些时日。
往后几日,他都能瞧见南荣知遇在桥边,不然就是在河边那儿弄着莲。这样居然也有些惬意。
那日,他回得早了些,瞧见南荣知遇立在远处望着那棵桃树,花霁寒二话没说就躲到了墙后边。南荣知遇发了好一会儿愣才走了。
花霁寒松了口气,树上有桃,那夜他摘了几个下来,供到了神像前。随后自己也拿了一只来吃。
他今日,好像还瞧见了花止言的下属。
如果是,便是那人来元都了。
“你会笑我吗?有些人,永远都被一层瞧不见的锁缚住,一生也都挣不脱。”可我好想剪断。
那夜他难眠,总觉有事要生。果不其然,花止言隔日便让人找到了花霁寒。
就在元都花府中,花霁寒又瞧见了那个四皇子,他似乎比南荣知遇要高一些。他的身旁,还有个身形同花霁寒相像的人。
“皇子啊,这便是我花家长子,您瞧过的。”
花霁寒在一旁不作声,有些许的厌烦。南荣明晟眯了下眼,随后开口。
“会武功吗?瞧起来不像是能做我近侍的人啊。”说完还挑了一下眉,花止言立即就带着花霁寒跪了下去。
“老夫性命作保,他定能成为皇子所要之利器。”
因为他知道,花霁寒于阳城常做事狠绝,只是这武功,于他而言也应当并非难事。
“好,到时事成了,花家会有褒奖的。我们走吧。”
与花止言说话,那双眸子却是一直盯着花霁寒瞧。似乎在盘算着什麽。
待南荣明晟同叶宇出了门,花止言似乎才缓过口气来。而后又瞧了花霁寒一眼,眸中不知有何一闪而过。
花霁寒依旧跪着。
“起来吧,愣着做什麽。”
花霁寒沉着声,极缓道:“你收了他的东西,不止一次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