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诫》、《内训》还有些閑书,”何姝易说,“女子不应懂太多,男人不喜欢女人比自己聪明。”
邓世峤问:“你放足了吗?”
何姝易答:“从未绑过,放什麽?”
“你觉得我如何?”邓世峤头一回正眼瞧她,这个未婚妻不同于他所想的那般愚昧无趣,“我可讨你欢喜?”
“邓公子人如其名玉树临风,谁家小姐见了都会心生欢喜。”何姝易走得慢,鞋面上的绒花闪珠光,“我知哥哥是被逼娶我心里不快,我们同是被逼迫。我原是想不过嫁个人一辈子就好了,但遇见你我就改主意了,我非你不嫁。”
闻言,邓世峤说:“妹妹此言糊涂,你怎知我是什麽样的人?”
“我现在不了解你,以后可以慢慢了解啊。”
邓家人围坐圆桌前,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外头回来,脸颊的红唇印子擦不干净,衣上沾了浓重的酒气,明眼人一瞧便知他是从烟花巷柳跑回家。
“大哥好福气啊,未来嫂子这麽俊俏。”邓裕安打趣道,“何家大小姐果然与寻常姑娘不同,瑶池仙人下凡尘。”
“兄弟谬赞了,我不过一介俗人比不上世峤哥哥。”竹筷夹起一片杏鲍菇送入瓷碗中,何姝易说,“世峤哥哥尝一尝,这道菜在法国吃得到吗?”
“法国有菇无美人。”邓世峤道,“菇片嫩滑,齿颊留香。”
“世峤哥与姝易倒是般配,”邓文鸢与何姝易同龄,“你们打算何时成婚?”
“我认为男子应当先立业后成家,”邓世峤说,“婚事不急吧。”
“尚未成家,何以立业?”邓父道,“你当真是被洋人蛊惑了!”
“峤儿年纪尚轻,成家便能稳重了。”邓母维护儿子,“我们为二人择日完婚。”
“多谢母亲大人成全。”何姝易改口喊人。
“OK!”梁郁安说,“主演下戏,配角出场。”
“我扶阿姐吧。”雁惊寒擡臂,徐谦鎏自然地扶上小臂,“这身打扮小家碧玉,还是豔丽的色彩更适合你。”
“清纯初恋嘛,你喜欢贤妻良母型的少妇吗?”
“喜欢啊,你能让我成熟稳重不轻狂。”
这个对话场面似曾相识,雁惊寒回想起自己见鹤家父母的时候,鹤母也讲过类似的话。
“泱尘这孩子性子急又野得很,二十多岁了连个初恋都没谈就结婚了。妈知道你是好孩子,泱尘选择你,我们一家都爱你。等你日后生了孩子,他有了自己的小家就会变得成熟稳重成为真正的男人,平日里要拜托你多照顾他了。”
分明自己还小他两岁,反倒需要照顾对方,心好累。
英国今日难得放晴,雨后草场湿润,一行人策马奔腾。鹤泱尘未穿上衣,小麦色皮肤沐浴阳光,后背肌肉线条流畅。他单手持缰绳,枣红色骏马越过栅栏遥遥领先于衆人,最终沖过终点一骑绝尘。
今日森延公司全体员工休假,董事长带他们到自家庄园度假。男士们刚结束赛马,花园里的女士正準备派对甜品。刚入职的小姑娘瞧见鹤泱尘走进庭院,目光挪不开似的都盯着他,个个心花怒放。
“我们老板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诶,身价百亿八块腹肌,剑眉星目熊腰虎背,雄性荷尔蒙爆棚!我想当小说女主,我想跟他谈一段破镜重圆的虐恋然后他追妻火葬场。”
“三十多岁的男人如果是单身,那总有不被选的理由。鹤董条件太优越,身边诱惑多少你想过没有?你能保证自己降得住他吗?”
“鹤董身材真的顶啊,听前辈们说他有两米高,身材还是按黄金比例长的。腿特长,站起来跟座山一样,担忧夫人的夜生活质量,鹤董一.晚.七.次吧,三天下不来床。”
“没準是大树挂辣椒呢,三十多岁还没伴儿,估计那方面真不行。一辈子的事儿,谁愿意委屈啊。”
庭院与花园相距不远,她们的谈话悉数被鹤泱尘听去,他对热潮新词不甚了解,思索良久也猜不出“大树挂辣椒”有何深意。
裴茗海举杯过来敬酒,他真诚发问:“大树挂辣椒和我有关系吗?”
“凭鹤哥五年抱俩娃,回国第一天全陪嫂子的能力……”视线下移瞟了眼对方裆.部,裴茗海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别人最多二两肉,你至少三两。自信点,来个老三证明实力。”
裴茗海搂着新女友去赏花,鹤泱尘会过意来,他后悔给员工放假了。一天天不认真工作净瞎操心老板的私生活。
“鹤董望过来啦,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别犯花癡了,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