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让七哥顺顺利利的登上皇位,君临天下。
贺荆山拳头紧握,热血翻滚,忽然蛮力的揪住李昱同的衣襟,牙齿里艰难的蹦出几个字,“李家杀我族人,如今掳我爱妻,当真以为我贺家好欺辱?”
李昱同咳嗽几声,脸被憋得通红,“贺小少爷,若是你父亲还在,或许能一搏,但是你,斗不过我七哥。”
天下,谁不想一争?
他主动退出,只是太清楚,他争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论兵权,四哥手握重兵,五城兵马司尽在手中,正妻是江北总兵之女,论心智,五哥心细如发,而七哥小小年纪登顶东宫之位,力压几位哥哥,心计权谋,岂是贺荆山的勇莽可比拟的?
贺荆山眯起眼睛,手中将李昱同一摔,眸光清冷至极。
“九殿下,那你且看着,不过是一个江山,皇帝不仁,那我便易了这天下。”贺荆山的嗓音低沉又平缓,莫名让李昱同心悸。
李昱同嘴唇一抖,倒在地上狼狈得一动不动,忍不住告诫,“我七哥……你小心为上。”
贺荆山抬眸,视线略过李昱同,撩开衣摆阔步而去。
来时没有一丝动静,走,也如鬼魅没留下一点痕迹。
李昱同静静的跌坐在地上,神色茫然。
宁容来时,看到的就是如此场景,男人失神的坐在地上,脖子上赫然一道血印子。
宁容一惊,快步走进屋子,蹲在他身边,“九爷,这是怎么了?”
她刚要喊有刺客,李昱同开了口,“我无碍。”
“那您脖子上的伤……”宁容顿了顿,改口柔声道,“妾身帮您包扎下,免得感染。”
李昱同摸了一下被割破皮的脖子,一道细细的血丝印在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昱同手指摩擦着这血,心中自嘲,他,起了杀心的。
他站起来,踉跄的歪了歪身子,冷漠的说,“不必。”
宁容要扶上去的手顿在空中,眼眸里的黯然一闪而过,随后,她低头福身,“是。”
连心望着王爷离开的背影,叹气的走到宁容旁,“娘娘,先吃晚饭吧,日子久了,王爷肯定会知道娘娘的用心。”
虽然王妃因为王爷而死,可王爷难道要一直记着一个死去的人吗?
那活着的人怎么办呢?
连心替姑娘不值,既然和离书都给了,明知道王爷心里有王妃,王妃的死那么惨烈,王爷怕是一辈子都会记住,姑娘这是何必呢,留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身边。
她们家姑娘美若天仙,就算二嫁,那求娶的人也是排到街尾。
宁容美眸一转,轻轻的咬唇,“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我爱慕殿下,不需要他承认,也不需要他回报什么,这是我的感情,他有什么责任呢?”
是她一腔孤勇而已。
连心抿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憋住了。
宁容提着裙子,往外走,一边回头说,“摆饭吧,民以食为天,人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连心跟上去,笑着说,“姑娘明儿想吃什么,现在王爷恢复了身份,咱们总算有了俸禄,不用像以往那样扣着用,瞧您瘦得皮包骨了,多吃点,补回来。”
两人渐渐走远,宁容一一应着。
话说,贺荆山从安惠王府出来,夜色已沉,路上都挂满了灯笼,不远处,笙香混合着胭粉香四处飘荡,笑声不时可闻。
在门口停下,贺荆山刚一推开门,阿元就冲了出来,抱住他的大腿,低声问,“爹爹,娘亲呢?你找到她了嘛?”
男人抬眸,就瞥见院子里站满了人,干娘一家,还有佟瑜带着佟二和几个手下,甚至刑将军也在。
郑宛听半夏说了这件事,已经哭过一回,现在听阿元问,忍不住又要哭,已经亥时了,阿福还没找到。
贺荆山单手抱起阿元,捏了捏他的脸,沉声开口,“娘亲外出了,等几日爹收拾一下东西,就带你去找娘亲。”
“好,那我们拉钩!”阿元伸出小拇指,一派童真的模样。
贺荆山有片刻的失神,小胖仔就喜欢这样哄阿元。
他勾唇一笑,学着阿福以往的样子,和阿元拉钩,“好,爹爹和你拉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忍冬和半夏抱着阿元回屋子后,邢官正一张脸满是焦急,“怎么回事,佟掌柜说赵女医不见了,是个什么意思?”
佟瑜觉得邢官正真是榆木脑袋,不见了还能是怎么回事?
这些武官,脑子这么笨,怎么打仗啊?
贺荆山对i邢官正拜了拜,“半夏下午申时三刻出门,佟瑜戌时不到来的,阿福就不见了人,直到现在也没找到人。”
就连邙山村,也派人去找了。
可是,都没有。
邢官正沉思片刻,“可有仇家?”
贺荆山一滞,他的仇家……那可说不完。
可当着众人的面,贺荆山只道,“阿福从不与人结仇,何况我们到清水镇住下,并没有多久。”
邢官正心想也是,赵女医一心在治病救人上,还有眼前的沤肥,其余的人也不多接触。
唯二有仇怨的,是赵家母女,还有忍冬的娘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能悄无声息的劫走赵女医,还完全不惊动旁人,赵家母女和王莲花等人,牙根儿做不到。
邢官正顿时没了头绪。
安静的片刻,门外忽然传来刺耳的哭喊声,“开门!赵阿福你给老娘开门,你个恶毒的小贱人,你把小梅藏哪儿去了,你个没心肝的小娘皮,心肠怎么那么狠毒,山里的饿狼都没你这般的。”
“我可怜的女儿啊,这是遭了什么孽。”
李氏咚咚的敲着门,拖着一条被挑断了脚筋的腿,满眼都是狠毒。
小梅走前就说了,是来看赵阿福的医馆,可到了现在还没回来,定是被这对黑心肝的藏起来了。
这尖利刻薄又满嘴脏话的婆子,不是李氏,又是谁?
屋内的人,纷纷皱眉。
佟瑜听得心烦,少爷脾气上来,咬着牙大步走到门口,把门一开,眉眼冷傲,俊秀的脸上染着厌恶,“李婆子,大半夜的你在这儿鬼哭狼嚎做甚?赵小梅不见了,你不去报官,找我嫂嫂什么麻烦!”
佟二也紧跟着,甚至大方的丢了一两碎银,不耐烦的赶人,“又想要钱,我们爷忙着呢,拿了银子赶紧走!”
真是的,现在赵女医不见踪影,这老虔婆真是没眼色,偏偏这个时候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小梅失踪了,关他们什么事儿?
李氏瞧见银子眼睛冒光,手忙脚乱的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随即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叉腰就大声怒骂。
“心虚了?还想拿银子堵住老娘的嘴,我如花似玉的女儿就值一两银子?”李氏随即坐在地上,撒泼的嚎叫,“快来啊,快来看看,堂堂医馆,竟然做了人牙子的生意,我好端端的女儿竟然被他们绑架了。”
李氏嗓门大,现在又是吃了晚饭,大家都在消遣的时刻,挨着的就开了门,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甚至还有那眼见的,一看是赵女医家的门,披着外衣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就围拢了许多人。
李氏心里越发得意,打着小算盘,就算小梅不在这儿,腿脚慢,但是现在小梅不见了可是事实,既然自己找不到,那就让当官的找。
说不定还能从贺家手里讹点银子,瞧这些人多富裕。
这可是一两银子,说给就给了。
她都好久没见过一两银子的碎银了。
李氏如此想着,脸上却哭得更加厉害,“大家可要帮我做主,赵阿福草菅人命,扣着我家小梅,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姑娘家竟然还没归家,你们说,你们到底对我小梅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瑜眼睛都瞪大了,气得差点跳脚,白嫩的脸憋得通红,“不要脸的老虔婆,爷下午一直呆在这儿,爷可没见到什么赵小梅,你随口攀咬,这是仗着我嫂嫂心善,不敢拿你如何?”
真是满嘴胡话,他前后脚的功夫来,才没看到赵小梅。
李氏却张嘴就道,“我家小梅午时前就出了门,说来找她姐姐,小梅腿脚再不济,申时总该到了吧?还是我儿心善,虽然赵阿福不认她,但一直念叨着,还拿了吃食说要送她,祝贺她重开医馆之喜。”
“不成想,这都什么时辰了,既然还没回来,大家说说,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一直没说话的贺荆山猛然抬头,目光如炬的看向门外撒泼打滚的李氏,他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跟前。
贺荆山一双眼眸漆黑,他长身而立,带着无尽的压迫感,“你说赵小梅来找阿福,何时出的门,几时到?”
李氏被贺荆山那双虎目看得害怕,知道这人凶狠起来,那可是要杀人的。
登时,李氏踉跄的站起来,瑟瑟的后退几步,舔舔干燥的嘴巴,“怎么,这么多乡亲父老在,你还想打我不成?”
“这是十两银子。”贺荆山从钱袋子里倒出一对碎银,冷冷的开口逼问,“我再问一遍,赵小梅何时出的门,预计几时到?”
要是偏生那么凑巧……赵小梅看到了。
李氏脑子糊涂了,可有钱不拿白不拿,她一伸手欢喜的拿走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时,还不到午时走的,小梅腿瘸了走得慢,再慢申时正点就该到了。”
贺荆山漆黑的眼眸渐渐有了光,他扭头就对身后的邢官正道,“刑将军,麻烦你……”
还未等贺荆山说,邢官正就明白他的意思,颔首点头就准备吩咐手下去全镇搜索赵小梅的踪迹。
李氏说完,喜滋滋的揣好银子,发财了发财了,她一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银子。
十一两,整整十一两呢。
李氏笑得脸都烂了,防备的看了几眼贺荆山,生怕他后悔拿回去。
佟瑜却想起什么似的,和佟二面面相视,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消息。
下午遇到的根本不是什么乞丐,是赵小梅!
佟瑜精神紧绷,冲过去抓着李氏,急切的问,“赵小梅今天穿的什么衣服?是不是一身蓝色的粗布衣裳。”佟瑜努力回忆遇到她的情景,“还……还挽了两个小髻。”
“对!我就说小梅来找过赵阿福吧,您瞧见了?”李氏大喜,又殷切的说,“佟掌柜您还记得我们家小梅呀,我们小梅虽然腿脚不方便了,但是生得好看,屁股大又好生养,做不了正妻,要不你收了小梅做个妾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欣喜的一笑,也不理李氏的胡言乱语,一个箭步跑到贺荆山身边道,“我和佟二今日从后门那边的巷子过来的,碰到了赵小梅,她来得比我们早,她肯定看到了!”
之前他四周都问过了,没看到阿福出去过,那么只能从后门走。
所以,赵小梅一定看到了。
邢官正不再耽误,立马下令让手下的人全城搜索赵小梅,只要找到赵小梅,那么赵女医的下落,就迎刃而解。
不多时,就有人士兵来报,说找到了赵小梅。
李氏在一旁听到找到人了,心里的担忧顿时放下,心里乐滋滋的,又有了银子,小梅也找到了。
脸上露出一点喜气,李氏的吊梢眼一横,狐假虎威的呵斥,“看你一点都不会来事儿,既然找到我女儿小梅了,怎地不带过来?小梅呢?在哪儿啊?”
但那士兵的神色欲言又止,邢官正听着李氏的话皱眉,只问手下,“既然找到了,怎么不带过来?”
“将军……”士兵为难的挠挠头,“恐怕我们带不过来,那边发生了点事,将军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几人对视一眼,贺荆山率先开口,“那便过去看看。”
那士兵带头,一行人跟着,逐渐走到了一个巷子口,佟二对地形熟悉,边走边疑惑的和佟瑜嘀咕,“这儿是个死巷子,里面被封了,里面只有几个乞丐住着,脏兮兮的。”
巷子口,已经有两个带刀士兵看守着,见着刑官正带着人过来,立马站直,行了个军礼,“将军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官正眯着眼,愁了里面一眼,乌漆墨黑的,“人在里面?”
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在这样的地方。
李氏才走了一步,一股恶臭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还有腥臊的尿臭味,李氏停住脚步,不想进去。
这么脏乱,小梅怎么会在这儿?肯定是找错人了。
贺荆山唇线紧抿,长臂一伸就夺过一旁小兵手上的火把,阔步走了进去,留下一个身形笔挺的身影,佟瑜一看,赶紧跟着进去了。
但走了几步后,贺荆山猛然停住步子,眸子猛然一缩,高大的身躯挡住后面的人,男人下颌紧绷移开视线,嗓子艰涩的吐出几个字,“都退出去!”
佟瑜一愣,退出去干什么?
贺荆山生得高大,佟瑜什么都看不到,他垫着脚尖伸出个脑袋一看,下一秒,佟瑜整个人僵住,一双桃花眼透出凛凛的冷意,他嘴唇抖了抖,最后转身,对着后面的人说,“别进来。”
邢官正还在和守卫的士兵说话,见佟二几人退了出来,不由问,“怎么了?”
佟二也稀里糊涂的,耸了耸肩,摇头表明自己也不知情。
佟瑜本就俊俏,穿着红底黑金花纹的衣袍,在火把的照应下,愈发的唇红齿白,此刻脸色白了三分,显得有些不正常。
佟瑜潋滟的眼眸一抬,对着李氏道,“李婆子,小梅在里面,你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喜滋滋的摸着银子的李氏一怔,怎么佟掌柜这么看着她?
