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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权臣的小公主丢了 第25节(1 / 2)

('直到他看见她用手轻理裙摆,竟是屈膝要跪。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他敛眉走上前,堪堪托住了她的臂弯。

眼里的冷漠是无声的告诫——

不许跪。

这种人不值得她这么做。

就因为程蔚全然没有杀人之心,就能轻易得到她的原谅了吗?

没有这等好事。

可下一刻,细小的胳膊动了动,不动声色地从他手心中挪开。

徐夙看着自己空荡的手心,而后抬眼,对上了她单纯又坚定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下了决心般移开视线。

弯下膝,跪于空荡却又异样热闹的平成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蔚诧异地看向身边的她。

赵王恼怒异常:“元琼!站起来!这殿中之人,唯你最不可以为他求情!”

很重的话,像刀扎在她的心上。

疼得她红了眼圈,鼻尖冒上了止不住的涩意。

可她仍然没有站起来。

在所有人歉疚、怜悯、甚至于恼恨的注视中,她一点一点的弯下腰,将额头贴于交合在地的手背上。

就着这磕头的姿势,她说:“程小将军所做皆为事实,元琼不为任何人求情,只求父皇能够不要对坏人手软,也不要对好人心狠。”

徐夙直立于一边,浅瞳中盛着深不见底的寒潭。

说得那么好听,不还是为了程若海与程念华求情吗?

恶者得恶报,天经地义。

那善者得善终呢?他早就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也从没有人提醒他后者,她是第一个。

殿门大开,金色的晨曦尽数洒在她的身上,却不肯施舍他一点。

忽地,他悄然弯起了唇角。

罢了,既然这局快要见底了,剩下的他就帮帮她又如何。

仍立于阴影之中,他淡淡开口:“公主,陛下仁德,您说的定能做到。”

元琼怔了怔,直起了身子,看向他是满目的信任。

信他开口一切都能有转机。

便如此一眼,他再次伸出了先前被她摇开的手,指尖浅尝辄止般停留在那道光外。

“公主起来吧,地上凉,跪久了陛下要心疼的。”

第21章.触碰他的眸中竟有了点人气儿。……

赵王冷哼一声,并未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徐夙提醒他了。

多年来,他都是以仁德的形象示人。

元琼心间一动,沉默地握住了徐夙的手。

心跳很给面子地加快了,她握得很浅,生怕心跳声会被他听了去。

即便是在炎炎夏日,他的手仍然是冰凉的,也因此一点点轻微的碰触都被放大了。

似是感觉到,他的指腹在她的指节上轻轻摩靡了一下。

很清晰的触感,她却不敢确定。

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不自觉地,元琼的脑中又浮现出前天在马车中与他耳鬓厮磨的画面。

她瞄了他一眼,在他面无表情地松开她手时,打消了这些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将一切化为了错觉。

忍了忍,却仍是不自觉地摸了摸被他触过的指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点小动作没有逃过徐夙的眼睛。

他知小公主向来都是个直白的人,从不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

但这点喜欢,倒是藏得很努力。

他跟着她的动作一同轻磨指腹。

感受着一触即逝的那点温存,他的眸中竟有了点人气儿。

见她站好后,徐夙转向赵王:“陛下,程老将军刚为赵国攻破韩国,在世人眼中,程家一家现在是功臣。而等到不久后,程家交出兵权,程老将军和程念华的身份便会立刻变成老夫幼子。”

他没再往下说,给了面前的君王十足的面子。

孰轻孰重,这位赵王不会分不清楚。

对于程若海刚一战胜归来就要收敛他的兵权这件事,本就已经让朝中许多老臣心生不满。而现在又要因为一个多年前的意外处置程家满门,不仅会使得朝廷不安分,必也会让天下人寒心。

赵王背着手在大殿中来回踱步。

这偌大的殿中只剩下脚步来回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后,脚步声慢了下来,赵王转过身,僵着脸坐了回去。

坐下时,他的袖子不小心划过桌面,扫落了桌上的画。

赵王的内侍子奇很快上前,双手捡起那副画,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位。

那丝帛画卷极长,画的是千军万马奔驰向前的战马图,而在那战场之后,是城中簇拥在城门口的百姓,上面的人物一个个形态各异,期盼大军得胜归来的紧张感跃然纸上。

赵王看了一眼面前的画,到底是在心里升起了对程若海的一丝怜悯。

许多年前赵国收封前,也是这样一场恶战。那时这老顽固还舍命救过他,现在胸前都留着一条狰狞的疤。

“罢了。”赵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无尽感慨融于其中。

“程若海,你多年来战功无数,满朝上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如你一般忠心的人。寡人今日便免去你程家上下连坐之罪,至于你这个好儿子,罚以军法鞭刑,从此之后,寡人再也不想在宫中看见他。”

程若海厚重的嗓音已然嘶哑:“臣——谢恩!”

元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安慰地看了一眼那个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程家小胖墩。

这甚至比她想过的最好的结果还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脸热。

她偷看了一眼徐夙,低下头来。

自己还是帮不了任何人,而他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扭转乾坤。

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她怎么够都够不到。

徐夙面色冷淡地望着殿门外,目光没有落点。

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并不值得让他放在心上,不过是顺着小公主的意,随手之举。

他看着殿外的天,明净得像被洗过,漂浮的孤云下只偶有鸟儿飞过。

在有人要将程蔚押下前,徐夙出声拦了下来。

他缓缓道出被许多人忽略的一点:“陛下,程小将军故事的关键,是那个传话的婢女。”

跪在地上的程蔚笑了笑。

方才他明明没有道明,那个婢女所说之话是假的,是为了陷害瑜夫人,可是徐夙却都什么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他才明白过来,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是徐夙为甄莲设的。

市井百姓都以为赵国的这位徐正卿端方有礼,是世间之君子,也是救赵国与水火的大恩人。却没有想过,这样擅长从横捭阖的人,城府该有多深,会有多可怕。

甚至当他看向徐夙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预感——

这个局的目标,有可能还不止是甄莲。

程蔚又望向小公主,看着她将满眼的仰慕与爱意投在那个人的身上。

输了,一塌糊涂。

那便帮她成就她爱的那个人吧。

“回禀赵王,”程蔚黯淡转头,“那个传话的人是便是那时瑜夫人最亲近的宫女,现在的甄夫人。”

怒意尚且压下去些许的赵王再次被一把点燃,手“啪”得一声拍在桌子上,像是要将所有无处安放的怒气撒在上面。

赵王:“程蔚!你再给寡人说一遍!”

程蔚盯着他:“陛下听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好你个程蔚!”赵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今天是非要将寡人这里闹得天翻地覆才罢休是吗!”

程蔚拜倒在地:“臣请赵王宣甄夫人当面对质。”

边上的宫人都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一动不敢动。

迟迟没有等来赵王的命令。

大殿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元琼不明白,父皇还在犹豫什么。

她下意识看向徐夙。

他却是垂眸,眼底映出她身上的血污。

像是早就想到会这样一般,这次他点了她的名:“陛下想必也听说了元琼公主昨夜遭人刺杀,臣已查明,甄夫人身边的婢女合欢曾私下与刺客之首接触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君王,绝不容许有人一次再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

如果他可以因为某件事而不去追究瑜夫人的死,那么当他放在手上宠大的小公主也被盯上时呢?

沉默良久,赵王阴沉地看向子奇:“宣甄夫人,现在就给寡人宣。”

很快,平成殿中又多了两个跪着的人。

无疑,是甄夫人和合欢。

赵王看着地上柔弱得仿佛不堪一击的女子:“你告诉寡人,是怎么回事?”

甄夫人泫然欲泣:“妾……妾不知此事。当年瑜夫人落水后还是妾救上来的,昨日妾身与合欢也一直在宫中。陛下、陛下怎可因为这些没有证据的事情冤枉妾身?”

她本就身娇体软,此刻如此委屈地伏在地上,让人不由得生出强烈的保护欲。

赵王怔愣了一下。

他不是傻子,自能琢磨出其中一二。可没有证据,他又能如何。

何况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总还是亏欠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微微侧头,看向那个已然理清了来龙去脉的小公主。

她红着眼睛,像一只随时要挥爪的小兽。

或许这是小公主第一次尝到仇恨的味道。

很差,很恶心。

忽然间,他不想让她体味更多。

徐夙不动声色地走上前,隔绝了她与甄莲。

有的事情,他来做就行。

徐夙低头看向甄莲:“夫人想要证据?”

甄莲紧紧咬住下唇,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眩晕感向她袭来。

她不敢开口,多说一个字,都会变成把柄。

徐夙却轻轻笑了,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日去云一观的路上,在马车上动了手脚的那个人,不知夫人可还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虽是在笑,眼中却盛满了凉薄,带着甄莲坠入冰河。

第22章.破局“臣对公主必定知无不言。”……

甄莲知道,那日若是能尽快把瑜夫人拉上来,就还有得救。

所以程蔚尚在发愣时,她当机立断跳入河中,可笑那个蠢女人像看见自己是眼里满是感动。

可下一秒,她便在水中死死地捂住了瑜宜的嘴,亲手让她断了气。

待到赵王赶到时,她不过是摆出她最擅长的柔弱样子,掉了几滴多情伤感的泪珠子,便引得那个男人心疼怜惜,忘记了那才死去的旧人。

后来没多久程若海因为边疆战事与陛下当堂闹了矛盾,程念华那个小东西又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童,她只要稍加威胁,程蔚便不会多说什么。

那种事情,当时未说,以后只会一日比一日难开口。

一切都在按照她想要的发展。

一步一步爬上高位,掩埋过去那些卑微屈辱。

可是怎么会,今日就变成了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甄莲看向被人架上来的囚犯,暗暗握紧了袖中的手。

徐夙已收敛了笑容。

他走到囚犯的边上:“此人寻常人不认识,程小将军作为半个江湖人,想必是认识的。”

程蔚的确一眼便认出:“赵国刺客南柯这么多年只收过一个徒弟,名为张玺,便是此人。”

张玺脸色如死灰一般,干裂的嘴唇已渗血结痂,双腿因为一直未得到救治,显然已经是废了。

他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徐夙只轻飘飘一眼,他便惶恐不安地交待了一切。

“陛下,小人万死,但小人那日在马车上动手脚都是被甄夫人和师父所逼。小人被徐正卿押入大牢后便一直诚心悔悟,是合欢前几日将小人从狱中劫出,让我去和师父报信,要找准时间对元琼公主下手。”

甄莲的手越握越紧,指甲已深深陷进肉里。

她死死瞪着张玺,好像再多一眼就要将他那张嘴撕碎。

元琼很努力地想跟上他们说的话,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像是把栗子糕捏成团硬塞进脑子里一样,让她又糊涂又闷堵。

所以张玺被劫狱本身就是个圈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是故意让他被劫走的,为的就是在这个时候扳倒甄夫人?

那自己呢?他又让自己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甄莲,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王的一声大喝拉回了她散漫的思绪。

最后的假面具被人狠狠揭下,甄莲却仍是那副娇弱不堪重击的样子。

年过三十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维持着惹人怜爱的面容。

良久后,她无助地垂下头:“妾无话可说,听候陛下发落。”

可元琼分明看见,她那泪痕犹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笑很诡异,似是料定了赵王不会拿她怎么样。

与此同时,汝渠殿。

元琛悠悠伸出一根手指,一只通体白色的鸟儿自平成殿飞回,落在他的指节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个人站在那儿,明明是笑着的,背影却如此孤寂。

“元琛。”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他将鸟儿交给别人,慢慢回过身来。

在看到俪姬时,他蕴着笑意:“母后来了。”

俪姬无声走近他,想要摸摸他的脸。

“今日之事,你是知道的,对吗?”她到底还是放下了手,眼中多了些情绪。

“母后当年为何会跟了父皇?”他没有回答,突然这么问道。

俪姬一愣,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时情义皆为真,可现在竟说不出口了。

元琛无谓地笑了笑:“人人都说,父皇仁德,不好女色,偌大的王宫之中只有三个女人。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三个女人,他个个都亏欠了。”

俪姬呼吸一滞,打断他:“元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默了默,他浅浅道:“儿臣失言了。”

也是,他是太子。

宫闱之事,怎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可他本不该是太子。

大家都知道,如今的赵王与他的母后俪姬是青梅竹马,曾互相许诺一生只爱一人,后来他当了君王,却在迎娶前夜喝多了,轻薄了当时俪姬身边的侍女瑜宜。

瑜宜因此不得不进了这宫城做了瑜夫人,她不争不抢,一心只忠王后为永远的主子。

却未想到后来,竟是旧事重演。

那个万人之君再一次强要了瑜宜身边的一个侍女,不巧,还让她怀上了孩子。

他自不会再给那个侍女位分,本是留不得那个孩子,却不料那年先是瑜夫人胎死腹中,又是王后生出的孩子在几个月内夭折,这才让那个侍女将他仅剩的血脉生了下来。

又偷天换日,把那个侍女的孩子给了俪姬。

从此,那个孩子便代替了俪姬死去的儿子,成了赵元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错,他就是那侍女的孩子,生来没有名字。

而那侍女名为甄莲,自生下他起,从未养育过他一日。

再后来,便是甄莲白日做侍女,晚上被养在暗处,还生下了赵子季和赵子逸。

终于隐忍多年后,她杀死瑜夫人,有了名分。

她想让自己名下的儿子当太子,他不怪她。

可直到后来他才明白,真的因为太子之位吗?

不是的,她只是单纯想杀他。

她想要抹去一切关于自己丑恶卑微的往事,而他这个亲生儿子就是她最憎恶的开端。

“那个人毕竟是你的生母。”俪姬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儿臣知道。”元琛答得很淡。

他背过身去,透过屋内的小窗,看着那一小片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后可是觉得儿臣冷血无情了?”他的嘴边噙起一抹苦楚,“可儿臣正是知道甄夫人是我的生母,才会如此。”

生母,生了便是母吗?

甄莲从未对他手软,他又何必对她留情。

“母后不是这个意思。”

俪姬向他解释:“你知不知道你今日算计甄夫人,是不可能把她扳倒的,她是你的生母,是当朝太子的生母,陛下怎么可能让她死?”

俪姬的脾气一向急,这些话却断断续续,说了很久。

“这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元琛慢慢说道。

俪姬盯着他的背影,终是没说什么,往门外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是在走出门前,她到底还是转过身来:“元琛,你和元琼都不是我的孩子,母后从不求什么,只想你们能够永远安康。这个太子,你若不想当,也可以不当。”

他仍是背着身子站着,没有回头。

既承了太子之位,想要保护好身边的人,便只能孤独心狠地走完这漫漫长路。

平成殿。

赵王看着殿中的那个女人,终究是没狠下心来。

“打入冷宫,容后再议。”

元琼瞪大了眼睛。

容后再议?这有什么好再议的?

“父皇!”她喊道,“元琼不懂,甄夫人才是真正让母亲死于非命的人,程小将军鞭刑后永不得入宫,她凭什么却是容后!”

赵王眼神冷厉:“元琼,寡人的决定尚且由不得你来质疑。”

元琼:“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王:“行了,不用再说了。”

甄夫人下巴微抬,朝元琼幽幽地笑了。

元琼看着她的样子,暗暗磨了磨牙,憋屈又恼怒,却被堵得什么都没法说。

而此时,徐夙再度上前一步:“陛下,可甄夫人还有另一件事,恐怕是不能容后的。”

所有人都看向他。

五年前赵国面临覆灭之时,他也是这样平静地谏言的。

徐夙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不急不缓:“甄夫人与晋国三皇子沈迹勾结已久。”

“你胡说!”一听此话,甄莲情绪激动了起来。

“夫人,奴婢想起来了!”一直低头不言的合欢突然反应极大地爬到了她边上,惊慌失措地说道,“那日奴婢去劫狱时看见一个人,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晋国三皇子!”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甄莲突然浑身一软。

她确实与沈迹勾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次沈迹来了,却没有和她通气。沈迹狡猾,一定是要说出当年的事情,把她推到前面,她不能让他得逞!

就算她死,也不能让他全身而退!

念及此,她忽地直起身,“陛下!五年前晋国突然要太子赴晋做质子都是那三皇子的主意,与妾身无关!”

“是吗?”徐夙风轻云淡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都说人心难算,他倒不这么觉得,一点一点压死一个乱了章法的人,可太简单了。

甄莲心中猛烈地一跳。

她瘫倒在地,眼睫剧烈地颤动着,喃喃地重复道:“完了,都完了,完了……”

与平日的装出来的那副面孔不同,一朵黑娇花在这一刻于崩溃中糜烂。

徐夙不屑于管地上的人,转而看向赵王。

这位君王觉得亏欠了她,那太子呢?不也是亏欠了?

太子生母不可杀,那若是勾结敌国之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仇只能种一颗种子,叛国才是让种子疯狂生长的养料。

他出手,从不留余地。

一阵静默后,徐夙等到了想要的答案。

“甄莲不必再留,至于沈迹……”赵王停顿了一下。

晋国虽逐年势弱,但到底是泱泱大国,不可随意处置了这个皇子。

徐夙知其所想:“陛下,沈迹现就在臣的府上,若陛下想,臣自可以做得不留后患。”

赵王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也无力在今日追究其中因由。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一切交由卿处理,寡人自是都信你的。”

徐夙行了个礼,先行向外走去。

有趣。

不知道那个向来的自负的晋国三皇子,如果知道自己这样轻易地被人玩弄于股掌,会是什么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个不该活着的人,总要一个一个地让他们在不甘中死去。

元琼眼见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她拼命朝他眼神示意,却发现他的眼底结了冰,像是再容不下任何人一般。

不得已之下,她急急地走了两步,朝那个越走越远的人伸出手。

在差一分便要错过的时候,她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我跟你一起去。”元琼说道。

她有很多想问他的。

很多很多,怎么都想不明白。

徐夙的袖口被牵动,找回一丝清醒。

他转过头去看她,无意对上了赵王的眼神。

“公主这样抓着臣,怕是坏了规矩。”

——他本该这么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到嘴边却停住了。

那紧紧抓住自己的细嫩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年复一年地用假规矩掩饰自己,可她没有规矩的拉扯,却让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而且,他竟不讨厌被她抓住,一丝一毫地厌嫌都没有。

片刻后,他就这样在众人面前蹲下,与她平视。

“明日臣还会入宫,到那时公主想知道什么,臣对公主必定知无不言。”

第23章.独处世间之人,唯权臣当冷漠至死。……

赵国王宫,静心堂。

静心堂分了两边,一边是用来给那些文官日常用来修订书册的,另一边则是专设来给皇子公主用来上课的。

元琼托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桌上的书。

今日是少师说好来为她授课的日子,平时少师总是来得很准时,不知为何今日迟迟未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偶有来取东西的官员来来回回,她也定不下神,索性抽了本字帖出来临。

宝瑞在一边磨墨,看见那字帖,脸色变了变。

元琼快要写完时,不远处似有寒暄的声音传来。

转角的地方她看不见,只听到那人说:“徐正卿,今日来这里可是有何事?”

元琼手一僵,握着笔的手腕转不动了。

她竖起耳朵,屏气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人答得很快:“无事,不必管我。”

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元琼大概看明白一件事。

徐夙与人之间向来没什么交情,别人对他客气,他便也回以那些虚礼。

至于礼中有几分真假,不用多想,半分真心实意都没有。

果然,他说完那一句之后,对方就很识相地离开了,他也没再和别人有什么交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琢磨了一下。

昨日他说今日会进宫,应该办完事会顺道来找自己的,那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啊?

不会他办完事去了成月殿之后发现自己不在,然后他就自己走了吧?

那她想问的那些话怎么办?

那些让她抓心挠肝了一晚上的话,多一天都憋不住了。

这么想着,她有点着急地伸长了脑袋,想去看看徐夙往哪个方向走了。结果刚伸出脑袋,便见徐夙轻掀衣摆,抬脚走了进来。

而且是直直地往她这里走来了。

这下子让元琼有点措手不及,她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纸理做一堆,把字帖往原先那堆书中塞了又塞。

书堆东倒西歪的,衬得她也有点莫名狼狈。

徐夙顺着她的动作看去。

元琼注意着他的目光,急匆匆地站起身,往那堆书前面一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将手背在后面,不知道在藏什么,边藏边问:“你、你怎么过来了?”

