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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也是。
“让齐公子见笑了。”灵兽谷鲜少待客,管若萦早已习惯了旁若无人,忽然多出了个齐司明,还让外人见了笑,她连忙收敛,汗颜道。
“不会,我觉得它们很可爱。”齐司明实话实说。
“在谷中疗养的时日,齐公子就住在这里吧。”管若萦赶紧撇开两只已经黏在一起的狡,带齐司明进了南侧的一处房间。
房间吱呀打开,正中央放置了一张古琴,古琴一侧吊着和齐司明剑柄上相似的蓝色流苏。
“这是我的琴室,平日閑来无事喜爱在这里抚琴。这几日就委屈齐公子住在这里了。”
“不委屈。叨扰了。”
进屋的时候,管若萦没瞧见以一个摆烂状态躺在地板上的瓷瓶,险些被绊倒,“那个,那些小家伙们也很喜欢听,所以,时不时要跑进来,打翻一两样东西在所难免。”
她尴尬一笑,勾起瓷瓶揽入怀中无处安放。
古琴右侧的几案上还点着香炉,炉内的香气似乎也是灵兽谷独有,或许是这间院子的主人独有,香气附上琴室中雅致又不失俏皮的陈设,让旅途劳顿的齐司明,找到了旅人的归属……
欢迎的仪式
翌日清晨,齐司明从琴室醒来。
嗯,确切地说,是从一片雾泽中醒来。
若不是还能隐约听见琴室外管若萦和灵兽们的嬉戏声,齐司明会怀疑自己昨夜留宿在了山涧云端。
他猛然起身,摸索着穿上外衫,凭借昨日的记忆,谨慎缓慢挪到门边,推开。
琴室的方向发出吱呀的动静,估计是齐司明醒了,管若萦擡手拟决,一股强而有力的灵力卷起院中整片云雾,朝天空散去。
视野终于清晰,只见管若萦跪坐在一群灵兽中,她浑身上下被大大小小的灵兽舔舐地湿哒哒的,刚刚带有灵力的风还卷起了几株杂草,胡乱地挂在她的发梢上。
不见狼狈,反而多了几分随性。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离开淬玉台外出游历,齐司明早已领略过不同的风土民情,拜会过性格迥异的真人修士,见识过玄门诸家的奇珍异宝,但如这般的女子,却是第一人。
终究是少年人,面对“窈窕淑女”那还移得开眼?
他目光追逐,嘴角上扬,看起来有些癡呆。
管若萦似乎从对方一动不动的眼眸中瞥见了自己滑稽可笑的扮相,又一扬手,清风吹走了杂草,理顺了发丝和起皱的长袍。
再次擡头,换她笑了,还笑出了声。
齐司明不明所以,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管若萦摆脱掉粘人的小兽,靠近齐司明,大方地伸手去脱对方的外衫,“齐公子,外衫穿反了!”
因为刚刚被琴室中的雾泽迷了眼,齐司明穿衣全凭感觉,未注意正反就踏出了琴室。
一位姑娘伸手褪自己的外衫,齐司明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在下自己来,不劳烦管姑娘,不劳烦管姑娘。”
管若萦抿嘴一笑,收手,“好。”
齐司明趁着空档,麻利地整理好自己的仪态。
“齐公子稍等片刻。”管若萦回了屋,回来时,手中多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这药能解狡的毒,齐公子趁热喝下吧。”管若萦朝药碗中吹了口气,递往齐司明手中。
齐司明那还顾得上这药是烫是凉,一股脑儿灌下。
“这药真好喝!”像是接受了别人的馈赠,需要对这东西夸赞一番表示礼貌一般,齐司明不假思索地对这碗黑黢黢的药进行了礼节性的评价。
管若萦被逗乐,“这还是我头一回听人夸药好喝的!”
齐司明难为情地跟着傻笑。
“这药,多谢管姑娘了。”他赶紧岔开话题,“刚刚的雾气同昨日峡谷中遇到的雾气十分相似,这难道是灵兽谷中特有的奇观?”
“这雾气不是什麽灵兽谷奇观,都是这家伙搞的鬼!”管若萦指指远处正在玩自己尾巴的两只狡。
“这两只灵兽喜欢玩捉迷藏。散雾是他们的一种能力。”管若萦解释道。
齐司明心道:敢情昨天那雄狡是在和自己玩捉迷藏?之前也没觉得这游戏如此暴力血腥啊。
说罢,管若萦又取出外敷的药膏和干净的纱条,“我来帮齐公子换药吧。”
“在下自己来便好。”一来是男女授受不亲,二来,齐司明是来养伤的,不是让伤口因外力原因进一步恶化的。
“好,那我放在竹亭里。齐公子请便。”
待齐司明将衣带解下,她背手凑近受伤的侧肩,边看边道:“说到灵兽谷的奇观,待齐公子换好了药,就带齐公子去见识一下我灵兽谷的风物,可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