李氏不明所以的走进巷子,贺荆山退出来几步,眼眸一垂,将手中的火把递给李氏,刚到了巷子口,里面就传出来撕心肺裂的哭声。
贺荆山停在巷子口,眼眸微为一侧,背在身后的手心紧握,浑身的煞气越发浓烈。
“天杀的,我的小梅啊……”
“小梅,你别吓娘,娘来了,小梅你醒醒……”
“小梅,娘有钱了,你醒了娘就给你买你喜欢的簪子,你不是喜欢那个什么阁的珍珠簪子嘛,娘给你买。”
“娘给你买……”
佟二听着里面的哀嚎,脸色陡然一变,迟钝的望向自家少爷,结结巴巴的问,“少爷,赵小梅她……”
佟瑜怔怔的没动,脑海里全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脏乱泛黄的被子上,赵小梅衣不蔽体的躺在上面,雪白的身上遍布青紫的凌辱痕迹,以血遮面,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旁边还躺着一个全身光溜溜的男人,头部被砸的面目模糊。
场面过于惨烈,佟瑜面无表情的脱下自己的长袍,复又走了进去,却不敢再看第二眼,手颤抖着将长袍盖在赵小梅裸露的身上。
李氏像是没了魂儿,一直拉着赵小梅的手念念叨叨,佟瑜哑声说,“我去找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氏也不回应。
佟瑜也不介意,出去后就吩咐佟二,赶紧找一个医术好的女医,再找一个大夫。
佟瑜想,要是嫂子在就好了,嫂子医术那么好,但片刻又愣住,想起他们找赵小梅的目的,就是为了问嫂子的下落。
赵小梅横遭惨祸,谁还敢问?
这线索就算断了。
邢官正虽然没进去,但听着李氏的哭嚎,知道肯定赵小梅肯定出事了,他浓眉一皱,拔出刀走进去。
看到场景后,邢官正怒火中烧,饶是他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看到此场景也觉得不忍。
上战场,都是保家卫国的男儿,英雄好汉的儿郎,你一刀我一刀的杀就完事儿了。
但赵小梅是女子,纵有再多的过错,也不应该落这样的下场。
邢官正咬牙骂了句,“畜生!”
随后邢官正一手拖走尸体都凉了的乞丐,扔到大街上,吐了口口水,叉着腰走来走去,随后扬起刀,一刀砍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身分离,脑袋轱辘的滚了滚。
邢官正尤不解气,又砍了几刀。
佟瑜拉住他,声音淡淡的,“找几条野狗来,这等腌臜物,喂狗吧。”
邢官正回头对上佟瑜的眸子,感觉有些怪异,平时佟瑜花里胡哨的,爱打扮,身上不是穿金就是戴银,看着娘们兮兮的,可此刻佟瑜这神情,竟然让人不寒而栗。
邢官正眨眨眼,又看向一贯深不可测的贺荆山,倚在墙上,气势凛然。
他撸了一把额头,奇了怪了,是他眼睛出问题了吗,怎么感觉看谁都看不懂的样子?
似乎……都很厉害。
可他身为本地驻扎的武将,除了陈胜外,他才是官职最高的啊!
佟二张大眼,仿佛又看到了之前京城策马狂奔,满楼红袖招的永安侯小少爷,令京都人人头疼的混世魔王。
那可是侯府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少爷,也是有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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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碎这狗杂种。
佟二一走,之前让去请的女医后脚就到了,孔女医年过三十,身形微胖,被佟瑜的手下催着赶着跑过来的,气喘吁吁的喘气。
孔女医本就微胖,偏生小厮还跑的飞快,她命都跑没了。
气得想骂人,可刚到一抬头瞧着这阵势,心里就怕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高马大的大汉。
刑将军,赵女医的夫君贺郎君,还有佟掌柜……
孔女医心里存疑,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邢官正让开道路,直接下了命令,“去给里面的人瞧病。”
孔女医壮着胆子走进去,猛然看到赵小梅的惨境,顿时神色凝重起来,蹲下去就开始诊治,为她把脉。
李氏回神似的,像个疯子一般抓住孔女医的手腕,“大夫,你救救我女儿,救救她!我有银子,有很多银子,你救救她……”
孔女医被李氏的动作搞得心惊肉跳,刚要张嘴骂,却见一身形魁梧的男人手背为刀,带起一阵凌冽的风落在李氏的脖子上,李氏张着嘴,顿时眼睛一闭,身子软了下去,倒在泛黄的被子上。
孔女医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听男人淡漠的嗓音开口,“可以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可以……”
孔女医脑子里都是疑惑,但视线一看到小姑娘被凌辱成这样,心头就满是愤怒,真是什么仇什么怨?
看着年龄还小,大概就十几岁吧,遇上这样的事,以后可算毁了。
待贺荆山走了,孔女医回头看了眼,巷子口已经被围了起来,挂上了一层白布帘子挡着,叫人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孔女医回头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衣袍,看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心头逐渐凝重。
她上下检查了一番后,起身往外头走到刑将军面前,“大人,人没事,多是些外伤,不过……小小年纪被折腾得太厉害了,此处不干净,先带她回草民的医馆,清理一番吧。”
邢官正点头答应,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点了一个手下,让他抱着赵小梅赶紧到孔女医的家。
孔女医带着赵小梅去了内室,中途看到赵小梅睁了一下眼,她正要高兴,就瞧见小姑娘又把眼睛闭上了。
孔女医也不敢多说什么,清理完后,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
她以为小姑娘满脸的血,是破相了,擦干净一看,脸上除了肿了起来,有些青紫外,没有开口的伤口,想来是歹人的血。
佟二那边速度很快的找了几条野狗,找了个笼子装着,用牛车运到了医馆。
佟二擦了擦汗,小跑着到了佟瑜身边,“少爷,狗在外面,现在怎么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弄还需要我教你?”佟瑜脸色不大好看,裹着一层冰霜,摸着大拇指上的戒指,冷声吩咐,“孔女医说赵小梅中途醒了一下,把狗笼子抬进来,人给我扔进去,离屋子近点,让她听着。”
希望解了气,醒来后,能告诉他,到底看没看到阿福被人带走,是何人带走的。
佟二办事利落,都不需要刑官正的手下插手,就把笼子放在了窗户口下,野狗饿得嗷嗷叫。
打开笼子,把乞丐的尸体快速扔进去,又速度关上。
几条野狗眼睛都红了,嘶吼着一哄而上,人肉,骨头……在狗嘴里咔嚓作响。
场面血腥,孔女医看了一眼就捂着嘴巴,当场吐了。
当晚,贺荆山和佟瑜在医馆的院子里,坐了整整一夜,佟瑜熬到最后,支着下巴就睡着了。
灯笼微弱的光芒下,贺荆山漆黑的眼眸睁开,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深沉悠远,他略过佟二时,“你家小少爷睡着了,夜里凉,找件披风给他盖着。”
佟二的瞌睡被惊醒,仰头一看,他家小少爷可不是睡着了?
佟二感激的点头,心里却忽然疑惑,咦,贺郎君怎么知道是小少爷?
他摸摸脑袋,难道是夜深瞌睡,他听岔了?
贺荆山出了医馆,却没回干娘一家的宅子,也没回自己家,而是往城边小矿山的方向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行至小矿山的木屋,贺荆山方才停住脚步。
夜色幽深,贺荆山一身暗色的衣服,几乎看不到人,对着空无一人的小树林,贺荆山面无表情的开口,“卫恒。”
话落,一道劲瘦的身影忽然闪现,似乎是凭空出现一般,悄无声息。
来人黑衣黑裤,面容清隽,身量修长,一双丹凤眼波澜无惊,声音清朗,“少主。”
贺荆山侧头,“让卫斐去京城,看着孔狄,通知忠叔,按兵不动。”
卫家兄弟,功夫极好,卫斐轻功几乎无人能及,他去京城监视孔狄,是最好的安排。
虽然赵小梅还没醒,没说是谁。
但李昱同却提醒了他,孔狄知道他的身份,孔狄作为太子幕僚,太子必然知晓。
阿福掉下的头绳,是在治疗宁容的时候买的,当时……孔狄押送李昱同流放宁古塔,也在。
阿福是要告诉他,是孔狄。
如果是太子动的手,那阿福的性命暂时无忧。
假如是四皇子和八皇子,下手的不会是阿福,而是阿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太子为什么要带走阿福呢?
卫恒对贺荆山的命令,没有任何质疑,即使将轻功极好的卫斐从小太孙的身边调走,去京城保护少夫人,卫恒也觉得,必然有少主的理由。
“好。”卫恒点头。
下一秒又从木屋消失,来时悄无声息,走时也无痕迹。
小矿山地势稍高,又是初夏,此刻天色渐渐亮起来,整个天地呈灰白之色。
贺荆山回到孔女医的医馆,正面碰上大郎和二郎。
两人看着也是熬了一夜,眼睛里都是血丝,眼底疲惫,贺书见着贺荆山,吸吸鼻子,“大哥,找到嫂嫂了嘛?”
这都一晚上了,人还没回来,听说赵小梅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贺书吓得一晚上都没睡,一闭眼就觉得嫂嫂也遭遇了不测。
弄得他一直睁着眼,毫无睡意。
大郎到底是要订婚的人了,年长沉稳了些,贺平按住弟弟,“别说了,没找到人说不定是好事,嫂嫂人好心善,定然会没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贺书应声,也知道这是哥哥安慰的话,但也只能顺着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还不待说什么,佟二满面喜色的小跑着走过来,“贺郎君,赵小梅醒了。”
几人对视一眼后,贺荆山抬脚就往里走,步子大开大合,转眼间就至内室门口,显得很是急切。
贺书看到后,鼻子一酸,大哥看着不动声响,其实心里也是着急得很吧?
贺平微微叹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走吧,先进去看看。”
虽然他厌恶赵小梅,但一码归一码,赵小梅是有很多的过错,以这种惨痛的方式报应,不免让人唏嘘。
幸亏没让她们过来,否则以娘亲和忍冬心软的性子,看到了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
贺荆山到了门口,佟瑜也刚前脚进了门,站在屋子内等他。
贺荆山眼眸微微一眯,上下瞅着脸皮俊白的佟瑜,忽然唇角一勾,“怎么不进去?”
佟瑜露出为难的模样,“我一个人怎么好进去?”
再说了,他之前和赵小梅关系又不好,论以往的身份,贺大哥才是赵小梅的姐夫,才是亲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好进去,赵小梅不是对你印象颇好?”贺荆山挑眉,薄削的唇牵起,“你进去,比我进去好。”
佟瑜嘴角一抽,不可置信的盯着贺荆山,他这是要自己出卖色相?
他满脸纠结,赵小梅刚发生了这样的事,嫂嫂失踪的事情也急,可让他对着曾经喜欢自己的姑娘套话,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贺荆山看不来他磨磨唧唧的养,抬脚一踹将人踢了进去,顺便靠在门口守着,目露威胁。
佟瑜气得跳脚,重色轻友!
但已经进来了,佟瑜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转身,一下就看到赵小梅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惨白的,透着了无生机的病态,双目无神的盯着上空,如一个将死之人。
看得人心里发颤。
佟瑜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轻声开口,“赵姑娘,你醒了?”
说完,佟瑜觉得自己平时舌灿莲花,能说会道,现在怎么净说一些废话?
赵小梅躺在床上,微微往里转动头,阖上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瑜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赵小梅不想和自己说话,第一句话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佟瑜憋屈得很,他平时一起玩儿的都是粗糙的老爷们儿,姑娘家家的就是麻烦。
佟瑜眨眨眼,忽然想到外面笼子里,被咬成碎片的尸体。
“赵姑娘,那乞丐的尸体已经扔进笼子里,喂狗了,大仇已报,你……”佟瑜你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看开点,好好过日子。”
佟二牙根儿不敢进来,在窗户下听了一耳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他的小少爷啊,安慰人是这么安慰的嘛?
这特么的又不是他身边兄弟,说一句想开点,就完事儿,实在不行,喝两杯。
佟二愁得,恨不得亲自上阵。
佟瑜本就不擅长和姑娘打交道,于是头一抬,直截了当的问,“你遭遇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想发生,我昨天下午遇到的小乞丐是你吧?我想问赵姑娘,昨天下午在医馆,可否看到什么?”
佟二在窗户下,一张脸憋得通红,心里恨铁不成钢,赵小梅和赵女医那么大的仇,都快不死不休了吧,这么问,赵小梅怎么可能会说?
佟瑜等了会儿,赵小梅依旧一动不动,也没打算回答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瑜想走,可头一转就看到屏风外贺荆山的冷笑,他感觉他一出去,就会被贺大哥揍一顿。
纠结的时候,赵小梅开口了,“你是侯府的小少爷?哪个侯府?”声线干哑,没了往日的娇俏活泼。
佟瑜眼眸逐渐瞪大,被这话吓得立马咳嗽,下意识的就看向门口,心情跌宕起伏,上山下海似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佟瑜淡淡道,“永安侯府佟瑜,行五。”
佟二忍不住了,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腾得从窗下弹起来,焦急的制止,“掌柜的!”
说好的不暴露身份,怎么还承认了呢?
贺荆山还在门口,这下身份全暴露了。
赵小梅对少爷那点心思,路人皆知,如今知道少爷是永安侯府的小少爷,身份贵重,那还不扒着不放手?
万一还拿赵女医的事情威胁,要嫁入侯府,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小梅手指微缩,唇角为不可见的扯了下,她眼光真好,第一个喜欢的男子就是永安侯府的少爷,京城的大官呢,那可是侯府啊。
她一辈子都去不了的地方。
赵小梅觉得有些可惜,她不能去京城看看,看看佟瑜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赵小梅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一两银子,她说,“是孔大人……孔大人带走了她。”
佟瑜瞳孔一震,是孔狄!
孔狄是太子门下,北门兵马副指挥使,正七品官员,这是太子的意思?
佟瑜听到答案,几步就到了贺荆山身边,满脑子都是疑惑,“贺大哥,你和孔狄有仇?”
嫂嫂一个乡下的妇人,能和太子有什么交集,佟瑜思来想去,也就孔狄了。
佟瑜气得原地转圈,这孔狄,以为是太子门下就无法无天了,强抢妇女,看他不回京弄死孔狄!
贺荆山垂眸,和他预料的差不多,果真是孔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留下的红绳,也是指向的孔狄。
这时,佟纪忽然一脸凝重的闯了进来,衣袍都带着飒飒的风,见着贺荆山也只微微一瞥,随后拽着佟瑜的胳膊,就往外快速的离开。
贺荆山身形不动,眸子幽幽的看向神色凝重的佟纪,悠远深长。
片刻后,贺荆山隔着屏风对立面的赵小梅说,“多谢。”
赵小梅眼眸微微一动,露出讽刺的表情,谢她做什么,千万别谢她,第一个恨不得赵阿福死的人,就是她。
这么久了,快马加鞭也追不上了,赵阿福可能早死了吧?
