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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流任珍宝库掌座后,便对咒痕之事三缄其口了,现在想来,他应该只是不想让珍宝库毁在我父亲手上,而并非为了一己私欲吧。”
“所以,洛洛怕水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墨乘难以想象,在那潭冰冷的水泽中谢洛洛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
“嗯。”
墨乘的视线随谢洛洛一起,见证了又一颗星星的陨落,“后来,谢仙君如何了?”
“虽然贞流不再追究,但咒痕之事早已人尽皆知,少了珍宝库掌座的职务,父亲便再也未踏出过谢府半步,日日活在内疚与自责中,最终灵力散尽,随监院而去了。父亲死后,为了继续断绝谢府和舍羽剑的关联,我尽量表现得资资平庸,不学无术。营造谢府已经彻底没落,不可能持有镇守舍羽剑的假象。”
谢洛洛踏上河岸边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呆呆地伫立在水边,将一川奔腾不息的河流融入眼波。
“临终前,他将活体寄生舍羽剑的方法告诉了我。”
“所以你离开了舍羽剑就会死?”墨乘知道答案,但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谢洛洛转身,用力挤出一个笑容:“放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难得因为灵力不稳不得不将这邪物取出来,就让我轻松一下吧,别让我立即放回去。”
墨乘注视着故作坚强的谢洛洛心疼,“洛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还有吗?要告诉我的事。”
“嗯……暂时就这些吧,等想到什麽再告诉你。其实,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一直以来,我独自坚守着这把剑的秘密,现在多了一个你,自从舍羽剑进入我的左臂,我从未感觉如现在这般轻松。”谢洛洛道。
“洛洛,我,我也有话想对你说。”墨乘道。
“嗯,我听着。”
“是我和舍羽剑的一切。”
两人的对话一模一样,只是交换了对象。
谢洛洛愣住了。
墨乘背手取下身后的鑒心,拔/出剑刃插于身侧。
他握住剑鞘,将浓郁的灵力注入其中。
掌心用力一拧,木质剑鞘瞬间碎成数片,萦绕在中间泛着银光的东西周围。
谢洛洛走进碎片中央,凝视着中间发光的东西,瞳孔急速收缩。
他从未见过舍羽剑的剑鞘,但这剑鞘上的雷云纹和舍羽剑剑柄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花样雕刻的走势,只一眼便辨认出这剑鞘出自自己父亲之手,更别提这剑鞘上同样散发着令人厌恶的灵力。
“你、你怎麽……等等,墨乘?墨?我怎麽没早点想到?你是墨峰山的人?你是墨伯伯的儿子?你是墨家哥哥!”谢洛洛惊喜交加,“你还活着!墨家的哥哥还活着!”
两个被舍羽剑牵动命运的孩子,终于相认。
“对不起,瞒了你这麽久。”
墨乘一下子攥紧谢洛洛拉进怀中,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猛烈碰撞。
谢洛洛眼含泪水,委屈摇头:“不,是谢家对不起你们,为了我父亲造出的这件邪物,墨峰山满门被屠,你无家可归下落不明,三界所有的人都以为是你带着舍羽剑藏了起来,让你成了全天下追杀的对象。”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剑不在你那里,可是我,我......”谢洛洛将头埋得更深。
泪水再也不堪重负,簌簌落了下来。
谢洛洛像只温顺的猫咪被主人摸头安抚,墨乘用一根手指封住谢洛洛的双唇,“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冥冥之中似有定数,当年我父亲维护谢伯伯,现在换我守护你了。”
墨乘的指尖离开谢洛洛柔软的唇瓣,一路向下托起谢洛洛下巴,另一只手为他拭去眼泪,这个将自己层层包裹的小可怜,终于将自己最脆弱最柔软的里子交付给了墨乘。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墨乘略显粗暴地袭上谢洛洛的嘴唇,掺杂着鹹鹹的苦涩,将他端抱,隐匿在丛林的黑暗中去了。
树影“沙沙沙”,伸展的枝杈触碰上相邻的卷叶,遮蔽了另一种欢/愉的喘/息。
墨乘像只兇猛的野兽标记新拓的领地,迫不及待地巡遍充满未知的每一寸。
“呜……”谢洛洛喉结滚动。
无处安放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后背早已淩乱不堪的外衣,仿佛手中的丝物能阻止颤抖的身躯出卖自己青涩的笨拙。
占有欲得到满足,墨乘的粗暴急切释放出片刻温柔,他体贴附上谢洛洛握紧的手背,用幺指一点点抠进拳心,撑开手掌,十指反扣。
“洛洛,抱着我。”墨乘用沙哑的声音蛊惑。
河流“啪/啪/啪”,翻卷的乳沫拍打上两岸的鹅卵石,幻化成黑夜中羞涩的乐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