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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鬼得了白涘的指令,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地道尽头。
激鹰堂内,白涘屏退了其他小鬼。
“若白副堂主没有别的事,我也告退了。”墨乘怕谢洛洛等得太久。
“如此就按捺不住要去寻你的小情人了?墨、乘?”白涘道。
墨乘淡淡一笑,“你说的没错。”既然身份已被识破也没有掩饰的必要,况且既然白涘屏退了其他人,说明他并没有要立即揭穿墨乘的打算。
“激鹰堂不愧是收集信息情报的地方。”
“过誉了,我激鹰堂不仅对外面的事情一清二楚,更对我葬花宫自己的事了如指掌。”
“你是何时知道我身份的?”
“还是迟了点,你们将慈游和慈航带出地牢的时候。”白涘慢步靠近墨乘,身高的劣势让他的气势大打折扣。
“哦,那确实不算太早,为何不在紫冥护法面前拆穿我们?还放走了慈游和慈航?”
白涘回答了第二个问题,“看守慈游和慈航不是我激鹰堂的职责,何况他们师徒二人已经没有价值了。”
墨乘摘下素色面具,隔空扔还给白涘,“这副面具也不适合我,白副堂主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既然看守慈游不是激鹰堂的职责,那抓捕在下也应该与你们无关,所以白副堂主是不是愿意放我离开呢”
“你既非登仙殿的仙君,也不是五大家的弟子,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况且以你的资质不该被埋没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观之中。”白涘一顿,继续道:“你若愿意留在葬花宫,留在我身边,跟着我......”
白涘这意思是在拉拢还是想包养?墨乘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比白涘要杀了自己还不可思议。
“不好意思,我天生喜欢阳光,住不惯这阴暗的地洞。”墨乘的拒绝还在礼貌的範围。
“你是不愿留在葬花宫,还是不愿留在我的身边?”
这二者有区别吗?
不等墨乘回答,白涘又问:“还是说你是想留在蛇窟堂那个面具鬼身边?”
墨乘认为自己的想法无需向不相干的人解释。
“如果那个面具鬼不在了,你会不会考虑我的提议呢?”
“什麽不在了?”墨乘隐隐不安起来。
“和你同行的那个小仙君,叫谢洛洛是吧?我记得泣牙觊觎他身上一件东西很久了,前些天我接到泣牙要回葬花宫的消息,计算了时日应该到了,所以我刚刚让爱哭鬼将谢洛洛来葬花宫的这个喜讯告诉了他,你猜他会不会高兴地发狂?说不定现在已经得偿所愿了呢?”
墨乘一怔,转身向房间外沖去,却被白涘拦下。
“让开!”墨乘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白涘拔出匕首,“说不定现在那个谢洛洛已经沦为一个残废,即便如此你还要去找他吗?”
墨乘不削与白涘多费口舌,他从白涘身边一闪而过,只闻白涘双腿咔哒作响,双腿弯折跪下。
白涘痛苦不堪,朝墨乘的背影嘶吼:“你为何不杀了我?你对我是不是还是有一点......”
“若我之前的行为让你産生了什麽误解,我向你道歉,不杀你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你不配,但你若这般纠缠,那就如你所愿......”墨乘嫌葬花宫的髒血浊了自己的木剑,他捡起白涘掉落在身旁的匕首,径直划破了对方的喉咙。
他对着口中不断渗出鲜血的白涘冷冷道:“还有,现在一命呜呼的人应该是你葬花宫的泣牙,谢洛洛小仙君可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言罢,离开激鹰堂朝约定的方向飞奔而去。
释放的重担
泣牙被生生拧下的手臂不断地渗出黑血,一心想取下谢洛洛的左臂,却被对方反伤。
他双眼通红,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一副发狂入魔的疯癫模样。
谢洛洛亦身受重伤,满身是血,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尤其是被泣牙执着攻击的左臂早已皮开肉绽。
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精疲力竭的他,那就是不断地逃,拼命地逃。
他攥紧手中的银刺,此刻的银刺仿若不再只是一件法器,而是最后的防线。
“谢洛洛,你逃不掉的!”泣牙穷追不舍,恶狠狠地道。
跨过火焰,穿越荒地,一直奔逃到灌木林,此刻,一条静谧宽广的河流横在谢洛洛面前,他已没有多余的灵力飞身渡河,甚至连继续前行的力气都没有了。
“已经到极限了吗?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可……”谢洛洛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不甘心,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真的要死在这个疯鬼手里?
那自己之前为了摆脱这该死的命运所做的努力又算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