佟瑜被拽得踉跄,“四哥,发生什么事了?”
到了马车上,佟纪也一言不发,只吩咐马车快点,到了云来客后,佟纪才道,“父亲传来消息,官家病重,收拾东西你跟我们一块回去。”
佟瑜心乱如麻,怎么会这样,露出苦兮兮的样子,“啊,我跟你们一块儿回去,我打拼下来的家业怎么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的少爷啊!都这个时候了,还什么家业不家业!”佟管家脸一抽,感觉自家小少爷已经魔障了。
官家病重,天大的事!
他竟然还在这想着他的生意,他的小破酒楼,比官家还重要?
要知道,官家病重,绝不会只是在京城引起一番腥风血雨的变动,恐怕整个大齐都要为之震动!
如今虽说七皇子深得帝心,稳坐太子之位,可四皇子手握重兵,五皇子惯会哄得官家高兴,八皇子手段毒辣,又是五皇子一母同胞的亲弟!
除了如今被遣到这宁古塔来并不受宠的九皇子之外,哪一位不是心思手段都有的主!
就算是如今的安惠王爷,怕也不会是一辈子坐实官家给他的封号安惠这两个字。
这些个皇子们的势力遍布整个大齐......
所以佟管家对佟瑜的话哭笑不得又震惊,小少爷到底知不知道,官家病重,意味着什么?
佟瑜显然是对官家并不病重不以为意,但佟纪已经预料到了种种后果,手搭上弟弟的肩膀:“阿瑜,我们必须走了。”
当初让佟瑜来宁古塔,也只是因为佟瑜是白身,去哪儿都不扎眼。
来宁古塔要找的人,找到最好,如果找不到那也是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瑜来这儿交际的人际关系,在佟纪眼里无关紧要,也就贺荆山让他有些微疑惑。
佟纪眼眸一转,“你让人捎信跟你贺大哥说,你上京城去售女医医馆的药物,谈生意去了。”
不管那贺荆山到底是不是贺家后人,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回京城!
可佟瑜是真不想走,而且如今嫂子还没有找到。
再说了,回京哪儿有这儿逍遥自在。
但他明白,就算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走,也得分得清楚,他是佟家的儿郎,如今朝堂水深火热,他必须回到佟家,陪着所有的佟家人一起!
草草的收拾好东西,佟瑜恋恋不舍的望着自己心爱的小酒楼,咬牙回头:“走!”
唉,这下宋飞白那个死憨憨该得意了,他的云来客不开了,清水镇的酒楼,以后就他宋家独大,真是……让人不爽。
官家病重,也就是前几天的事,这几乎是加急的情报快马加鞭,飞鸽传书,只是几天而已,一些偏远地区的人就已经收到了情报,整个大齐上空仿佛笼罩上一层浓重的阴云。
饶是关乎不得普通百姓什么事,但官兵的频繁的排查,也叫众人心头蒙上一层隐隐的不安。
阿福失踪的第五个时辰,她终于在一阵颠簸中悠悠转醒,头有些发疼。
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厢摇摇晃晃,她被绑着手脚。
衣服被换了,手上的首饰,发上的发饰,全部被摘了个干净。
她便猛然回想起,自己晕倒前的画面。
孔狄!
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她一早就看孔狄不是个好人,果然,这个家伙对他们家别有用心!
居然劫持她!
到底他要做什么,他们家本只是普通的农户,如今也不过是开始行医而已,怎么就让这个当官的大动干戈?
阿福想不明白,,难道自己救治疫情,还违背了这孔大人的利益不成?
车厢一震,马车终于停下。
车帘被掀开,最显露出的就是孔狄肤色略深的脸,看到阿福醒了,他并不意外。
“你……想做什么?”阿福不傻,他大费周章昏迷自己,肯定不是为了杀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没说话,挥挥手,身后便上来两个婆子,直接进来抓住阿福把她拽下车。
阿福踉踉跄跄,差点摔倒,两个婆子各个都是凶神恶煞的面貌,手上动作利索,还像是会武艺的。
这是一处完全陌生的宅院,阿福就是往两边看也根本认不出这是哪里,至少她从前从未见过。
小宅里亭台楼阁、花鸟盆景、小桥流水,样样俱全,不像是什么关押人的地方,倒像是那些男人们在外养外室的地儿。
阿福被推着,一路都看不完全这里的景象,但却看到整整三队站得整整齐齐的护卫,见到她来,齐刷刷的盯向她。
“姑娘最好还是别东张西望,不然老婆子我的手劲怕是姑娘娇嫩的皮承受不住。”其中一个方脸老婆子突然冷冷道。
而那三队侍卫的神色几乎和这老婆子一模一样,丝毫未有半分变化,很快齐刷刷把头转回去,好像刚才看她只是为了记住她是什么样子,防止她逃跑。
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孔狄的脸上平日还能见到喜怒,可这群人看着却像是经过严密训练的,脸上只有严肃与冰冷。
阿福越来越觉得,自己被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这么被推进一个房间后,这两个婆子竟然把她的手脚解开了,竟然不再约束,甚至连出去的门都不打算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却终于说了来这里的第一句话:“等等。”
两个婆子竟然还真听她的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
显然她们收到的命令大概类似于自己不逃跑,她们就会照顾自己。
阿福只是平静问道:“我的衣服是你们给我换的么?”
婆子愣了一下,旋即应声:“姑娘的一切都由我们伺候。”
显然是默认了,阿福松一口气,要是孔狄敢让男人给自己换衣服,她以后绝对会让他知道后悔!
阿福一边揣测孔狄对两个婆子下的命令,一边调整情绪,活动活动自己僵硬的手腕:“你们叫我娘子比较合适,我有夫君,然后,再给我送点吃的,我饿了。”
似是没想到阿福一上来就不吵也不闹,反而镇定自若吩咐起她们,两个婆子周身凶恶的气势仿佛也减退了些。
“知道了,娘子且稍等。”
两人很快出去了。
不管她们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阿福可以确定一点,他们暂时不会伤害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讨厌。”
讨厌孔狄。
从一开始就讨厌。
阿福吐出一口气,感觉身上那迷药的药效还没有褪尽,手脚酸软,也就没有急着往外走出去看看情况。
她看着屋外的光亮,作为一个熟知各种套路的21世纪追剧女性,她决定当好一个花瓶,按兵不动,贺荆山绝对会来救她的。
在此之前,她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不是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很快两个婆子就把吃食送来,意外的还不错,三菜一汤,有荤有素,还配了一碟子点心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两个婆子不光把东西送来,还要就这么站在阿福旁边看着她吃。
阿福被两道聚精会神的目光盯着,拿起来的筷子停住。
“婶子,你们这样看着我,我也吃不下呀!”阿福抬起一张漂亮的脸蛋,脸颊边上如今又有稍稍一点婴儿肥,看着十分讨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能用软的来的事情,阿福当然不硬着来让自己吃亏。
身体是本钱。
这都深夜了,她都多久没吃饭了,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她讨喜地一撒娇,两个婆子神色更缓。
原本以为是位不好伺候的主,毕竟是位神医,应该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还是被迫抓过来的,谁知脾气倒是乖巧讨人喜。
但两人到底是训练有素的人,不可能真的就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至于不盯着吃饭,只是单纯防止赵阿福把碗碟打碎来自残罢了。
见对方丝毫不像是有这个意图,两个婆子对视一眼,走到门口。
阿福松一口气,端起饭碗就吃。
她得吃饱,好等到贺荆山来救自己,不能到时候跑都跑不动叭。
老实说,她在醒来前,一直做噩梦,梦到自己想办法逃跑,结果被孔狄抓住,孔狄一生气就砍了她的腿,问她还跑不跑了。
她哭着说,不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每个菜个吃了一遍后,有点嫌弃这厨子的手艺,青菜有一点老了,菜椒淡了,肉不够嫩……
她吃到一半,孔狄忽然出现在外面,一身黑色劲装,神色肃穆严苛。
“她怎么样?”这个她很明显是在问阿福,孔狄边问边往里面扫一眼。
“回大人的话,娘子很听话,没有闹。”
阿福啪的放下筷子,走出来:“孔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这些陌生人她没什么话好说,看到孔狄能有好脾气才怪。
打晕她时那咔嚓一下,砍得她脖子可疼了,她差点都以为自己凉了。
到现在,她脖子上还有一道青色的痕迹,那是淤青啊!
阿福都恨死了,又想着梦里的场景,真是又恨又怕。
孔狄上下打量一番阿福,似是没想到她对下人们那么和和气气,来自己这就蛮横起来,还以为她是自觉现在受制于人不敢闹呢。
但这点女人的小闹腾他还不看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干什么?你当然得问问你的好夫君了。”
孔狄笑得轻慢,说完眼睛紧盯着阿福。
阿福心里咯噔一声,不是因为她知道什么,而是听孔狄这个意思,贺荆山还真和他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过节?
为什么和贺荆山有过节,要抓自己呢?
她一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太惨了。
你们正面掰扯不好吗?
“那你放了我,我现在去问。”阿福撑着下巴,讽刺一笑。
有本事把她放了,她立刻就去问。
果然,孔狄闻言笑笑:“赵女医还是去吃饱饭吧,吃饱了好好休息,后日我们再赶路可就没有休息的时候了。”
这是什么意思!
后日,他们明天不走了,要在这里停留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她是不是……可以想办法逃跑了?
阿福心里想着,却故意瞳孔微缩,猛然上前一步逼问:“你要带我去哪?”
孔狄却不说话了,就这么往屋子外一坐,把玩着自己的绣春刀上的花纹:“请赵女医回去吃饭。”
两个婆子得令,立刻挡在阿福身前:“请娘子回去吃饭。”
阿福被他这态度气得咬牙切齿。
坐回桌前,这次毫不客气,阿福小手一抬,指着桌子上的菜一道道的说,“这青菜老了,菜椒差点盐,肉下次做成这样就别给我了,把我饿死得了。”
两个婆子显然没想到她突然开始挑剔起来,因为刚才她还吃的好好的。
孔狄把玩绣春刀的动作停下,勾起嘴角看着她:“那就去给赵女医重新做,做到她满意为止。”
说完,他就起身直接走出了院子。
阿福本意是为难下他,谁知还真把人给为难跑了,还见识到了男人的冷血无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婆子很快重新去做饭,阿福在屋里来回踱步,
听完孔狄的话,她必须再为接下来做打算,必须给荆山留线索。
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孔狄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意图又是什么。
天色渐渐亮了,清水镇百家灯火零星,只窸窸窣窣有几家早起做生意的,开了门,街上寂静一片。
布满青苔的瓦片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又瞬间静止,好像那一声只是错觉而已。
孔狄匍匐在安惠王府的屋顶,一身夜行黑衣去而复返,只露出锐利的眸子。
“赵女医失踪了,还没找到?”李昱同从床上坐起来,静静的看着宁容。
宁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自来到宁古塔,他们就分房而居很久了。
宁容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一时忘记九殿下可能还没起来。
她担忧的点头,“对的,昨天失踪了,听说刑将军那边快把清水镇给翻遍了,还是没有消息,而且,我听连心说昨晚还有一个小姑娘,就是先前说是赵女医妹妹的那个,被人给凌辱了……现在还在医馆躺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着,不由有些揪心。
对于女人来说,出了这样的事,这辈子也就完了。
听到后面,李昱同紧皱眉头,掀开被子起身找到自己的印章,随即吩咐外面守夜的人,“派府中亲卫兵去帮刑将军找找赵女医。”
李昱同也有些意外,按理来说七哥行事缜密,悄无声息的带走一个人很简单,怎么会还弄死赵女医的妹妹呢?
外面的孔狄有些意外,什么小姑娘……
意识到也许弄巧成拙了什么事,他很快反应过来,握紧腰间的短匕,紧紧盯着李昱同,眼白上浮现出条条血丝。
身娇体贵的九皇子流放宁古塔做苦力,还有鼠疫,不被折磨死也要病死,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成了救治百姓的功臣。
杀了李昱同,不在太子的命令范围内。
但,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他曾经发誓要为家人报仇,一日一日,血海深仇,可事到如今,他的仇人还稳坐泰山,他仇人的儿子重新崛起,成了人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天都不想再多等了,夜长梦多。
也许……太子从来没打算帮他报仇呢。
他等了太久了,已经等不及想刀口沾上仇人儿子的血,让仇人好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宁容穿一身素白的衣裳,她本就生得白,想着赵小梅的事情和赵女医失踪,担心赵女医也遭遇不测,脸色不大好看,显得更加苍白。
“殿下,您说会是谁呢?”宁容微微咬唇,赵阿福就一个乡下女医,能有什么仇人,连刑将军都找不到人。
李昱同凝视着宁容,看她穿得单薄,忍不住开口,“早起寒凉,你回去吧。”想了想又微微透露,“听说,父皇病重。”
宁容浑身一震。
官家病重!
当初他们在京时,的确传出过父皇身体不佳的消息,可,怎么会如此突然!
宁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赵女医失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和官家病重有关?
李昱同俊美的面庞上眉关紧锁,闪过自嘲,“这不是我们该讨论的事情,我是废王,好好待在这里,才能一辈子平安。”
他微微垂眸,掩住眼里的若有所思,若不单单是为了救父皇呢?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哪个医术不好?偏要找赵阿福?
那人目的是想引贺荆山出来。
李昱同几乎可以肯定,贺荆山手上也绝不是像他表现出来那样毫无势力,只是个普通百姓,甚至有可能,他已经与渝州军有了更深入的联系。
其他几个兄长各个性格复杂迥异,他一时间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
宁容心里却高兴,要是能一辈子和他待在这里,这不是她天天拜菩萨希望的事儿嘛?
她高兴得唇角都压不住,眼睛却突然被头一抹森然的亮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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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只锋利的利镖破空而来,转瞬即至,擦过堪堪躲过的李昱同肩膀,嗡嗡两声钉在木桌上,入木三分,很快木头染上一片稍深的黑色。
显然是淬了剧毒的!
两人惊魂未定,顾不得思索一边朝外喊人一边连连往后退,宁容急得上手扒开李昱同被划开的衣服:“殿下!”