徐夙淡淡收回眼,看向她。

“昨日不是与公主说好了吗?”

元琼舔了舔有些干的唇,一时忘记了反应。

还以为昨天他的意思是要进宫,顺道来找她。

“所以你是特意进宫来找我的吗?”她勾起手压了压扬起的嘴角,完全忘记了本该是来听少师上课的。

徐夙盯着她,搞不懂这小姑娘怎么那么多让人心痒的小动作。

他侧过头没有回答,随手将带着的伞放在门边靠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是松开伞的动作却是比往常钝了些。

元琼没等来他的回答,眼眸不似往常那般明亮。

宝瑞在一边有些着急,她从未见过自家的公主如此患得患失的样子。

公主对徐正卿的感情,别人看不出,她日日跟着,却是能懂的。

她叹了口气,默默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房中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今日天色有些阴沉,屋里也显得黑压压的。

元琼见宝瑞走了,垂着眼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过了自己要说的话,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时,身前一片阴影压来。

她愣愣地抬起头,发现徐夙不知何时离她如此之近。

瞬时,方才整理了好久的话便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间的昏沉感更甚,让她的呼吸陡然加重。

他离她越来越近,踮个脚便能亲到他的下巴。

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往后退了一小步,他却箍住了她的腰,让她无处可去。

桌上熏着香,袅袅烟起,带走她最后一点清醒。

也带走了她背后手中捏着的纸。

嗯?

纸?

她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和他手里的纸,脸唰地红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卑鄙!

她咬牙去夺:“你还给我!你怎么这么幼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幼稚?

徐夙挑眉,倒是第一次有人拿这个词形容他。

他没有任何想要窥探别人秘密的兴趣,若是换了一个人,他根本不会管。

偏偏眼前小姑娘红着脸着急的样子让他来了兴致。

他本来就比她要高出许多,若是他不想还她,她根本不可能拿得回去。

两人在一来一回中调转了方向。

元琼是真急了,不管不顾往徐夙身上扑。

却没想到他为了躲她悠悠往左侧挪了一步,她刹不住步子,直往桌上的熏香炉冲去。

徐夙脸色微变,将纸往地上一丢。

刚还被争来争去的纸张飘飘然落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衣袖挥过,已挡在了她的前面,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把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砚被他撑住桌子的另一只手撞翻。

浓墨泼出,墨色染黑了他的袖子,亦晕染了他浅色的瞳。

这一次,是真的拥抱,萦绕着缱绻。

气息交缠间,不知是谁扰了谁的心神。

元琼双手撑在他的胸口,怔怔地见他动了动唇。

没管他要说什么,她慌张地站直,抢在他前面小声说道:“徐正卿不用说了,没有冒犯,是本公主自己没站好。”

余温犹在,徐夙望了一眼自己被染得一塌糊涂的袖子。

大意了,怕是洗不干净了。

他放下手,竟是低声笑了:“臣想说的是,小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被丢下的纸此时正摊开在徐夙的脚边。

元琼因为他的话一个分神,没能拦住他捡起地上的纸。

徐夙看着那张纸,只一眼便立刻明白了过来元琼不愿让他看的原因。

他目色沉沉:“竟不知公主临的是臣的《悲秋赋》。”

都已经这样了,元琼也不再遮遮掩掩:“徐正卿大概不知道,你的手书早已流入民间,还被反复临摹,甚是出名。”

“嗯。”他应了一声。

“所以,本公主便拿来看看。”

其实,挑的不是出名的,而是他的。

不过她天生好面子,这种肉麻话她没那么容易说出口。

徐夙没说话,眼睛未离她写的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琴棋书画她大都不太通,唯一好的便是书。

可饶是元琼对自己的书法再有自信,但也不可能在本人面前卖弄,何况还是他。

但憋了憋,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觉得本公主写得怎么样?”

徐夙对上她眼里隐隐的期待,小公主大概是希望他能夸她的。

可黑云压来,屋内愈发昏暗,他亦没能说出一句好听的话:“公主未经历这些,自是不会懂,写的字多了些少年人强说愁的意味。”

元琼撇了撇嘴,想说他不解风情,却在抬眼时又咽了回去。

这是她第一次在徐夙不屠神不屠魔的伪装下,看见他眼里闪过落寞。

她的心狠狠地一颤。

所以他经历过吗?

是什么让他能写出这样人人传抄的愁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敲门。

得了应允后,那人走了进来,是个侍卫。

他看了徐夙一眼,又看了元琼一眼,没说话。

徐夙并不避讳元琼:“说。”

侍卫:“徐正卿,晋国三皇子在牢中一直喊着要见晋国公主。”

徐夙冷冷地:“那就送他去,和晋国公主关一起。”

侍卫称是,很快离开。

元琼看着那个侍卫离去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

“晋国公主……沈鸢?”她木讷地转向徐夙,“沈鸢还活着?”

徐夙点头:“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便是为何沈迹会私下来到赵国的原因。臣一直留着沈鸢的性命,就是为了能在合适的时候将沈迹请来。”

一个“请”字,竟把威胁说得如此礼貌。

忽地,元琼噤了声。

从昨日到今日,她便一直想问他,他是不是早打算拿她去做扳倒甄夫人的一环。

所以他明明知道南柯会去刺杀她,还是没有告诉她,还是拿她的性命去换他的局。可是她迟迟开不了口,她觉得他就算再冷漠狠辣,也不会是这样不顾及她性命的人。

她怕自己问出去后,会伤害到他。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想太多了。

他连沈鸢都算计到了不是吗?

再抬头时,她眼眶发红:“所以那次你替我挡住沈鸢,是为了能够亲自把她带走,再拿她作为和晋国三皇子交换的筹码?”

徐夙盯着她微红的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蓄在眼眶的莹亮似乎下一刻便会倾倒在他的心上。

可是那又如何?

她说得不是全部,却也不错。

那日最先跳入他脑子的念头,是不能让沈鸢闯了祸后落在别人手里,然后才是护住那个脆弱的公主。

他从来不会为自己贴金。

是怎么样,便是怎么样。

徐夙作揖:“公主聪明伶俐,说得不错。”

元琼从没想过,“聪明伶俐”这四个字会那么讽刺。

像是在骂她。

昨夜元琛去找她,说了他和甄莲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夜都没睡着,脑子里只剩下和甄莲的那点理都理不清的恩怨,却怎么也没明白徐夙和甄莲有什么仇。

直到现在,千头万绪都有了个解释。

“你和甄莲没有仇,对吗?”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不错,甄莲是太子殿下的目标,而臣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晋国的三皇子沈迹。”徐夙长眼轻眯,“从晋国公主入赵国的那一刻起,不管她有没有让人刺杀太子,臣都不打算放她走。”

尘埃落定后,他格外坦白。

可对她来说,这样的坦白实在是来得太晚了。

尽管如此,元琼还是问出了那句“为什么”。

即便是这种时候,她还是想多弄清楚一点,这个人在想什么。

雨未来得及落下,一道电光先至,如利剑划开了眼前人的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看见徐夙再未掩饰眼中杀意,说道:“因为这是沈迹欠我的,他的手上,沾了我全家的血债。”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为何他看到《悲秋赋》时,会是那样的表情。

而他用了“我”这个自称。

抛去君臣上下的关系,她和徐夙终于平等地有了一次对话,她终于实实在在地与他拉近了距离。

她忽然,还是不愿意就这么单方面审判一个人。

“徐夙,”她喊了他的名字,向他慢慢走去,“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吗?只要你说,我都听。”

屋外,大雨滂沱而至。

他厌极了雨。

可很久很久以后,他仍是记得在这场大雨中,有个明净通透的小姑娘,搅乱了他的心。她一步一步走近他,让这场大雨中混进了剔透的珍珠。

可惜,他是权臣。

他比谁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间之人,唯权臣当冷漠至死。

第24章.一吻元琼就算再喜欢你,也只到今天为……

昨夜。

元琼失魂落魄地坐在桌边,听着元琛将他与甄莲的关系说尽。

元琛一贯清润的嗓音竟有些哑:“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你母亲被甄莲杀害的真相,而我也总有一天该向你坦白,我和甄莲的关系。”

元琼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一场交谈成了元琛一个人的独白,屋里放着一块儿用来降温的冰块,让两人间的氛围落到了冰点。

他最后还是问出那句话:“元琼,你恨我吗?”

元琼突然抬起了头,攥紧了拳头。

她问了另一个问题:“哥哥,那年我八岁落入冰窟窿,明明是徐正卿救的我,你为何会大病一场,与我一同喝了很久的汤药?”

元琛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偷听到的。”元琼示好地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年我是被徐正卿救上来的,但是那个在寒冬腊月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衣裹住我的人,是哥哥对吗?”

元琛眼神复杂,默认了。那时他没多想,只想着把打着颤的妹妹送回去。

冰气四处消散,带来的明明是丝丝凉意。

“对我真心实意的人,我有意恨,可舍不得呀。”她到底还是挤出了一个灵巧的笑。

她与哥哥在一起这么多年,真的太了解他了。

不管是愧疚还是手足情,他对她的好,傻子都看得出来。

偏偏她和徐夙只相处了短短几月。

若是再久一点,她或许就能像面对哥哥那样自信了。

所以今日,她只能亲自问他要答案。

只要他解释,她都可以相信。

惊雷巨响,元琼猛地瑟缩了一下,贴近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却往后退了一步。

将关系再度转为君臣。

“臣无可辩驳,”他面无波澜,“臣接近公主,从沈鸢手中救下公主,是怕公主牵连其中,搅乱了臣的局。”

她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追问道:“还有呢?”

徐夙未有停顿:“后来是臣有意给程小将军接近公主的机会,为的就是诱他出手。在程小将军失败后,臣知道公主会有危险,却还是故技重施,引诱南柯出手。”

她喉间发涩:“还有呢?”

徐夙平静地像是在与人话家常:“臣知道公主不喜欢程小将军,也未阻拦求娶之事,只为了利用他对公主的感情完成这个局。”

那句“还有呢”在她嘴边,可她已然不敢再问。

只是看他:“那本公主的感情呢?”

徐夙冷眉:“与臣无关。”

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呆立在原地,耳边忽然响起前几日徐夙说以后再有什么事都会告诉她。

他说——永远不会骗她。

朝夕中,他赠她几多欢喜,她以为这位孤傲的权臣终于有了松动。

而她从没有想过,过往桩桩件件皆为算计。

可元琼还是想赌一把。

想赌他是个有感情的人。

她再度向他走去。

这次,她结结实实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抬首望向他的眼底,倔强地问道:“徐正卿,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有喜欢的人吗?

问出口的瞬间,元琼就后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怕他答有,而那个人不是她。

又怕他答没有,让她便还未开始便有了答案。

但那个人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沉默浇灭了她所有的念想,让她那点矛盾的小心思顿时都变成了笑话。

他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答案,只是无声地告诉她,不必再往下说了。

所以那天在马车上,他的犹豫都是假的吗?

她不信。

元琼还是拉着他:“我喜欢你,你明明知道的。”

她颤声说出自己藏了很久的秘密。

想用自己守得最久的秘密,去换来他的真心。

却只换来他挣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人冷漠又高傲:“臣非善人,公主不必执着——”

徐夙没能说完那句话。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元琼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下,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要是本公主偏要执着呢?”

雨声清晰,却未能盖过她的心跳声。

她就这样踮起脚,吻上了他近在咫尺的唇。

又酸又涩,又冰又凉。

元琼渴求能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犹豫。

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永远都高高在上,漠然推开她时亦如此:“权臣无情,公主错付了。”

元琼怔怔地退了两步。

半晌,她下了最后的赌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时候呢?我八岁那次你救我又算什么?”

“公主,您敢听吗?”他问。

她不退不动,只等他答。

在对上她顽固不化的眼神时,他冰冷的眼里起了异样的温度。

“臣有过一个妹妹,”他眼睫投下幽暗的阴影,而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惊,“被臣亲手杀死了。”

阴影无限延伸,笼罩于每一寸。

瞬间让元琼战栗失色。

可是徐夙平淡的脸色没有分毫异样,也没有因为她突变的脸色而停下。

“所以,臣救您,只是在——”他舔了舔牙尖,如地狱中永生覆灭的恶鬼,“赎罪啊。”

惊悚混杂着雨水的腥臭味向元琼袭来。

无形的爪子撕扯着她身上的每一块血肉,用最残忍可怖的方式破碎了她最后的念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笑的是,在真正了解到他有多可怕的瞬间,她发现自己对徐夙的恐惧,尽数消去。

她终于彻头彻尾地知其所想。

却也没力气再多了解他一分了。

“公主,臣的答案可满意?”徐夙抬手,活动了一下手腕。

看着那仍是光洁得一根线都没有的腕节,她红着眼,却疲惫地笑了。

原来,这个人是真的无情。

元琼终于放弃了所有挣扎,抬起手拔下了发间的那支簪子。

方才她的手蹭到了他袖子上的墨迹,白玉在她的手中被弄脏,失了原本洁净无瑕的光泽。

“这是你送我的簪子,被我当成最好看的宝贝,日日戴在头上。”她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夙薄情地移开眼。

她眼睛一眨不眨,不允许泪珠子滚下来。

不能哭。

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公主。

为一个人示弱至此,真的够了。

下一刻,她重重地摔断了他送的簪子。

簪子在地上摔成碎玉,就此摔碎了她过往所有的难堪。

元琼踩过地上的碎玉,向屋外走去。

走到徐夙身边时,她的指尖有意蹭过他的手背。

在他略带惊讶地看向她时,她努力扯出了今日最为灿烂的一个笑容:“徐夙,元琼就算再喜欢你,也只到今天为止了。”

说完,元琼走入茫茫雨幕之中,再没有回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5章.出走捉虫他平生第一次后悔了。……

暴雨之中,人们仓皇地向往家中跑去,却有两个人仍坐在酒肆里饮酒。

这两人看似都是普通人,可仔细一看便知道,其中一个是练过的,身板子比常人要壮实的多。

而另一个虽然穿着粗衣麻布,脸色倒是细嫩,不像是日头下面干活的,倒像个王宫中的小内侍。

壮实人喝了一口酒,眼睛四处瞄来瞄去,看着心神不定的。

他又喝了一口,实在忍不住了,凑向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公子让我们在这里等着,说几日便会回来,为何至今都没有消息?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那白嫩的显然是瞧不太起他:“这话你一天能问八十遍,能有什么事?公子向来说一不二,你别瞎担心了。”

壮实人一听,恶狠狠地回道:“什么瞎担心,公子是晋国皇子!真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得起还是我担得起啊!”

白嫩的犹豫了一下:“那……要不你去打听打听。”

“……”

壮实人忍下了在大街上和他吵架的冲动,把一句“为什么使唤我去”咽了下去,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向王宫方向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宫中,亦无人幸免于这场疾雨。

徐夙看着雨中的小人被打湿。

狂风将大开的门吹得前后摇摆,靠在门边的伞就这样倒在他的脚边。

可直至元琼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也未动一步。

理智而残忍。

伞顺着风向滚了一转。

徐夙垂头看去,神色晦暗。

……

很久之后,少师终于赶来了这个空空荡荡的静心堂。

不知为何今日太子殿下会拉着他聊了许久,从汝渠殿出来之后,他才急急地跑来。

可等到他来到静心堂时,公主早已不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何,屋内是满地的狼藉。

而大雨之中,有一把撑开的伞,伞柄稳稳地被压于石下。

却不知这伞是为谁而打。

……

徐夙从静心堂离开后并未回府,转而去了地牢。

守卫看到徐夙,浑身紧绷地站了起来。

徐夙看都未看他们一眼,只径直向地牢最深处走去。

在那里,有他等了许久的人。

沈迹听到有脚步声,猛地从茅草堆上站起。

他的身边躺着奄奄一息的沈鸢,而自己也早就蓬头垢面了。

但到底是皇子,他说起话来仍是气焰嚣张的:“徐夙!你们赵国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晋国起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兵?”徐夙睨了他一眼,“你们敢吗?”

沈迹狠狠地瞪着他:“你——!”

不等沈迹继续说,徐夙便打断了他:“三公子前往秦国,不就是因为素来交好的韩国与晋国翻了脸,所以晋国才希望能找一个新的盟友。可惜秦国王君狡猾,必呈观望之势。晋国逐年势弱,如今还能攻下赵国吗?”

沈迹双手死死握紧了牢门,目中有不甘地火,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因为他说得一个字都不差。

现在的晋国,的确没有能攻下赵国的把握。

“可你们怎么就没想过,为何这些年来韩国会与晋国渐渐貌合神离了呢?”徐夙突然冷冷地笑了。

这些天来,沈迹已然知晓了韩国被赵国攻下的事情。

闻言,他在震惊中提高了声音:“你在晋国陪做质子的时候就计划好了?是你从中挑拨,再趁韩国势单力薄之际一举打下,收归于赵国。”

“我在晋国的五年,自然不是白待的,”徐夙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我要你们晋国一点一点潦倒颓败;要你们这些皇室眼睁睁地看着晋国被我扶起的赵国攻破;要你们知道没有了那个人,晋国这曾经的泱泱大国,根本什么都不是。”

这五年间,沈迹和徐夙偶有接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眼就知道这个人表面端方,实则心高气傲。

因而对他更加不屑,再高傲还不是还是在晋国做质。

可这一刻才发现,他从来没有看透过徐夙,没看透他那颗摧毁一切的野心。

沈迹脸色微变,抓住了最重要的地方:“那个人……你说的什么意思?”

徐夙眼皮轻掀:“我什么意思,三公子不明白吗?那年那个人被晋王屈辱地绑到晋国大殿上,最后不是被你拔剑刺死的吗?”

沈迹的脸色一阵发白,念了一遍徐夙的名字。

忽然间,他瞳孔剧烈颤抖着:“你和徐彻是什么关系?”

徐夙慢慢靠近他,用着能吞噬所有人的眼神盯着他,随后轻轻吐出几个字——

“他是我父亲。”

徐夙淋湿的发尖有水滴下,落在了沈迹的手背上。

落珠竟比铁牢的栏杆还要冰冷,让他猛地松开了手,在惊恐中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竟然还活着,你……”沈迹没能说完,在他旁边的沈鸢忽地抽搐了起来,水牢折磨过后,她已经活不了太久了。

再抬眼,他眼眶通红,似是能滴血。

沈迹抱起沈鸢,喊道:“杀你父亲的事是我干的,和鸢儿又有什么关系!”

可徐夙只是漠然地反问:“既然你们晋国皇室要毁的是徐彻,那和剩下的徐家满门又有什么关系?”

有风从墙角缝隙渗进来,发出令人心惊的呜咽声。

再无人言语。

转身离去前,徐夙又想到了什么:“而且,三公子好像搞错了。”

沈迹木然地看向他。

徐夙尾音轻转:“沈鸢刺杀我赵国公主在先,本就是死罪。如今我还给了你见她的机会,三公子不该感谢我吗?”

