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媳妇明白。媳妇问一句,景王府如此厚礼,不知该如何还礼?”
安氏拿不定主意,老夫人道:“来人既说景王世子要登门拜访,且等几日看看。”
无缘无故景王府送如此厚礼,的确让人看不清。
招待了客人,老夫人精神上有些乏,韫棠扶了祖母回房中休息。
至于那两匣宝石,老夫人只叫先放去泰安院内。
安氏应是,叫管家开了库房,让小厮将礼品一一搬过去。因王府赠礼不同一般,又亲自跟去盯看着。
“你与景王世子,今岁可见过了?”
在房中坐下,姜老夫人思来想去,偌大一个姜府,大约只有韫棠与景王府有过交集。
前年世子在京中毒之事,韫棠因功擢升了五品官衔,王府还为此送来了谢礼。
照理说此事已揭过,今日又有赠礼,实在不知缘由。
韫棠道:“世子入京,尚仪局分管其事务。此外倒没有旁的了。”想了想,她又道,“世子前日提及想去千福寺礼佛,太后娘娘命孙女带他一同前往。”
姜老夫人心中一动:“为何单是尚仪局分管?”
“此次使团入京,共有六位贵客居于宫廷。尚官六局每一局分管一处,尚仪局恰好是景王府。”
“原是如此。”姜老夫人未多言,只隐隐有个念头。
“晚膳就在泰安院用罢,我让小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蟹酿橙。”
韫棠含笑应好。
……
翌日请安时分,趁着韫棠难得在府,姜府五位姑娘齐至,姜老夫人便命人取了一匣宝石出来。
“你们都看着挑挑,喜欢哪几件,到时让工匠嵌了做头面首饰。”
各色宝石盛在了彩绘的托盘中,未经雕琢,透着光芒。姜老夫人特意让人选出了鲜亮的颜色,正适合这个年纪的女孩。
姜妙棠早就听母亲提起景王府昨日送了两大匣宝石来,只可惜放在了祖母处。
如若不然,她定是要求着母亲悄悄先让自己瞧一瞧的。
眼下听祖母这般说,她自然按捺不住。
西南盛产玉石,年年上贡到宫廷的不知凡几。
景王府送礼的不会是俗物,便是京中世家也未必能常得这样的好物件。
安氏以眼神制止住姜妙棠,笑着道:“韫棠是长姐,该是大小姐先挑。”
姜妙棠不满,偏生在祖母面前不敢造次。二姐不争不抢,但凡琴心院中有什么好东西,父亲和母亲都会第一个给她。
如今长姐在家,却要处处矮她一头。
姜妙棠与安氏间的小动作尽数落于姜老夫人眼底,她轻轻摇了摇头。
韫棠落落道:“既是家中姐妹,一齐择选便是。”
她如此说,安氏做足了礼遇,私心也不愿让自家女儿吃亏。
在她看来,韫棠有官位傍身,又有原配留下的嫁妆与老夫人的偏宠,自然没那么需要这些物件。
姜妙棠的目光在华美的宝石上流连,先选了一对粉宝石预备做耳坠,又挑了几枚红宝,一枚镶嵌在自己的璎珞上,剩下的做头面。
五妹姜芷棠亦步亦趋,四姐拿了什么,自己也要相近的。
就是素来沉静的姜清棠,亦挑了几枚心仪的玉石。
韫棠只拿了一枚红宝石,余下的都留给了妹妹们。
饶是如此,姜妙棠瞧见采梨手中托盘捧着的红宝,还是不满长姐眼力尖,一挑就挑走了最好的。
单那一枚,恐怕抵得过自己手上三四枚的成色。
她嘟着嘴,只是想到自己有了新的头面,日后在宴饮上必能好好出一番风头,又高兴了些。
……
安心在家陪了祖母两日,第三日韫棠即回宫中。
马车路过天香居外,韫棠一时念起天香居中招牌的芙蓉糕味道。
时辰还早,采桃叫停了车夫,跟着韫棠下马车去买些糕点。
“姜小姐来了。”掌柜热情招呼。
韫棠有些意外,她许久未来,不成想掌柜还记着她。
掌柜让人引她上了二楼雅座,那儿清静不少。
韫棠要了三斤芙蓉糕,问过采桃,又加了几种旁的点心。
前时宁逸尘在慈安宫中相助于她,带份糕点偿他人情也好。
伙计为难道:“其他点心都齐全。只是芙蓉糕剩的不多,怕是要现做。”
“大约要多久?”
“小半个时辰,小的让膳房加紧。”
韫棠点头:“好。”采桃即付了银钱。
喝过一盏茶,韫棠等得无趣,起身在楼中转了转。
天香居布局很有巧思,二楼以上只待贵客,点缀着不少文人墨画。
穿过回廊,那一处雅间是她从前和裴晗常坐的,此刻望去门房紧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