那衣服倒是划破了,但里面的皮肤丝毫未损!
“来人!”李昱同一边喊,一边抓住宁容的手,防止她触到被毒液沾染上的衣衫。
一击不成,便错失了最佳良机。
孔狄生生捏碎了一片青瓦,手心的肌肉都阵阵痉挛,冷森森看了李昱同最后一眼,转身没入黑夜。
当时就不该那么复杂,设计让贺荆山来杀他,他早该将李昱同杀死在那个凛冬。
太子,想要的恐怕不只是皇位那么简单,他的布局孔狄看不懂,却终于明白了一点,九皇子,从来不在太子的计划之内!
太子,到底在谋划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想起临行前太子嘴边依旧挂着的谦谦微笑,感觉他明明是太子如今最重用的人,却依旧对他一无所知。
孔狄很快一身冷意向赵阿福被拘禁着的院落飞奔而去。
这个时间,贺荆山的人应该以为他已经带着赵阿福往京城而去跟着追过去了吧。
再今天白天一过,他就会完全绕开他们追踪的方向,彻底与这清水镇的种种势力错开,带着她往无人知道的途径,回到太子殿下身边。
到时候,谁也追不上他们,贺荆山就不得不往京城而来。
孔狄的计划的确是刚好与贺荆山的人错开,没有谁会想到,整个清水镇都寻不到的踪影,此时就正在清水镇外极近处的一处院落里。
阿福自己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此时此刻觉得回家无望,淡定在院子里拔草喂兔子。
“李婶子,你看这小兔子,虽然吃的欢快,却命不久矣。”阿福叹气,白净的小手托腮,水汪汪的眼含着惆怅。
一边的方脸婆子愣住,这兔子是院里本来就有的,这里是太子殿下在清水镇一个手下用来养外室的,临时住进来,之前一切都是有人搭理。
包括这兔子,那也是那小妾养的好好的。
怎么就会命不久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赵女医在怀疑刚才她喂兔子的点心有毒?
李婆子本来不想说话,她们是来看守人的,自然交流越少越好,但还是忍不住提醒:“赵女医,我们的点心是绝对没有毒的,相信以你的医术也看得出来。”
阿福在地上蹲着,仰起头来看李婆子,就好像是自家晚辈看长辈那样,尊敬濡慕:“李婶子,阿福知道,但是这只小兔子的确活不久了。”
“为什么?”李婆子分明觉得,这兔子看起来活蹦乱跳的。
一边的王婆子皱眉扯她一把,不能和这赵女医说那么多。
下一秒,阿福却外头看向她:“王婶婶,你知道为什么嘛?”
王婆子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强调这只兔子,也跟着起了一丝疑惑,再想到眼前的姑娘是一位神医,便道:“既然是赵女医说它快死了,那它就是快死了。”
阿福回头看着兔子,面带怜惜:“这兔子的眼鼻有淡黄色分泌物,后半身超于正常大小的兔子,而且食欲不振,是患了球虫病了。”
两个婆子当然听不懂,但仔细看那兔子,好像是不怎么吃东西,心里就有几分信了阿福的话。
到底这是一位神医呢。
阿福看到俩人被引起兴趣,心中一喜,连忙往后说:“就是寄生虫病,这寄生虫最叫人头疼,存在在咱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里,就是去野外喝生水,洗澡,都有可能感染,虫子钻进人体里面,吃喝拉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
两个婆子都是经常跟着孔狄办事风餐露宿的人,这一路上更别说,喝山泉水用山泉水洗漱都是常有的事。
听阿福这么一说,两人不由恶寒。
“这虫子进到人身体里吃人血喝人肉天天在里面跑,轻者造成人长期食欲不振,头疼恶心,重的也能要了命,它在里面却能长到几十丈那么长!”
阿福手舞足蹈地比划,想起上辈子学寄生虫那一课的时候看到的图,不由自己都恶心。
两个婆子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那么长!
那人还能活么!
看两个婆子表情古怪,阿福几乎要捧着肚子大笑,但她使劲忍住:“李婶子,我看你面色蜡黄,像是肚子里有虫啊。还有王婶子,你呼吸不太通畅,我怕是比李婶子都严重。”
哼,她就不信,有什么人这辈子还能离了大夫去?
阿福刚才把那寄生虫描述地那么恶心,俩婆子又听她说的自己症状都对,彼此对视一眼,齐齐看着阿福:“赵女医,你给我们把把脉吧!”
别真肚子里有虫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俩平常仗着武艺不错,身后又有依仗,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却怕起了虫子来。
阿福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兔毛:“我也正想着给你们看,有病啊,千万不能拖,不然拖大了就难治了。”
阿福一屁股坐石凳上,李婆子赶紧毕恭毕敬把自己用的干净手帕掏出来给她擦手。
她不急不慢擦完手,才道:“李婶子你先来看吧,你的好治一点。”
李婆子脸上一喜,另一边的王婆子却表情凝重,心事重重。
阿福也不是给她们瞎报病,而是真的瞧了出来。古人生水喝得多,本就容易感染寄生虫,何况是这种长期跋山涉水的。
寄生虫这病,可大可小。
妙容娇俏的小女医往那一坐,纤细的眉头拧着,五根干净漂亮的手指搭在婆子手腕上,指甲里都是干干净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娇养的小姐。
两个婆子大气不敢出,两人活这么大岁数,什么事没见过,已经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这会却小心翼翼的跟个孩子似的乖乖站着,生怕这小娘子嘴巴一张,就给她们说出个所以然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婶子,你这就是蛔虫,患者多会面黄肌瘦,偶有腹痛,许还会有爱吃异物的症状,这肚子里的虫可要紧,越早治疗越好,不然消耗气血津液,损伤脏腑。”
阿福给她诊完,本打算笑笑,忽然想到这样叫她俩觉得不是大事可不好。
大夫嘛,一般不忽悠人,但忽悠起来时候保证吓得人心神不属。
谁让她们抓自己呢。
就算不挣扎反抗,她也多的是法子整这些人,真以为把她赵阿福的宝贝都收走了,她就能束手就擒么,她真正的宝贝都在脑子里。
“赵女医...你给我开个药吧!”李婆子听她描述的症状,与自己的完全一样,再想到自己肚子里竟然有活的虫子在动,就恶寒的要命,“我回头去抓。”
阿福其实就是想要让她去抓药。
从她被抓上路,一共走了五个时辰,也许更短,所以她要判断,自己现在大概是在哪里。
还有这药,只要两个婆子敢抓,她就约莫能判断出来,是哪里的药商的药材,这些药材在周边一般又卖到什么地方。
看来这俩婆子还不够怕。
阿福轻轻微笑:“当然可以,你去给我取纸笔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婆子犹豫了一下,想着这药方反正也只在自己身上,便应声去取。
这下只剩王婆子,她想起来李婆子这段日子还真是好食那锅底灰,就彻底信了这女医的本事,而且女医刚才还说,自己更严重!
王婆子眼底已经有一丝惊惶,赶忙过来:“赵女医给我也把把脉吧!”
有求于人,她眼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冷傲。
她的确有病。
阿福只是看她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但还得具体把脉才能看出是不是感染了寄生虫。
她观察完毕,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收回自己的手,嘴唇紧绷。
王婆子被她给吓到了,从这小娘子来,对上她和李婆子一直都是温顺的神色,刚才对李婆子也没这么严肃,难道自己真有什么事?
李婆子刚好把纸笔拿回来,阿福刷地起身。
两人不由齐齐看向她,院子里巡逻过来的侍卫以为有异,直接走进来一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足足有十几个人。
阿福忽然快步走了几步,把这些看守她的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两个婆子和侍卫们的心情不同,她俩是担心。
阿福伸手在树上一捏,捏了个螳螂回来,重新坐回去。
两个婆子不明所以,那边的侍卫头子也带着一队人走近,想看看这是在做什么,回头给孔大人汇报。
阿福把杯里的茶水倒进深盘子里,还不够,又倒了半壶,然后把螳螂丢了进去。
老天保佑,这个螳螂最好感染了。
侍卫在一边沉着脸,孔大人说过,这个女人很有本事,让他们一定要格外警惕。
那螳螂在水里挣扎一会后,屁股后面竟然探出来一根线头一样的东西,众人仔细一看,那线竟然在动!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们看到这一幕也不由惊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女医,这是什么!”李婆子的嘴都哆嗦了起来。
那线头越出来越长,比那螳螂身长都要长好几倍,它好像是活的一样,在水里蜿蜒游动,直至彻底脱离螳螂的身体。
“这也是寄生虫,铁线虫。”阿福没有说,这种虫子不会感染人体。
现在已经是晌午,若两个婆子去抓药,绝对还来得及,孔狄说过,他们明天才走。
“嘶......”别说两个婆子,就连一群侍卫都看得头皮发麻。
偏赵女医还天不怕地不怕地拿旁边的筷子把它挑了起来,那细细的虫子就在筷子上蠕动。
王婆子脸色煞白,好似见鬼了一样,李婆子也别说。
而此时,那盘子里的螳螂终于爬出了盘子,却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赵女医,这螳螂?”李婆子压抑着恶心问道。
阿福看向她,故意停顿一秒,说:“死了,这种寄生虫是把寄宿的身体给吃了个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婆子再也按捺不住,捂着嘴一阵干呕,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虫给呕出来。
阿福这才蹙着眉头对王婆子道:“王婶子,不是我刚才不想说,我是的让你知道你这病的严重性,你怕是肺部感染了什么虫子,说不准,许是最容易感染的水蛭。”
水蛭!
王婆子再也没办法保持镇定,踉跄两步差点摔。
这群人经常行走在外,当然知道水蛭到底有多恶心。
阿福的小嘴还在叭叭个不停:“而且李婶子的在肚子里,吃点打虫药就好了,你这可能在喉咙下气管里,也可能在肺部边上,日子久了,怕是难以呼吸,致命......”
王婆子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卡着了,里面像是堵了棉花,不对,像是有一条什么东西在动,吸她的血!
她浑身发抖,又冲上来抓住阿福的手:“赵女医!你快救救我!”
一边的李婆子这次彻底吐出来了。
那边的侍卫们更是面色古怪,还有一两个也想捂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光是凭借着几句话,成功叫这些训练有素的人情绪剧烈波动起来。
阿福没有立刻回王婆子的话,而是上上下下又打量她一遍,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过了会,她才道:“王婶子,你这怕是没有那么好治。”
王婆子彷如晴天霹雳一般,呆在原地。
再怎么为主子做事,那也是图好好活着,能过好日子的,要是命都没了还说什么,而且还是这么渗人的方式没命!
王婆子噗通就给阿福跪下:“赵女医!你救救我吧!我保证你吃什么给你好好做什么,好好伺候你,我们保证不会动赵女医的!”
阿福心里啐一声,他们当然不敢动自己,孔狄也不敢,不然她早没命了,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把她带到很远的地方去。
不过她面上还得装好人,而且还是要装大大的好人。
“王婶子你快起来,这是做什么,我们医者仁心,不会放着你就这么被条虫子祸害了性命去的!”阿福满脸不忍,赶紧把人给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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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侍卫们表情微微怪异,他们明明是看管人的,现在反而把人供着,头都磕上了。
话虽如此,但现在在场的哪个人不想让眼前这心善的女医给诊诊脉,看看身体有没有问题,这可是神医!
但侍卫们到底比婆子更有职业素养,见没什么大事,很快又回到外院去巡逻。
阿福心道我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然后笑眯眯地像只愉快的小猫一样写好药方。
两个婆子看一眼药方,什么异样,赶紧揣怀里。
阿福又不忘好心提醒:“李婶子的没什么大碍,但也不能耽搁久了,王婶子,你这可耽搁不得了,要是那虫子跑进肺里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医了。”
她说的委婉,王婆子却分明听出来,她的意思是,要真是耽搁了,她怕是没救了,要被水蛭给害死了!
她宁愿被抹脖子也不愿意这么死啊!太恶心了!
"是是是,赵女医,我们现在就找药去。”王婆子眼皮抖得厉害,爬起来说一声先告辞就要往外走。
李婆子本也想跟她一起去,忽然想起,她俩是来看守这赵女医的,哪能一起走啊,于是又讪讪拉住王婆子:“王婆子,你把我的也抓来吧。”
很快王婆子就带着两人的药方出去了,留下李婆子唯唯诺诺跟在阿福身边,哪还有先前居高自傲的半分神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等她看到那肚子里爬出了虫子的螳螂果真死了一动不动,而水里的虫子还活着的时候,更是恨不得自己也给赵女医磕头拜一拜赵女医。
约莫过去三个时辰,天色已经快要黑了,日头西落,阿福还没见到孔狄回来,微微松一口气。
这些人还算好忽悠,孔狄这个神秘莫测的回来,她就说不准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婆子还没回来,阿福心里也有点没有底气。
难道孔狄真的已经把自己远远地带离了清水镇?
她刚要回屋,门口终于传来响动,王婆子满脸喜气捧着药包回来了。
阿福睫毛一阵颤动,眼底涌上一层亮光。
“赵女医,你看这些药对不对?”王婆子把药包全拿给阿福看。
阿福打开一只药包的同时,又看了一眼王婆子,见她面上没有倦容,身上却有些风尘仆仆,终于确定这里离清水镇还不远。
她看了一眼药,就知道没问题,而她想要知道的事也尽数知晓了。
她必须在这里给贺荆山留下线索。
这里离清水镇不远,她相信他,一定能找到这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婆子见她应了,满脸褶子里都写着喜气:“我去熬药。”
阿福却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王婆子和李婆子瞬间警惕,齐齐朝她看来。
阿福却甜甜一笑:“王婶子,还是叫李婶子去熬药吧,我怕那虫子因为味道提前躁动,到时候不好把它排出了。”
两个婆子瞬间觉得自己多心了,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恶意揣摩,赶忙应声。
阿福也一转身,先乖乖往屋里回去。
待到了屋里,她抬起手,手心沾着王婆子手心处的一点已经干燥的墨汁碎屑。
这不是她们拿过来的纸笔,说明李婆子去抓药前,又把药方重新抄写了一遍,怕是为了防止有人认出她赵阿福的笔迹。
阿福越发确定,这里离清水镇不远。
而她的药方上,看似没有什么,但只要是清水镇的药堂,就一定能认得她的药方!
