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打斗了一会后他发现,每当我的右手接触到他的身体时,那种控制他的力量就会逐渐减弱甚至消失。因此他猜测应该是我右手有什么能混淆那种力量的东西,也就是那三个戒指。而后来戒指戴到他手上产生的后果,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我听完心说还真是碰巧,如果我没戴这三个戒指出来,说不定我们俩会死在对方的手上,这死法估计能让胖子笑上个三天三夜。也难怪闷油瓶现在牵着我的手,这样戒指的作用应该更大些。
我想了一下,就对闷油瓶说,会不会是这甬道的岩石砂子什么的有辐射,然后形成了可以干扰人脑电波的磁场,而这些戒指正好影响了这个磁场,所以我们戴着戒指就没有问题?
听我这么一说,闷油瓶也觉得有道理,就示意我再走快点。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如果可以我简直恨不得一下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又走了一会,我这才想起问他是怎么从那粽子山里出来的。他没回答我,只是淡淡地说,解决了就出来了。
我没出声,心里叹了口气,就他那一身伤,哪是那么简单一句解决了就能解释的,看来他已经习惯独自去面对这种情况,只是有些事情,自己习以为常,但是身边的人,却是怎么也不会接受的了。
又走了一段他才告诉我,那个白玉石门是个双重机关。之前他探查的时候,将双手放到门把上,白玉石门就打开了。
谁知道到我打开时,竟然触动了地面上的翻板机关。在我掉下坑道之后,他原本是打算找办法将翻板打开救我上来。但这个机关极其繁琐复杂,似乎启动一次后就不会再开,他对中国古墓的陷阱机关这么了解,一时半会都无法打开它。
当时粽子实在太多,又源源不断地围堵,他只好先解决粽子。打斗中途白玉石门突然打开,他被粽子逼到门外的甬道中,随即白玉石门再度关上,而且无法打开。他只好边对付粽子边重新找别的路救我。
闷油瓶说话向来简略,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我却想象得出当时惊心动魄的情景。
难怪刚才闷油瓶看到我时那么反常,我又回想起当时闷油瓶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面瘫样,心说他的表达方式还真是异于常人。
那之后的一段路相当枯燥。闷油瓶本来话就少得几乎等于没有,我对着他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人只能牵着手闷头赶路。走了十来分钟后甬道开始倾斜向上,而且越来越宽。走着走着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做了个叫我不要出声的手势,关掉了手电。我看了看前面,一片漆黑,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刚想问闷油瓶怎么了,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咔啦一声响,接着前方甬道的壁上出现了人的影子,我这才发现原来那又是个分岔口。
那人影比普通人要大上一圈,看起来相当眼熟,我又仔细看了几眼,忍不住操了一声,那不是胖子吗!?
这真是让人喜出望外。闷油瓶看来也认出来了,打开了手电向前照。
我冲着那个方向大喊:胖子,是不是胖子!?
那人影的移动速度立即就加快了,一下就转了出来,果然是胖子。胖子见到我们,也是欣喜异常:哟,是天真跟小哥!我说吧!跟着胖爷没错!
接着我又听到了潘子的声音从胖子后面传来:小三爷,是小三爷吗?
第22章
胖子和潘子头上缠着绷带,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看上去比我们还狼狈。
德吉还昏迷着,被潘子背在背上跟死了一样,看来他们跟我们分开之后,也没遇上什么好事。
胖子一看到我和闷油瓶就冲我们直乐,特别是当他看清闷油瓶的脸时,更是笑得他的一身神膘都抖了。
我刚想喝一句胖子你中邪了吗,就听到胖子边笑边说:哎哟,我说小哥,是哪只粽子手这么黑,专门招呼你英俊的小脸啊!
我一听到胖子这么说立马就萎了,心虚地看了闷油瓶一眼后,大声对胖子说:死胖子就你话多,快走,这地方不对劲不能久留。
潘子一听我这么说,就上来问我是不是着了道,不然小哥怎么把我手捏得这么紧。
我老脸一热,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先走再说。胖子看我的表情知道我不是说笑,立即就掉转过头跟我们一个方向走,但走了两步他就说:天真,你干嘛跟小哥小手拉小手?边说着他又边用手电照了照我们,又叫道:才多久没见你们俩怎么就戴上婚戒啦?敢情你们是来这请粽子证婚来的?
胖子向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呸了他一口,就跟他说了刚才闷油瓶中招的事和我们的推测,当然中间我跟闷油瓶打架的事只是含含糊糊地带过。
胖子听完后肯定了我们的推断,接着又咋咋呼呼地要我给他一个戒指戴,说同是革命战友不能区别对待之类。
我就说都走了这么久,要有事早就发作了,还戴什么戒指。胖子一听就嘲笑我,说既然都没事了我还死拉着小哥的神手,看来一定有猫腻。像他这种对待同志就像春天般温暖的人,只好牺牲自我亲身体验一下,看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说着他也要上来扯闷油瓶另一只手,最后被潘子拦了一下才消停。
我看胖子终于闭上了他那张嘴,就转头问潘子,要不要换我背德吉。潘子就说我这副重伤患的模样,要给我背的话就都出不去了。
我知道潘子体力比我好,也不再坚持,就问潘子他们跟我们分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潘子正要开口,胖子便说潘子背着德吉太辛苦,具体过程由他来描述最合适不过。我懒得听他扯些有的没的,就催他:行了快说吧,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胖子对我的态度表示了谴责之后,就把分开之后他们遇到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原来我和闷油瓶掉到拱桥下之后,那只钻地蛇跟他们对打了一会,不知怎么的又缩回岩壁去了。当时他们原本是打算下去看看,无奈底下太深,他们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他们寻思闷油瓶已经下去了,如果连闷油瓶都没办法上来,他们也没什么下去的必要。
他们在石头平台上等了我们个把小时后,才收拾好装备,过了拱桥继续往前。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语气里带了点歉意,还偷瞄我的脸色。
其实我并不怪他,三叔以前也常说,做这一行的脑袋就是拴在裤腰带上的,什么时候没了都怨不得别人。况且如果胖子他们执意要下来找我们的话,还不知道中途会出什么意外。
我对胖子摆摆手表示我不介意,就让胖子继续说下去。
他们一过拱桥,就看到对面岩壁的石台上立着一块十多米高的石碑,底下由黑色的东西驮着,那东西不是常见的赑屃,看起来像是一只狐狸形状的动物,背上还长着角,也不知道是什么。胖子和潘子都是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陵墓界碑,再顺着往后走应该就到斗里了。他们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一个可能等同于吐蕃王室等级的陵墓,人都兴奋了起来。
那之后他们竟然很顺利,没多久就摸到了主墓室。胖子和潘子不是没有理智的人,德吉虽然是第一次下斗,可也不是惹祸的主,即使没有遇到任何机关,但也依然打起十二万分的警觉。毕竟没有任何陷阱就直接进到主墓室的斗他们还真没遇到过,所以即使看到眼前真金白银一堆又一堆,他们也没敢贸然下手。
可他们虽然做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料到墓室中危险的程度。他们才刚踏进主墓室没走几步,墓室正中那个金丝楠木棺的棺材板就一下翻了过来。就在棺材板翻过来的同时,他们觉得脚下一空,三个人就一起掉了下去。
这机关启动得相当突然,因此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止住身形。幸运的是下面的深坑里没什么刀啊剑啊什么的,否则他们三个一定成了挂在上面的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