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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血。
魔主不知为何又开始生气,他一把拽住男子的头发,将他整个人向上提起,榆满居然能从他戴着面具的脸上看出抑制不住的愤怒。
真是疯了。
他究竟想做什麽?
“你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我声音如何,长得又如何。”魔主问他,“你可得仔细想好了,回答错,我可是要拔舌的。”
男子知道了正确答案,自然是信誓旦旦说出口。
手一松,男子跌落在地。
阴森的笑意自面具下传递出来,他一脚踩上男子的胸膛,“回答错误。”
眼见他就要替男子割舌,榆满惊的说不出话来。
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她了。
这魔主有病吧。
况且这屋子里的布局与她在上云宗的一模一样,如今要见血榆满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可魔主却并未这麽做,他站起身子缓缓朝榆满走来。
“姑娘莫怪,地板上的髒污我会弄干净的。”
他语气温和,仿佛刚才的人不是他一般,周身的戾气也瞬间化为虚无,只余月牙色的光晕。
他没有问榆满。
榆满松了口气,只觉这魔主当真性情古怪,她的手还在和叙止十指交缠,直到一束不可忽视的视线落下,榆满才惊觉。
他好像一直盯着他们握着的手看。
这有什麽好看的。
榆满挪了挪屁股,将手挡住,朝他笑了笑。
“没事没事,魔主您事务繁忙还是不多打搅了。”
他并未离开。
最后还是问她,“那姑娘觉得我面貌如何,声音如何呢。”
榆满捏紧了叙止的手,心髒跳个不停,紧张却并不害怕,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这魔主不会伤害她。
该来的总归会来,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想了想回道,“你的声音……有些刺耳,难听倒是不至于。”
闻言,地上的二人轻蔑一笑,就像看见了榆满的下场似得,为她感到悲哀。
接着她又道,“容貌我并未见过自是不能随意下定论,况且,每个人的包容度各有不同,花不一定就是花,草也不一定就是草。”
魔主点头,随后就不说话了。
空气里静的可怕,唯剩几人的呼吸声。
榆满瞄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就算隔着面具也能瞧见他热切的注视,这让榆满有些奇怪。
她擡手摸了摸鼻子,就听他笑道。
“姑娘说得极好,明日我带姑娘四处转转可好?”他轻笑一声,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话音刚落,还未等榆满说好还是不好。
她的手就被叙止紧紧攥住了,可他依旧闭着眼,呼吸平缓,并未醒来。
何必不甘
“如何?”
魔主极有耐心地又问了榆满一遍。
若是忽略地上那两个躺着的人, 或许榆满还会以为他是个和善的人,但是他方才的一举一动皆表露出他的本性。
这是个极其危险又令人捉摸不透的人。
叙止捏住她的手,唯恐她答应下来, 榆满动了动指尖, 示意他放心。
半晌过去, 周围并无回应。
倒是躺在地上的那两人不可思议地瞧着榆满, 像是觉得能她活到现在简直是不可思议。
许久未得到回应的魔主也并不生气, 他个头高,身上披着月牙色的长袍, 从头到脚裹了个全, 看起来压迫感极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我……”
榆满不敢拒绝, 又不想答应。
“滋滋滋……滋……”
电流声再度传来,像是要干扰榆满的抉择,她怔住,呼吸渐渐急促,缩起身子。
“若是姑娘为难那就算了。”魔主开口。
榆满诡异的在他话语中听出来一丝抱歉和委屈。
电流消散, 她讶异擡头, 就这麽简单放过她了?
魔主就这麽走了,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他们走时还将地上的污渍擦干净了,一边哭一边擦, 汗水和泪珠却再也不敢滴下一点。
惊恐到了极致。
*
夜已深。
这是在魔宫的第五日。
榆满怕冷, 紧紧缩在叙止身边,她无端感到了害怕, 对未知事物的害怕, 虽然魔主并未为难她,甚至对她可以说是笑颜以对, 可这才是最可怕事情。
一个魔,怎麽会对她网开一面。
就算他之前见过自己,榆满也不觉得她认出了自己就是那只猫,就算认出了那又如何,她和魔主也并未有多接触。
难道是那个时候魔主就已经盯上了叙止?
“你到底什麽时候醒啊!”
榆满实在想不明白,愤恨地咬了叙止胳膊一口,留下一串猫挠似的牙印。
叙止依旧未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