先前疫情,清水镇本身没剩下多少大夫,剩下的几乎所有大夫,都跟着阿福在疫情期间忙里忙外,可以说对阿福开药方的作风十分熟悉。若是永年堂,就更不用说,邱掌柜绝对认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也只能抱希望于此。
夜色终于降临大地,小院里悠悠然飘出药香,李婆子端着两碗药,也不敢贸贸然直接喝下,而是直接跟着王婆子端到阿福这里。
阿福微垂的眼皮懒洋洋掀起,看着两人:“直接喝就好。”
“李婶子一会可能会肚子痛想上茅房,王婶子喉咙许有些难受,不必在意,这是在排虫,你们先去给侍卫们说下吧。”
两人一听,赶紧答应先到外面说清楚,但侍卫头子怕赵阿福耍什么小花招,一直都是在装温顺,其实在伺机逃跑,还是跟了过来。
李婆子喝下去没多久,果然肚子疼,捂着肚子向茅房跑去,而王婶子却感觉,自己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
一边的侍卫头子紧紧盯着她,两手放在身侧,看似放松,实则随时抬手挟制住人。
过了好一会,王婆子的喉咙里才终于感觉到些许痒意。
这痒一开始叫人不易察觉,随后越来越明显,她忍不住伸手想去碰一下喉咙,完全忘记了赵女医交代她绝对不能动的事。
“按住她!”阿福突然开口,看向侍卫头子。
那头子怔愣,这,怎么还吩咐起自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点。”阿福不容置疑的语气,心下却忍不住吐槽,还什么侍卫呢,她看就是个呆瓜。
这侍卫头子终于赶紧动手,按住王婆子,而王婆子也因为阿福的话竭力克制着自己。
待她神色越来越古怪,又猛然紧锁眉关,阿福直接抄起一旁的筷子,捏开她的嘴,死死盯着她喉咙里。
王婆子瞳孔骤然紧缩,想要挣扎起来,侍卫头子差点按不住她,但又急忙重重压住她胳膊。
阿福看见那喉咙处突然出现了个活动的线头似的东西,一动不动,压下心中的恶心,待那线头已经一大半到了舌头上,变得黑黑粗粗,筷子突然一夹,把那虫子夹了出来。
这虫子突然离开了寄宿已久的温暖躯壳,在筷子上剧烈挣扎起来。
不仅是侍卫头子,连刚进来的李婆子也惊骇地看着这一幕。
赵女医从王婆子的嘴里夹出来一条水蛭!
李婆子刚进来,又冲了出去狂吐不止,惊地外面巡逻的侍卫们涌进来一大群。
王婆子本就要吐,阿福陡然声音变得几分厉色:“出去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婆子现在对阿福几乎是深信不疑,赶忙忍住冲出去吐。
侍卫头子虽然训练有素,此时也惊惧不已,这水蛭竟然是从人嘴里爬出来的!
他一阵恶寒之后,再看阿福时,目中多了几分敬畏。
等尘埃落定,王婆子面如死灰坐在屋里抹眼泪,李婆子还有心情在旁边安慰她。
本来她上厕所看到虫子就以为够了,谁知王婆子的更狠啊!
“所以不管你们之后带我往哪里去,记得一定要给我烧开水喝,别用水囊里的生水给我应付。”阿福此时神色如常,哪还有刚才凶王婆子的表情。
但两个婆子此时对她唯唯诺诺,哪敢去计较刚才她那点语气,她俩现在就差跪下给阿福烧三柱高香。
“是是是,赵女医放心,我们之后绝对不会喝生水!”婆子盘算着回去的路线,心道得跟孔大人说说,赶路也不用赶得那么紧的,反正那些人都追在他们前头了。”
到时候在路上把水烧开再喝......
这俩婆子真是有心理阴影了,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再碰生水。
“赵女医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我俩婆子能做到,就一定做!”李婆子拍拍胸脯。
她和王婆子平日都是手里沾着不止一条人命的煞神,从前不知有多少女人跪在她们面前求饶,她们也不曾变过一分脸色,若是她们此时的模样被从前求过她们的人看到,定然无法想象她俩还有这样供着别人的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化被动为主动,却也没傻到让她们想办法放了自己,而是轻声道:“还有,我路上一定要洗热水澡。”
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
“放心,包在我们身上!”李婆子听竟然只是这种小要求,急忙应声,生怕王婆子回过神来抢赵女医的好感。
王婆子这时一般会怕是缓不过神来了。她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是喉咙里痒痒的感觉,被抓出虫子的那一幕。
想到这,她求也似的突然扑向阿福:“赵女医,我,我喉咙还痒,你快救救我!”
王婆子怕是也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今天。
从前她仗着为太子爷做事的身份,没少在外面耀武扬威,对别人的话都当做耳旁过风,不屑搭理。
阿福笑容愈发甜美,把她再一次扶起来:“放心王婶子,你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若以后在有什么问题,我肯定第一时间就能给你看。”
王婶子先前听着她这一声一声的婶子叫着,心里毫无波澜,此时却好像自己真就是赵女医的亲婶子了一般,看向她的目光无比亲切。
待两个婆子准备去给阿福做个宵夜,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才发现,侍卫头子在屋里站了好一会没动静了。
“怎么还不出去!”李婆子生怕这侍卫头子大男人的不懂事,惹得赵女医心情不畅快。
侍卫头子从赵女医甜甜的笑容中回神,陡然低头,然后竟然结巴了一句:“请...请赵女医为我也诊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婆子瞬间冷了脸色:“你也配,赶紧滚出去!惊扰了赵女医当心你的脑袋!”
侍卫头子被王婆子骂得低下了头,正准备出去,就听赵女医温温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过来吧,我也给你看看,反正现在也是闲着。”
男人的脚步顿时停下不动了。
两个婆子见阿福开口,也不好再说什么,却叫李婆子留下来盯着这侍卫,免得他做出什么逾越的事。
这一屋子看守阿福的人丝毫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身份位置,好像完全反了过来。
阿福给这侍卫诊脉完了,他倒是没什么大碍,告知他后,侍卫头子连连道谢,也说了一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阿福这次脸上的笑意终于消退了些:“我先前的时候,脖子上有一个玉坠,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她边说,脸上开始浮现一种淡淡的哀伤:“我也不求你们给我,但是就告诉我,孔大人没有把它丢掉吧,可还带着?”
她娘....才怪。
就李桂琴,给她玉坠?
除非天塌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啊,还以为赵女医母亲早早去世,给她留下的遗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个他们可做不了主。
侍卫头子一抬头,看见赵女医漂亮的脸上挂着惆怅,眼尾似凝结一滴水润的泪珠,心神一荡。
他赶忙就回道:“赵女医放心,东西都没丢,都在的,等以后确认没问题,奴才保证亲手交还到您手上!”
这哪里是阶下囚,这分明就该是人人心头的白月光,只想哄着供着。
阿福得到了有用信息,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泪立马又收了回去,她怕露馅赶紧袖子擦擦眼睛。
“那便好,多谢这位大哥,你人真好。”
你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侍卫头子浑身一震,深切而深沉看了阿福一眼,被旁边的李婆子狠瞪,才赶忙退了出去。
“赵女医,您太心善了,不用搭理他!”李婆子见人都一出去,立马露出谄媚的嘴脸。
阿福没应李婆子的话,只是拿起一边的茶水准备喝一口,但突然又想起来那只螳螂,立马又把茶杯放了下去。
她好像忘了跟王婆子说,刚才给她夹虫子的筷子就是给螳螂夹筷子的那一双来着。
罢了罢了,不欺负老人了,就让她不知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婆子把阿福伺候地舒舒服服的,就差没亲自上手伺候她沐浴,毕竟阿福可不习惯别人来伺候自己洗澡,推拒了好一番才成功。
等孔狄确定贺荆山的人已经朝着京城追了一天一夜,他才立马回到关着阿福的这处小宅。
刚进来,他就见一队的侍卫头子正在对其他侍卫们嘀嘀咕咕说什么,不由冷然踏入门槛。
“说什么呢!”
这群侍卫赶紧站好。
孔狄对他们的态度很不满意,让他们来看守人的,他们却好像来游玩似的,这是他手底下带出来的人么!
“回禀大人,今天赵女医给两位婆子看了病。”
侍卫头子心知肚明自己的心思一点都不能暴露,否则今日恐怕会命丧当场,于是立马把话题引到李婆子和王婆子身上。
“哦?”孔狄看向屋内的方向,嘴角冷冷提起。
他倒是忘了,当初九皇子命悬一线,就是赵阿福给救回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轩窗透着昏黄的烛光,薄纸窗户依稀描摹出女人发丝垂落,柔软的轮廓。
孔狄昂首阔步,止步于院落中,李婆子和王婆子守在屋门口,极小声地说话,生怕惊扰了谁似的。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按理说孔狄到了第一时间她们就会发现,可她们也不知在讨论什么,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孔狄到了。
男人的眉宇间已然凝结一层冰霜。
王婆子最先看到他,一阵怔忡,又急急忙忙跑来:“孔大人。”
李婆子也紧跟其后,神色惶恐。
屋内的阿福听到一声孔大人,手上梳理头发的动作停住,可很快外面又听不到声音了。
孔狄回来了,这也意味着他们就要走了,贺荆山还不知有没有获得她给的线索!
实在不行,她今晚就得再想想办法,一定要拖延时间。
然而才过于一会功夫,门外忽然又传来响动。
李婆子甚至急急道一句:“孔大人,先问一声赵女医吧,怕是衣裳还没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冷笑一声,却没有直接去推门了。
紧接着就传来王婆子的声音:“赵女医,我们现在要动身了,您快收拾一下。”
收拾?
她有什么收拾的。
孔狄从前知道赵阿福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倒不知道她还会这么蛊惑人心。
阿福心里一揪,现在就走?
她不能走,也许贺荆山刚刚收到消息,可她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见窗前的人影迟迟没有动静,孔狄一把推开了门。
阿福先是惊慌,可抬眼与他对视的一瞬间,眼睛里几分清淡的懒意:“孔大人这是赶着去投胎么?”
李婆子和王婆子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赵女医对孔大人的态度,一时间看孔狄的脸色发黑,赶忙还劝:“孔大人,赵女医肯定快收拾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嘴。”孔狄本来是不耐烦搭理这些婆子的,但她们频频跳出来维护赵阿福,显得啰里啰嗦。
他又不是要杀她。
俩婆子瞬间不吭声了。
阿福却悠悠然起身:“孔大人这么凶做什么,真是乱欺负人。”
她满头青丝垂落,此时起身,披着的头发顺着肩膀流水般滑落,脸上不施粉黛,却纯然诱人。
李婆子和王婆子都看呆了,赵女医生的如此美貌动人,比她们从前见过太子后宅里的那些女人都美得多!
甚至...堪比太子殿下。
想到这两个婆子赶紧打住,不敢继续往后想。
孔狄先前看着阿福,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想起来若不是当初阿福把九皇子给救了,九皇子早就没了,哪里还有今天,后面更是荒诞,什么瘟疫的特效药要用九皇子的血,硬是把他重新推上贵人之位。
他就气得牙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太子殿下让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回去,他都想,掐着她的脖子,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赵女医还是清醒一点,现在自己的位置。”孔狄略深色显得刻薄的薄唇紧绷,手掌抚上自己的绣春刀,刷拉拔出一半。
李婆子和王婆子差点没跪下:“孔大人不可啊!”
“主子交代过要好好把赵女医带回去啊!”
“这可是赵女医啊!”
孔狄:“......”
他被两个婆子也气得不轻,头皮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好一会才按捺下来火气:“看好她,现在上路!”
阿福眼看着孔狄要走出去,过去扶住李婆子和王婆子:“婶婶们快起来,别理他,就知道吓唬我们女人,没点别的本事。”
孔狄脚下一乱,差点没被门槛绊倒,咬牙切齿出去了。
两个婆子不敢说孔大人坏话,心里却不由自主偏向阿福的话,跟她站到了统一战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这么回事,吓唬女人,算什么本事。
走是肯定要走了,阿福深吸一口气,准备去收拾小包裹里的衣服,她也没别的好收拾的,毕竟孔狄都给她收走了。
谁知两个婆子抢着两三下把衣服给她装好,又过来给她梳头发,活像伺候自己小姐。
待三人到外面时,所有侍卫们已经集合完毕,足足有三四十号人。
这么多人,竟然要全部看着她一个人上路,阿福想想,都觉得要抓她的那个人太看得起她了。
她就是个大夫,何德何能被当个绝世高手来抓。
重新被捆上手脚塞上马车后,李婆子和王婆子也跟了进来。
阿福再一次认识到了孔狄计划的严密性,自己都绑上了还要让她们进来看着。
马车摇摇晃晃,这次跑得要快得多,阿福能感觉到,她已经在朝着离清水镇越来越远的方向而去。
前路未知,她心头也蒙上一层恐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她家贺荆山了,还有阿元,还有贺家的所有人们......
呜呜,可恶的孔狄。
最好别有求自己那天,三跪九叩她都不管!
“赵女医,你是不是难受?”
李婆子见阿福手腕上都勒出了红痕,那皮肤太娇嫩,忍不住道:“奴才给你稍微松一些。”
王婆子拧了下眉,但最终也没说话,还是帮着阿福把手脚上的绳子稍微松了松。
阿福果然舒坦多了,满脸感动:“多谢两位婶子。”
谢你们个大头鬼,有本事把本姑奶奶给放了。
李婆子和王婆子还真没那个本事,两人到底还是长期办事的人,很快就在车厢里正襟危坐,两手放在两腿上一动不动。
阿福看着偶尔掀开的帘子,也不敢想办法往外扔东西,因为马车前前后后都有侍卫,他们立马就能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自己身上现在也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了。
得想办法忽悠人把自己那吊坠还回来才行,别的东西也可以。
夜色太深,坐马车又累,阿福没办法逃跑只能先睡,叫这些人也慢慢放松警惕。
她很快歪着脑袋睡着了。
俩婆子面面相觑,突然觉得,孔大人就是多心,赵女医乖乖巧巧的,知道跑不了多听话。
希望到时候主子可不要为难赵女医啊。
李婆子还贴心又找了块垫子给铺好让阿福能躺着睡。
两人完全忘了阿福讽刺孔狄的时候是什么样了,毕竟又不是讽刺她们。
马车一路绕着城池向北而行,等阿福再醒来时,已经完全是另一幅光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已经失踪超过了一天一夜。
贺家所有人都在一种极为压抑氛围中无法安睡。
阿元小脸凝重,黑沉沉的眼瞳中埋着急切和担忧。
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娘亲!