话音刚落,沈鸢的抽搐突然停止。

沈迹扶着虚弱的妹妹,不停地叫唤,却没有任何用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鸢一点一点在痛苦中没了气息,每一分每一秒都绞痛着他的心。

他就这样亲眼看着自己从小护到大的妹妹瞪着眼地死在了他的怀中,却什么都做不了。

徐夙将沈迹崩溃尽数收于眼中,片刻后,餍足地笑了。

呵,多么爽快。

地牢中本就灯火昏沉,守卫就这么看着徐夙沉着脸从黑暗中走来,在地上踩出一个一个湿漉漉的脚印,每一步都带着诡异的凉。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以为自己到了阴间。

而那位翩然君子样的徐正卿——

便是来索命的。

徐夙面色煞白地走出宫门。

而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形单影只的小姑娘。

元琼握紧了跨在右肩上小小的包袱,盯着他的背影,唇瓣轻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见。”

而后,她悄悄绕开了宫门外的侍卫,与他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这不是她第一次溜出宫城了,但这次却不如往日那般雀跃,甚至没想好该去哪。

只知道,她或许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她的衣服仍是湿的,摘下又空又轻的包袱,除了银钱,里面只有几支箭。

连把伞都没有。

可没走两步,她突然停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暗巷之中,走出了一个彪形大汉和一个小白脸。

彪形大汉抬脚正要向她走去,却被那小白脸拦住了。

他轻轻在大汉耳边骂道:“傻子!别给弄死了!这一看就是赵国的公主,既然你已探到公子被抓了,我们拿她去换就好了。”

大汉虽行事粗糙,但嗤了一声,倒也没再往前。

元琼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本能地觉得他们不是好人。

因为朝她走来的小白脸,笑得太假了。

不知他们是谋财还是害命,她暗暗捏紧了包袱。

小白脸注意到她后退的步子:“姑娘别怕。”

他步步逼近,直把元琼逼到墙角。

彪形大汉靠在墙边,远远地看着,自也是没将这娇弱的小姑娘当一回事。

谁知不过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的功夫,墙边倒影下,已是血迹斑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之划破夜色的,是小白脸的惨叫。

元琼浑身颤抖地将抽出的箭刺向那向她伸来的手,带着温度的鲜血溅了几滴在她的脸上。

此时小白脸的脸色已发红发紫,握着自己的手难以自制地打着哆嗦。

随后噗通一声,竟因疼痛而昏厥过去。

大汉这才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大骂了一声,恶狠狠地朝元琼走去。

血腥味加重了可怕的氛围,可元琼却咬着下唇,探向了包袱中的第二支箭。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不掉,也不能逃。

走出宫城的时候,她发誓再不做只会被人算计的小公主了,但如果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别的东西。

可未等任何人出手,一清丽女子飘飘而来,先一步抽出腰间长剑,指向了暗巷中的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没料到半路又杀出一个女人,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垂眼看着那把剑,脸红脖子粗地喊道:“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面带清冷:“我是谁不重要,你不必再跟着这位小公主,她不知道沈迹在哪。你的主子沈迹也不会活着走出赵国。”

听闻此言,大汉顿时激动了起来:“你个臭婆娘,你说什么!”

他大吼一声,冲上前去,却瞬间被制住。

此时女子的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当然,你也不会。”

血被化开,女子挥剑的动作太过干净,大汉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已砰然倒地。

元琼见那秀丽的女子朝自己走来,木然地松开了握着箭羽的手。

女子站在面前,对她轻柔地笑着。

正是云雀。

“张道长……”元琼懵懵的,“你伤好了吗?”

云雀点点头。

她没有去纠正元琼对她的称呼,只是问道:“公主要去哪?我也无处可去,不如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怔怔的,鼻子忽然发酸。

不管方才再怎么伪装,无助和害怕都是真的。

太弱了,自己真的太弱了。

什么都做不好。

所以才怎么都不被人信任,所以才换不来某个人的真心实意。

可就算什么都做不好,却还是有人对她说——“一道”。

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混入了一颗泪珠子。

两颗、三颗、……

今日怎么都没哭的人,终于在这一刻,声泪俱下。

她哭得全无形象,像个丢了珍贵宝贝的小孩子。

又像是,要将所有的悲伤都倒入这雨中,从此全部冲刷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雀看着她,亦没能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只是在滂沱大雨中,轻轻替她撑上一把伞:“公主不说话,便是同意了。”

徐夙是夜半才回到徐府的。

他刚一踏进徐府大门,老管家便迎了上来:“主子,你总算回来了,陛下遣人来了好几回……”

老管家的话说到一半,却在看到徐夙的样子时慌张了起来:“您怎么淋成这样,您不能淋雨的呀!老奴今日见您带了伞出门的啊!”

老管家跟了徐夙很久,手颤巍巍地想去扶他的肩,又知他不喜触碰,无处下手。

只好慌里慌张地为他打伞遮雨。

几缕发丝贴在徐夙的眉前,他手指轻挑,拨开了。

动作仍然有条有理,却有些无力。

他没有理老管家说的话,只淡淡问道:“陛下遣人来说何事?”

他虽然声音有些哑,面上看起来倒还是那副天大的事都不会让他动摇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管家看着自家主子这模样,愈发焦急,只想催他快进屋更衣沐浴。

直到听见徐夙的问话,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件事也不能耽搁。

老管家眉头皱得更紧:“宫里来人说,元琼公主出走了。”

徐夙抚过外衣上那抹不平的褶皱。

然后一个没注意,踩进了院中的小水塘里。

风雨飘摇,他未来得及抽出脚,便在下一刻直直地向后倒去。

面色如死人一般苍白。

那从不需要任何人救赎的邪魔,铁锈的心竟发出咯噔一声。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平生第一次后悔了。

第26章.前传她讨厌自己了,还用别人提醒吗?……

自甄夫人勾结敌国被问斩,元琼小公主出走宫城,赵国王宫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后来不久,程家告老还乡,兵权收归,但原本无异议的老臣们却纷纷跳了脚。

这些人嘴上说的都是“公子子逸年纪尚小,恐不堪重任”,实际上却是顾忌赵子季和赵子逸都是甄夫人之子。

赵子季本就手握兵权,若再让赵子逸拿下程若海的兵符,岂不是让这两人得了赵国的大半兵权。

若是这两人有心为母报仇,这离造反还远吗!

而这些老臣中,与程若海素来政见不合的杨旭反对的声音最大,甚至不惜在殿中死谏。

也不知道赵王是不是太想丢掉这烫手山芋,竟在隔天就把这剩下的一半兵权交到了这个死谏的文臣手上。

虽也有臣子认为这也过于荒唐,但是君王已然让步,近两年又是休养生息无战无乱之时,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这么多兵力,最后这件事也就此不了了之。

……

赵贤文王二十三年,十二月。

赵国宫城,汝渠殿。

初冬方至,仍有细碎的暖阳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元琛从屋内走出,似是心情不错。

汝渠殿的院内多了个炉子,那炉简陋,可看着倒不觉得突兀,反而显得颇为脱俗。

那是赵元琛用石头堆的,就放在小石桌的边上,专门用来温酒用。

徐夙正站在那凭空多出来的炉边,眉尾微挑。

元琛走到炉旁的寒梅树下,梅花还未全开,却已淡淡飘香。

他背对着徐夙,嘴角带着莫测的笑意:“今年也快过完了,说来距元琼离开王宫也已经两年了。小丫头一开始还知道寄信来报个平安,后来直接连个音讯都没了。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她过得如何。”

徐夙看了一眼炉上的酒,刚想伸手,却在听见元琛说的话时动作僵了一下。

随后他淡淡岔开:“殿下可真是有情致,在殿里搭炉子温酒的太子,臣还是第一次见。”

元琛转过头来,抢走了徐夙手里的酒器,随手放在了石桌上。

“你别和我阴阳怪气地说这些假规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年派了多少暗探去寻元琼,你明明就也喜欢元琼对不对?”

徐夙喉结微动:“殿下慎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淡如白水的四个字,却因为几不可察的停顿而多了丝异样。

元琛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徐夙,我真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真心实意的人最厌恶什么,你日日算计人心,难道连这都不知道?”

徐夙压了那炉子的火,连头都没抬。

元琛却不放过他:“元琼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样子,虚情假意。”

许是那炉火先前烧得太旺,一靠近就满是热气,竟闹得徐夙心中燥了起来。

他后退两步,离那炉子远了点,也离元琛远了点。

这位太子殿下真是一等一的缠人。

说出来的话,越听越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年前若不是他昏迷了近一个月,怎么会错失时机,没了小公主的踪迹?

后来他派出去这么多人都没能找到人,那便是她刻意躲藏,不愿意被人找到。

徐夙袖中的指节交叠,不自觉地用力。

她讨厌自己了,还用别人提醒吗?

元琛见他脸色阴沉,说起了另一件事:“晋国五年一次的新年大典,各诸侯国都会派皇子前去。我去不了,你替我去吧。”

徐夙点了点头。

这正是他的想法,赵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赵元琛作为太子,还是留下来的好。

而且正好去办点事。

“你明日就启程。”元琛说道。

徐夙抬眼:“明日?”

按道理,不需要这么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琛将方才捻下的一下片花瓣放入杯中。

红梅浮在温酒之上,平添一丝雅致。

元琛指腹轻轻在杯沿上转了一圈,说道:“元琼在前几日来信说她去了晋国,你明日就动身,去把元琼带回来。”

默了默,徐夙问道:“若是带不回来呢?”

“若是带不回来,”元琛看向他,“你就留在那里追她一辈子。”

当对上元琛玩味的笑眼时,徐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若是带不回来呢?

这种带着不确定的话,从别人嘴里问出来或许没什么。

却不可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半晌,他才看似恭敬地作了一揖:“殿下之命,自当遵从。”

第27章.重逢含入v公告半晌,她漫不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晋国,城门口。

一个衣色嫣红的姑娘拉着一女子通过了检查,进城的步子一片轻盈。

正值晋国五年一度的新年大典到来之际,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提前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红衣姑娘面容姣好,外头披着一件白色大氅,她光艳明丽的样子仿若冬日里平白盛开的一朵绣幕芙蓉,无意间一笑便引得街头几多回眸。

与她同行的女子看着她四处走走停停,颇为无奈:“你这新奇劲真是到哪都不变,来来回回就这些吃穿玩乐的东西,你怎得都看不厌的?”

听了她的话,红衣姑娘回过头来。

正是赵国上下久寻不见的元琼。

“那可不一样,”她指向一家制衣铺,“你看那铺子里摆着的衣服,晋国靠近北狄,民风更豪放,比起先前我们去的魏国,制式明显就更开放些。”

元琼身上的衣裳便是在魏国买的,她说完垂头比划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魏国这一身。”

云雀浅浅地笑了笑,算是赞同了。

“云姐,你看那家客栈外面的牌子!上面写着‘内有月兔’,我们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一刻都没有消停,这么说着,便又拽着云雀走了进去。

才走到客栈门口,店小二就迎了上来。

不过那店小二稍稍打量了她一下,有些迟疑地问道:“姑娘,听您这口音不是晋国人吧?”

元琼大方摇头:“不是,本姑娘是赵国人。”

店小二一听,一下子就热情了起来:“哦,赵国人好啊!您这边坐!”

一旁有个锦衣公子与元琼前后脚走进这客栈。

见此反应之后,他突然乐了:“诶,怎么的?你们晋国是瞧不起别国来的人吗?”

店小二讪讪地赔着笑脸:“那当然不是,来自哪儿的本店都欢迎,除了秦国人罢了。”

“哦?”锦衣公子似是觉得有意思,“为何?”

零碎的话语传到了元琼的耳朵里。

她转头瞧了一眼那锦衣公子,也没有太在意,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年前她走之后没多久,就听说晋国和秦国翻了脸,表面上没发生什么大事,但实际上关系一直僵持着。

晋国人都说,他们的三公子和公主带着一行人去了秦国,最后共去二十人无一人生还,全都死于半路。若不是途径赵国时,恰巧有赵国人不计前嫌替他们收尸,怕是晋国君王连个全尸都看不见。

然而当晋国君王质问秦国之时,对方却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半个字的交代都给不出。

至此,两国莫说结盟,不结仇都是要烧香拜佛的了。

元琼解了大氅,替自己和云雀倒了一杯茶。

这事儿她脑子不转都能想明白,十成就是徐夙的主意。

不仅颠倒黑白,让赵国落了这么大一个好,还隔了个老远就笼络了人家晋国的民心。

至少这两年里,晋国若是想再攻打赵国,定是要被城中百姓议论的。

店小二见客人自己倒茶,急忙搭了块布来。

他一边擦桌子一边招呼:“栈牌就挂在那儿,两位看看想吃什么?”

元琼用手指点了点下巴,偏头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转过头去朝云雀嘿嘿一笑:“小云姐,你想吃什么?我都想尝尝,选不出来了。”

云雀早知道她会这样,宠溺地叹了口气。

方才那锦衣男子本是与元琼隔了一桌坐,现下却是被吸引了过来。

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托着头毫不遮掩地看向了元琼。

注意到这道目光,元琼带着些许不适地回望了一眼。

却不想那人竟轻浮地朝她摇了摇手。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别开了眼。

那小二眼尖,注意到元琼的表情,立马明白过来了。

他知其是赵国人,本就多生出好感,再加上元琼长开后褪了奶膘,倾城之色尽显,所以他的好听话是张口就来:“姑娘天资绝色,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您若是觉得这位不合适,那也定能遇上更好的!”

元琼不得不再次感叹,晋国人确实民风开放。

这是合不合适的问题吗?这是符不符合礼节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所谓入乡随俗,她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逗趣地接了口:“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比较合适我?”

小二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姑娘天资,要能配上您的……”

他硬着头皮,目光在店里绕了一圈,愣是没找着一个能看的。

这时,门外喧闹中,又一人走进客栈。

虽是冷眉冷眼的,却是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睛,颇有淑人君子风范。

小二一兴奋:“这位公子气质出尘,与姑娘很是相配啊!”

“……”

她也就随口一说。

这特地指了个人,怎么反而搞出点相看的味道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莫名地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看去。

未有任何心理准备地,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瞳色浅浅的眼。

门口那人一如既往地冰冷疏离,却在看见她时背脊一僵。

目光相接,谁都没说话。

无止境的静默,漫长得如同跨越了半生。

半晌,她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眼,笑了:“相配——小二,你这眼神可真不好。”

第28章.吃醋三合一你往其他男人身上靠什……

徐夙曾经发过誓,绝不再踏足晋国一步。

便是去了,也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让晋国覆灭,覆灭得彻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除此之外的所有事,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但当他真正到了晋国的时候,他却不由自主地开始留意街边巷尾。

内心中,似有一种无法压抑的欲望——

想要再寻到那个在他黑而空的心中独占无瑕一角的小公主。

所以当他看到有家客栈门前写着“内有月兔”这种无聊但会招小孩喜欢的噱头时,他竟然神使鬼差地走了进去。

不过,他才踏进门半步,便已打算收回脚。

过于荒唐了不是吗?

这次走之前,他让曲析一起跟了来。

既然已经确定了公主就在晋国,以曲析的能力,自然能找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偏就是那半步后的无意一瞥,让身后的人来人往都成了寂静无声。

徐夙盯着那个许久未见的人,一时没能移开目光。小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纯然天成,明眸善睐。

却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看向他的眼里,竟然没有一丝起伏。

没有任何刻意的遮掩,她只是挪开了眼,很平淡地笑了。

小二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飘忽,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那位公子的脸色,任谁看都像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幸好,另一个白瘦的小公子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沉默。

曲析走到徐夙身旁,没弄明白他为何在这里停了下来。各国受邀来的人都安排了皇城中的住所,自是不会随意住在外面的客栈中。

“您要住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析话没说完,及时地闭上了嘴,将剩下的话头打了个转。

“小二,”他招了招手,“我们住店。”

徐夙回神,幽幽转头:“我何时说要住在这里了?”

闻言,曲析垂眼不答。

元琼早就从云雀那里知道了曲析的真实身份。云雀说过,在她跟着徐夙之前,曲析就已经在徐夙身边替他做事了。

不仅如此,曲析是少数知道徐夙的那些过往的人。

元琼也不知道徐夙的过往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她猜曲析大概是深知徐夙的手段,所以才会对徐夙的忠心不二、言听计从。

所以今日,在看到曲析沉默片刻后仍是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她好奇地抬起了头。

“姑娘,好久不见。”

公主身份不可随意暴露,曲析因此称了句“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拿起茶的手抖了一下,只觉得“好久不见”这四个字听着未免肉麻了些,两年其实也没有很久,一眨眼就过去了。

还未等她答话,曲析又说道:“您不知道,那位花了多大力气找您。”

她抿了口茶,神色平静。

像是没听到似的。

“够了。”徐夙终于提步走来,不让曲析再往下说。

曲析却没搭理他的话,看了一眼徐夙,便转头对元琼继续说道:“这许多年来,我还从未见过这位惦记过谁。”

“曲析。”徐夙不带情绪地打断。

但这一次,他的声音明显沉了许多。

曲析见好就收,没再往下说。

小二一路跟在曲析屁股后面,见着这场景,一拍脑袋,明白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几位客官认识啊!”他说着,很有眼力见地拉开元琼那桌的另一张长凳,“那两位这边坐!”

元琼放下茶杯,琢磨了一下“惦记”那两个字。

忽然觉得这些年里好不容易能品出点味道的茶再度变得索然无味。

这些年来,大概从没有一件事让徐夙停下过脚步。

从没有一个人,打乱过他的节奏。

两年前那个为沈迹布下的大局堪称是她学习的典范,这次他来晋国,怕也是带着目的来的。

和惦记她有什么关系?

他不可能为她停步,当然,她也不需要了。

想到这里,就在曲析为徐夙做了个“请”的手势时,元琼忽然不痛不痒地来了一句:“认识是认识的,不过不熟。”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熟。

意思就是不乐意让这两个人与她们同桌而坐呗。

那小二拉着凳子的手放开也不是,推进去也不是。

心里大呼造孽,这是搅合进什么事情里了,这一桌子人个个都有模有样的,怎么就越看越诡异!

元琼倒是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不当的话,自顾自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余光瞥到徐夙拂了拂袖子,心道以他的脾性应是要走了。

不止元琼这么想,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然而下一刻,徐夙却只是将长袖理齐,隔着衣料用手背轻轻推开了小二的手,而后旁若无人地坐在了那张长凳上。

还是挨着元琼坐的。

他没有表情,只是一寸一寸地靠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双眸中,他没有看见任何情绪,就如两年前自己也没给她任何回应一般。

直到此刻,他终于有了实感。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公主,是真的被他弄丢了。

瞬息的停顿后,他话语中竟染上了若有似无的悔意:“你与我,确实是生疏了。”

公主与臣。

你与我。

元琼眼睫轻颤。

没想到在众人下,用着这样平凡、甚至对他们来说可以算是亲密的称呼时,后半句却是生疏了。

但可惜,她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叙旧的欲望。

只是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疏?

