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费德明思忖着,想到他查过的一些事,一个大四肄业的年轻人,在学校天天打架找事,最后被校方差点勒令退学,是易绍南那个再婚的爹来学校求情,才给他颁发了肄业证书。
瞎跑过几天外卖,干过咖啡师,气到店长被扣工资,又跑去高速公路收费站做事,一个看似普通不能再普通的Omega,后来竟然把乔勇差点儿干死,截了乔勇的货不说,还转手卖给费德明的手下。
助手之前还问费德明:“要见吗?”
费德明平常不过问这些小事,是助手拿来一张照片,随手放在桌子上,费德明才注意到易绍南的长相,立刻要求见到易绍南。
一个nobody,长得有几分像阮熠冬,死了也不足为惜,挺好。
很明显,易绍南并不上当,但他没有把话说死,“我需要一些时间。”
“嗯?”费德明翘着二郎腿,眉梢间有淡淡的笑意。
如果易绍南不同意,他们之间的谈判就止步于此,费德明不愿意强人所难,容易有隐患,这个亏他已经吃过了——之前有Omega答应得好好的,一旦爬上陆泽州的床,就要翻身做主人。
易绍南拿起姜凡的照片,这才注意到相片左下角有轻微的钢印,翻过来一看,是一串日期,距离现在已经有三年了,而其他照片日期最多相隔不超过一年,也就是说陆泽州每年都在换人,姜凡跟他的时间最长,怪不得费德明这样恨姜凡。
“只要除掉姜凡就行了是吧?”易绍南问,“不管用什么方法。”
费德明点头。
易绍南将照片收拢,重新放回到牛皮纸袋中,“办法我有,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我得了解一下你老板的喜好。”易绍南靠坐在办工作桌前,气定神闲。
费德明眼里闪现戒备,听见易绍南继续说:“别误会,我虽爱财,也很惜命,”费德明复杂的目光淡了下去,“泽州一般不让人跟,好多事他都自己去办。”
看来陆泽州冷落费德明很长一段时间了。
易绍南想了想,朝费德明走近了一些,稍微弯着腰,带着恰到好处的驯服感:“我得事先声明,我不好陆泽州这一口,他再有钱,毕竟成家了,我还没结婚呢,”他笑了笑,年轻的脸庞写满无所谓,和对花花世界的眷恋,“但帮你除掉姜凡,我做得到,不仅如此,还能让你重新回到以前的位置。”
这句话简直撞到费德明心坎上了,但他也是个老狐狸,“你要什么。”
“——我要财务自由,毕竟是这么大的事儿。”易绍南悠悠地说。
费德明同意了。
就这样,易绍南有了更多理由待在费德明身边,陆泽州的确不将费德明带在身边,但出席任何活动都会让费德明远远地跟着,只有芝麻大点儿的事儿才会找上费德明,什么毛衣穿着薅脖子,难受得要死;什么胃痛,要人喂药;还有他发完火儿,要费德明收拾满屋子的狼藉。
费德明一面担心他主子担心的要死,一面又恨姜凡天天在陆泽州身旁吹耳旁风,挑拨离间。
这天,费德明来接陆泽州出席一场剪彩仪式,姜凡在二楼帮陆泽州挑领带,“这条太花哨了,这条也不好,”他翻着衣帽间,最后抱出一堆领带出来,全扔在沙发上,再挑出几条放在陆泽州衣领间比对,“就这个吧——”他眼睛亮了亮,将那条暗蓝色的领带留下了。
但姜凡手上还有一条,拿着占手,瞧见费德明也在,他索性扔给费德明,领带扑到费德明脸上,费德明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就握住领带,最后什么都没说。
陆泽州哪顾得上这些小事,只忙着看手机,任由姜凡帮他系领带,还说:“快点儿,宝贝。”
姜凡的得意简直要溢出来了,像个花蝴蝶围着陆泽州,根本不把费德明当人看,“你先出去吧。”
一般这种难堪的时刻,易绍南都装作没看见,毕竟要想人前显贵,人后不知道要怎样遭罪,谁乐意让旁人看见。易绍南最近头发长了,都快遮住眼睛了,他也不去剪,还经常不洗脸,整个人看上去挺颓废的,不过费德明倒是满意,觉得易绍南识趣。
剪彩仪式结束得很快,陆泽州去了后台贵宾室换衣服,易绍南就站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接着,陆泽州开始骂人:“离婚?老子给阮家挣那么多钱,怎么离?!真特么见鬼了——”
费德明斟酌着措辞:“姜凡说现在挺没名没分的
”
原来不是阮熠冬要跟陆泽州离婚,是姜凡要求,易绍南静静地听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