他要想办法找娘亲!
阿元刚走到侧门门口,就撞到两个中年男人在门口嘀嘀咕咕。
“我说,万一不是赵女医的呢,那不是胡闹么,仅凭着这点猜测......”
“赵女医心善,肯定不会怪罪。”
阿元立刻上前一步:“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中年男人显然没想到突然有人出来,吓了一跳,而后反应过来,这是赵女医的孩子。
其中一个迟疑了一下后,见这孩子双目明朗,似十分聪明,上前说道:“小公子,我们药堂下午时候有人拿着疑似赵女医的药方前来买药,我们是想来请教一下赵女医,这里面的药理似有一味冲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阿元眼睛一亮,旁边的男人又赶忙补充:“不过那不是赵女医的字迹,所以也不一定是,我们也拿不准所以想来问问......”
阿元却端详着两人:“那前来买药的人是什么样子?药方可有带来?”
见小公子说得有条有理,两人松一口气:“本是不应留人家药方的,但我们抓药时候留了个心眼,想办法把这药方要下来了。”
阿元接过药方,就急忙打开看,然后小小的身体一震。
两个男人不明所以。
“小公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是我娘亲的药方,但她这几日下乡游医去了,过几日回来我一定告诉她,你们是哪个药堂的先告诉我名字就行了。”
阿元深吸一口气,已经迫不及待跑到爹爹那里告诉他。
但不能让百姓们知道,娘亲失踪了!
不然,绝对会传出不好的声音来说娘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哦!原来如此,赵女医真是仁医,那我们过几日再来拜访。”
两人心里不由更加敬佩赵女医,如今都如此盛名,还要下乡去做游医。
阿元点点头,拿着药方就往贺荆山那里跑。
贺荆山面前,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少主,卫斐传来消息,他一路往京城而去,但并没有碰上孔狄的人,我们可能中了圈套,他们应还在清水镇附近。”卫恒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心里却暗骂孔狄狡猾。
贺荆山手中的信封摊开,双目阖实,复又睁开,喉腔里终于发出声音:“再加派人手,准备随我动身。”
“少主!”卫恒呼吸一滞。
再加派人手,他们的人大量出动,绝对会引起其他势力的注意!
为了一个女人,难道要将多年的隐忍潜伏毁于一旦么!
贺荆山却已然动身往外走:“出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恒手指尖颤了一下,起身:“是!”
“爹!”阿元手里紧抓着一张纸从外面飞奔而来。
他看到卫恒,却丝毫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爹!这是娘亲的药方!”
贺荆山虎躯一震,接过他手上的药方:“你从哪来的?”
阿元心急如焚,把刚才那两个男人说的话都说了,才喘一口气:“娘亲写的药方,都会有标点符号!”
他还很好奇问过娘亲这是什么,娘亲说,是用来断句用的。
他还曾专门与先生讨论过标点符号。
一边的卫恒忍不住看一眼小主子。
脸蛋都跑得通红,眼睛里像燃着一团火焰,那般急切地担心少主夫人。
他可知,可知,他的身份,那样一个普通女人怎么配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荆山握紧药方:“往药堂去,去追查拿来药方的人!”
卫恒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立马应声就往外疾行。
阿元知道,爹身边这个年轻人好像很厉害,可,娘亲的事,除了爹他谁都不放心,他立马又拽住贺荆山的衣摆:“爹,我们自己去找娘亲吧!”
贺荆山低头,第一次这么严肃地看着阿元:“爹现在就去,你待在干奶奶身边,不许乱跑。”
阿元被他的眼神震慑了一下,见贺荆山如此,不吵也不闹,乖巧道:“爹你放心,我在家等你带娘亲回来。”
贺荆山本以为他会不听话闹,见他乖乖听话的样子,摸摸他的头,牵着他的手往干娘那边过去。
阿元眼里闪过一丝懊恼,爹爹要是让干奶奶看着自己,他就没那么容易出去找娘亲了。
郑宛得知贺荆山要亲自去找阿福,让她看好阿元,连忙应声:“荆山,你只管放心去找,我定会给你照顾好阿元,你一定要带阿福回来。”
贺荆山颔首,目光深沉:“干娘,阿福失踪的消息务必还是先隐瞒着,不要透露外人知晓。”
这个年头,被掳走,拐走的女人,能有什么好名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普通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郑宛一个女人,当然深知这一点,眼中含泪:“荆山你放心。”
天杀的恶人!
怎么就害到他们家头上,怎么就祸害阿福这么好的孩子啊!
阿福救了多少人!
郑宛情不自禁抱紧了阿元,眼泪一串一串的掉。
贺荆山没心情去安慰她,最后看一眼阿元,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阿福现在一定,吓坏了吧。
他想见到她。
天光微微亮,山头一片群青色,林子里传来微弱的鸟虫鸣声,行驶了一个晚上的队伍终于在一处靠水边的位置停了下来,车轱辘碾压碎叶的声音渐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被解开手脚,立马从马车上蹦下来,伸伸胳膊伸伸腿儿。
“孔大人,早啊,你新打扮的黑眼圈不错。”
阿福表示,现在他们就算把自己带到天边,她都没在怕的。
孔狄略显疲惫的神色一震,冷笑一声,对阿福不予理会。
赶了一夜的路,自然需要补给,往日的风餐露宿让他们已经习惯早晨一个饼子就凉水,这毕竟是路上,孔狄也没打算给阿福搞特殊,让下面人开始分饼子。
“不是吧,你就给我吃这个?”阿福捧着饼,看了一眼,又扔回发饼的侍卫手里,“你们自己吃吧你们!”
不是说赵女医好伺候么?心地善良么?
发饼的侍卫偷偷看一眼赵阿福,又赶紧把目光收回,这近距离看赵女医,也太好看了......
果然赵女医是个心善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女医不肯吃这饼子,李婆子和王婆子都觉得,这很正常,人家是娇养的人儿,生得花儿一样美,他们这些粗人怎么能比。
以往她们遇到的,可比赵女医要难伺候得多。
但那边孔狄却一动不动在继续吃饼,仿佛对这边的事闻所未闻。
这怎么行,赵女医可不能饿坏了身子。
李婆子忙跑到孔狄身边去:“孔大人,我看赵女医身子娇弱,吃不得这些东西,不如等下一站我们多备些食物,现在先给她做些热汤吧。”
主要是,她现在和王婆子也实在是不想喝生水了。
恁吓人了。
孔狄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赵阿福,见她脸色发白,的确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心道女人就是麻烦,然后点点头:“做快一点,再赶一天的路,晚上到下一个驿站再休息。”
竟是要赶一天一夜的路,那赵女医的身子更受不了了。
李婆子赶紧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婆子捡了些柴火和干草,火折子点燃后,架上一口随行带来的锅,对上水和一点盐巴。
做完这些,她才把那硬邦邦的干粮饼掰成一小块一小块放进去泡煮。
阿福在王婆子的视线里起身,周围吃饼的侍卫们顿时刷拉拉一片视线聚集在她身上。
阿福对着他们浅浅一笑:“我还跑得过你们么?不用这么紧张。”
她柔和的笑容如微风拂面,叫这些侍卫们还真放松了几分警惕。
然而她一转头,看见孔狄也在看自己,当即绷着脸:“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
噗......
几个侍卫嘴里正在嚼着的饼都差点喷出来。
孔狄眼中蹦射出不满,但又无语还有这么夸自己的,真是大言不惭...旁人不知道,他可是见过的。
还是肥婆的时候,赵阿福丑得他都不想看第二眼,满脸疙瘩,又肥又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瘦下来,生得好看了,脾气倒是越发大了。
想到这,他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
他倒要看看,她在自己手心里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区区一个妇人,能掀起多大波浪?
阿福到了水边,水边坐着的侍卫们立刻警惕起身,其中有一个有些局促。
她便想起来是昨天也让自己帮忙诊脉的那个侍卫头领,青年看着年纪不大,不知是不是早上天太冷的缘故,耳朵有些红。
“这位大哥......”说实话,她也不知道眼前的青年有多大,她只能姑且这么称呼,然后露出示弱的笑意。
“呃...赵女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李二磕磕巴巴,赶紧应道。
周围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昨日队长说赵女医心地善良,给两个婆子诊脉治病,只是眼下这会赵女医要做什么,给他们看病么?
这可不妥。
让女人给自己看病,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赵女医只是期待地看着李二:“能不能帮我抓条鱼啊,我想喝鱼汤。”
原来是这么件事。
不是什么难事,他们常年行走在外,捉鱼是手到擒来的事,不过,孔大人许会责怪,还是先去问一下比较好。
几个侍卫正想着,就听他们的队长李二兴高采烈应道:“赵女医放心,要几条都给你抓!”
说完,就撸起袖子,折了根树枝回来。
几个侍卫目瞪口呆,这,不去请示孔大人合适么?一会可就要继续赶路了。
李二恨不得多抓个一串挂着好叫赵女医高兴高兴,很快扎了一条上来。
阿福就要谢他,却听他道:“这条太小了,没有肉,赵女医且再等等。”
阿福笑容温和浅淡,心底默默道,美人计,还是很好用的嘛......
很快李二就给她捉了三条鱼,还当场把鱼开膛破肚,用佩刀给刮了鳞片处理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阿福拎着干干净净的鱼回来,孔狄不由往这边看一眼。
李二还傻乎乎看着阿福的背影在笑。
几个侍卫不由为他默哀,但是孔狄在看的,是阿福,所以没注意这点小事。
阿福把清理好的鱼放进锅里,又随手扯了两个婆子身边的草,用水囊里的水洗了一下丢进去,还有两块树枝似的东西。
古代就是好啊,遍地都是宝,尤其是这大森林里。
两个婆子看得目瞪口呆,不过知道她都是就地捡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不知道这随便做出来的能不能吃。
但很快那锅里就开始飘出一股浓郁的鲜美香气,丝毫没有鱼腥味,叫众多赶了一夜的路又只能啃个干饼子,一会继续赶路的侍卫们嘴里口水开始泛滥起来。
倒不是他们克制不住,这只是纯粹的身体反应。
馋啊。
阿福却捧着脸叹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赵女医?”王婆子问道。
“我先前带在身上的东西里有佐料,要是能加一点,这鱼汤就完美了。”
阿福眼巴巴盯着鱼汤,好像特别馋的样子。
赵女医,还是个小姑家呢。
王婆子心里软和了点,但这她可做不了主,孔大人让收起来的,说是里面有毒药。王婆子现在越来越不信,赵女医怎么可能会是随身带着毒药的人。
是佐料,还叫人信得过点,赵女医的嘴巴挺刁的,吃什么东西有一点不好都能尝的出来。
鱼汤很快煮好了,阿福眼睛亮亮的,像只小狗馋饭桌上的肉一样,王婆子素来古板的脸上都不由带了点微笑。
阿福给自己盛一碗,又给王婆子和李婆子一人盛一碗,歪头笑道:“快喝吧,暖暖身子,一会赶路就有力气了。”
两个婆子心中一暖,嘴里也馋了,赶紧尝一尝这鱼汤。
一入口,两人瞳孔都不由一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太好喝了!
她俩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鱼汤!
入口就是浓浓的鲜香味,汤又十分顺滑爽口,哪有半分她们往日喝鱼汤时的腥味。
“赵女医,你这是怎么做的!”李婆子眼里充斥着惊喜,这也恁好喝了,她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味儿。
阿福粲然一笑:“就是刚才加的香料呀。”
她说过,她真正能用到的东西,都在她脑子里,孔狄真以为,把她身上原来带的东西都拿走,她就得束手就擒了么。
笑话,她可是天医学天才。
只要这一路都往这偏远的山林里赶,很快,她的强力蒙汗药就能收集够材料做出来了。
到时候,什么孔大人孔小人的,都得乖乖趴在她赵阿福的脚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个婆子看着阿福纯粹的笑容,也跟着都笑了。
阿福又给两人添了一碗,才朝那边帮自己抓鱼的李二叫道:“侍卫大哥,你把鱼汤带过去给弟兄们分着吃吧,一会好赶路。”
她自如的好像不是被绑来的,而是跟他们是同一行人似的。
李二受宠若惊,上前来接过鱼汤,本来准备去给孔狄先分一碗,后来想到这样许会让赵女医心生不快,就没过去,跟自己队伍的弟兄们分着喝了。
一群侍卫们的胃很快也被阿福的手艺给折服了,虽然一人只分了那么没几口,但足以让他们尝到美味,旁边的别的队伍侍卫们也纷纷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他们鱼汤还没喝完,孔狄倏忽冷着脸起身:“继续赶路。”
侍卫们匆匆忙忙把汤喝完,胃里暖融融的,赶紧收拾东西,没喝汤的自然别说,干巴巴的饼子就着冰冷的河水,真不是个滋味。
大家都这么吃的时候还好,偏同样的身份,人家都在吃好的,他们不由羡慕。
阿福重新坐回车上,这次孔狄没提醒两个婆子捆她手脚,俩婆子也选择性忘记这回事似的,扶着阿福上了马车。
把袖子里摘得草药叶子藏好,阿福才好奇开口:“两位婶婶,孔大人这番带我走,是不是去给哪位大人看病啊?”
