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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行了出去。
等李玉楼出来,她随手带上了门,才带着李玉楼疾步行去。
她带着李玉楼在官殿之中东弯西拐了一阵,来到“九华宫”的最后面。
此地紧挨着那片茂密的林木,两扇门正对着嫣红姹紫的花丛,她就停在这两扇门前,抬手轻敲。
只听里头传来一个苍老女子的话声:“谁呀?”
池映红忙应道:“奶娘,是我。”
里头响起了一声轻“啊!”转眼工夫之后,门开了,一个清瘦的白发老妇人当门而立,她看见李玉楼先是一怔,继而脸色一变。
池映红忙道:“奶娘,他就是我告诉您的——”
白发老妇人定了定神,道:“我知道,快进来吧!”
池映红带着李玉楼闪身进去,白发老妇人关上了门道:“姑娘,宫主刚走,你要是早来一会儿,正好碰上。”
池映红一惊忙道:“我娘来干什么?”
白发老妇人道:“姑娘知道,宫主是时常会来我这儿坐坐的。”
“奶娘,我娘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白发老妇人看了李玉楼一眼,道:“刚才宫外的事,宫主都告诉我了,宫主说他已走了,没想到——”
池映红道:“是凤总管没让他走,把他带到我那儿去的。”
白发老妇人道:“想不到凤总管会为姑娘做这种事。”
池映红转望李玉楼道:“玉楼兄,这是我奶娘!”
李玉楼肃容躬身,道:“老人家!”
白发老妇人答了一礼,道:“老身不敢当!”
深深的看了李玉楼一眼,这:“姑娘,你们两位请坐吧!”
李玉楼道:“谢谢老人家!”
池映红道:“玉楼兄,坐吧!”
三个人坐了下去,李玉楼跟池映红一左一右,跟白发老妇人对面坐。
白发老妇人不住的打量李玉楼。
李玉楼心里有些不自在,表面上却是一派泰然安详。
池映红道:“奶娘,我带他来是——”
白发老妇人从李玉楼身上收回目光,截口道:“我知道。”
池映红跟李玉楼都一怔。
池映红道:“奶娘知道?”
白发老妇人道:“姑娘前些日子从外头回来,见过宫主之后,就被宫主下令禁闭,我去看姑娘,姑娘告诉了我很多,我去求宫主,宫主也告诉我不少。
刚才宫主来告诉我宫外发生的事,宫主走姑娘就来了,而且是带着这位李少侠,前后一想,我还能不知道为什么吗?”
池映红道:“那么——”
李玉楼道:“事关晚辈一身血海深仇,还望老人家不吝指点,成全晚辈这一点孝思。”
白发老妇人道:“李少侠,我是姑娘的奶娘,姑娘是由我一手带大的,我们名虽主仆,情同母女,甚至我比宫主还疼爱姑娘。
姑娘既然找我,无论从那一点来说,我都不能让姑娘开口求我,只是我要先看看,姑娘她这么做值不值得?”
李玉楼听得心头一跳。
池映红忙叫道:“奶娘——”
白发老妇人道:“姑娘不要拦我,我必须要这么做,否则我只有斗胆方命,真要是那样,姑娘千万原谅!”
池映红又叫:“奶娘——”
白发老妇人像没听见,转眼李玉楼道:“少侠的人名,是我生平仅见,誉为人中祥麟,毫不为过。
少侠的一身所学,我虽然没有亲眼得见,但是我听宫主说了,也在当世一二人之间,年纪轻轻,造诣如此。
不仅是绝无仅有,而且来日领袖武林,也必属少侠无疑,可是我还要问一问少侠的家世——”
李玉楼忙道:“老人家,晚辈的家世,是不是可以不问?”
白发老妇人道:“怎么?”
李玉楼道:“晚辈犹在襁褓中,父母便已为人所害,家破人亡,对自己的家世,也只是从师尊口中知道个大概。
再说晚辈身负血海深仇,不但至今尚无线索,而且自己一度险些命丧‘无影之毒’之下,为便于晚辈今后追查线索,以及报仇计,晚辈不敢轻易将身世告人,万请老人家见谅——”
白发老妇人深深看了李玉楼一眼,道:“好吧!既然如此,少侠的身世我可以不问,不过从少侠的人品气度,以及有人不惜等少侠二十年,有人不惜以‘无影之毒’来谋害少侠这两样看,少做的出身必不寻常——”
李玉楼心头一跳,没说话。
白发老妇人道:“家世既然不问,那就只剩下一样了,少侠你必知道,我家姑娘为什么这样对你?”
李玉楼心头再震,道:“这——”
“少侠!”白发老妇人道:“事既至今,应该是没什么不好说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