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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韦陀正向前发招,杵发天雷震妖,挟雷霆万钧之威斜劈而下,同时左手也发射暗器取敌中下盘。
秋姑娘飞跃而起,有如火凤冲天。杵落空,暗器也落了空。
千手韦陀嗯了一声,刹不住冲势,砰一声大震,沉重的降魔杵打入地中近尺,人也向前一栽。
火凤自天而降,无坚不摧的承影剑,毫无阻滞地贯入千手韦陀的背心。
“不留活口!”红衣女郎娇叫,一剑贯穿了朱虎的小腹,旋身又接住了另一名壮汉,手下绝情。
主脑人物已死,用不着再费心降伏其他的人了,灭口势在必行。其余九个女魔,大屠杀惊心动魄。
从此,尚义门在江湖除名。
朱庄二十余名武林高手被杀的事,在济南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据妇孺奴仆口中传出的消息,那晚袭击朱庄的除了一些红衣女人外,还有不少青衣男人,负责封锁庄中各处,阻止没带刀剑的人外出探视。
谣言在市面传播,沸沸扬扬越传越离谱。因此,有些人心中有数,为了自身的安全,不得不加强防范,以免重蹈朱庄的覆辙。
楼二爷楼明德,从历山门外的别墅迁回城内,城内比较安全些。他的家在大明湖东南角的永清坊,那是一座三进院有屋十余间的旧宅,附近皆是大户人家的宅院,算是高级的住宅区,虽然不是府城有名的地段,至少这一带的宅主人,都是本城的名流。
楼二爷楼明德,绰号叫剑无情,济南三杰中排名第二,兄弟排行也是老二,所以别人尊称他为楼二爷。
在江湖道上,剑无情的名号虽然比不上千手韦陀响亮,但为人四海,人缘甚佳,所结交的朋友品流复杂,潜势力也似乎比千手韦陀要大些。
他是个相当敏感的人,品流复杂的朋友,可以供给他一些旁人不易获得的奇闻秘辛,交游广也是他成为“杰”的本钱和根基。
本来,他很少回城住宿,住在城外活动比较自由些,走动也方便。可是,他不得不回城避避风头。
老宅附近的大户,皆聘有保镖护院,街上夜间有民壮与巡捕巡查,有更夫报更看望,比城外安全得多,连鼠窃也很少在夜晚活动。
朱庄惨案已过了三天,官府缉凶的工作毫无头绪。
楼二爷是很小心的,十余名健仆轮流值更,每三人为一组,每组值班一个更欢。他自己在三更夜行人活动的时刻内,佩上剑亲自巡视各处,严防意外发生,小心翼翼时时提防。
三更将尽,他从东院的耳房前经过,突然听到黑漆的房内,传出一声低柔的轻笑。
东院没有亲友寄宿,耳房本来作为寄宿亲友的内眷们,游戏消遣的起居间,怎会有人?
他悄然贴近窗下,凝神倾听动静。
笑声已杏,寂然无声。是女人的笑声,他不会听错。
是狐仙,他有点毛骨惊然的感觉。
当然他不相信狐仙妖魅一类鬼话,世间如果真的鬼神明明,哪会有兵灾火劫如许人间惨事发生?这世间必定比现在更可爱多了。
是婢女在偷欢!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婢女偷欢,在大户人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题出在做主人的能否容忍。当然,任何一家的家规,也不许婢女偷欢。
他剑无情不是一个能容忍婢女愉欢的人,因为他楼二爷不是好色之徒。至少,他不希望外人误会婢女的肚子通货膨胀,与他剑无情有关。
毛骨惊然的感觉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愤怒。他离开小窗,摄足到达东厅,厅门是虚挠的,在他手下无声而启。厅中黑沉沉,但并不妨碍他行走。
耳房在东角,必须从厅后的正房绕出,耳房有窗,但没有通向院子的门,门是从正房外的廊道开启的。
拍一声响,他碰倒了一张交椅。
他站住了,这怎么可能?厅中家俱放置的格局他一清二楚,这里怎会有交椅挡路?
“该死的偷懒奴才,我要抽他一百皮鞭。”他愤怒地自言自语,以为是负责整理的仆人偷懒马虎,打扫之后没将家俱放回原位。
蓦地,他又听到轻笑声。
他反应超人,身形下挫,快速地贴壁戒备,手按上了剑把。
“什么人?”他沉叱。
那轻笑声他不陌生,正是从耳房宫维内透出的同样笑声,女人的笑声。
他嗅到一丝幽香,一种属于女性专用、品流相当高的脂粉香,或者是熏衣香。
“堂上坐。”黑暗中传来悦耳的女人嗓音:“这是你的家,堂上有你的座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