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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乘杵着不为所动,爱哭鬼情急之下竟拽着墨乘使劲摇晃起来。
平时哭哭唧唧的爱哭鬼力气不小,推拉之间将墨乘带个踉跄,墨乘脚底不稳跌撞于白涘面前。
阴差阳错地替白涘挡住了袭来的卷抽。
白沚一拍桌沿,愤怒起身:“哼,听说之前你那小跟班死了,怎麽?这麽快又换新宠了?这次这个还真够忠心啊?还会替你挨打了?”
白涘对墨乘的举动始料未及,呆呆愣住,数秒后:“你闪开。”
墨乘脑子很乱。
莫名其妙被推出来,还莫名其妙变成了新宠?
白沚靠近白涘,余怒未消,上手就是一巴掌,“你自己不知检点,却要来坏我的好事?”
“你们不会有结果的!”白涘不再沉默。
白沚一怔,后退两步。
“那个人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只是在利用你!”
“你住口!这正是他对我的信任,他没有要你们任何人,唯独要了我的!”
“他若真护着你,又怎会让你在宫中受人非议?况且,他根本就不是……”
又是一巴掌。
“谁能坐上这个位子,谁就是!白涘,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白沚拟了个决,将满地的卷抽烧了个精光。
“若再让我发现你坏我的事,就别怪我不顾及姐弟情分。”言罢,转身离去,黑暗中的另一半脸被垂下的青纱遮掩,疾行的风将青纱掀起,露出了焦枯的容颜。
“替我送白沚护法!”白涘示意爱哭鬼。
待爱哭鬼随白沚消失,白涘起身斜睨墨乘,“谁让你多事?”
不是我多事!是你堂里的爱哭鬼!
墨乘有口难言,只能干巴巴地道:“替白副堂主挨打,是属下分内之事......”
墨乘正寻思着怎样恰如其分地奉承,又不显得谄媚,白涘主动解决了墨乘的难题:“谢谢你。”
画风转变的太快,墨乘一时不太适应。
脚边燃烧的卷轴卷缩成焦黑色的灰烬,火光逐渐收拢,收包成一圈火红色的亮边,金色的菱格纹格外醒目。
白涘坐上刚刚白沚坐的位子,将桌上凉透的酒灌进喉咙。
凉酒在肠胃中发酵,白涘自说自话:“这些烧焦的卷抽是我姐姐写给宫主的爱慕书信,都被我截下了,所以她才会那般生气。”
墨乘并不擅长这样煽情的谈话,何况他一点也不关心:“白沚护法一定是真心爱慕宫主,才会如此......”
“姐姐爱慕他是真,可他对姐姐......”白涘似乎对葬花宫宫主颇有微词,他打了个酒嗝,眼神恍惚地查看壶中剩余。
又咽下一口酒后,他双手紧紧抠住桌案边缘,回忆道:“数年前,宫主重伤回宫,半侧身体受伤,血肉模糊,他怕其他人趁他受伤伺机夺取宫主之位,便私下召见了一直爱慕他的姐姐,夺走了姐姐的半身灵力,导致姐姐容颜被毁,但姐姐并未得到应有的待遇!”
手中的酒壶彻底喝干,被“哐当”一声砸向墙角,壶壁上残留的酒气蔓延开来。
墨乘皱眉,酒气刺鼻,并不是什麽好酒。
“你过来。守在这里。”白涘招呼墨乘。转身上床休息。
你睡觉就睡觉,还要人守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不多久,床上传来稳定缓慢的呼吸声,墨乘断定白涘已经进入梦乡,他蹑手蹑脚退往屋外,开门的瞬间,陈旧的房门却不争气地嘎吱作响。
“你要干什麽?”白涘翻身问。
“我怕白副堂主醒来后口渴,特意去倒杯热茶。”
床上的人停顿半刻。
“让门外的小鬼去做,你守在这里。”
“好的。”
半晌,白涘又一动不动。
墨乘拟了个决,用结界罩住老旧失修的房门,却迎面撞上一只端着热茶的小鬼。
小鬼大声道:“白副堂主的茶来了!”
白涘被惊醒;“你又要干什麽?”
“我怕白副堂主醒来后饑饿,特意去準备些吃食。”
“让门外的小鬼去做,你守在这里。”
“好的。”
一来二去,白涘没了睡意,穿衣起身,面对桌案上的热茶和吃食,相较于躺下之前,心情不错……
洞穴中的生活枯燥无味,才会有那麽多没事找事,打架斗殴,閑聊八卦的鬼,尤其是蛇窟堂。
“妈的,上次一定被激鹰堂那几个软蛋给骗了!那个骚婆娘怎麽可能来管他们的死活!”蛇窟堂一只面具鬼后知后觉。
“下次让老子再遇上他们,一定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喂喂喂,你们听说了没?”
“什麽?”
“前些日子,我们哥几个不是把白涘那个贱人的男宠给做掉了嘛,听说他又找了一个新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