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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赵溶手中碰着一盏茶,没拿起。
南荣知遇的手上沾了红,是花霁寒腕上被铁索磨破还未干的血。
可他就是不想松,抓得更紧,直至自己手上出现了一道血红。他才一把将花霁寒甩到了地,赵溶差些想站起身来,不过还是按耐住了。
南荣知遇可能是玩够了,转身便往承阳宫走。也都不再理会那人。
赵溶瞧着那些人走后,方才起身,撕下自己衣物一角,给花霁寒的腕子伤处裹上。
随后又探上他的额,烫得惊人。
“对不起,我一直没告知与他。也许他早些知道,今日便是怎样,你也不会受这苦了。”
花霁寒怔忡地看着他,不明所以。可能也一时没想起他说的是什麽,所以不想开口。
赵溶擡手要将他扶起,南荣知遇却不知何时折了回来,站在那儿。只是瞧赵溶将人扶起来。
眸中闪过一丝动容,却不知是何。
赵溶刚好一擡眼便瞧到了南荣知遇,没想要松开手。
“皇上。”
南荣知遇就杵在二人面前。
“朕有说过,让你碰他吗。他若是死在这儿,那也是他罪有应得。朕知你是医,可你亦是朕的侍卫。不是吗?”
带着些许不甘,却又不知是因何而起。
赵溶攥着拳,一下便又松开了。花霁寒手伸过来推开了他,唇色已经过于苍白,叫赵溶极其不忍。
南荣知遇走过来,拿起剑来便又转身走了。
“对了赵溶,你跟朕出宫一趟。”说完乜了一眼花霁寒,没再说话。
夏日未免过于炎热,元都几日不曾有雨。树上蝉鸣三两声,吵得南荣知遇心生厌烦。
酉时回宫,南荣知遇并未去景殿前。赵溶过去时,见花霁寒伏在地。
他不禁多了几分心疼。但他知道,南荣知遇是真的好恨这人。又怎会再容得下他。
“这药吃了吧,我……去求求他。或者将那事告知给他,你这般,不好。”赵溶是做错了事,也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了。
可毕竟都过了这麽久了,再提伤的又是谁?赵溶不知道。
“不必了,就当……死了花霁寒。”
花霁寒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赵溶。
当时南荣知遇揪得紧了,是他用匕首将花霁寒的衣角割了下来的。
赵溶小时候喜欢跟着南荣知遇。也算是亲眼瞧着南荣知遇没站稳摔了下去的。
这五皇子的水性不好,巧的是自己的水性也不怎麽样。就在边上踱着,过了许久才见冒出个人来。
赵溶错愕的瞧着那人,一旁是被驱得乱糟糟的莲。
那人的面上没什麽神情,带着南荣知遇出了来。只是南荣知遇的手还一直抓着他的衣角。
“多谢救命之恩。”
那个少年瞧了他一下,忽开口。
“我还有事。你有没有什麽利器,把这布给割了。”
赵溶闻言便在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割下那块被揪得紧的粗布衣角。
“不知该如何称呼,我叫赵溶。”
“花霁寒。”说完不忘瞧了一眼那河边被弄得乱的莲,轻叹一口气。
赵溶站在原地,也不动。似乎在想着什麽。
第4章
其实就是在想着什麽。如果不与南荣知遇说,这人救过他。那自己就可以抱着私心同这人,一块。
可如果不告知…不告知又会如何?只当是让南荣知遇觉得那只像是场梦一般便罢了。
就这麽想着,而后坐到了河边,时不时看一眼南荣知遇。
河下有鱼,花霁寒身着粗布衣,又刚好在这儿,该是渔家孩子。只是寻常人家孩子,怎的会生出如此眉目来?
“嗯……”
收回一切思绪,是南荣知遇醒了。而他依旧回到了方才的犹豫中。
果不其然,南荣知遇刚看到他就开口问了一句。
“赵溶?你可知方才那人是谁?”
像是没了气力,可依旧想清楚。他瞧着南荣知遇坐起身来,手中依旧攥着那块布,看起来没想要松。
赵溶又瞥了一眼河中游鱼,片刻方才开了口。
“我来之时皇子便在此处了,不见有何人。”
水中莲,蜻蜓轻点,可却是少了些什麽的。
后来他只记得南荣知遇年年在这日来此处,就像是想要再寻回那人一般。
只是年年无果。
直至三年前,赵溶方知花霁寒是那阳城花家的人。他始终不相信花霁寒会是花止言那样子的人,也都不愿意相信他会害人。
偏偏南荣知遇这一恨,就是三年。
“那也不能总在这儿,总是要有住处遮风的。”
南荣知遇是什麽人,其实赵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不喜欢一件事物,总能有法子将其毁之,物如此,人亦是如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