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姐!你是阿姐!”
榆满:……
林上扶:?
这小蛇妖是看见谁就认谁阿姐的吗。
她左扭右扭地踏着双脚,好不容易站至林上扶身边后, 猛地抱住她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看起来比和榆满更为亲近。
林上扶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是头一回被小妖怪这麽抱住,雾葵一口一个阿姐,叫的甜甜的,倒是将一旁的榆满忘得一干二净。
“被抛弃了呢小师妹。”叙止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带着莫名的好心情。
榆满莫名其妙看着他,盯着二人十指紧扣的双手,心中不免腹诽:那你倒是松开我的手再说可怜我的话。
叙止指尖微动,自袋中掏出了什麽,“天这麽冷,小师妹吃颗糖如何。”
他含笑看着榆满,目光里的迫切让榆满有些发怔。
榆满接过,低头去看,不过是一颗极其普通的饴糖,她知道叙止喜甜食,糖不离身,可她自秘境出来后倒是极少见他吃糖了。
她思忖片刻,又在乾坤袋里摸索一番,“大师兄,伸手。”
叙止右手伸开在她面前,只见她掏出了青白瓷瓶,递到他的手心。
“这糖丸可珍贵啦,我少时吃得最多。”她垫脚轻声道,“我送给了大师兄一个人,可不能被师姐他们瞧见,说我偏心可就不好了。”
少年捏住瓷瓶,修长的食指自瓶口敲了敲,他笑意渐渐放大,漆黑的瞳孔只映着榆满一人,像是找到了什麽新奇的事物。
“你确定,只送给我一人吗?”
榆满点头,不明所以,“是啊,我只备着两瓶下山,现下只于一瓶。”
说完还将另一瓶掏出在他面前晃晃。
叙止低笑了几声,摩挲着掌心的温润,与她交握的指尖紧了紧。
一旁的沈青迟一言不发。
自打他们二人从秘境出来后,就一直如胶似漆,密不可分,可他和林上扶终究不是什麽多话的人,毕竟他们俩连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明白,还有什麽资格去烦别人。
只是觉得大师兄从秘境出来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他却并不觉得陌生,竟莫名有种大师兄一直就是这般的错觉。
还真是奇怪。
大师兄以往的样子是什麽来着……
*
长兴镇出来后,榆满连忙与阿爹报了平安,只是许久不曾得到回应,果不其然,阿爹最先联系的还是叙止的符信。
而她堪堪排在了第二个。
这倒也没什麽,能与阿爹联系上她就已经很满足了,按照规矩若不是遇到紧急事件是断不可私自联系掌门的,而她不顾宗规独自下山,已是犯了大忌。
因为她从未拜入哪家尊者座下,是没有资格下山的。
榆满坐在床沿,候着夜晚的降临,她这几日皆未睡过一天好觉,或者说,自从知道自己的命运后,她就没有安心过。
在秘境中,她戳破了系统的谎言和私心。
是以,系统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日日催着她赶紧做任务,只是每几日督促一遍,以防她忘记罢了。
可她哪会忘记,只是不知该如何下手罢了。
榆满发困得紧,昨夜进了叙止的记忆之中,根本算不得休息,此时坐在床沿两眼发酸,脑袋不自觉向下垂着,手里还捏着未放进乾坤袋的糖瓶。
好困,真的好困。
她已经说不清有多久没睡舒服过了。
啊,好像有一次,在船上那次,是她这麽久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次,也不知叙止做了些什麽,竟能让她在船上睡得如此安心。
这麽想来倒让她眼皮越来越重,不堪重负的合了起来。
只闭眼一剎那,她又猛地清醒,两眼睁大,双手拍着自己的脸颊,自顾自道,“不能睡不能睡。”
叙止进屋,看见的便是这麽一副场景,他轻轻阖上木门,步履轻盈,“睡一会便是。”
榆满听闻,擡起摇摇欲坠的头,刚想逞强一下,就突然两眼一黑朝床后倒去。
又如昨夜那般晕的毫无征兆。
她双手向两边摊开,眼见脑袋就要磕到身后的墙上,倏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乌发上突然出现一只臂膀替她挡了下来,骨节分明的白皙指尖动了动。
叙止轻轻扶着榆满的身子令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手中捏着他亲手梳妆的小辫,他微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麽。
不过多时,他便再次擡起头来,笑得恣意。
他抱着怀中陷入昏迷的榆满,再次哼唱起了那首诡异的摇篮曲。
啊,对了。
是他记错了,说他唱的难听明明是叙今安啊,怎麽会是她呢,定然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她只会夸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