李婆子一愣,迟疑起来,先前孔大人不是跟赵女医提起过是因为她男人才抓她的么,这会怎么又这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见她愣住,神色天真:“我想了想,若真是我夫君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他们可以直接去抓我夫君啊,何必绕一圈来抓我,肯定是看中了我的医术。”
说到自己的医术,她显得很自信。
这话若是她之前说的,两个婆子定然心里要耻笑一番她如此自大,可如今体会过她的医术,两人很快就相信,她是真的这么以为的。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们做大夫的,当然以救死扶伤为本职,你们放心吧,等我过去一定好好给你们主子看病。”
主子...没病。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出来点尴尬。
可阿福还在说:“你们主子要是有病,我就不跟他计较这么粗鲁把我抓来的事了。”
李婆子:“......”
好好的人,被说有病,已经无异于诅咒。
可,说这话的人是赵女医,她们就觉得,她是一本正经的心善,想给病人医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婆子也不敢真说主子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准确来说,她们也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哪有那么容易猜,她们也不过是跟着办事罢了。
赵女医真是天性纯然的天真之人。
王婆子温声宽慰道:“那就多谢赵女医大度了。”
哄着赵女医高兴,她还是能做到的,现在就姑且假装主子有病吧。
她却没看到,她以为天真无邪的赵女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流光。
终于到晚上,这一行人到了原先定好的驿站暂时休息补给,挟制着阿福进到屋里后,王婆子走到另一间屋里开始写信。
她知道,孔大人肯定会汇报这边的事给太子殿下,但她也有一份自己的汇报。殿下心思缜密,她得给殿下双份的保证计划顺利。
不过她写着写着,就写到了赵女医那日给她们二人医治,又写赵女医早上做的鱼汤分给侍卫们吃,还有赵女医以为是去给殿下治病的。
事无巨细,都写得清清楚楚,言里行间都透露着王婆子对赵女医的看法,写到最后,她才想起来正事,赶紧补充两句一路顺利。
等墨迹晾干,这封信便被绑在信鸽的腿上,遥遥朝着他们这一行的目的地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就这么被孔狄带着紧赶慢赶往京城而来,而李承宴很快就收到了这份来自王婆子的信。
赵女医...是一个这样单纯安分的人?
东宫内。
李承宴俊美无暇的面庞上神情忽然一滞,一个能治得了宁古塔泛滥的疫病,把小九从庶人之身重新推上贵族的女人,怎么会是王婆子这话里行间描述的人。
但王婆子向来行事稳妥,她的话不应有半分虚假才对。
李承宴修长苍白的指尖一捻,那封信纸就在烛火上燃烧出妖艳跳动的火芒,映得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愈发惑人,仿若那书上专门勾人魂魄的艳鬼。
“殿下,皇上那边来人了。”小福子脚步飞快蹿进这阴沉古朴的东宫正殿,给这殿内终于带了了些许活气。
按理说东宫里不应该出现这样聒噪不知轻重的小太监,但谁让这是伺候过前后两位太子的伴读太监呢,如今他是李承宴身边的人,更没有人敢随便去教训。
李承宴眸子一挑,纤长的眼睫掀起来,露出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走。”李承宴对上小福子,却吐出与他妖异外貌,与他适才烧信时的冷然截然不同的温和语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福子心神一晃,赶忙应声。
如今殿下真是越来越像他的生母那位已逝的皇贵妃娘娘了,当年皇贵妃娘娘可是冠绝六宫,风采无人能及!陛下对她几乎更是三千独宠于一身!
皇贵妃娘娘翁逝后,陛下更是以皇后礼追葬,古往今来,独一份。
小福子小时候,还跟着原先的太子,也就是大皇子李世安的时候,曾经有幸见过一面那会传说中的妖妃贵妃,他当时只看了那么一眼,就再也不能忘了。
那样动人心扉的人儿,怎么能说是妖妃呢。
小福子心里又想起那位倾城绝色的贵妃娘娘了。
可他只字不敢提,太子,从不提起自己的生母。
“太子殿下,皇上念着你,特吩咐奴才来请您过去。”身材欣长,面容干净的年轻公公面对太子时,也只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像其他的奴才那么谄媚,可更叫人看着舒适。
皇帝的召见在东宫里已经司空见惯,院里扫地的,打水的,擦窗的奴才们各司其职,仍然在忙手上的事情,只是一个个却支棱起了耳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个个奴才们,分别来自于东宫后院里的女人们,这会竖起耳朵听好了消息,一会好跑回自己主子那去汇报。
李承宴捻尽手指尖上沾染上的最后一点灰烬,抬起那双潋滟着脉脉柔情的眸子:“那就走吧,戚公公。”
戚公公神色不卑不亢,也不多说一句话,绯色的太监服衣摆摇曳,脚步平稳。
小福子不由想到,这戚公公是从外面来的,可不是像他这样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但是戚公公看起来可比自个稳重多了,好像个大公公。
虽然如今戚公公不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但已经是皇上那边当值的,以后的地位也可以预料......
终于,到了乾清宫,小福子不敢再东张西望,低头跟在太子殿下身后进了内殿。
乾清宫内光线昏沉,朱红的地毯里都透着一股沉淀的药味儿,宫人们安安静静立着,好似木头人似的。
见李承宴来,才低声请安。
皇帝跟前的大太监万宝公公见李承宴来,顿时眉眼舒展,又想起什么似的神色收敛了些:“太子殿下,皇上正念着你来呢。”
李承宴到了龙床跟前,低头看着床上面色微白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行礼:“父皇。”
中年男人面色是微微的苍白,但掩不去眉宇间上位者的威仪,纵然躺在这里,依旧不怒而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李承宴进来,李乾就支倚起身子,躺坐了起来。
“宴儿免礼。”官家只有面对自己最中意的这个儿子时,素来威严的面目上才会显现出几分诸如于慈父般的神情。
万宝公公在一边面上带笑,好似在看一副父慈子孝、父子情深的情景。
他跟着官家多年,几乎是立刻能揣测到官家的心思,吩咐下面的奴才:“快给太子上座。”
李乾的脸上笑意满满,眼睛一转不转看着李承宴。
李承宴的那张脸,真是肖似皇贵妃娘娘。
万宝公公这次保持沉默。
一直到官家看了许久许久,眼中闪过一丝怅然,万宝公公才开口提醒:“陛下,太子殿下如今光彩愈发肖似皇贵妃娘娘了。”
他的话实在是突兀,以至于李承宴都抬眸多看了他一眼。
皇贵妃娘娘几乎是宫里的禁忌话题,没有一个人敢议起,而且自太子殿下的生母皇贵妃娘娘翁逝后,宫中再无一妃被封为皇贵妃。
但万宝公公几乎是官家肚子里的虫儿,跟了官家几十年,若没有官家的示意,他怎会贸贸然来这么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乾面容上渐渐浮现出怀念:“是啊,宴儿越来越像他母妃了。”
宫殿内寂静无声,就连李承宴一时间都无法辨析李乾这句话里的意思。
万宝公公眯眼:“太子殿下仁德聪颖,肖似皇贵妃娘娘仁义淑德。”
李乾笑笑,抬手:“传朕令,追封皇贵妃窦氏为圣怀皇后,加以典礼。”
官家的话音一落,满屋寂静,烛火跳跃的声音格外明晰。
但万宝公公很快行礼:“嗻!”
小福子在一边是目瞪口呆,幸好他没抬头,不然就这惊惶的神色,必然要被责罚。
他身边很快响起李承宴轻顺的声音:“儿臣谢父皇恩典。”
官家显然很满意,满意刚才自己和万宝公公的一番话,也满意自己的儿子,很快又看着儿子,念起一些家常事。
不过说来说去都还是那几件,李承宴小时候爱追在他身后问问题,又爱抱他的腿,官家也爱抱着他去逛这宫里的许多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来说去,都是那些陈年旧事,都是在皇贵妃娘娘还在的时候发生的事,也不过那么几件,这乾清宫里的奴才们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李承宴就和往日一样,静静倾听,时不时面带微笑回几句。
只是今日注定和平日有些不同,时隔十四年,官家再一次,把追封皇贵妃娘娘为后的旨意提了出来。
只是这次,再也没什么人敢提议了。
十四年皇帝要追封皇贵妃娘娘为后,群臣抗议,太子犹在,先皇后乃太子生母,怎可另追封其他皇后,且皇贵妃独占帝宠,惑乱君心......
结果同年,皇贵妃娘娘过去没多久,素来有贤良之称的太子,翁了。
满朝寂静。
十四年后,皇贵妃娘娘被追封一事再次提起,她留下的亲子李承宴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官家又病重,谁敢在这个时候再去触怒龙威。
万一...官家急火攻心,有个不测,等太子登基,还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乾计划的很好,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笑意,待又把那些陈年旧事全部翻了一遍,才让李承宴走。
李承宴静静出了承乾宫,脸上的谦谦微笑逐渐冷淡。
圣怀皇后啊。
真是好一个圣怀。
太子殿下俊美无俦的脸再一次让周围的宫人们看愣了,又赶紧低头,再不敢触犯这位未来的官家。
当今太子可不比前面那位性格温文尔雅,这位虽是面若春晓,看人时含情脉脉,却说冷脸时上一秒温柔如水,下一秒就能冷若冰霜,要人性命。
眼看着太子殿下的背影远去,宫人们才渐渐直起身子,打听起今天的事来。
很快,官家要追封皇贵妃娘娘为圣怀皇后的消息不胫而走,一路朝着宫外流传去了。
孔狄收到这个消息时,他们前往京城的路都已经敢了一半了。
这时正是刚刚到了夏季,四处乔木高大,灌木杂生,芳草萋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又赶了一夜大半天的路,这会临近黄昏,一群白鹭被驻扎的人从水边惊起,掠过橙红的水面,波光闪闪。
孔狄看完信,心下一片大安。
自己跟着太子殿下,绝对没选错人。
太子殿下,绝对是下一位的大齐江山之主。
官家的独宠,足以说明一切。
谁让太子殿下,是皇贵妃...不,是圣怀皇后留下的独子呢。
其他皇子,再怎么作腾,都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
孔狄嘴角斜斜提起,心情极好。
“大家伙都别闲着,去捡点野鸭蛋,还有蘑菇,看到别的吃的也带回来,一会给大家做好吃的。”一道女人娇俏的声音响起,孔狄脸上的笑容一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赵女医。”几个侍卫面带喜色应了,然后跑来孔狄这边汇报。
孔狄眼皮跳了跳,摆摆手。
几个侍卫立马喜笑颜开,开始去搜寻食材。
原本以为他们回去时候要和来时一样,风餐露宿,谁知多带了个赵女医,他们的伙食突然天翻地覆的变化。
夏日里的森林就是食材的天堂,野鸟蛋,野物,野菜,河里的鱼,都天然丰盛。
他们的锅也在路上又买了一口大锅,这下几乎所有人都能分一口热汤食了,众人也对寻找食材异常热络。
平日都是吃身上的干粮凑合,这会能吃到鲜美无比的料理,一个个也都对从前没注意过的食物异常感兴趣。
“赵女医,您尝尝这个。”李二年轻的面庞上几分腼腆,递给阿福几根青绿的草根。
阿福接在手里,那草根浅浅的奶绿,草根是乳白色的,每一根都被剥得干干净净,但她还真没吃过这个东西。
李婆子瞅了一眼就皱眉:“怎么能给赵女医吃这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日一两个野果子也就算了,这会连草都拿来了。
阿福却试探着咬了一口,草根甜甜的,意外的还不错。
于是她给两个婆子一人分了几根。
“谢谢你啊李二大哥。”
李二的脸瞬间通红,俩婆子都是几十岁的人了,立马黑脸:“去去去,那边去。”
“赵女医,您是贵人,不用搭理他们。”李婆子把人轰走,又慈爱地看着阿福。
阿福只是笑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过了会,水边捉鱼的侍卫们摸到一大堆河蚌和螺狮,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没吃过,但一股脑拿个衣服兜了过来。
“赵女医,这能吃么?”
阿福看一眼,眼睛一亮:“可以吃呀,今晚咱们就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侍卫们纷纷惊喜,看向阿福的视线也跟着一亮,又赶紧把视线收回。
众人其乐融融,唯独孔狄这个最高官员反而成了个外人似的。
到侍卫们把捡来的柴火生火,大锅架上,阿福先用他们处理好的兔肉来一大锅兔肉粥,然后又煮河鲜汤,再炒个荤素,最后才把原先队伍里的一个细铁丝笼子叫人拿过来。
这笼子可不小,阿福一开始还不明白,这是干嘛用的,后来套李二的话套出来了,这是来装她自个的......
阿福不服气,越想越不服气,竟然想用笼子来装她,这像话么!
她今天就要好好欺负一下这个笼子。
“把笼子架火上。”阿福指着笼子。
“啊?”侍卫们愣住,这...这是干什么。
但他们见赵女医一脸认真,便犹豫一下就把笼子架上去了。
阿福这才满意笑笑,搓搓小手,拿做好的木夹把让士兵们掰开的河蚌放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今天就要吃烧烤,撸串!
再苦再累不能委屈了自己。
河蚌一上铁笼子,滋滋作响,往下滴水,里面的蚌肉嫩嫩的软软的,阿福先把侍卫们买来的作料撒上,然后又弄两条鱼上去烤。
“借我用用刀。”阿福见李二正在自己旁边就道。
李二下意识就准备把自己的佩刀递上去,递了一半才猛然想起不行,这,这可不行......
阿福却用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疑问看着他,好像在说,我就用一下,给你们做吃的而已。
李二顿时觉得,自己这样揣测赵女医,实在不合适,赵女医是天上月,自己怎能用险恶的想法去揣度。
于是他诚挚地把自己的佩刀奉上。
阿福也只是把兔肉隔成一小块一小块串起来烤而已。
还有鱼上面也要划拉几道,用来撒作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鱼皮很快滋啦滋啦卷了起来,浮现一层油光,兔肉也亮晶晶的直往下滴油。
这个季节的野物都肥。
阿福还在割肉,孔狄突然从后面走来。
李二一回头,就是孔狄那张凝结着冷意的脸,顿时吓得一哆嗦:“孔大人!属下知罪!”
“自己去领罚。”孔狄冰冷冷道。
“是!”
李二正准备起身,阿福却忽然站起:“干什么!孔大人!”