曾经她一次次试图靠近他,是他亲手推开的。

现在倒来说什么生疏了。

她突然站起身来:“徐公子。”

听着她故意用了个更加疏离的称呼,徐夙顿了顿:“嗯。”

元琼听他应了声,一时笑眼潋滟。

然后,她弯下了腰。

淡却甜的果香随着她的靠近而在空气中漾开。

却没想到,在这样令人心神一动的情景下,徐夙只听到他的小公主在他的耳边娇俏又无情地说道——

“既已生疏了,那本姑娘便不奉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闭,她与他擦身走过,带走了所有的甜柔气息。

而她的目光,亦再未在他的身上停留哪怕半分。

从刚刚开始便一直没说话的云雀看了徐夙一眼,只见他眼中一片阴霾。

她摇了摇头。

这几年来,她渐渐了解小公主有多犟,就是那种下定决心要做什么就会拼了命去做的人,也是那种说要放下一个人就真的再也不会提起他一句的人。

就连她都能看明白的事,这位通天的权臣算计小公主的时候也早该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的。

元琼向二楼的客房走去,木楼梯被踩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引得楼下的锦衣男子又带着玩味的笑容多看了她两眼。

方才进客栈的时候,元琼看天色已晚,就让留了两间房。

房间还算干净整洁,她坐在床边,一个人发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舟车劳顿,她有些困倦。

坐着坐着,她就躺了下来,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忆起了拾忧道长。

和云雀离开赵国前,她们两个人先去找了拾忧道长。

拾忧早就知道她会来似的,备好了斋饭和干净衣服在观中等她。

在那里,元琼才知道,生母死的时候,是拾忧接了尸体做的法事。所以拾忧才发现,她的生母并不是溺死或是冻死的,而是窒息而死。

只是那时甄夫人尚且得势,拾忧担心在当时戳穿了也没法还她的生母一个公道,说不定反而还会害了那个只有八岁的小公主,便将此事瞒了下来。

这也就是为何,拾忧会答应她,替她解一个忧。因为拾忧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那日拾忧告诉她,若是她不想回宫,便将她留在观中。

云一观地处三国交界,赵王不会贸然派人来查。又何况云一观还是每年寒食行祭礼的地方,若是观中老人开口说没有见过小公主,赵王定也不会疑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最后她拒绝了。

“我不想躲起来,我想出去看看,见识一下赵国之外的天地。”她是这么说的。

拾忧道长眉目慈祥地笑了,只说那便把这个解忧的机会存着。

下次再要找她解忧,都还作数的。

听完那话之后,她大惊失色,莫不是还有什么天大的阴谋是她不知道的。

拾忧摇摇头,对她说:公主这不是拾起了情爱之愁吗?若是放不下,就再来找贫道吧。

……

窗户没有关紧,寒风顺着缝隙窜了进来,冻得元琼一个激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琼眉心一跳,但还没来得及张口,便听徐夙冷冷地说道:“你离她远一点。”

这话显然是说给晏桃花听的。

听罢,晏桃花直起身子,揶揄地笑道:“我不过好奇一下,赵姑娘还没说什么,徐公子倒是在意得很。”

“我与她之间有故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徐夙侧头睇了一眼,带着冷意的眼神轧过他。

又一次被排除在外,晏桃花狠狠一噎。

他动了动嘴,最后哼笑了一声,终于没再深挖这件事。

……

三个人一路走着,随着夜色渐深,街市却没有一点要冷清下来的意思,反而随着人流越来越多,江边河岸上更是灯火璀璨。

自从把他们两个当成透明人之后,元琼发现,她还是挺自在的。

他们俩爱怎么掐怎么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只要她不觉得难受,难受的就是他们。

她跟着人流走到闹街中心,放眼望去,是一个接一个的杂耍和花活的卖艺人。

离桥下不远处有个表演天女散花的,吸引了好多人的围观,前排看得高兴地还会叫嚷着扔钱。

所谓的天女散花,就是一种从口中吹出火的绝技。

民间的会表演喷火的艺人不少,这种绝技有不同的吹法,卖艺人还能吹出不同的形状,不过元琼就喜欢看天女散花式,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就因为这名字好听。

手上的饼早已经被吃完了,元琼两手空空的,又开始往人群里挤。

徐夙走了一路,耳边的喧闹声一阵比一阵吵,他实在不知道这人挤人的地方有什么好待的。

可是一转眼,就看见那小身影一刻不停地跑到了又一波人潮中。

徐夙忍了忍头疼,竟是捏着他那点可怜的耐心,就这么又跟了上去。

大部分的人们都只是图个热闹,哪里人多便往哪里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沉默着走到元琼的身后,不声不响地挡去了几分蛮力拥挤。

卖艺人一口一口地吹着火,吹出了许多个蘑菇云的造型,为这个冬夜增添了火热的气息,大家在新年将至的氛围下,都笑得十分开怀,纷纷鼓掌叫好。

在最前排有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小孩约莫三四岁的样子,大概是才刚刚学会走路,走得跌跌撞撞的,还得要母亲牵着。

小孩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也咿咿呀呀地叫着,松了他母亲的手,不甚顺畅地学着周围的人一起拍手。

元琼一点一点往前挤到了前排,看了那个小孩一眼,觉得好玩,非常捧场地跟着一起鼓掌。

掌声一阵一阵,经久不息。

却夹杂进了异样的声音。

没想到那前排的母亲才松了手那么一轮,小孩就没影了。

那个母亲慌乱地喊了两声那孩子的乳名,周围的人都沉浸在这欢声笑语中,她的惊慌叫喊就这么被淹没在人群中。

唯有元琼离那母亲极近,才听见了她的求助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下意识望向四周,就怕那小孩子趁乱被人给拐了。

这一张望可了不得,拐是没被拐走,但她却眼尖地发现不远处的火团子下面又混入了一个小团子。她仔细一看,不就是那个小孩嘛!

卖艺人被一叶障目,根本没注意到脚边上还有个小孩子,吹出的火团一个比一个烧得旺。

偏偏那小孩还在新奇地继续往前迈小碎步,根本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有多危险。

元琼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就往火堆里跑去。

徐夙进来后被人挤了几下,他不过一个转头的功夫,突然就发现原本好好在他跟前的人不见了。

再找到她时,就已经是在那一圈火人的中心了。

他目色一沉,用力拨开前方的人,手背上隐隐有青筋凸起。

这么大的动静,晏桃花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嘶了一声,也侧身闯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人群中才有人注意到那三两个卖艺人里混进来一个姑娘和小孩子。

“啊呀,那里怎么有个孩子!”

“这也太危险了!”

“姑娘小心啊!”

外围这么些呼喊声,终于让专心吹火团的卖艺人发现了不对劲。

只是这种技艺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火烧满脸的严重烧伤,他一口气已经吹出来,断不可能再吸回去。

灼热的火球被重重地吹出,热意混着空气让周遭都烧得模糊不清。

那孩子的母亲和其他人的心一下都悬到了嗓子眼。

也幸亏这些年元琼跟着云雀到处走,也少不了翻山越岭或是躲避野兽,这么锻炼下来倒是得以让她手脚都极为灵活。

再加上她本就娇小,稍一压低身子便躲过了那火团,几步就抱走了那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这才用力吐了口气,安下心来。

卖艺人也知十分危险,尽力地侧过了身子。

须臾间,他已经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元琼。

只是他的前方还有另一个同伴,他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

而这么一退,正好撞上了抱起小孩子的元琼。

卖艺人身材健硕,元琼猛地受到这冲击力,往前打了个趔趄。

见状,疾步走到前面的徐夙和晏桃花都眼疾手快地向她伸出了手。

要只元琼自己一个人倒也还好,但她手上还有个小孩子,难以控制平衡。

她漂浮了两步,直直地撞进了——

晏桃花的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小心了,赵小好人。”他稳稳地抱住了她,轻笑出声。

“孩子给救下了!真是太惊险了,多亏了这姑娘!”

“哎呦,这位小娘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还好,她夫君接住她了。”

人群里响起了七嘴八舌的关切声。

冰冷的风带着凝固的空气掠过徐夙空荡荡的手心。

耳边聒噪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没有迟疑,他走上前去,把元琼从另一个人的怀里扶了起来。

又或者说,是拉了起来。

元琼堪堪站稳,没有察觉他神色不悦,只想着把那孩子送还给那位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母亲本看着是衣着得体的大户人家,现在看来,却是因乱了心神而失了仪。

看杂耍的人都转移了注意力,一个个都在夸她人美心善,小孩的母亲也是对着她一句接一句的道谢。

她摸了摸小孩的头,笑着说了句“没什么”。

事情就此落幕,人群渐渐散去。

一个小插曲的结束,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这个热闹的夜晚。

等安顿好了小孩子,她转过身去,看见徐夙和晏桃花已经在树下的一块空地处等着。

就算再不喜欢晏桃花,但毕竟人家刚刚搭了把手。

她走过去,对眼前的两个人友善地笑了:“方才谢谢你们。”

元琼自然不会知道,就是她这一视同仁的笑,精准地刺到了徐夙要发不发很久的某根神经。

她话音刚落,便听徐夙沉声问道:“我能接住你,你往其他男人身上靠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拍去身上灰尘的手一顿,一抬眼,便看见了他眼底的压着的幽暗。

后知后觉地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她也有些恼了。

这是她能控制的吗?

她自己也差点摔跤好吗?

“怎么了?不合规矩了?”她盯着他,不留情面地问道,“但是徐公子是我谁吗?你和其他男人有什么区别吗?”

徐夙头一次被自己的规矩回了。

还有,第二次被叫徐公子。

又还有,其他男人。

忽然间,他冷笑了一声:“没什么,是我失礼了。”

两人间的温度在这个冬夜突然降到冰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桃花抱胸而视,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要上去灭灭火的意思。

那欠揍的笑脸摆明了就是在看好戏。

这三个人里,也再没有一个人说话。

在这条人来人往的街中,显得十分突兀。

“琼儿?”一道清亮的女生打破这诡异的沉寂。

元琼应声望去:“小云姐,你怎么在这里?”

云雀的边上还站着曲析。

曲析竟又背上了那个大大的医药箱子。

云雀看着元琼好奇的目光,解释道:“曲析说要来这里寻一味药材,我正好也想买点东西,就一起来了。我本是想找你的,但你那时还在睡,我便没有叫醒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琼:“药材?这里还有药材吗?”

“有的,”曲析对着她时总是笑眯眯的医官样子,“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北狄的人进来贩卖,偶尔能淘到平日里找不到的珍稀药材。”

云雀的眼神在这几个人中间转了一圈,敏锐地发觉气氛不太对,她把话题拉了回来:“怎么了?你又怎么在这里的?”

元琼像找到了归宿,上去挽住了云雀的手臂,撒了个娇:“没什么,小云姐,我们去划船吧。”

方才的矛盾就这样被她轻描淡写地翻了过去。

又或者,也没翻过去。

因为这之后,几人虽是同行,但元琼和徐夙互相却是再没有任何眼神交集了。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有问题。

晏桃花仍是自来熟地跟着他们,结果走到半路,突然碰到了一个旧友。

他那旧友长得斯斯文文的,像是个读书人,只不过他与晏桃花说话的时候却遮遮掩掩的。

两人耳语了几句后,晏桃花十分惋惜地看了元琼一眼,说了一句下次再一道坐船,便因故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桃花去不去对元琼来说倒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本来她和他也不熟。到时候她和云雀坐一条船,曲析和徐夙坐一条船。

正好。

却没想到的是,一行人走到河岸边,曲析突然说道:“我想了想还是不去了,这箱子背着太重,我也要回去研究一下新买的药材。”

而且,他走之前还把云雀也一起带走了。

用的还是那种她没法不同意的理由。

说是,他今日见云雀旧伤愈合不好,须得早点回去休息调养。

游湖就这样变成了元琼和徐夙的两人独处。

她很有理由怀疑,曲析就是故意的。

……

两岸的灯火倒映在水面上,河水缓缓流动,泛着光亮。

好看是好看的,只可惜这个季节,游湖到底是冷了些,尤其是有风吹过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和元琼两个人面对面而坐,谁都没说话。

元琼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别开头去。

船夫一下一下地在水面上划开水花,元琼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个重复的过程,没有一点点想要开口的意思。

换做是以前,她一定会挖空心思地想想能说点什么,努力地活跃一下他们之间的氛围。

但是现在她不想这么做了,没这个必要。

这条河名为渝水河,渝水河不长,一会儿便绕完了一圈。

老船夫大概从未见过如此僵持着的两个人默不作声地来坐船,在两人下船前,还特意体贴地叮嘱道:“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啊,说开了就好。总是掖着,对感情不好。”

说完,老船夫把船停稳后,就没再横在两人中间。

岸与河有高低落差。

元琼怕会沾湿衣裙,不得不拉着衣摆,但又怕这样的姿势会踩不稳。

正当她打算放弃自己的衣摆时,眼前却多了一只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侧头看去,身旁的人依旧冷眉冷眼,却默然伸出手,让她去扶。

说来她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以前还是公主的时候,就是一直有人伺候着她的。

元琼虚扶了一下,与他指尖交叠。

沉默无言中,他却是握紧了她的手。

而后,那个傲然的人终于先开了口:“离那个人远一点。”

又回到了刚刚那件事。

元琼一脚跨上了岸,还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感受到他指尖的寒意渐渐浸透她的手,她问道:“这句话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说的?是徐公子还是赵国的徐正卿?”

他微愣,眉尾挑起。

她在问他,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保护公主的责任。

但想要保护她和他自己的私心本来就不是分开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没能给出答案,她抽出手来。

她站在高出一截的岸边,与他平视:“我看那晏公子除了风流了点,其他都挺好的,整天笑着的人,看着都能开心啊。”

她这话说得轻轻巧巧,像是真心的,又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徐夙掀了衣摆,跨上岸去往她的身边。

两人间的距离陡然拉近。

元琼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不轻不重,也不让她远离。

“赵元琼,”他压低了声音,破天荒地喊了她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这个人不是普通的贵公子。

即便是,他今日才发现,自己根本见不得有别的男人靠近她、靠近这个无瑕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元琼看着他,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神色一滞。

“他姓魏,名为魏如晏,是魏国的太子。”元琼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娓娓道来,“而方才来找他的人,名为文渊,是他座下最有名的门客。”

徐夙敛眉看她,说得一字不差。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一句不是问句。

风吹动那件纯白色大氅的毛领,蹭过她的脸颊,衬得她既柔且韧。

“人总得有点长进,”元琼盯着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若是到了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一不小心又要被你算计了?”

第29章.过敏二合一让他不自觉抬起手,想……

“所以你来,当然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魏国太子的,对吗?”

徐夙没有答话。

“事不过三,我便再问你一遍。方才你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说的?”

在徐夙回答前,她又补了一句:“我可以听你一句实话,即便你告诉我,是以徐正卿的身份对我说那句话,我也不会妨碍你,你布你的局,我过我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权臣,她可以不怪他。

但他再来招惹自己,她便定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

听她问完,徐夙终于明了。

先前他以为她在问他,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责任。

实则不是。

她想问的明明是,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算计。

徐夙的手缓缓收紧,他恍然发觉,只要一松手,她随时会转头不见。

就像两年前那样,再也找不到她。

徐夙浅浅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的指腹在她细嫩的手腕留恋地滑过:“如果我说,是出于前者,你可会信?”

漫长的静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后,元琼盯着他:“我不信。”

两年前,她全心全意相信他。

两年后,她仍旧只问他要一句实话。

没想到,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说起谎来还是面不改色的。

后来,元琼和徐夙前后脚回到了客栈。

元琼走在前面,他就像影子一样在她身后的暗处跟着。

两人相继回了房。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没过一会儿,徐夙的门被敲响。

他看了看门上映出的瘦削身影,把人放了进来。

曲析走入屋中,见他面色森森,问道:“公主的态度还是没有缓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冷冽地看了他一眼:“你最近越来越自作主张了。”

曲析一反平日里在他面前寡言少语的样子,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我实在是少见您为一个人耗费心神的样子,便觉得或许公主真的能救您。”

“救?”徐夙幽幽抬眼。

曲析没有说话,无声的确认。

徐夙再次默念了一遍“救”这个字:“曲析,你觉得我应该来吗?在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落得个好下场,不是吗?”

曲析一怔。

“但您救过我的命。”

徐夙不以为意:“命不值钱。”

在常人听来很恐怖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曲析却听明白了:“您觉得命不值钱,是因为您在将那些人打下地狱后,会随他们一起死去,对吗?”

这一刻,徐夙的眼中露出偏执的仇恨。

没错。

因为哪怕在地狱里,他都不想让他们好过。

曲析看着他漠然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您对自己太无情了。”

过往的那些事,好像都与这位有关,却都不该是他的责任。

徐夙自嘲地弯了嘴角。

权臣,不就该无情吗?

看着徐夙决绝的样子,曲析忽地心中不忍。

为这位和小公主都感到不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第一次戳穿这个人:“您觉得公主这样的人应当和一个对她宠爱有加的人平安和乐地在一起,对吗?”

曲析依旧没有得到徐夙的回应。

可是出门前,他还是对徐夙说道:“可您为何不曾想过,颠覆过去的所有,保护好这个珍贵的人呢?”

看着曲析消失的背影,徐夙喉结滚了滚,闭上了眼。

他这样的人,配重新开始吗?

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要说这些年来,元琼怎么都戒不掉的坏毛病,大概就是赖床了。

尤其是前一天晚上到了夜半才归,她睡得太晚,第二天早上眼皮就像黏在一起了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即便饿得饥肠辘辘了,还是宁肯胃里空空如也直叫唤,也不愿意早点起来。

直到屋外飘进一股浓浓的食物香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迷迷糊糊间,她以为是谁拿着饭菜经过了她的门口,却没想到这香味久久不散。那上菜的人就像在她屋门外住下了一样。

终于在半炷香后,她像条虫子一样从床上挪起来,穿戴整齐后,打开了房门。

元琼方一打开门,便看到了魏如晏,他正靠在二楼的木栏杆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

而在他的脚边,用木盘放了大概也就……十几来道菜吧,一字排开。

听见了身后的开门的声音,魏如晏转过了头。

“哟,我们赵小好人醒了?”

元琼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他的声音就头疼,听他这么叫自己顿觉头更疼了。

她下巴微抬,指了指那一堆菜:“你带着这些站在我房门口干什么?”

“等你一起吃饭啊。”他一脸理所当然。

“不用了,我下楼去……”元琼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扶着栏边,随意往下一眼,就看到了徐夙。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点了些菜。

但是又没有动筷子。

楼下的人恰在此时抬头,往她这个方向望了一眼。

元琼想起昨夜的不算愉快的谈话,握着栏杆的手紧了紧。

再看去,徐夙已经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好像下一刻就要向她走来。

魏如晏悠悠地转回头,再度向楼下看去。

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木栏杆,不用细想就能猜到这两人昨夜的矛盾根本未解。

“和我一起吃不好吗?”他虽是在和元琼说话,笑眼却仍然盯着楼下,“昨日不是说了要请你吃饭吗?不必与我客气。”

元琼见徐夙始终没有动作,就像是在等她做选择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个选择也不是很难做。

她转过头:“你说的,我吃完你可别问我收钱。”

有了回应后,魏如晏风一般地回过身:“自然。”

说完,他拿起一个木盘就往她房里走。

得逞似的,走之前他还不忘朝徐夙摆了摆手。

元琼喟然,对他这招人讨厌的样子哭笑不得。

当事人却是完全不知道收敛,边走边回头给了她一眼,“菜太多了我拿不了,赵小好人,帮忙拿进来吧。”

声音悠悠扬扬,带着炫耀的意味。

客栈人多,喧闹得很,不过楼上的声音倒是十分清晰地传进了徐夙的耳中。

他看着一桌子未动的菜和脚边的小东西,袖中指腹交叠,用力捻了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菜被摆了满桌。

元琼扫了一眼,实在是觉得这么些菜找四五个大老爷们吃一顿都不一定吃得完。

就她一个小女子,再带上对面一个公子哥,怎么看怎么浪费。

魏如晏倒了杯酒:“怎么了?你昨日不是说都想尝尝吗?我这就给你都点上了。”

元琼啼笑皆非:“我就这么一说,您真不愧是魏国太子,真不知道该说你奢靡好还是大方好。”

酒壶落桌,发出清脆的声响。

魏如晏挑了挑眉:“你认出我了?”

元琼耸了耸肩:“你不也认出我了?”

不然他为何总缠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类似于他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最不差的就是姑娘的爱慕。

她天天对他每个好脸,正常的风流公子早就换个人了。

元琼自顾自夹了一道自己爱吃的糯米莲藕,一边用筷子将它分为两半,一边低着头说道:“我实在搞不明白,你一个魏国太子为什么老想着请我吃饭?”

魏如晏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笑着答道:“早就听说赵国公主一言不发出走宫城,两年未归,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这么有魄力。”

元琼点了点头。

显得有些敷衍。

他继续说道:“我之前和我的皇弟打赌。”

她很给面子的接道:“赌什么?”

魏如晏杯中酒尽,又倒了一杯。

倒完后他手稍顿,眼神示意元琼要不要来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摇了摇手,拒绝了。

喝酒误事。

魏如晏不甚在意,将酒壶放回:“赌你多久会哭着回去找你的父皇。”

元琼猛地被呛了一下:“你这人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怎么,我说错了吗?”他一脸理所当然,“像你这样从小被宠大的公主,出了宫城十有八九没过几天都要哭着回去,再要不就是饿死街头的落魄结局。”

元琼没有和他讨论这个,只是随口问道:“那你现在看到我了,满足好奇心了吗?”

“现在?”他托起下巴。

元琼因他上扬的尾音而抬眼。

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对你更加好奇了。”

魏如晏其实也是个俊朗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样子,许是因为他饮了酒,让他一双桃花眼也透着几分似醉非醉。

又因为逆着光的关系,他脸上轮廓又柔和了几分。

这话听着很真。

换作任何一个女子,可能都会为此沉迷。

毕竟,好奇便是一切的开端,而谁又能抵抗得了一个温柔动情的人所给的机会呢。

可元琼只是破坏情调地扯下了面前的一个鸡腿,配合着手上的动作揭穿了他:“我自觉没这个本事,太子殿下应该是对我们徐正卿更感兴趣吧。不过你找错人了,我真的和他不熟。”

魏如晏愣了愣,眼里刻意摆出的情意收敛了几分,转而换上了探究。

来晋国前,他确实对徐夙这个人颇多好奇。

不过现在,他忽然觉得这个小公主更有趣一点,甚至比他想象中要有趣的多。

元琼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她吃得正欢,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也没空和他多说。

她和云雀游历的上一个地方便是魏国,两个人在那里住了小半年,自是对魏国的种种都了解了点。

当然,也包括魏国皇室每年都与晋国有私下贩盐的交易。

所以严格来说,魏国和晋国算是盟友的关系.

