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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一瞬,左手动了。
难怪,难怪她每次觉得心髒难受时,只要靠近叙止就会感觉舒服很多,本以为是叙止在给她渡气,没想到这半颗心原本就是他的。
他怎麽能这麽笨。
明明都那样骂他了,说了那麽多讨厌他的话,怎麽还愿意救她,那天的雪真的很冷,可却远远比不上她说出口的话令人心寒。
原以为他会就此厌恶她,将她抛下……
最后,收敛情绪,榆满问道,“你究竟用的谁的身体,是你自己的,还是阿穗——”
话还没说完,门被破开。
衣衫不整的二人被丢入殿内,他们摔落在榆满的脚步,痛苦地哀嚎断不绝口。
威压镇得二人擡不起头来。
榆满被吓了一跳,她惊呼一声不小心踩到了其中一人,只听他一声尖叫,榆满这才将脚松开。
她还没搞清状况,道歉的话却已脱口而出,“对不住对不住。”
待她再去看时,那人却已被一股吸力拔地而起飞去了半空,榆满还未瞧清他的面容,只瞥了一眼他光.裸着的胳膊。
什麽情况。
榆满咽了咽口水,只觉危险突临,她在这里安逸了几天身子骨都有些松散了,实在不妙。
见她浑身紧绷,门外的人这才快步走进。
诡异的月白衣袍盖住了全部身体,脸上的面具散着刺骨的银光,寒意席卷而来。
透过他的面具,榆满觉着他好似擡眼瞧了她一眼,又好似没有。
他堪堪露出眼珠。
“主上恕罪!饶小的一命吧!都,都是她勾引的我!非要到这里来的。”男子在空中扭动着身躯,半裸着上身,松松垮垮。
女子趴在地上,她只是个小小女婢,听着他将罪过尽数推给自己顿时急得不行。
可她被威压镇得张不了口,只得将目光投去榆满那里,
榆满毫无所动,这本就与她无关,她似乎并未受到什麽影响,坐在床沿握着叙止的手将他护在身后,静静地瞧着几人。
“姑娘这几日可还睡得安稳?”
魔主声音一如既往的嘶哑难听,他或许也听出来了自己声音并不好听,是以一句话并不会说的太长。
榆满点头,对他有所戒备。
“还不错。”
魔主站在门口的位置便不再往前,闻言,笑了起来,可那笑声却如恶鬼侵蚀,黑暗蔓延。
奇怪的,榆满却并不觉得他可怕。
“这几日委屈姑娘了,只是这魔宫也没什麽好玩的。”他好似当她是个故人,一字一句的聊起天来,丝毫不顾另外几人的死活。
他温和的模样与他散发出的骇人威压形成鲜明对比。
榆满不知该回些什麽,也只能笑着打马虎眼。
她为了行事方便梳了妇人髻,与叙止看起来倒似一对夫妻,可他却还是唤自己姑娘。
似乎在他眼里,她并未真的嫁与叙止。
二人聊了一会,直到榆满有些心不在焉时,魔主终于动了几步,榆满霎时打起了精神。
在离榆满还些距离时,他终于停下了。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榆满却觉得他应该在看着自己笑,被人无端注视的感觉实在不算好。
榆满有些纳闷。
“姑娘,你说……我的声音难听吗?”他突然发问。
榆满怔了怔,地上的女婢露出极具惊恐的表情,她抽出手来死死堵住嘴,唯恐下一个问到自己。
还未等榆满回应,他就将地上的女婢腾空提起,阴恻恻扭头,“你来回答。”
压迫感消失,女婢得以呼吸。
她将泪水逼回去,扯起嘴角向上扬了扬,可她眼中胡乱颤动的瞳孔暴露了她的紧张。
“主,主上的声音,自是好听的。”
魔主思虑一瞬点了点头,像是同意了这番言论,接着他又问,“那你觉得我长得如何?”
女婢咽了咽口水,回答,“主人的容貌岂是我等随意可见的,虽未得知,但一定是俊美无双的。”
虽然是正常的回答,榆满却无端生出恐惧。
他似乎对这两个答案极为满意,收回对女婢放出的威压,她大口呼吸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
“她回答完了,该轮到你了。”
悬在半空的男子突然坠落在地,他整个人都跪趴在地上,冷汗布满,大颗大颗的汗珠流淌在地。
哒——哒——哒——
魔主朝他走来,男子抖得更加厉害。
他坐了下来,手肘撑在桌边,右脚嫌弃地擡起他的下巴,冷漠中近乎带着残忍。
“你把地板弄髒了。”
男子瞬间如坠入冰渊,他浑身颤抖,脑袋磕在地上一下接着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