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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肤白的人不懂经不起晒的苦,雁惊寒连护肤品都不曾碰过,他对女生讲的美妆産品一无所知,最后只能如实回答:“沐浴露算吗?”
两名化妆师笑着抛出网络热梗回应:“怎麽不算呢。“
第五场戏是邓世峤前往柏江大学把“烫手山芋”还给蔡秀钊教授,同时他将因送信与海归的特殊身份被挽留入读国文系,同时他兼任法文进修班的助教混一份丰厚的薪酬。
剧组根据旧式柏江大学的照片实景搭建教学楼与图书馆,片场的细微景致真实地还原了民国时期的群英荟萃之地。
柏江大学的匾额由初代校长蔡孑民亲笔题写,笔迹遒劲有力,骨架舒展又劲挺。正门前共九级汉白玉台阶,天下学子立于阶下,昂首仰望这座被奉为新思潮发祥地的学府。
“少爷,咱们到地方了。”
“好。你先在这儿等我。”邓世峤推开厢门一跃而下,华服因风而衣摆翻腾如浪。信封揣进袖里,他迈过正门的石槛,这会儿才下学,回廊里皆是身着茶白长衫的柏江学子。他们与留洋在外的学生不同,他们身姿如松朝气蓬勃仿佛冉冉上升的红日代表国家的希望与未来。
邓世峤向迎面而来的学生行躬身礼:“同学,请问蔡秀钊教授身在何处?”
一行人向他回礼:“蔡教授今日无课,想来是到南楼值班去了。先生往东走绕过白鹭湖便能瞧见一幢丹瓦铺顶的图书馆,蔡教授在里边整理古籍。”
“多谢。”
邓世峤根据学生给的地址来到柏江南楼,此时人最多,负责登记借阅的同学手速飞快地写完所有名字。新入馆的书籍摞成小山,蔡秀钊立于群书之间,只露出了发顶。
“您好,请问蔡秀钊教授在这儿吗?”
“谁寻我啊?”蔡秀钊探出头,“这位同学怎麽没穿校服?!”
“蔡教授好,”邓世峤从柜台前走向书堆,“鄙人姓邓,留法学生。”
“噢……我们借一步说话。”指尖轻推镜框,蔡秀钊领人上楼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孑民兄,组织派的人来了!”
端坐楠木桌前的老叟放下手中的文件,他站起身来端详站在挚友身后的邓世峤,目光从惊喜转变为疑惑:“你是何人?”
“我不过是受人所托当个邮差罢了,”邓世峤从袖子里取出信件举在半空扬了扬,“那位小姐已被警方逮捕,我虽是姓邓的留法学生,但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啊?!”蔡秀钊扭头瞧他,“你不是组织的人?”
“蔡教授,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我不是革命党,”邓世峤无奈一笑,“既然信送到了,我重新译成中文写给您。”
邓世峤径直走到办公桌拿起钢笔,他逐字逐句地将法语翻译为中文落于纸面,同时还不忘给两位教授讲述邮轮泊岸后的经历。
蔡秀钊叹息道:“江小姐虽为女流之辈,但寻常儿郎又有几人能比得过她。”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
“革命总会有流血与牺牲,你我不过早晚而已。”蔡孑民道,“但江小姐不会白白死去,她的生命献给了我们的国家和民族。”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邓先生从法国回来现下可有工作了?”蔡孑民坐回花梨木太师椅,“邓先生是否愿意留在柏大当个教书先生。”
“邓某才疏学浅恐误人子弟,”写完最后一字,邓世峤合上金属笔帽,轻薄的信纸呈到蔡孑民面前,“我的任务完成了,告辞。”
“邓先生因回国导致学业中断,现下连份解决温饱的工作也没找到,何不考虑我们给出的条件?”蔡秀钊劝道,“助教每月的工资是二百大洋,外文进修班翻了两翻。每月八百大洋,除去日常花销,半年就够邓先生在柏江置办宅子了。”
民国时期,二十大洋相当于一根金条,邓父效忠的满清政府每年才发放六百大洋的俸禄,算上底下人的孝敬,也不过是三千两封顶。邓世峤心底开始盘算得失,最终选择留在柏江大学任教。
“我早已备下聘任书,只待邓先生落款留名。”蔡孑民拉开抽屉,里边的文件足足十二页,“邓先生的全名是?”
“邓世峤,济世安民的世,燃犀温峤的峤。”
“既有济世安民之心,邓先生何不考虑加入我们的组织。”蔡秀钊说,“以邓先生的才学怎甘愿当个平凡的教书匠,你应当有更大的作为。”
“世峤不过一介书生,所愿不过是每月有稳定的薪酬能养活自己便好,其余不敢奢求。”
“秀钊老弟别再勉强邓先生了,”蔡孑民道,“我们这群半截身子埋黄土的老东西是一息尚存战斗不止,年轻人还有无限可能,不值得为此事耽误青春年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