而晋国虽然一直未动,但却是一直对曾经的手下败将赵国虎视眈眈,若是未来赵晋两国交战,魏国自然是站在晋国这里,那么以防万一便要越多了解赵国越好。

这次,就是个好机会。

可是堂堂魏国太子接近她一个离开赵国两年的人有什么用,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他想通过她接近一个在赵国能呼风唤雨的大臣——正卿徐夙。

这也就是元琼很不愿意和魏如晏多说话的另一个原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即便她离开再久,都时刻记得赵国也是她的国。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魏如晏又恢复了原来的纨绔样子,他回味了一下刚刚元琼说的话,突然抓住了她话语里的一个小毛病:“你方才是不是说‘我们徐正卿’?”

元琼啃完了鸡腿,擦净了手,又去夹另一边的炒豆子。

盘里的豆子圆圆扁扁的,元琼手里的两根筷子一撞,豆子就从中间滑走了。

“哎呀,没夹起来。”她作势又要去夹。

这一声“哎呀”很是做作,像是在装傻避开话题。

魏如晏觉得好笑,眼睛在她身上转了转,索性抽走了那盘她要夹的菜:“说说啊。”

元琼夹了个空,对他翻了个白眼。

她本想说直接告诉他是顺口,但又觉得这样便显得她和徐夙以前关系很好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她想了想,含含糊糊地解释道:“他是赵国人,不就是‘我们’的人。”

魏如晏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也不再深究。

……

两人吃到一半,不知是不是风太大,方才被关严的门突然开了条小缝。

门吱呀吱呀地响了两下,魏如晏表情一变,警惕地看向门口。

元琼见他表情不对,也顺着看去。

屋外角落里一个很小很小的黑影,不知是在用什么扒门。

一下一下的,发出的声音让人一阵发毛。

此时,一直晃动着的门突然被撞开,一团白乎乎毛茸茸地东西闯了进来。

它蹦蹦跳跳的,旁若无人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十分活泼好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惊呼一声:“小兔子!”

一边老神在在的魏如晏忽然脸色一变。

她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把它抱了起来:“你是哪里来的啊?”

没注意身边人的神色,元琼抱着小东西走近魏如晏:“你看,有只兔子!”

魏如晏的脸色更差了。

元琼这才发现他不太对,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听他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你……”

紧接着又是一个喷嚏。

“……”

“你把它拿远点,我对这东西过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急忙拿开了点。

但魏如晏症状已经发了出来,鼻尖不住地发痒,只觉得这地方半刻都不能再待了,随即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匆匆忙忙地从屋里跑了出去。

“……”

跑得可真快。

元琼摸了摸那小可爱的头,站在原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她低头顺了顺兔子的毛,然后就听到又有脚步声近。

元琼以为是魏如晏:“你怎么又回来了?”

结果一抬头,她就看见徐夙从屋外走了进来。

她微愣:“你怎么来了?”

徐夙垂眼看向她抱着的小东西:“兔子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这是你的兔子?”

徐夙默然。

元琼这才反应过来。昨日引她进店的,不就是门外挂着的牌子。

上面写着:内有月兔。

原来还真的是有小兔子。

元琼有些难以置信:“你喜欢这种东西?”

他睨了一眼她手里的小东西,不带感情地说道:“掌柜非要塞给我的。”

那小兔子不太安分,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它就在元琼的怀里使劲扒拉,好像是要挣开。

元琼和徐夙面对面站着,就看着那小爪子往徐夙的身上划拉了两下,把他平整的衣裳搞得皱巴巴的。

徐夙蹙眉,下意识想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却一心只在那兔子的身上,小兔子往徐夙的肩上跳,她还很贴心把它送了上去。

那兔子在他的肩头转了个圈,又朝向了元琼,对着她的鼻尖碰了碰。

元琼被它蹭得痒痒的,笑嘻嘻地用鼻子回蹭了蹭。

徐夙低头而视。

只觉得很久没有看见她这样开怀纯粹的笑了。

她离得他这样近。

让他不自觉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

将触未触时,元琼突然站直身子。

他的手一僵,有些不自然。

元琼看着他的样子,问了句:“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收回手,顺势捋了捋袖子;“没什么。”

她没多想,只当他是要挥去些小东西身上的毛。

元琼想了想,还是抱过了他肩上的兔子:“这个我来照顾吧,我怕你照顾不好。”

徐夙点头,倒是很利落地答应了。

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他视线在她弯起的嘴角上划过,走了出去。

关门的刹那,徐夙听见里面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

小姑娘在嘀咕:“要不要给你找个伴呢?”

……

徐夙没有回屋,而是慢慢走下楼,弯起指节敲了敲掌柜靠着的桌子。

见那掌柜抬头,他把钱放在桌上:“掌柜,再问你讨一只兔子,明日我来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柜愣愣地从算盘珠子里抽出手:“好的,客官。”

看着徐夙走远的背影,那掌柜又低下头去捣鼓他的账本,然后没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了一眼正在上楼的人。

这公子长得清冷得很,倒没想到喜欢这种小动物。

早上要了一只还不够,半天都没过,又要一只。

这是要学他造窝生崽拿来卖钱?

徐夙上楼后,走进了曲析的房中。

除了曲析以外,云雀也在,两人许久不见,找了个时间叙旧。

云雀看见徐夙走进,侧身为他让了个位子。

曲析有些惊讶,想着若是有什么要做的,这位不会在房中有人时来找自己。

直到他看见徐夙通红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眉心一跳,立刻回身去拿那个随身带着的大木箱子。

从箱子中拿出了一罐药来。

曲析撩开了徐夙的袖子,只见他左右手上鸡皮疙瘩遍起。不止如此,小臂上已是布满了红色的疹子,看着很是渗人。

云雀站在一边,目光一闪。

她难得见徐夙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曲析打开药瓶:“您又碰了什么东西?”

徐夙淡淡道:“兔子。”

没多想,曲析便反应了过来。

这位对动物毛过敏,但有的人对兔子却是喜欢。

他叹了口气:“您对这种动物毛过敏有多严重您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要讨公主的欢心大可用别的许多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似笑非笑:“别的方法没有这个管用。”

别的方法赶不走魏如晏。

曲析无奈,见徐夙这里说不通,便转头看了云雀一眼。

“两年前,他让你保护元琼公主的事情,你有和公主提起过吗?”

“没有。”云雀清清淡淡地回答。

曲析思索了一下,想开口说什么。

她和曲析相处的时间不短,知道他想说什么,柔声打断了他:“这种事他自己都没有开口,轮得到我来说吗?”

“而且,”她对上曲析的目光,“你别看我,我站在小公主那一边,你是知道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琼微愣。

那是她送给他的护身符。

原来他还留着啊。

“大清早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道声音打断了她将将露出的一点小感慨。

语调很随意,元琼不用转头都能猜到这是魏如晏。

她抽出半个身子:“怎么哪里都有你?”

魏如晏往前凑了凑:“我关心你啊。”

元琼咬牙,如果可以,她真想拉起他的袖子在他眼前晃两下。

然后告诉他,虽然他看不见,但是她看得见,他的手上是根白色的细线!所以不要再天天在她面前说这些多余的肉麻话了!

不过还没轮到她说这话,徐夙带着那小东西走出来了。

他睇了魏如晏一眼,悠悠地抓着那兔子的后脖子肉,放到了两人的眼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如晏本是离元琼挺近,这么一下,他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你把这东西拿远点!”

徐夙眼皮轻掀,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了吗?”

边说边还把那兔子又往前递了递。

魏如晏拿袖子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眼睛里似已有眼泪在流:“孤让你拿开!”

想来他是真的有些恼了,连自称都不自觉地蹦出来了。

元琼急忙托着那小兔子的屁股,把它从徐夙手里接了过来。

顺便解释了一句:“他过敏。”

此时魏如晏已是离了元琼好远,另一只手挥了挥,早已没有了开玩笑的意思,巴不得她赶紧带着那小东西走。

等到元琼走远,徐夙下巴微抬,看向魏如晏:“原来殿下对这个过敏,真是失礼了。”

魏如晏凭着他风流惯了而养出来的直觉,忽然扯着嘴角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过敏的吧?你就是见不得我与你们赵国公主说话。”

徐夙早知他认出了自己和小公主,此刻也不掩饰什么,只是若无其事地答道:“殿下多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意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他便作了一揖,转身回到了屋中。

丝毫没有作为臣下应有的收敛。

魏国太子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

对着紧闭的门,他逐渐收起了笑容,用极轻的声音重复道:“多虑。”

魏如晏说这两个字的语气有些怪。

说的好像是这件事,又好像不是这件事。

元琼在这家客栈里来回待了好几天,倒是也没待厌,不时还能逗逗兔子。

要说这饭馆和茶馆其实是一样的,每天一睁眼就有三两个人成群来搭桌吃饭或是喝茶,但他们的目的也不只是来吃吃喝喝,会搭伙来的多半都是想要吃完饭后能有人唠个嗑。

她最喜欢待在这种地方,从百姓嘴里能淘到不少的好玩故事,反正比看书有意思。

今日云雀不在,说是出去探望旧友。

元琼也不知道她在晋国有什么旧友,说起来其实她连云雀的真名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姓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云雀不和她说,她便觉得对方应是不想说,所以一直也没问过。

外头已是金乌西坠,落日余晖洒落在门口,她心情不错,便一个人坐了个空桌子,托着头在那里发呆。

顺便竖起耳朵听听今天晋国的街上是不是有什么有趣的八卦。

“听说前几日沈家夫人逛夜市的时候差点出大事。”

“出什么事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听隔壁卖豆腐的大娘说的,说是沈家夫人回府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

元琼带着一只耳朵听着,绞了绞手指头。

具体的不知道,没什么意思。

她换了个姿势,又听得边上那桌混进了一声叹息。

“唉,你别说啊,这两年看着什么都好,人人手里都握着钱,可总觉得东西也一起变贵了,反而有种越过越穷的感觉。”

“可不是,想当年徐大人还在时,那是真繁荣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突然间有种奇异的感觉。

徐大人?

随即她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真是有点在意过度了,听见个姓徐的都觉得和他有关系。

不过她还是用余光瞥了两眼。

只见另一个人一听此言后立马把手指压在唇上:“嘘!那位最后满门都没了,死得要多惨有多惨,你还敢提!不要命了!”

满门都没了。

元琼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徐夙对沈迹深恶痛绝的样子。

那次他说,沈迹的手上有他全家的血债。

她很想说服自己这就是个巧合,但是这些事情之间丝丝缕缕的联系却又让她觉得好像这些是能串起来的。

身边响起椅子拖动的杂音,有人在她这桌坐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打扰过后,元琼只觉得思绪更乱。

她看向阴魂不散的魏如晏:“我不聊天。”

魏如晏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你不好奇他们说的徐大人是谁吗?”

元琼微微直起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他们说的是,”他很是满意她的反应,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当年晋国的第一权臣,徐彻。”

元琼不认识这个人,书上没有看到过,也没听人提起过。

直到魏如晏又说了一句:“他还有一个儿子。”

而他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是料定她会对此很感兴趣。

她突然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心跳也渐渐加快。

元琼盯着魏如晏,有些艰难地开口:“他的儿子叫什么?”

魏如晏眼中有微光闪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诉,字息语。”

他如此说道。

第31章.反转小公主还是不待见你?……

元琼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你说什么?”

魏如晏嘴角稍敛,端详着她的表情,似是在判断她此时的反应是真是假。

半晌,他手指轻敲两下桌面,略带散漫地说道:“我又没说是你们徐正卿的那个‘夙’字。”

元琼死死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说出的一个字。

“你别这样勾魂似的看着我,”魏如晏又恢复到了平时那不太正经地模样,“我的定力不好,被你这样美貌的女子倾注了这么多注意力,倒让我有点心动了。”

元琼磨了磨后槽牙。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看着她一副随时要扑上来的撬开的他脑子的样子,魏如晏见好就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悠悠说道:“我知道的那个徐诉,取的是‘倾诉’的‘诉’。”

可这样的话却没有让元琼松下吊着的一口气。

太巧了。

让她不得不多想。

元琼:“你还知道什么?”

魏如晏:“不知道了。”

元琼自然是不信的,就这么继续等他的答案。

她黑色的眼珠又圆又亮,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显得非常认真。

被这么执着地盯了半刻,魏如晏举手投降,好笑地问道:“你了解周天子吗?”

元琼垂眸思索了片刻。

她未曾去过周天子所统治的领土,却是从哥哥那里听过他的一些事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事情在百姓看来,行得都是大善事,那时候她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等她出了赵国,见得多了,慢慢便知道了,周天子的很多决定都有其背后纵横捭阖的目的。

“简单来说,他应该是个温和而虚伪的人。”

元琼说得很自然。

因为君王大多如此,这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对她如此直白却到点的回答,魏如晏的眼里多了些含着趣意的欣赏。

他笑着说道:“晋国刚刚建立时,弱得就跟蚂蚁一样,偏偏却又在资源和位置上占尽了优势。周天子表面上对晋国多有照拂,但实际上却是忌惮晋国日后会过于强大难以控制,因此暗中权衡各国势力,对晋国屡屡打压。”

这一番言论,也算是间接肯定了她说的话。

他继续说道:“再加上北边还有北狄一族虎视眈眈,晋王虽是一国君王,却只能勉强维持晋国不灭,那时百姓们穷的连饱饭都吃不上,流落街头的乞儿随处可见,晋国仿佛下一刻就会不复存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琼点了点头。

这些她听小云姐与她说过。

那时候,晋国被北狄一族攻打,陷入苦战,孤立无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徐彻的人向晋王递了一封信,”魏如晏说到了重点,“赵王依信中所写,运筹帷幄之中,竟是打赢了北边那一战,得了北狄人投降后供奉的金银和各种技艺的传授,晋国便因此而渐渐壮大起来。”

“晋国是这样打赢北狄一族的?”元琼惊讶地问道。

她听过的版本中,明明就是晋国皇室骁勇善战打赢北狄,根本没有徐彻这个人!

魏如晏带着气声笑了一下,像是知道元琼在想什么。

元琼:“那后来呢?”

“后来,晋王把徐彻请进宫中,许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职位,徐彻也真正做到了地尽其利、物尽其用,晋国就这么一天天愈发繁荣。”

听着魏如晏说的话,元琼忽地就想到了徐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赵国势弱,徐夙也像从天而降般,带着赵国一步一步起死回生。

她有些心慌:“那徐彻又怎么会落得满门被灭的结果?”

“是啊,”魏如晏叹了一声,“不知怎么有一天,徐彻被人押入宫中再也没出来,晋王念在徐彻功高,罪不连坐,赦免徐家上下。”

他说着说着,突然敛了笑容:“谁知当夜徐家满门仍是被屠了,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据说徐家的人全死光了。”

元琼无法描述她现在的心情。

徐家,全死光了。

还有——徐诉,字息语。

若是徐家上下无一人生还,那徐夙又是谁?

若是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那这些巧合又要怎么解释?

一个荒唐的想法跳入她的脑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非……莫非徐彻的儿子没有死。

而那个徐诉,便成了现在的杀神杀佛的徐夙。

那么,他曾经说过他亲手杀死了她的妹妹,又是怎么回事?

但她没有功夫细想。

方才的猜想已经搅乱了她的头脑,她看向魏如晏,小鹿一般清明的眼中多了一些警惕。

自己尚且都能想到的事情,魏如晏作为魏国的太子,不可能想不到。

魏如晏桃花眼中也染上了一些不明的色泽,却仍是笑着的:“我告诉了你这么多,你怎么又用这种防贼似的眼神看着我了?”

默了默,元琼只答道:“没什么。”

少说点话总是好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位魏国的太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有再多突如其来的事故扰乱人的思绪,时间却是不会被打乱的。

新年还是如期到来了。

这个冬日终于也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

这雪洋洋洒洒地下了几日,如白色飞絮在地上轻轻柔柔地积起,却挡住了许多人的去路。终于到了各国都要赴晋国大宴的前一夜,雪才停了下来。

正月初一清晨。

徐夙从元琼的房门口走过,顿了脚步。

这几日他都没怎么见到她。

徐夙在屋外站了片刻,目色幽深。

小公主之所以躲着他,他心里有数。

前几日曲析找过他,说是大宴之上若有皇室中人陪同,遇上某些人时行事能更方便些。其实他无所谓是否会遇上什么事又或是什么人,反正这世上也没什么事情能让他觉得难办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曲析说要去找小公主的事,他还是默认了。

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她对他的态度罢了。

可惜,结果不怎么样。

半晌,他将手中的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了她的门口,拂袖而去。

……

待到徐夙走下楼时,正好看到魏如晏要上马车。

魏如晏也注意到了他:“徐正卿这是只有一个人去赴宴?小公主还是不待见你?”

徐夙没有理会他的揶揄,只淡淡反问道:“殿下不也只有一个人,这种场合,为何不带上文渊一起?”

听闻此言,魏如晏那含着春色的眼突然隐没于寒冬之中,他看了一眼徐夙,没有说话。

徐夙本也不打算等他的答案,漫不经心地作了一揖,便打算踩雪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被魏如晏叫住了。

他回过头去。

“徐正卿,”魏如晏微微笑着,“一个人走多孤单,孤捎你一程。”

雪地透着湿意和寒意,徐夙轻挪步子:“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一路无言。

魏如晏只是托着下巴,用眼角瞥着徐夙,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点着。

快到宫城时,他仍是这样。

这眼神轻飘却扎人,像是要把某个满是谜团的人看个透彻。

静默中,徐夙开口说道:“殿下看似对臣很感兴趣。”

魏如晏倒不遮掩,笑着点头:“孤很好奇,你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缓缓收回视线:“那殿下看了一路,可有看出来?”

“好人还是坏人暂且没有定论,我倒是好奇——”魏如晏顿了顿,“你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闻言,徐夙眯了眯眼,问道:“殿下希望看到的是死人还是活人呢?”

马车内寂静得诡异。

直到响起一声马儿的嘶鸣,随着马车微微一颠,两个人才不动声色地停止了对彼此的试探。

魏如晏探身而去,拉开车帘。

马车虽是突然停下的,但离宫门外也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车夫是魏如晏从魏国带来的。

他转过头:“殿下,小的失职。方才那位姑娘突然从马车前跑过,小的未能及时拉住马。”

魏如晏和徐夙从那掀起的车帘一角向外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宫门外站着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那女子踩在雪地上的脚印杂乱无章,是追着那男子而去的。

她一把拉住那个男子:“殿下,你就带我一起去嘛!我不想在宫里参加宫宴,好无聊啊,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那男子丝毫没有犹豫,只是不耐地甩开她的手,语气中带着阴寒:“不要缠着我。”

女子似是觉得很没有面子,忽地急了:“殿下、殿下不带我一起的话我便去告诉父亲!”

徐夙缓缓地收回视线,与坐回原位的魏如晏对视了一眼。

显然,这两个人头一次有了“心意相通”的时候。

——都不太想被搅进别人麻烦的闹剧中去。

可是谁知道那两个人什么时候闹完,又什么时候走。

又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马车上。

魏如晏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徐夙:“你怎么不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无波无澜地答道:“殿下是魏国太子,您都还没下去,怎么轮得到我下去。”

魏如晏舔了舔嘴角,算是领教了这个人。

整日里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憋的什么东西。

马儿在雪地蹬了两下蹄子,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魏如晏“啧”了一声,到底是掀开帘子,先一步下了马车。

随后,徐夙慢慢地跟在了后面。

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他自然是认识的。

那男子非是多好看的人,五官却极为犀利,因而整个人多了些厉色和阴冷,那便是晋国的太子沈斯阙。

而那缠着他的女子,则是与沈斯阙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是现在晋国正卿的女儿,名为柳月茹。

魏如晏走在前面,眼神从沈斯阙的身上划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似是对视了一眼,却看不清深浅。

随即,像是顾忌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魏如晏收回目光,如往常般笑着行了个礼。

沈斯阙面无表情,也回了一个礼。

一旁的柳月茹方才冲撞了魏如晏的马车,此时却并没有丝毫的歉意。

反而因为与沈斯阙说话被打断而一脸不满,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谁?”

