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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叙止笑了笑将她的腕骨松开,“小满,这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榆满蹙眉,无奈点头。
她确实忘了这茬,可她也无从说起。
“睡吧。”
叙止道完,却转身离去,一缕微风带过榆满身边。
“你去哪?”榆满道。
背影不停,青白隐于屏风,“自是替你将浴水换了。”
*
春夜微凉,月色流转之际,檐廊下独见一黑影走动。
青白衣衫被夜色衬着灰暗,他自浴池出来后并未离去,而是转身入了一侧的草堆中。
裙袂扫过一地的草堆,蕩起层层波澜。
他故意弄出的动静可惜那边的人却毫无所觉。
直至他将短剑抵上那人的后颈。
“你这样,如何救他们。”
躺在地上以草堆掩住身形的邓璃猛地睁眼,脖颈上的冷意刺骨,带着毫无克制的杀气席卷而来。
他怎会如此大意?
就连旁人拿剑而来都一无所知,实在不像话。
这两日的东躲西藏实在让他有些吃力,更何况小满还说了那些话,但大局当前他定不能为小情小义耽误了正事,是以,他将地图背的滚瓜烂熟。
结果一个不小心竟睡过去了……
掌心微微转动,短剑刺入,血珠溢出,邓璃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会出手,顿时怒道,“你——”
“嘘。”叙止蹲在身后,一手钳住他的脖子一手握着剑刃,“小声些,你还嫌你睡得太安分了吗?”
他的声音听着疏离又懒散,像是并不担心。
“你要做什麽。”邓璃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的话带着不可言说的怒气。
这人是疯了吗?
好端端地跑到他这里发什麽癫,他日日东躲西藏,那些魔族人的话他又不是听不见,什麽二人情投意合,情意绵绵。
放屁!
他能不知道小满吗?定然是被那家伙蛊惑了。
年少时的约定她定会履行的。
他虽然迟钝了些,但是他却知道祖父不喜榆满,所以他极力维护,只想着有朝一日两家能终归于好。
“哈——”
耳边一声微不可及的嗤笑传来,带着颈间刺骨的凉意,尖锐再次戳进脖后。
黏腻的血珠沿着剑刃滑落,邓璃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他早见叙止或有灵力可用,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疯了!他真疯了!
就在叙止準备旋着剑柄转时,他好似突然想起什麽一般,有些可惜地将剑收回,可他的左手依旧死死掐着邓璃的脖子。
他吐字不轻不重,唇角微勾,带着森然的寒意。
“你说我是来做什麽的?”
邓璃被掐得面色通红,他呼呼喘着大气,好不容易才开口,“你想杀我?”
“我原本敬你是大师兄不曾与你多计较,但你一次两次触碰我的底线,你可知道我与小满从小长大,二人——”
话语打断,钳住脖子的手再度发力。
“咳咳,”邓璃挣脱不开,他却还要嘴硬,“二人情投意合!我与小满自小便在一起,你才是那个插足之人!”
本以为自己会就此葬身,没想到脖上突然一松,呼吸缓和,邓璃如释重负大口吞吐着空气。
他倒是有些看不懂叙止的心思了。
难道他不是为榆满而来
“你到底想做什麽?”邓璃呼吸不稳。
叙止起身,剑上遗留的血珠落入草地,他轻笑一声,掌心朝上捏着剑柄的指尖松开,短剑插入地上。
“自然是来助你。”他道。
邓璃,“助我什麽?”
指尖沾上的血液黏腻恶心,叙止嫌恶地撕下一截衣角将指尖包裹擦拭。
他视若无睹的样子再次惹恼了邓璃。
可还未等他开口,叙止便抢先一步道,“地图有误,此地牢狱有迷阵,墙上的红蛛只是障眼法,需得破解迷阵才可。”
邓璃不解,“你是如何得知。”
“你跟蹤小满是不是,我说你为何知晓我的住处,原来是一直暗地里跟着她,”他幡然醒悟,“怎麽,小满没告诉你具体的计划吗?”
叙止不多解释。
他微微俯身,不知何时那短剑再次落于他手,上头血迹未干,邓璃捂着后颈站起身子。
“你好吵啊,我为你拔舌怎麽样?”
“虽然血髒了些,但是滋养魔界的花草倒也足够了,我曾听说魔主喜爱养花,特别是那种豔红到发黑的便以人血来养,你的血——”
“正好呢。”
温柔的声线在月夜中透着刺骨的寒意,他仿佛真如爱花的花奴般替他一一解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