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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里外对个整着,看着本以为安静的车外,手势眉眼齐飞。
一张俊脸直接黑了,手上的车帘一甩而下,肃着脸端身正坐。
外面的人眼角余光撩到这一幕齐齐暗道:完了。
莫怀瑾看着端坐一边,肃着脸,偏偏满脸通红的人,眉眼一跳,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只觉一世英名全毁了。
里外里两张大红脸对上,又移开,一会又忍不住互相看一下对方,对上了又匆匆别开。
一时不知道是害羞多点,还是尴尬多点。
最后还是莫怀瑾,一本正经的转开话题,道:“喝茶润润嗓子。”
说着,一手轻扶袖子,一手将茶递过去。
随风心不在焉的接过,就打算往嘴倒去。
“小心烫……嘶。”
好在莫怀瑾反应快,随风才没烫到,但一杯茶却全倒在了莫怀瑾的手上,一片绯红。
这下什麽尴尬害羞一下都没了,只剩一个肉疼,一个心疼了。
“药箱在那?”看着那一片红,随风轻声问道,只觉心拧得厉害。
莫怀瑾忍着那灼烧感,另一只手按向一个位置拿出一个做工略粗糙的药箱。
其实现在已经没那麽疼了,一小杯茶水,经过沖泡,已经没有一开始那麽烫人,加上量少。
只是白皙修长的手上一片红,显得伤势略严重了一些。
见那人实在着急,索性不说了,正準备拿出那瓶烧伤膏。
却见随风快速的拿出另一瓶药,打开瓶塞扣出一大坨药膏,全部敷上他的手背。
虽说效果确实好,手背一片清凉,不管是灼烧感还是疼感,一下都没了。
但莫怀瑾嘴角还是抽了抽,这下手是不疼了,换心疼。
这药拿来治这点小烫伤,不能说是大材小用,要说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过想到刚刚某人拿药快狠準的模样,莫怀瑾觉得,他都不用查,不用问了,他只要多出几次事,这人估计就能什麽底子都要暴露在他面前。
这里面的药从头到尾都是莫一在管,他还悄悄拿给太医院院判鑒定过。
这药的配合奇妙无比,将草药的药性作用发挥到了极致,大概只有江湖上传闻的赛仙家才有这医技。
不过又想到莫一就是这人派来的,这药是他提供的好像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样一来,莫怀瑾就更好奇这背后的原因了。
得是什麽样的恩情才值的一个人用接近十年的时间为另一个人训练得力的属下。
后面还长期提供,一药难求的赛仙家独有的各种成药。
当年莫一告诉他这些药的来历,说是黑市买来的。
当年他曾让莫一多买点,莫一却说没有,当年的五皇子,当今圣上也是派人去黑市找过,却根本没有。
有价无市,一药难求。
可自己的药箱里从没缺过,拿走送人了,很快就会填上。
而在他送了一瓶给祖父祖母后,再送了一瓶给父亲,之后有接近八个多月没再续上。
在他以为这个药确实难得的时候,他的房间房里多了几个做工精细箱子,里面的药也齐全,数量正好家里长辈每人一份。
而说箱子精细,也是对比他的箱子,哪怕那些精细的箱子也是市面上最普通的箱子。
而他这个箱子一看就是刚学手艺的人做的,除了看得出是个箱子外,唯一的优点就是磨得光滑,至余箱子上面刻的画,依稀能看出是一个小孩伸手捞什麽的样子。
总之从没看到过这麽粗糙的箱子,连外形都不平整。
也愧得莫一一直在坚持使用,莫怀瑾也是直到今天才看清这个箱子。
因为以前莫怀瑾很少亲自拿药,不过现在想来,这个箱子的来历也很值得怀疑。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不过看某人这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莫怀瑾也就当什麽都没发现。
一响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彬彬有礼闻名盛京的子钰公子甚至难得开起玩笑来:“好了,这只是烫伤,不是断了,咱不必这麽小心翼翼哈。”
“不许乱说话。”这是他护着的,怎麽能受伤 ,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的。
莫怀瑾压根不知道随风的心思,只是看到那人红着眼眶,兇巴巴的样子,一时心头酸软。
柔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你不许受伤。”随风紧紧盯着莫怀瑾道,模样分外严肃。
此时的莫怀瑾压根不知道到这句话代表什麽,直到有一次他受伤,看着随风直接失去理智,将所有拿武器意图靠近他的人不分敌我一通砍杀,这才知道,原来在这人的心里有一条叫莫怀瑾的线,这条线一旦被碰到了,会放出一个叫随风的恶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