未等魏如晏回答,又在看到他身后之人时更加无礼地问道:“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你是赵国人?”

魏如晏微微挑眉,眼里尽是看笑话的意思。

大概是觉得这个姑娘着实是不太可爱,比不上那个赵国的公主来得有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是如此,魏如晏自不会与她计较。

倒是沈斯阙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这是魏国的太子。闭上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与先前的不耐烦不同,沈斯阙此时的表情显然是不悦有人放肆。

柳月茹被他用眼角瞥过,立时噤声不言。

顿时,乱局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徐夙眯了眯眼,自始至终都不打算说话。

毕竟万事都有魏国的太子挡在他前面,何须自己再费神。

不过若是沈斯阙主动与他说话,那便不一样了。

只见这位晋国太子侧过身来,睨着他:“徐正卿,好久不见。”

徐夙颔首道:“此次晋国大宴,太子元琛抱恙,故未能来访。”

沈斯阙冷哼了一声:“所以赵国便派你这个臣下前来赴宴。各国参宴者皆为皇室中人,你们赵国倒是特别。是瞧不起我们晋国,还是觉得你可以代替一国太子的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语间分毫不留余地,将他置于死角之中。

若是前者,是挑起两国矛盾,若是后者,便是他作为臣子以下犯上。

魏如晏饶有兴趣地弯了弯唇,很是期待徐夙会否找他救场。

可徐夙只是垂眸,看似很有礼地反问道:“今日晋国大典,身为晋国太子却不打算留在宫中主持大宴,不知是瞧不起往来各国,还是觉得有人可以代替您的位子?”

沈斯阙微愣,随即眼中露出了极为浓重的敌意。

他周身戾气外泄,目色阴晦:“徐正卿,你是孤见过胆子最大的人。身在晋国,从没有一个臣子敢对孤这样说话。”

这样的情绪,徐夙很是熟悉。

这位晋国太子五年前初次听见他的名字时,对他便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藐视。

而且这个人最爱做的事情,便是立于高处,肆无忌惮地恐吓对方。

正如现在这样。

气氛有些许冻结,莫名陷入了一个无法收场的境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眼皮轻掀,正要说话,却被人打断了。

“徐正卿这个样子,别人该说我们赵国没有规矩了。”

这话不是在场的人说的,而是出自一个明亮的女声。

那声音含笑,还带着些许娇俏。

徐夙转过头去。

白雪皑皑中,小公主一脚深一脚浅地朝他走来。

她站定与他的面前,很有公主风范地笑了:“太子殿下又没说错,你一个臣子单独前来像什么样子?所以——”

小公主故意拉长尾调。

“——还是我带你进去吧。”

第32章.找他捉虫所以我才喜欢你这个赵小……

随行而来的马车在几个人的身边缓缓停下,却并没有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斯阙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黑眸深不见底。

他从她的话中推出:“你是赵国的元琼公主?”

元琼看到沈斯阙的第一眼便是不喜的。

如果要把他比作一种动物,那应该就是乌鸦,通体乌黑,看一眼就是不详的感觉。

他的阴沉是不需要人特意感受的,光是站在这个人的边上,就会体会到一种很强的、让人极为不适的压迫感。

仿佛下一刻这个人就会将靠近他的人吞吃入腹。

可她却不觉得恐惧。

只是收起了往常的跳脱,得体地笑着:“正是,路上有事耽搁,才来晚了。”

徐夙侧头看她,眸色闪烁。

一个人经历的所有都会随着时间慢慢反映在这个人的身上。那个平日里活泼娇俏的小姑娘,此时说起话来竟然颇有一国之主的风范。

小公主离开他的两年间,脚下走过的那些路、见过的那些人事物都不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就这样,错过了她长大的过程。

沈斯阙也同样上下打量了元琼一番。

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权威,更何况是一个娇弱的女子。

他没有给她面子:“赵国竟是请了一介女流来参加我们晋国的大宴。”

话音刚落,徐夙敛眉转过头,目色冷冽异常。

他对上说话人的眼,浅瞳像被水洗过般更加冷漠,与沈斯阙再度陷入隐隐对峙的局面。

无人可说她一句不好。

徐夙再度看向身旁的小公主,他知道以她的性格,应当是要生气的。

只要她一个眼神,他便可做她的臣,将她捧起。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还是维持着体面。

那双眼中,甚至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嘴角微抿,猜到了什么。

也就在此时,马车上小窗的帘子被掀开。

车上竟是还有一个人。@泡@沫

掀帘之人是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子,她的发髻和妆容都打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显得庄严而雅致。

“殿下,不可如此说。”那女子说道。

沈斯阙似是没料到车上的人会来,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柳月茹捏了捏拳,用极轻的声音愤愤地嘟囔:“长公主!这赵国公主竟然还能将长公主请来!”

中年女人从车上走下,停在了沈斯阙的身前:“女子又如何?我晋国请的是各国皇室,那便无分男女。此乃赵国公主,你怎可如此无礼。”

沈斯阙眼中闪过被压制的寒光。

那不知收敛的人此时却是对着女子恭敬道:“姑母说得是。”

当着众人的面,中年女子此番教训无疑重重拂了沈斯阙的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这位晋国太子忍住不发的样子,元琼暗自偷笑。

那女子也不再多说,而是转向了元琼。

方才还有些肃穆的女子竟对她柔和了表情:“今日是我们殿下说错了话,我替他赔礼。”

元琼忙正色道:“这怎么敢,元琼还是搭了长公主的马车前来的。”

中年女人却是不以为意:“那日夜游多亏了你救了小儿,当时未能报答。今日恰巧在府前遇见你,才知你竟是赵国公主,于情于理送你前来都没什么好客气的。”

元琼对她笑了笑。

今日遇见,自然不是巧遇。

这个中年女人,在场的人都认识。

她就是那日看天女散花时没能拉住自己孩子的那位母亲。

本来元琼是不知道的,直到那日在客栈里听到有人议论夜市上出的事情。

按道理夜市这么大的阵仗,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定大家都知道了。可是她却什么都没听说,除了那天她亲自救下来的那个小孩,勉强算得上是个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到后来魏如晏告诉了她徐彻那件事。

她好像听到了许多,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其中的谜团交织在一起,怎么都解不开。

直觉告诉她,要解开其中种种,只能从晋国皇室下手。

而眼下最好的机会,便是来参加晋国的新年大典。

可是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赵国公主比起那些皇子来说,突然出现在晋国宫宴上其实也是有点不妥的,这也是她一口拒绝曲析的原因之一。

因为她觉得自己去不去都差不了太多。

那么若是她非要去呢?

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他们晋国的人把她带进去。

那日在客栈八卦的人说到了“沈家夫人”,可沈姓是晋国皇室姓氏,普通百姓怎么会有姓沈的?她这才留了个心眼。

她赌那个沈家夫人就是那天她在夜市碰到的那个,就是晋王独自在宫外立府的妹妹——长公主沈慕。

这几日她不在客栈,便是去公主府外碰运气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瞧,这不就让她撞上了。

说起来,还能在徐夙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这还是自己替他解了围。

值得被感恩戴德地好好感谢一番。

……

嗯,倒也不是。

其实她知道,这晋国太子以势力来打压他,对他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

因为一个人要懂得害怕,恐吓才会有用。

而徐夙是没有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罢了。

本来自己也不是特意为他来的。

想到这里,元琼瞟了一眼魏如晏。

巧了,他眉眼舒展,也正扬着嘴角看她。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的相撞。

她顿觉心虚,很快移开了眼。

元琼转而看向沈慕:“长公主,那元琼就先进去了。”

她未与沈慕客套。

一来是依礼她不应和晋国长公主一起进去。

二来是因为沈慕在出嫁前便独自立府了,明面上因沈慕虽受人尊敬才有了此资格,小云姐却说实则因为她与晋国皇室中人极为生疏。所以她猜沈慕根本不打算进去参宴,今日送她不过是出于那日夜市之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沈慕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又转向沈斯阙和柳月茹:“若是殿下有要事就赶紧去吧,还有你——宫城门外与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这便是在收尾了。

沈斯阙向沈慕颔首,又瞥了一眼元琼,最后邪气又阴郁地勾了勾嘴角,无言离去。

柳月茹也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个干净,元琼又与沈慕道了一声,才先行往宫中走去。

她拢了拢大氅,走得很稳。身后的人悠悠跟上,与她并肩。

一偏头,她才见徐夙看向她的眼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沉默半晌,徐夙说道:“公主如今也有公主的样子了。”

语调平平,让人听不出是褒是贬,又或是喟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侧头,不上心地弯了弯唇角,没说话。

徐夙望向她:“若是公主早就打算与臣一同前来,为何曲析来问的时候您一口回绝了?”

元琼挠了挠眼下的皮肤。

曲析果然和他说了。

“嗯,因为我本来的确不打算来。”这次她有了声响,“我今天会来,也全然不是为你来的。”

徐夙面若冰霜覆盖。

他眼不移,似是不信。

“刚刚替你解围,也就是顺便,”她却不遮不掩继续说道,“我要找的是他。”

元琼手指的落点越过徐夙,指向另一个人。

关于徐彻的事情,她完全可以不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这件事不一定和徐夙有关,即便有关,那也是徐夙自己的事情。

但是魏如晏那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始终让她担忧。这个人到底是站在哪里的?赵国又被置于何地?

这两年里,有多少小国一朝消亡,她不是没见过那些君王和子民流离失所,再无安身之所。

元琼毕竟留着皇室的血,也经历过惨痛的现实。

便是远离了那深深的宫城,她也永远有一颗悲悯之心。

她不能拿赵国冒这个险,不能拿父皇、母后、哥哥还有赵国的百姓冒险。

所以她不能不管,只不过这件事的出发点从始至终都不是徐夙。

站在一旁的魏如晏眉一挑,稀奇地指了指自己:“找我?”

元琼受不了他那明知故问的样子:“对啊,不然我指的是你背后的守城侍卫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守城侍卫无声站在后面,瞳孔剧烈震动。

这玩笑让徐夙眼里寒冰更重。

小公主就这么说笑着从他的面前绕了过去,向魏如晏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她又退了回来。

他周身漠然稍散,抬眼看向回到他身边的小公主。

却见她举起了手上的牛皮纸袋。

那是今早他放在她房门口的。

元琼与他对视:“这栗子酥是你放的?”

徐夙颔首:“是臣放的。”

元琼:“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问法很微妙。

但徐夙自然能明白。

公主是在问他,这次又有什么目的。

呵,也是挺可笑的。

他微微眯了眼睛:“路上看到了,想起公主爱吃,便买了。”

元琼有些许惊讶。

她缓缓收回手,稍一靠近便有甜味游离。她忍不住打开牛皮纸袋,从中取出一块,咬了小小一口。

栗子的香甜在舌尖溢出,挺好吃的。

只不过,她已经很久不吃这东西了。

以前她最爱吃栗子酥,但宫中吃东西都有份额,她再爱吃也不会吃得太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她跟着小云姐一起游历各国,就很久没吃上栗子酥。有次在路上看见有人卖,她便贪心地买了很多。

却没想第二天因为一口气吃了太多而吃坏了肚子,她足足疼了两天两夜。

到了第三天才慢慢地好了。

从那之后,她便很少再吃栗子酥了。

元琼咽下嘴里的栗子酥,贪恋那甜味,想再咬一口。

却因忘不了那日胃里的痛感,放下了手。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下次别买了,我已经不爱吃这个了。”

牛皮纸袋的口被她捏起,发出窸窣声响。

让徐夙下意识滚了滚喉咙。

“公主以前不是最爱吃这个?”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就是腻了吧。”她解释道。

明明是以前最爱吃的东西,可是因为那一次穿肠破肚般的疼痛,她再喜欢也不会多吃了。

大概就跟她再见眼前人时,并没有多开心一样吧。

元琼扶起徐夙的手,毫不犹豫地把剩下的栗子酥放回了他的手中。

栗子酥早已经凉透。

在徐夙的手心中,毫无温度残留。

他看着她没有回头,拉着魏如晏往前走了两步,离自己更远了点。

元琼还没弄清徐彻和魏如晏的事情,不愿有些话被徐夙听见,便扯着魏如晏走快了些。

魏如晏被元琼拖着:“我说小好人,特意来找我的啊?”

她没有搭理他的调笑,而是踮起脚凑近他,压低声音:“我问你,我今天早上看到文渊出门了,他为什么不跟着你来参加大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如晏微怔,接着随口道:“文渊是我的门客,又不是我的仆人,我还需要他随时随地跟着我不成?”

听罢,元琼抿了抿唇。

她垂眸,不知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她看着高出了她一个头的魏如晏,没再踮脚,伸出小手朝他招了招。

这样说话实在是太累了。

魏如晏没动,好笑地看着她:“怎么?”

见他仍是挺身站着,元琼撇了撇嘴,索性直接拉着他的袖子把他往下一拽。

魏如晏本来也就是逗她,她轻轻一用力,他便顺着那力气软塌塌地弯下了身子,笑意盈盈地靠到她的唇边。

“怎么搞得这么神秘,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悄悄话吗?”

元琼把手放在嘴边,咬咬牙,极为认真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相信你是个好人吗?”

魏如晏身子一僵,目色不明地看向元琼。

怀疑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问“你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就像他刚刚那样。

但当对方选了其中一个来问,比如小公主这样的问法,其实就相当于告诉他——“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片刻的停顿后,他慢慢地直起身子,就这么笑出了声。

元琼本是很认真在问他,却听他突然笑得大声,把一切都化为了玩笑似的。

她脾气上来,刚想呛他,又收了声。

因为她发现这笑与他平时挂在脸上笑容不同,看起来像是由心而生的愉悦,还有细碎的光映于他的眼中。

他笑时肩头都跟着颤动,仿佛是真的心情很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琼一时恍了神。

然后,她听他说道:“我当然是个好人了。”

不仅如此,他笑意未减:“所以我才喜欢你这个赵小好人,毕竟物以类聚,好人都喜欢和好人玩在一起嘛。”

元琼知他爱开玩笑,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把“喜欢”两个字挂在嘴上。

即便明了他只是这么一说,脸却还是不受控地红了起来。

魏如晏见多了她不给好脸的样子,难得见她也有这种害羞的小女儿模样,微一怔忪后,竟是笑得更加开怀放肆。

笑声未停,两人间亲密的话语就这么一点一点飘入徐夙的耳中。

他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小公主拉了别的男人的袖子,看着她主动贴近他的耳边。

视线一片白茫茫的,却让那画面清晰又刺眼。

曾经这些亲昵的动作,她只对他做过。

那时他时刻与她保持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才会与别人慢慢贴近。

牛皮纸袋在他的手中被狠狠揉皱。

下一刻,那一袋栗子糕被人孤零零地丢在了雪地里。

而徐夙那双浅淡的眼中,忽然升起压不住的幽深情绪。

他向前走去,向元琼走去。

第33章.弱点一更怔愣间,他略带暖意的手……

元琼也不知魏如晏到底在笑些什么,但笑声这东西会感染人,她莫名嘴角也带了笑:“你真的是哪里有点问题,有什么好笑的?”

而她却不知道,她的这点笑容对徐夙来说,简直如火上浇油。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牢牢地箍住。

元琼瞪大眼睛,带着些迷茫地垂首,继而又抬头掉进他不见底的眸中:“徐正卿这是干嘛?”

徐夙的慢条斯理带了些嘶哑:“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拉住,但是这一次她却觉得他格外的用力。

顺着他的力气,她被迫前倾。

可还未来得及反应,她的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

她下意识回头,只见魏如晏眸色沉沉看向徐夙:“她不是在问你话吗?”

徐夙没意识到自己抓着她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他不客气地回道:“殿下,臣与公主之间的事,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这两个人都是擅长给自己批皮的人。

看着风平浪静的,实则暗潮涌动。

可元琼两边受力,只觉得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

“你们先松开!”她喊了一声。

话音落下,却是没一个人有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和魏如晏仍然像如临大敌一般盯着对方。

元琼眼皮一跳,叹了口气。

……

明明刚刚自己还挺威风的。

怎么现在说起话来又不管用了。

她想直接挣开徐夙的手,但又瞥见他手臂上一圈一圈缠着的布条。

也不知他伤得如何了。

最后,她无奈地转向魏如晏:“好人,你先把我放开。”

魏如晏被她这么一叫,颇为受用。

他倒也无意让她为难,不过是看不惯徐夙这个态度,但既然听小公主亲自开口,他耸了耸肩,从善如流地松了手。

见魏如晏松了手,元琼又转向徐夙:“你也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依然没动弹。

“此处是晋国,若是让别人看见你一个臣子拉着公主的手,你要让他们如何看到赵国?徐正卿觉得这样合规矩吗?”元琼又拿出了徐夙那一套。

闻言,徐夙喉结微动,卸了力气。

但他也没有退后,而是欠身道:“臣有要事与公主相商。”

末了,他眼神淡淡滑过魏如晏,补了一句:“还是不要有外人在的好。”

她若是要与他当君臣,那他便也如此拿出臣子的姿态来,让她不得不走。

元琼活动了一下手腕,语气有些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这两个男人突然怎么了?

说发疯就发疯的。

特别是徐夙,用这么大力气抓着他,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今天风头更盛而感到没面子了吧。

徐夙没有理会她看怪人般的眼神,转过身走在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说,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难以捉摸了,不论他如何抑制,那颗死透了的心里就是因为一个人有了奇异的情绪和跳动。

无人知,他曾偏执地发誓要摧毁一切。

而他从未想过,这样的偏执中也会混进情爱。

看着徐夙独自向前的背影,元琼不知怎么,觉得怪悲凉的。

她侧头对魏如晏说了句“我先走了”,跟了上去。

魏如晏舔了舔嘴角,笑着“嗯”了一声。

却有些闷声闷气的。

雪地里两个人,一排脚印。

元琼低着头,两只手背在身后,走在徐夙的后面。

看着地上一排比她大了一圈的脚印,她颇感有趣地咧了嘴,轻跳着迈步,踩进他的步子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注意力全在怎么不踩偏步子上,然后一个没注意,便撞上了前面人瘦削的背上。

额头吃痛,她闷声“哼”了一下。

她小声嘟囔道:“怎么突然就停下了……”

徐夙转过身来,蹙眉看她。

却在目光越过时看到她身后独那一排脚印,因那熟悉的小孩子的心性,默然收回视线。

他又往前几步,走到廊下无风的地方。

未等他说什么,元琼很自然地坐了下来,揉了揉脑门。

到底是娇养长大的小姑娘,就算在外独自过了两年,也还是冰肌玉骨的。

轻轻一磕碰,额头就泛了颜色。

徐夙睨了一眼她额头鼻尖的红,抿直了唇线。

也真是细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没好气地问道:“所以你刚刚说要与本公主说什么——”

她话未说完,停了下来。

只见面前的人慢悠悠地蹲了下来,往手心呵了一口气。

怔愣间,他略带暖意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的额头。

他将力道控制得很好,不轻不重地替她揉着。

元琼反应过来,往后动了动:“我已经好了。”

他却用另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臂弯:“别动。”

元琼直视他的脸。

此刻他蹲在自己面前,伸手就能触及。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徐夙这么柔和的样子,她竟也没再躲。

思绪飘飘摇摇,有这么一瞬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两年前,他还会把她当做小孩子,默不作声照顾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她无比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他。

但元琼很快就抽回神:“你其实没有要事要和我说,对不对?”

徐夙淡淡承认:“臣不愿您和魏国太子走得太近罢了。”

曲析曾经戳穿他:“您觉得公主这样的人应当和一个对她宠爱有加的人平安和乐地在一起。”

那日他没应声,但曲析说得不错。

他非善人,自觉即便寻回洁玉也不能护好那块玉。

可是当他见到小公主跟着魏如晏走开时,他终于承认自己根本容不下另一个人和她在一起。

元琼看着他的样子,就想明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笑了,那笑却不对劲:“第三次了。”

徐夙手上动作一顿。

元琼直视他:“你第三次要我离魏如晏远一点了。”

只要糊涂一点,她也可以假装徐夙是喜欢自己,可是不是这样的。

那年他说的“权臣无情”四个字刻在她心里,谁都抹不去。

他方才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她不是为他而来这件事,而不是因为她这个人。

她抿了抿唇,“你是多高傲的人,只是接受不了有人突然就将你放下了,至于那个人是不是我,其实并没什么两样。”

残雪被风扬起,散去他手心微不足道的温度。

元琼到底是冷静下来了。

在徐夙开口前,她抢先道:“徐夙,我以前确实很真挚地喜欢过你。”

他心里猛然一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的,他是知道的。

元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决心,她眼睛弯弯地笑了。

“可是我也有我的骄傲,就算我现在还是喜欢你又怎么样,本公主不是非要和你在一起。”

“公主。”他缓缓放下手,唤了她一声。

人有了情,就是弱点。

元琼眨了眨眼,亮进了人心里。

然后,她拉住了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所以你既然已经推开了我,就不要再拽着我不放了,我们就都做高高在上的人,谁都别向谁低头了。”

感受着手上若即若离的触感,徐夙的脑中却又回荡起曲析那日说的后一句话。

“可您为何不曾想过,颠覆过去的所有,保护好这个珍贵的人呢?”

一遍又一遍。

为何不能颠覆过去,换他向她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公主说得不错,他素来高傲,不屑于将任何事放在眼里。

所以,有弱点又何妨?

他亦不屑于把弱点就此展示给她。

这个瞬间,徐夙忽然像中了蛊一样弯起手指,勾住了那柔荑。

“那今日臣便向公主妥协,”他拇指一点点移动,直到将那只柔软的小手全部握住,“臣见不得公主冷言冷语的样子,臣见不得公主被别人抢走,臣——”

他声音不复清明——

“对两年前的事后悔不已。”

第34章.敌意二更捉虫“你管得真多。”……

当日晋国大典到底做了些什么,元琼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因为她根本一点心思都没放在上面。

大典结束后,晋国的一个皇子还很体贴地来问她,要不要换个住宿的地方,安排得会更妥帖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听立马摆了摆手。

回去住,当然要回去住!让这位皇子把徐夙带走就行了。

谁想到她刚一拒绝,徐夙也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多谢殿下,臣自也当跟着公主的,便无需殿下再费心了。”

……

大典结束时天已经暗了,晚膳时间一过,客栈里便冷清了下来。

客栈中只剩一盏小灯晃荡晃荡。

光线摇摆间,有两个人踩着那点昏暗的光回来了。

元琼走上客栈的楼梯,拿手指点了两下自己的下唇,回忆着今天早上徐夙说的话。

又走了两步,她难以置信般咬着嘴唇往回望了一眼。只见徐夙优雅地跟在她的后面,仍是那副睥睨众人的样子。

……

就是这个人,好像说他后悔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能吧,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注意到她的眼神,徐夙掀起眼皮。

眼神刚一触及,她便打了个激灵,活见鬼一般地调回了头。

不,她确信这就是徐夙说的。

因为早晨他说这话的时候就是这种直勾勾的眼神。

长到这么大,碰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偶尔也会觉得老天不开眼。

没想到今天老天直接开光了——给徐夙的脑子开了个光!

她走到自己的屋外,对徐夙扯了嘴角,客套地说道:“我先进去了,你也早点睡。”

说罢,也没等徐夙打算说什么,嗙地一声关上了门。

……

元琼往床边一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小东西跳到了她的腿上,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她眼睛亮了亮,两只手抱起它。

元琼摸着它的头,一个人嘀嘀咕咕:“琼儿,你说说今日你前主人是怎么了?”

小兔子圆圆的眼像宝石一样,和她对视片刻后,舔了舔她的手。

像是得到了回应,她继续自言自语道,“是吧,你也觉得他不正常。”

说起来,今天尽是些不正常的事。

走前遇上的那个皇子也是,看起来比她还大几岁吧,但是整个人都纯真得不像话。

笑起来也可爱又无害,快比上自己了。

几皇子来着……

忘了。

算了,应该也不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元琼一大早就被云雀拖起来了。

她本来就没睡好,现在还带着些起床气:“晋国这大典也是麻烦,昨日还不够,今日竟然还要去什么郊外的围猎场。可我一个公主,肯定不会跟那些个皇子挤进去,就让我睡觉不好吗?”

云雀拿了一件崭新的大氅帮她披上:“当然不行了,你昨日既然去了,那么接下来两日便都得参加。来,自己系上。”

元琼听话地理了理身上的大氅。

“小云姐,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她突然想到,自己一个公主要想带个人进去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云雀有些不自然:“我就不去了吧。”

元琼也不觉意外,她知道小云姐不是个爱热闹的人。

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小云姐说这句话时不是很坚定,像是想去,又像是不愿去。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身上这件大氅给吸引过去了。

她扒拉了两下:“我还是第一次穿浅蓝色,也太雅致了,感觉不太适合我。”

云雀恬淡一笑:“我可是特意帮你准备的,我们赵国公主也要一天一套新衣服,可不能被晋国人给看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说了句“知道啦”,不忍唠叨,向外走去。

关上门的一瞬,她皱了皱眉。

又是这样,相处了这么久,她发现小云姐的言语中总会若有似无地流露出对晋国人的不喜。可是小云姐明明说过自己是被晋国人所救,还因此留在晋国报恩。

小云姐在晋国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想不明白,垂眸走到了门口。

一抬头才发现,徐夙已在马车边等着自己了。

他瞳中倒映出自己的样子,一直没说话。

她被看得别扭:“怎么了?不好看吗?”

这颜色果然不适合自己。

但穿都穿上了,就算他说不好看她也不会因为他回去换的。

元琼清了清嗓,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马车,打算把这章就此揭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才动,徐夙却倏地走近。

她一个懵怔,还未来得及后退,便感到耳鬓被他用指腹轻轻蹭过。

抬眸看去,他的手中多了根兔毛。

那向来少言少语的人指尖轻动,捻去了那根兔毛,而后声色浅浅地答道:“公主何时不好看过。”

元琼眨巴了两下眼睛,只觉得耳朵隐隐发烫。

竟一时忘记了反应。

坐上马车后,已遥遥驶出城外一段距离时,她才心不在焉地理了理鬓发:“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实话,来到围猎场之前,元琼一直在腹诽,天寒地冻一片白的有何好猎。

直到她站在高台上,俯视着下方一片青葱的场景,她木然地张了张嘴。

“这么惊讶?”魏如晏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

元琼回身,指了指下面:“这是怎么回事?”

魏如晏简单地答道:“晋王命人扫的。”

元琼倒吸一口冷气。

如此广袤无垠的一片树林,这得要多少人清扫才能变成这样?

真是好大的手笔。

“晋国今年这场雪下得早了,所以晋王才特意命人扫了雪,”魏如晏吊儿郎当地说道,“为了不要误了这场可有可无的围猎,展示出晋国的地大物博,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元琼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人讽刺起人来也是够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小声道:“你不就是想说晋王奢靡浪费,明明换个活动就好,偏要为了面子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魏如晏露出一脸孺子可教。

“行了,”他眉眼带笑,“我走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稀奇东西?我去给你猎来。”

“我……”

没什么想要的。

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徐夙喊她:“公主,该入座了。”

遥遥看去观赏席,人确实都到齐了。

元琼对魏如晏说道:“那我先过去了,你争取猎个第一名回来。”

魏如晏笑道:“好。”

他目光跟随小公主离开的背影。

徐夙却是挪了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殿下也该去了,各国太子都已下去做准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如晏桃花眼里仍带着笑,悠悠看他。

半晌,他笑意虚假地说道:“徐正卿,你管得真多。”

……

围猎开始后,元琼发现好像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虽然她尽力想要忽视,奈何那道视线过于炽热,她忍不住向斜后方看去。

这么一眼,才发现这女子极为眼熟,好像就是昨天在宫门口一直站在沈斯阙边上的那个人。

上次她就多看了这女子两眼。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好看,而是因为这女子的眼睛一直带着憧憬黏在沈斯阙的身上,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不看便罢了,没想着这一看,那女子竟走到了她的身边来。

女子趾高气扬:“柳月茹见过元琼公主。”

元琼点头,但她并未让柳月茹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月茹倒是心大,自说自话地坐了下来。

不仅如此,话也没停:“公主觉得下面如此多皇子,哪个最厉害?”

问的什么?

她管他们哪个厉害?和她又没关系。

元琼把这个无聊的问题丢了回去:“柳姑娘觉得哪个最厉害?”

“那自然是我晋国的太子殿下,他是全晋国敬仰的人,”她说时眼中有迷恋涌出,却突然话锋一转,“可有些人初来晋国却敢不将他放在眼里,随意挑战他的权威。”

元琼扶了扶额,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会惹上这人。

“有些人”,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说得不就是自己吗?

这是因为昨天她拂了沈斯阙面子的事,替人记着仇呢。

敌意也真够重的。

但估计就沈斯阙那个样子,根本没把这姑娘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她这个人吧,这两年里对娇蛮的人包容度高了不少,毕竟她自己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也不好意思说别人啊。

再说,这个柳月茹看着脑子好像不太好使。都不用刻意套话,随口一问她就自动把话都吐出来了。

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打听打听晋国皇室的事。

念及此,元琼顺着柳月茹的话头:“你和你们晋国太子的关系很好?”

“当然了,”柳月茹立刻答道,“不止是我,我父亲和太子殿下可是认识很多年了。”

她扬着头,炫耀自己与沈斯阙的关系。

而且听那意思,她的父亲应该也是个厉害人物。

“咣当”一声——

元琼应声看去,只见徐夙坐在她右手边桌子,不轻不重地将酒器放下。

而他指腹正有规律地摩靡着酒器的外壁,指尖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一片泛白。

她敏锐地发现,他的样子很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生气,在强压怒火。

元琼蹙眉。

为何?

“你父亲是谁?”她再次看向柳月茹。

只听柳月茹骄傲地说道:“我父亲可是当下晋国的正卿,晋国能有今天这样繁荣,可都是我父亲尽心竭力的结果。”

第35章.炫耀徐夙挑眉。她也挑眉。

元琼心下猛地一抽。

柳月茹方才说:她的父亲是晋国的正卿。

这便是徐彻在世时的官职啊。

而她说晋国能有今天都是她父亲的功劳,就像是替代了徐彻的位子。

——直接抹杀了“徐彻”这个人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余光瞥了一眼徐夙,她想不到任何理由会让徐夙失态的理由。

除了他就是徐诉,他就是那个徐彻的儿子。

柳月茹看到元琼不言不语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将父亲和太子搬了出来,成功把这个别国公主给压制住了。

她又神气了几分:“我父亲的这个官可是太子亲授。”

元琼心烦意乱地转了转面前的盘子,拿了一块甜瓜放进嘴里。

瓜果的清甜却没能打消她胸腔里憋着的涩意。

太子亲授。

当年徐彻的事情大概和沈斯阙也脱不了干系。

甚至徐夙今天异常的反应让她忍不住怀疑,这件事柳月茹的父亲在掺和在里面。

最有可能的一种解释就是,柳月茹的父亲和徐彻不和,所以找到沈斯阙,与他合作设计陷害了徐彻。

或许弄明白了这件事,就能知道魏如晏作为魏国太子来接近徐夙和自己这两个赵国人的目的是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的腰塌了下来。

唉,动脑子好累啊。

还不如一起去围猎。

说来也真是的。

这些人怎么就觉得她不会射箭呢,出走赵国前自己得了程老将军的指导,这两年又不分昼夜地练习,现在这技艺应当也还算精湛吧?

要不一会儿上去练练手?

……

围猎场上。

树林沙沙声过,沈斯阙牵着马慢吞吞地在林中穿梭。

一只山鸡脑袋一抖一抖地从他前方走过,他手指都没动一下,似是并不急着猎下什么。

马蹄声渐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斯阙像是脑后有眼睛似的,猜到了身后的人是谁。

他拉住缰绳,依旧面朝前方:“昨日孤亲去赴约,最后殿下只派了一个小小门客与孤谈,魏国真是好诚意。”

魏如晏骑着马在他身边停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殿下动什么气啊,晋国与魏国本就交好,若是两国太子一起缺席,难免引得旁人揣测。”

沈斯阙侧头,面露阴色。

“殿下可要清楚,魏国每年的井盐都是靠从我晋国低价购买来维持的,所以孤奉劝殿下千万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横生枝节,则晋国存,魏国亦存;可若是晋国过得不好,魏国自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儿不安地蹬了两下。

魏如晏随手拍过座下马儿的头,拍散了那点威胁,只是淡淡说道:“可文渊昨日与你谈下的价格,又比往年要高了许多。这么看来,倒也不算什么低价了。”

沈斯阙嗤笑一声:“殿下也可以选择不从晋国购买。”

魏如晏收了笑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购盐这种事是不能让子民们知道的,因为一旦让他们知道,无异于承认国弱物薄。

因而只能私下里做,从小路运盐。

这也就注定了魏国只能向靠得最近的晋国求助。

自雪停了之后,这几日出了太阳。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落在魏如晏的眼睫上。

他伸手挡了挡,岔开了话题:“晋王也是挺大手笔的,要融这片雪应是撒了不少盐吧。”

两夜间扫清这林间的落雪,哪有那么容易。

要想加快扫除这些雪,除了人力以外,还有一个办法——撒盐。

往往天气稍微暖和点,再在雪上撒上盐,雪融化的速度就会快上许多。

沈斯阙那张阴沉的脸上显现出傲慢的笑容:“晋国井盐资源富饶,有盐池可依,莫说拿来化这片树林的雪,便是要化整个晋国的雪,都是绰绰有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如晏自嘲一笑。

想为子民谋盐的人谋不到。

守着这么多盐的人却肆意挥霍。

方才那只山鸡还在不远处颠着步子,大概是感受不到丝毫危险的气息,还不要命地回望了一眼。

它大概也没想到,就那该死的一眼,自己便一命呜呼了。

“皇兄,魏兄!”一个男子收了弓,开朗地向他们招了招手。

“二殿下。”魏如晏笑眼看去。

被唤“二殿下”的人下马抓起那只山鸡,拎着它的脚走向他们,随后挠了挠头:“我的骑射不好,这只山鸡我可就抢走了,皇兄、魏兄,你们别见怪啊。”

这便是晋国的二皇子沈斯觉,也是沈斯阙的亲弟弟。

魏如晏也不知沈斯阙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个单纯的弟弟,但不管怎么说,他对这个二皇子的印象一直不错,只说道:“二殿下想抢几只都是可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斯觉咧嘴笑了两声:“多谢魏兄!”

一旁的沈斯阙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下巴指了指:“那一片开猎前把凶兽都赶走了,一会儿去那儿多打几只飞鸟兔子,也让父皇见着开心一下。”

沈斯觉一向憧憬自家哥哥做事周到,此时听了,立即就应下了。和两人打了个招呼,他便策马向另一个无人的地方而去。

一只通体黑褐色的秃鹫展翅从围猎场的空中飞过,消失在密林之中。

坐在高台上的元琼视线跟着它一起,飞出了围猎场。

桌上摆放着各种咸甜口的点心,很体贴地照顾着来自各国的口味。她挑了一个,小口小口咬着。

上场练练手这种事,她也就是想想。

看着依旧坐在她边上得意洋洋还不忘带着点敌意的柳月茹,她深刻觉得再聪明伶俐也得收敛着点儿,别一不小心被人盯上了,给自己找不痛快。

柳月茹倒是依旧自说自话。

好不容易眼神黏上树林里那看不清的人不说话了,可才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人都说我与太子殿下最是相配,毕竟我是正卿之女。”

元琼现在就是后悔,一百个后悔。

方才是想套话才搭了她两句,结果她还不消停了。

有的人没点什么,就越想要炫耀什么。

那柳月茹频繁提及沈斯阙还好说,但总在这儿跟她提起正卿的爹又是想炫耀什么?

元琼听着耳边那嗡嗡嗡的声音,头痛不已。

最怕的就是这种烦人又没有自知之明的,怎么能有人比自己还聒噪。

偏偏现在是在晋国,她又不好直接翻脸。

不过她不能翻脸,有人可以替她翻脸。

元琼微微侧头,见徐夙已恢复了平顺端方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朝他努了努嘴。

徐夙挑眉。

她也挑眉。

然后,再努努嘴。

……

最后这段眉来眼去结束在徐夙无声的妥协中。

他半转身子,不咸不淡地说道:“柳姑娘此言,是觉得正卿之位很是了得。”

一言揪住了柳月茹的话尾巴。

柳月茹知道沈斯阙不喜徐夙,便也跟着不喜。

“那当然,跟有的人没脸没皮地从君王那里讨来的可不一样。”她立刻转移了对象,话语间的敌意竟比和元琼说话时更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元琼小猫似的又咬了一口手里的点心,垂眸憋笑。

这姑娘是真的脑子不好使,好歹徐夙也在晋国待了五年,她难道就不知道没人能从他这里占到一点便宜吗?

噎人的事没有谁比徐夙做得更好了。

果然——

“确实不一样,”徐夙带着傲气,“毕竟柳大人年过不惑抢到的正卿之位,臣二十岁那年便坐上了。”

柳月茹神色突变,磨牙瞪他。

更气人的是,徐夙对上柳月茹的眼,还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如何能一样?”

这可直接把柳月茹气跳脚了。

她脸一阵青一阵红:“你!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忍着眼里笑意。

所以说,明明把嘴闭上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看着柳月茹那气没地方撒的窘样,她必须得没心没肺地承认,还是挺爽快的。

毕竟是在晋国,这一片的座上还有其女眷。

未免那柳月茹闹得太大,元琼见好就收。

“徐正卿,”她喊住他,“这酒有些冷,你去帮我温一下。”

再一次,

徐夙挑眉。

她也挑眉。

然后,又努努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啊,不然你要在这里等她扑上来吗?

徐夙是真没见过有人敢喊他温酒的。

但半晌,他还是站起身来,从她手中接过了酒壶。

徐夙往内间走去,轻晃那酒壶。

空荡荡的。

分明一滴酒都没有。

微愣过后,他嘴角勾了勾。

这护内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

另一边,元琼就这样把徐夙打发走了,柳月茹哪里甘心。

她刚想开口胡搅蛮缠,却听得一声惊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几个人围到了高台上。

元琼也站起身,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密林中,有两匹狼正慢慢靠近一个人。

她皱起眉头,仔细去辨认。

虽然离得远,但总觉得那人很是眼熟。

眼尖的小宫女惊叫道:“那不是二殿下吗!”

“天哪!侍卫去了吗!”

“去了去了!”

元琼突然回过神来,这不就是昨天那个像小白兔一样无害的皇子吗。

原来是二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目露疑惑,围猎场上有狼不是很正常吗?怎么都反应这么强烈?

直到她看见林中之人被一只冲过来的狼打得措手不及,不仅箭没射中,人还滚下了马。

这、这小兔子皇子根本不善骑射啊!

柳月茹还沉浸在方才的气恼中。

她看见有侍卫急匆匆地过去,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直接从她身边掠过的元琼身上:“等一等,公主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你们晋国的臣子如此不懂规矩,你作为公主就是这样规训的吗!”

元琼无心搭理她。

密林深处本就弯弯绕绕,等那些侍卫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她心里一阵猛跳,一抬眼看见了树林南边的魏如晏。

接着,她就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大喊道:“魏如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声音又响又有穿透力,让柳月茹一惊。

一国公主怎么如此胡闹。

那些只会跳脚的人也是同样的愣住了。

元琼自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但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又喊了一声。

可是不行,太远了。

他听不见。

就算听见了他也赶不过去救那小兔子皇子。

二皇子好不容易杀死了一匹狼,可同伴的血腥味却让另一头更加疯狂。

伴随着一声嚎叫,那些女眷们都禁不住颤抖。

也包括柳月茹。

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侍卫们离二殿下还有好一段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目光着急地扫过周遭,发现墙边还有一套弓箭。

是原先准备给赵国的。

她扯了扯嘴角,利落地拿起了那副挂着的弓箭。

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熟练地搭箭上弓。

柳月茹怔怔地望着元琼在风中的侧影,额间发丝被吹起,却未能挡住那位公主目光烁烁的眼。

从来都听说赵国公主被人一手宠大,娇蛮任性更甚她几分。但就因为那公主身份,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每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时,她都觉得不屑。

自己的身份和公主也没差多少。

可昨日见到这个公主时,她就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她从来没见过谁能搬动长公主,还压过太子一头。

而此刻,她更是莫名觉得——差得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她被那娇小身影所展现的气势而震慑。

直到目睹元琼将弓拉满,她才突然醒悟过来,冲了上去。

“你干什么!你给我把弓箭放下,你没看见太子殿下已经赶过去了吗!若是射伤了太子殿下和二殿下你担得起责任吗!”

柳月茹说着就扑上去抢元琼手里的箭。

猎物与猎手的地位变换不过是瞬息之间。

不过是顷刻的拉扯,另一匹狼已经把二皇子逼到了树下,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太子这个距离一样来不及!

寒风吹过,元琼的手指有些僵,却是再顾不得许多。

她握紧了弓,一把推开柳月茹:“让开!”

第36章.柔韧三合一“你呢,也别待在我面……

柳月茹直往后退了好几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想过这个看着娇嫩的公主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脸懵怔地抬起头。

元琼手往下压,稳稳地拉开弓:“什么都不会干就站远点,别妨碍本公主!”

她边说边眯起眼瞄准。

说这话时,元琼根本没有看柳月茹。

她身上穿着的浅蓝色本是素雅不显,此刻却将她衬得如此从容淡然。

柳月茹身子一颤,然后像个听了命令的侍从,一动都不敢动。

随着元琼的最后一个字砸下,“咻”的一声,箭矢冲破寒冬凛冽,急速冲向林间。

只见那箭蹭过针叶,自高处冲下,刺穿了野狼的腿。

狼嚎回荡在林间,令人胆战心惊。

原先满脸写着荒唐的女眷用帕子捂着嘴,震惊不已,都不自禁地看向了元琼瘦小却直挺的背影。

众人方才松口气之时,却发现自己低估了狼的野性和残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射中的野狼发狂地咆哮过后,竟是不顾腿上的疼痛,凶残地再次扑向眼前的猎物。

围在高台上的人们倒吸一口冷气。

柳月茹颤着手指向林间,对元琼说道:“你……你……”

却在被元琼瞪了一眼后立刻噤声。

二皇子待的那片地方还算空旷,但仍然被因为针叶的影响而射偏了点。

元琼活动了一下那只僵掉的手,估算了一下偏掉的角度。

随即她目光坚定,再次上箭瞄准了狼首。

这一箭出,眼神再差的人都能看清一头凶兽抽搐倒地。

野狼的嚎叫声再起,这一次带着痛苦的尾音,逐渐隐没在猎场中。

“都坐下,成何体统!”坐在高台中心的晋王开口了。

作为君王,他自觉要时刻带着威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浸在方才元琼那两箭弦无虚发的那些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这些人中除开不会骑射的文人,剩下的要么是晋王后宫中人,要么是官家女子。

文人自不必说,至于女子,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都是能拿的出手的。可要说骑射,若不是武将家的女子,哪个会这些东西?

方才坐在席间,位子离得这样近,就柳正卿那女儿找茬的动静,谁听不见。她们见那小公主忍气吞声的样子,只觉得赵国也真是没人了,放这么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

直到赵国公主飒然拉弓时,装不出来的自信和气场,顿时惊艳了众人。

便是听着晋王的话纷纷散去,也有人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

而那眼中,竟是生出几分艳羡来。

晋王是文人称王,向来不善射御,出了这种事也只能派侍卫去。

眼见有人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被敌国救下,虽然他干瘪又精明的脸此时明显不太好看,但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他看向离元琼最近的人,“月茹,还不快帮元琼公主拿着。”

柳月茹早已没了先前趾高气昂的样子,应声称是后,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接过了元琼手里的弓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这种事,晋王脸上无光。

他沉声对身边的侍从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让大家都回来吧。”

其实魏如晏耳力极好,当元琼叫出第一声的时候他便回了头。

只不过离得实在太远,元琼看不清楚。

他这么个吊儿郎当公子样,一看就也不是个会大声喊回去的主。

尚且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便听得元琼又喊了他一声。

魏如晏环胸而笑,只想着若是这小公主再喊一声,那他也不是不能破个例放弃这无趣的围猎,提前从这林子里出去,问问她找他何事。

只不过第三声未到,他却闻到了一股腥味。

垂眸望去,竟是一只被扯碎的麋鹿。

魏如晏立刻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他刚从北边来到南边,按照沈斯阙刚刚的说法,这一片没有猛兽,怎么会出现腐肉?

说来先前有秃鹫飞出,他未当回事。现在想来,秃鹫素来爱食腐肉,所以他与沈斯阙说话的时候这腐肉就在这里了。那时候这里就有猛兽出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在思索之际,一声悠长的狼嚎划破林间的静谧。

魏如晏这才反应过来,那二皇子有危险。

自己在这个密林之中看不见,可是身处高处的人却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猛地抬头,明白过来小公主叫他的缘由。

也是这么一抬头,他便知道迟迟等不来的第三声不会来了。

叫他的人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张弓,姿势标准地像模子里刻出来的。下一刻,箭从高台上俯冲而下,箭影从不远处划过,随之而来的是野狼的一声惨叫。

紧接着第二支箭射出,他听见了动物倒地的声音。

身下的马儿似是因那骇人狼叫而感到惊惧,有些急躁地在地上蹬了两下蹄子。

那马往前迈了两步,马上的人也忘记了拉住绳子。

回望高台上波澜不惊的那个人,魏如晏勾起了嘴角。

真要说起来,这箭术不算多么高明,多的是更加娴熟老练的人,能够在这个距离一箭即中。也正是如此,她就没想过万一没射中会落得个什么谋害皇子的结果吗?

向来身居高位的人总将自己放在最前面,她倒是每次最把别人当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来的这种小好人。

有趣,确实有趣。

魏如晏噙笑摇头,调转马头。

顺着方才狼嚎声的方向,他很快就找到了沈斯觉。

沈斯觉满身血迹,倒是没有被狼咬到,只是缠斗之间手背蹭破了。

沈斯阙先他一步到,正在树下帮那惊慌失色的二皇子简单处理伤口。

再看地上,倒着两匹狼。

一匹是被人近距离用箭扎中心脏而死,多半是这个二皇子的手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另一匹头上和腿上分别中了一箭,应当就是元琼公主射死的。

再看那两匹狼,比寻常狼的体格都要大上许多,看上去也更为拧恶。

进围猎场前,晋王和众人说了围猎场北边有两头北狄献上的凶狼,猎下这两头的人便是拔得头筹。

看来,就是这两头了。

魏如晏下马:“殿下也来了南边。”

沈斯阙点头:“孤在北边一直没有看见这两只畜生,却听南边传来狼叫声,想到斯觉在这里,就赶来了。”

恰在此时,空中有烟袅袅而起。

魏如晏扶起还坐在地上的沈斯觉,眸色深深。

沈斯阙也起身:“走吧,应是父皇下令,提前结束了。”

沈斯觉已从刚刚的凶险中缓过神来,叹了口气:“怎么办,皇兄,一会儿父皇又要骂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斯阙睨了他一眼,冷道:“出息。”

虽然如此,回到猎场外后,沈斯阙还是帮他在晋王面前挡了挡。

现场有那么多人在,晋王自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晋国新年之际在晋王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档子意外,实在是令人唏嘘。

晋王强装笑脸,只让沈斯阙务必彻查此事。

之后所有人便移步屋内,准备的晚膳作为午膳被呈上,应是用完膳后,就会提前结束今日的安排了。

元琼倒是巴不得早点走。

本来就觉得无趣,现在右手还隐隐有点痛。

她放下筷子,弯起前臂,想要活动一下。

徐夙在方才元琼射出第一支箭时便回来了,此时正坐在她的边上。

有侍女站在边上,见他不吃菜,便为他斟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不想,这位正卿仍是没有动作。

徐夙确实有点心不在焉。

上一次看见小公主拉弓,还是两年多前,那时候她甚至连着肩膀都在打颤。

今日动作却是如此干净利落了。

她真的变得太多了,即便自己后悔了,又该如何追回她?

他不禁侧头,却发现她不太对劲:“怎么了?”

元琼揉了揉臂弯:“可能是太天太冷了,刚刚没能活动开,猛地一用力,现在有点酸。”

徐夙蹙眉:“我看看。”

元琼一脸怪异,低声说道:“你什么你?这么多人,你觉得本公主能让你看吗?”

这种时候突然不称“臣”,还显得怪亲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元琼到底是没吃完这饭。

臂弯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她琢磨着早点回去,好找小云姐拿药来涂。

菜过五味后,她觉得差不多了,便向晋王行了个礼。

说是身体抱恙,不得不先行离开。

对着一个救下自己儿子的人,她说什么晋王自然都是依着她的,还很客气地让太子沈斯阙出去送送她。

这倒是让元琼有点排斥,倒不是什么受宠若惊,实在是她不喜欢这个人罢了。

更令人无言的是,除开沈斯阙,柳月茹也跟着她一道出来了。

她有些不耐地看了柳月茹一眼,不知这个大小姐又要干什么,总不可能也是来相送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发现沈斯阙也用同样的眼神看了柳月茹一眼。

元琼也不说话,就走在前面。

一直走到高台的楼梯处,柳月茹仍是没有说话,只沉默着跟在后面,仿佛真是来送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斯阙转头:“你跟来有什么想说的便说。”

“我……”柳月茹犹豫了一下,“我想单独和元琼公主说两句。”

沈斯阙阴森森地眯起眼睛,盯着柳月茹片刻,拂袖而去。

元琼莫名其妙地看着柳月茹,还要说什么?

还有那个沈斯阙也是奇怪,不乐意送自己的话做做样子把她送到屋门外,然后直接走就是了,倒也不必一直跟到这里。

柳月茹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在她和徐夙身上飘来飘去。

元琼会意:“你有什么事直接说便可。”

柳月茹坚持道:“我想与你单独说……”

闻言,元琼侧头看向徐夙。

徐夙淡淡立于元琼身侧,他倒是无所谓听不听这些话,只不过他从来不是会看人眼色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若是小公主开口的话,那回避一下也无所谓。

可元琼回过头,笑了笑:“你若是不说便罢了。”

想来她和柳月茹之间也没什么徐夙听不得的话。重要的话都套完了,看她这和自己差不多的大小姐样子,多半也不知道什么别的了。

再要么就是柳月茹良心发现想道个歉。

那倒也不需要,本来她们两个也没发生多大冲突,别搞得又尴尬又肉麻的。

……只要别再缠着她就行。

眼看着元琼就这么转过身去,柳月茹有些着急了。

“诶!”她伸出手去。

柳月茹想要抓住元琼,可就在她手将将碰到元琼的背时,不知是谁在她背后,把她往前一推——

柳月茹就这么没有收住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雪之后,石梯边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不仔细看便看不出。

但元琼小时候吃过亏,所以扶着边上的石壁,走得十分小心翼翼。

可刚踏下一步,背上就重重地受了力。

很嘲讽地,像是在告诉她,再小心翼翼都没有用。

元琼下意识想保持平衡,可是已经晚了。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倒去。

如一片雪花归于大地,怎么都找不到落点。

几十级的长石梯,铺着冰冷冷的雪和冰,在石梯的尽头,犹见被人踩碎的冰碴子扎在地上。

身后传来柳月茹惊慌尖叫的声音,刺激着人的感官。

元琼却是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此时该先护住头还是先护住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在她踩空滚落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被牢牢护住了。

想象中的疼痛都没有到来,唯一感受到的疼痛竟然是徐夙拉住她手臂时的用力。

他大手按住她的头,用身上的大氅把她裹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柔了声音——

“公主放心,臣不会让公主有事。”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哼,和天旋地转般的晕眩。

一同滚落时,她很难得的,感受到徐夙身上的温度了。

只不过那温度尽数都渡给了她。

再睁眼时,血迹斑斑,鲜红色在雪地上化开。

元琼从他的胸口抬起头。

不是她的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垫在她身下人的。

晋国,元琼住下的那家客栈。

曲析披上棉氅,敲响了云雀的屋门。

他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云雀:“方才晋国有人来报那位和小公主从石梯上摔下去了,我去看一下怎么样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什么?”云雀难得有这么强情绪起伏。

“严重吗?”她又问道。

“应是没什么大碍,”曲析答道,“只是晋王把他们安置在郊外的别院了,估计要修养几天才会回来。”

云雀听说他们没事后,表情放松了一点。

犹豫片刻后,她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这里得留一个人才行。”

曲析盯着她,眼睛亮得很通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静默后,他叹了口气:“你是不想见那个人吧。”

云雀把着门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了开来。

“是。”她承认道。

元琼睁开眼时,正好好地躺在一张床上。

她眼珠子转了转,立马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徐夙呢?

他伤得很重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到这里,元琼着急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想用手撑一下,可才用了一点点力气,便痛得龇牙咧嘴的。

“别动,你骨头裂了。”

凉凉的男声传来,元琼惊得一转头。

再仔细一看,坐那儿悠闲喝茶的不就是徐夙吗?

悠闲,也有点狼狈。

堂堂正卿,手上绑着布条也就算了,现在头上也缠了两圈。

元琼用手指点了点下巴,心里不禁感叹,徐夙这人果然是好看,就连现在缠着布条时也是,那柔弱感反倒中和了一点他平时待人的疏离,这禁欲的样子反倒更吸引人。

她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又来了,色、欲、熏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打消了那点奇奇怪怪的想法,问道:“你这头……要不要紧?”

徐夙喝了口茶:“臣能有什么事?臣好好地坐在这里,倒是公主疼得晕过去了。是臣失职了。”

他这话说得不甚友善。

元琼分辨了一下,甚至觉得他好像是在生气。

又见他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她愈发确定了,却没想明白为什么。

徐夙当然也不会告诉她,他现在远不止生气。

当时是他没拉住她,如果他最后没来得及护住她的头,让她真的就这么摔下去——

光是想象,就让他生出恨意。

对他自己。

床上的人不太安分的动了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起身,徐夙问道:“公主要干嘛?”

“啊?”元琼懵懵的,“我渴了,喝水。”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徐夙已经把水拿到了自己面前。

“公主伤的是右手,万事都不方便。晚膳晋王已经让人备好了,一会儿臣也给公主拿到床边。”

元琼探头望了一眼,果然桌上放满了菜。

外面天色也已经暗了,自己竟然睡了一整个下午。

再缩回头时,一个不注意,杯子已经递到了她嘴边。

她眼睛睁大了些,下意识往后躲了躲:“我自己来。”

徐夙手却没动,平顺中带着些强硬。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突然亲近的感觉让她极为不习惯。

再者说,还把自己当小孩子呢?

元琼也是个倔的,对着面前这杯子,她推开他的手。

然后一掀被子,就起身站了起来。

离了暖和的被窝,冷风一吹,元琼忍不住腹诽,这房里怎么也没个暖炉。

不过她也没多想这事儿,而是煞有其事地在徐夙面前走了两步。

“徐正卿,我只是伤了手,不是瘫了,这不是能走能动的?”

徐夙放下那还在半空的手。

见这话有效果,元琼眼一转,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几步走到了屋中央的桌子边上。

徐夙回身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对上他的视线,笑眯眯的。

然后利索地拿起一个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你看,我自己能喝水。”

徐夙舔了舔牙尖。

高高在上的人无言以对的样子最是有趣。

她又用左手拿起筷子,夹了桌上的一道菜,笑得更加灿烂:“你看,我自己也能吃饭。”

事不过三。

只见这回徐夙长眼微眯,还真从她床边站起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元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所以说,我自己什么都能做。”

“你呢,也别待在我面前,”她上下指了指徐夙,继续说道,“去隔壁房间把你自己手上、脖子上的伤都给养好了就行。”

结果话才说完,一件大氅兜头罩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垂下眼,看着自己肩上落下的手。

她方才睡时头发被人放了下来,徐夙帮她把细软发丝从脖子和衣服间拨出来:“倒是不知道公主一只手能披衣服吗?”

“……”

确实是有点冷。

现在暖和了。

元琼抬头,本来是想说句谢谢。

但是看着徐夙那张万年如冰山一般无波无澜的脸,她突然有了点想法。

她清了清嗓,憋下嘴角的笑意。

“现在可不就披好了,徐正卿可以走啦。”

漫长的沉默,静得好像能听到灰尘掉在地上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玩过火了。

元琼暗暗道。

没能从徐夙那里看到揶揄,或是任何眼神松动。

他只是轻轻摩靡着她的发丝,神色晦暗:“公主就这么想赶臣走。”

麻麻的感觉从发间蔓延到内心。

元琼叹了口气,躲是躲不掉的,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

“你昨天说你后悔了。”

徐夙手一顿:“嗯。”

“可是我没后悔。”她说时娇柔又坚定。

后悔抹不去过去的种种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她好不容易能够平静地面对他了,怎么可能倒退。

徐夙看着元琼伸出左手,从他手中抽出发丝。

那手腕细得很,让人想到一个词。

——柔韧。

柔软而有韧性。

她便是这样的。

徐夙喉结微动,想要说什么。

再开口时,话语像是经历了千回百转:“公主不必后悔,以后所有的事臣来做。”

他这种人,不知会活多久。

一个“以后”,一个“所有”,已经是当下最好的承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莫名觉得喉咙发涩。

明明刚刚才喝过水。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冲淡了屋内幽深。

徐夙琥珀色的眼再度冷了下来,侧身去开门。

两个侍卫押着柳月茹站在门口。

“参见元琼公主、徐正卿。晋王和太子知晓此事严重,本是要将柳姑娘打入大牢,但柳姑娘坚持说自己是冤枉的,还说有话要与您说。这才命我们二人将她押来,请公主定夺。”

当时在场之人众多,这件事极为严重,两个侍卫半点不敢懈怠,一字一句说了一大段。

元琼看着眼睛都已经哭红了的柳月茹:“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到了这个地步,柳月茹依旧坚持:“我想和公主单独说。”

可她又怕被拒绝,挣脱了侍卫的手,跪倒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琼看着她乞求地看着自己,满心满眼都希望自己能答应的样子,不自觉皱起眉头。

都这样了还非要和自己单独说话。

难道她猜错了?柳月茹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侍卫极为为难,又见元琼表情不对,抬手就要去拉起柳月茹往外拖。

却被元琼喊住了。

侍卫立马会意,往后退了两步:“那属下们在外头候着。”

徐夙冷冷地睨了一眼地上的人,也向外走去。

房中再没有外人。

柳月茹声泪俱下:“我真的没有推公主!请公主相信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琼:“本公主相信你。”

似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柳月茹一下子没了声音。

元琼自然也不是平白相信的,不过是因为她腕上的一根黑线罢了。

一根线只能说明她不喜欢自己,但不喜欢的程度还没深到哪里去,不至于想要她死。像当年的沈鸢那样手上黑线绕得密密麻麻的,那才是一心要害她。

元琼问道:“那你说,是谁推的?”

柳月茹脸上显现出复杂的情绪:“我不知道。”

空气有些许凝固。

元琼却是起身,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

柳月茹怔怔地抬头,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这么好说话。

却没想到元琼只是将她扶到门边:“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就又绕回了你讨厌我,所以把我推了下去。”

柳月茹一个惊慌,又跪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折腾,柳月茹被激得说了一堆话:“我不能告诉公主是谁推的,但是真的不是我我虽然不喜公主,但也没有要害公主性命的地步。我、我之所以今日对公主态度不好,是因为公主身边的那个女人。”

元琼一愣:“我身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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