孔狄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赵阿福都要冷言讽刺,索性不回答她。
熟料阿福却叉着腰:“你要是罚他就先罚我吧,是我让他把刀给我的。”
“赵女医......”李二心生感动,“大人,是属下自作主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又上前一步:“我说不能罚就是不能罚,我先不跟你吵,等饭做好了再说!李二,去翻鱼,别让糊了。”
李二没敢动。
阿福又看向孔狄:“你要是不想好好配合我,接下来一路也别想让我好好配合你!一会还到底要不要吃饭了!”
说实话,赵女医这一路,还真是十分配合,根本就不用他们费心去严格看管,而且过关卡时,赵女医也配合他们就装他们安排的身份。
气氛僵持一会,周围的侍卫们也都一声不敢吭。
孔狄却是让了一步:“以后切肉这种事,不用赵女医动手。”
意思是,这事今天就这么算了。
赵女医把李二护下来了,如若不然,李二得挨二十鞭子。
李二眼里生出一股浓浓的感动。
阿福也松一口气,自己今天是有点突进了,可想要慢慢突破这群人的底线,是不够的,她必须加快速度取得他们的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傻乎乎的,人很好,没打算逃跑。
肉烤到一半,阿福又做一道爆炒螺狮。
等饭菜全做好,这一片几乎是一股冲天的香气,那烤的肉也焦香焦香的。
阿福今天好像对孔狄终于宽容了点似的,没等婆子主动给孔狄拿东西吃,就把孔狄那一份给分好:“好了,这些是孔大人的,麻烦李婶子送过去了。”
李婆子一怔,赶紧应下,端着吃的往孔狄那边去。
到孔狄跟前,见孔狄见自己也是一愣,旋即脸上的冷意好像退却了些似的,她不由偷偷想到,孔大人是不是因为赵女医最后那句还要不要吃饭了的话才饶了李二的。
毕竟赵女医的手艺,如今可是把整个队伍的人的胃口都给折服了!
李婆子自个在宫里生活过几年,到外面也没缺过钱吃饭,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可还就服了赵女医的手艺。
真是...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兔肉菜汤汤汁浓郁,香味醇厚,河蚌鲜汤滋味鲜爽,每一个干粮饼子在铁笼上加热过一遍,外酥里嫩,用刀划开,夹一层烤肉,一时间鲜香美味席卷着众人的喉咙。
那肉都不想往嘴里过,嘴巴一张就想把舌头一起咽下去,好让嘴里的油汁以最香浓的口感吃下肚子。
一众侍卫吃得满嘴流油,好像不是过来看押人质,而是出来野炊的。
“太好吃了!”
“赵女医手艺真好,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孔狄自己都吃得额头上渗出一层热汗,脱掉了外层衣衫。
河蚌终于烤好了,里面浮着一层布满圆溜溜晶亮油珠的热汤冒着热气,红红绿绿的配菜看着就诱人。
阿福当然是自己先尝,待稍微冷却,筷子一夹,那软嫩的蚌肉鲜甜又爽辣......
“两位婶子,你们快也尝尝。”她吃得鼻尖冒汗,喜气洋洋的。
王婆子和李婆子虽然没吃过这东西,但如今十分信任她。
“多谢赵女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婆子也跟着吃,她们头一回吃这种东西,不由觉得稀罕,但味道是真的让人说不出二话,快要为它着迷,那木串上面的肉也是,全新的口感和滋味,真是把人给折服了。
阿福今天难得对孔狄没那么苛刻,做好一个菜就让婆子们给他送一次。
“这个也给孔大人送去。”
那边孔狄一开始还背对着这边没看,到后来,她每说一句,孔狄就要回头看一眼。
直到爆炒螺狮出来,每人分了一点,但没几个会吃的,看着这乌漆嘛黑的硬壳,谁也不知道怎么下手,有的人不由想给咬开,结果发现这壳意外的坚硬。
很快阿福让人削一些尖锐的小木棍一人给一根扎着吃,这会众人完全没注意到,这小木棍尖得跟针似的,也是有一定攻击性的。
因为他们很快开始热衷于享受这全新的美味。
每个人都吃得满手是油,嘻嘻哈哈的,最后去河边洗手,整个队伍的氛围十分轻松欢快。
“走走走,洗手去。”
“你的手怎么还那么油,我都舔干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
这真是他们在外面办过最轻松的一趟任务了。
因为孔大人的额外设计,到现在估计追过来的人还没摸到他们的踪影,而这一路人质意外配合,还伙食很好......
最关键的是,他们有谁有一点小病的,赵女医全部能给他们就地找来药材医治。
他们贱命一条,也被这样珍视对待,心里说没有感动是假的。
“赵女医真是个好人。”
不只是王婆子,就连孔狄给京城太子殿下飞鸽传书过去的信里也慢慢多了不少阿福个人的事。
今天赵女医脾气也很好,给哪个侍卫治了什么伤,给大家就地做了什么饭,他们一行人又到哪了。
一开始李承宴看到这些信还很意外,到后来,反而觉得,这位赵女医还挺有意思,被他们抓住,还能如此淡定,又是给他的人看病又是给做饭。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承宴对这位所谓的赵女医又多了几分兴味,他倒觉得,对方的意图,没那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小福子在一边突然听到太子殿下冒出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明所以。
什么必有妖?
李承宴垂眸看了他一眼,唇畔意味深长一笑:“没事,这京城想必马上又要热闹起来了。”
小福子扺掌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殿下是不是说下个月末的花灯节,到时候咱们也能出去玩。”
他分明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却只想着玩,天真的好似不像深宫里面的人,更不像是东宫里能养出来的性子,偏他就是太子殿下李承宴亲点在身边伺候的,谁也不敢说出什么二话。
李承宴透过东宫古朴的朱红色大门,远远看向宫外的方向,上挑的桃花眼里潋滟着仲夏迷离的流光:“是啊。”
花灯节快到了。
到时候,孔狄也该带着人到了这诡谲的京都。
孔狄收到李承宴让他加强警惕的信时,并不意外。
太子殿下为人谨慎,他们这一路又的确过于放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孔狄回头看着夜色里安静捧着脸听李婆子讲故事的赵阿福,很快又收回目光。
没必要对她那么严苛。
“然后呢!”阿福惊奇地看着李婆子,显然十分捧场李婆子讲的故事。
这让李婆子十分受用,好像自己有天生的说书天赋似的。
“然后那文远公的嫡出大小姐就如愿嫁给了四皇子殿下,只是人人都知道四皇子妃膝下两儿一女,她便是嫁过去,又能图的了什么。”
李婆子显然对那四皇子侧妃很是不屑,尽管人家是堂堂文远公的嫡出大小姐。
阿福默默记下这一点。
看来孔狄这一趟,绝对是带自己去京城了,还还有可能,是给哪一个皇子带过去。
不然李婆子说起那权高位重的人时,不会如此不屑,普通身份的人,哪敢这样随随便便妄议皇家的事。
“那九皇子呢?”阿福想起来李昱同和宁容,不由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李婆子怕是在宫里面待过的宫人。
“他。”李婆子似是没想到阿福会问一个她没有讲到的人物,但旋即想起来,这位赵女医应该是与九皇子相熟的,而后了然,却依旧不屑。“他也上不了什么台面。”
看不起四皇子看不起九皇子的,这李婆子到底是哪位皇子底下的人。
阿福就算再不清楚这大齐的一个个皇子们,却也是知道,四皇子是手握重兵的,宁古塔那边就有他手底下的兵。
连这样的皇子都敢打趣似的说出来的,难道是太子的人不成?
阿福心中冒出这个念头,却不敢问。
一是她对大齐的政事和皇族一窍不通,问了她也不知道个所以然,二是,如果她真的说对了这群人的主子,恐怕她接下来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于是她笑笑,不再多问。
“李婶子可真是太厉害了,感觉你什么都知道,是个高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不吝啬自己的彩虹屁,老人嘛,都喜欢被哄。
果不其然,李婆子适才还不屑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老婆子可不如赵女医你,心善,医术高明!”
阿福笑笑,不再多说。
如果他们这一趟是去往京城,那她还有把握自己计划要溜后,没那么容易遇上坏人。
京城这个天子和众多达官显贵住的地方,若是治安太差,那别的地方就没治安了。
到时候孔狄肯定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自己。
又是赶路的一日,阿福在马车上颠得昏昏沉沉,依稀听到车外渐渐有人声,她原本闭着的眼皮终于懒洋洋掀了起来。
古城朴素又肃穆,百姓们熙熙攘攘,表情说不上愉悦,只是各自仿佛都有些急切。
但这只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各自有要去忙的事,也不会过多关注这襄阳城外来的马车。
毕竟这襄阳城本就是五湖四海客商繁多聚集的地方,这里是朝廷文远公爵位下的封地,素来又有商城之名,大齐白花花的雪花银几乎都从这里走过一遭。
阿福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从颠簸开的车帘一角依稀看到外头百姓们穿着的布料不错。
这里就是京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应该这么快吧?
阿福有些紧张,如果已经到了京城,她原本要准备的东西还远远不够!
好在李婆子倒是说了句:“这襄阳城比从前更繁华了。”
这么一句,叫她品味出些意思来,这里必然不是李婆子久住过的京城,不然她不会这么说。
“襄阳城?”阿福眼睛里透出好奇,现在她无比的后悔,当时就想着在清水镇上过一辈子,整个大齐的地图压根就没看过几眼。
她感觉现在自己出了清水镇,就跟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样。
不过显然李婆子不会这么想她,因为这是赵女医,所以李婆子觉得,这是赵女医可爱。
“这里文远公的地界。”李婆子的脸上似有不屑,又似忌惮,亲眼看着如今的襄阳城发展这么好,她原本心里的轻视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阿福不由想到她先前说的,文远公家的嫡女嫁给了四皇子。
但她不得不装出不在意这些事的样子:“这里看着是挺繁华的,我们要是在这停的话,不如买些零嘴,估计这种地方的特产不会差到哪里去。”
“有您的手艺,还要什么零嘴。”李婆子笑容慈爱,显然异常信任阿福的本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阿福心中忍不住吐槽,那她想吃不行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婆子想想也是,这一路,他们的作料也吃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还得好赶差不多一个月,要再让她吃从前吃的那些东西,她可真吃不进去了。
胃口都被养刁了。
李婆子正寻思一会怎么跟孔大人说,马车忽然一震,车厢内两个婆子和阿福齐齐被颠簸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
这一路再怎么紧张赶路,也没这样过。
阿福也有点懵,刚才差一点就撞到她脑门了,幸好现在他们不绑着她手脚不然她绝对可能极惨地摔飞出去。
车厢里几人正懵,就听外面突然有个老妇哭嚎。
“他爹!”
这一声不可谓不惨,阿福持续懵逼,瞪圆了眼睛想往外看。
别说她,两个婆子也都迷惑了。
难道他们的队伍撞到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应该吧!
孔大人连这点分寸都没有?而且他们的队伍进城以后就慢悠悠的。
阿福心里却冒出一个想法。
碰...碰瓷儿?
果不其然,下一步就听到那老妇喊:“站住!不准走!你得带我男人去看病!”
“......”
阿福差点笑出声,可显然两个婆子没遇到过这种事,还以为真撞到人,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
孔狄显然很不耐烦,眉头紧皱,想快点走。
那撞到的老汉分明就是自己直愣愣撞上来的。
可那老妇几乎要撕扯住他:“快叫你们主子下车!撞了人了就想跑!没有王法了!”
阿福这次终于看清楚了,更加确定,这是古代版碰瓷无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应该是看他们赶路,所以碰上来的,要是他们不意思意思,怕是没那么容易走。
恐怕这俩人还有同伙。
她都想拍手叫好了。
因为他们以为的那个主子,绝对是自己。
他们这个队伍里,只有她和两个婆子坐马车。
果不其然,黑着脸的孔狄声音低沉:“滚。”
显然他已经识破了这对男女的把戏。
可这老妇等的就是他这话,不然怎么激起民愤呢!
还有后面的一些马车、车队,逐渐被堵在这并不算宽敞的街道里,有一些不由下来看怎么回事。
他们是职业做这个的,来来往往的客商们可绝大多数都不知道,本地人更不会出头惹麻烦,因为他们是一大群人。
这里来来往往过的都是有钱人,敲一笔,能花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天爷啊,没有王法了!撞了人不想管,还让人滚!”老妇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开始哭嚎。
立马就有托对着孔狄指指点点:“你这人怎么回事,这老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就去见官吧!”
孔狄出门在外,当然不可能穿着官服,一身普通侍卫装扮,这些人也看不出什么,因为他肤色比较深,不熟他的人一般看不出他的神色。
“对啊,你们怎么回事,还有那车上的,你家下人撞了人,你们都不管?”立马就有热心的开始帮忙哟喝。
阿福在车厢里几乎要爆笑了,但还要使劲忍住,很是辛苦。
她此时此刻只想说一句,干得漂亮!
李婆子和王婆子对视一眼,她俩也是一身仆妇装扮,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是主子。
唯有赵女医的衣服,许多都是路上买来的金贵料子,毕竟赵女医本就是佯作他们这一队伍的小姐的。
“王婆子,你先下去看看怎么回事。”李婆子虽然能言善辩,但知道自己不如王婆子那么有威势,震慑不到人。
人家车里坐的是小姐,不下车露脸,也是正常的,差遣个婆子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合情合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婆子思忖道,以孔大人的性子,指不定一会当街就给这俩人身上捅个窟窿出来,她便是得赶紧出面才行。
她一撩帘子,果然见孔狄脸色难看,身子虽然坐在这马背上,手却停留在那把绣春刀的刀把上。
“银钱拿去看病,赶紧让路。”王婆子把一锭约莫十两的银子扔了过去。
那银子在地上骨碌两下,立马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
这下可以确定,那马车里头,就是这一行人的主子。
地上的老妇急急忙忙伸出手把银子捞到怀里,她手背上还有一道红印,看起来有些日子的伤了。
但她收了银子,却没有立刻让路,而是继续抚着自己的胸口:“哎哟,就这么点,可不够啊,我们老两口底下又没个后生照看着,万一老头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婆子我可怎么活啊!”
钱也拿了,还嫌不够。
这未免有些......
但没有一个围观的人开口,因为这区区十两银子,在襄阳城的确算不得什么,那去看病,随随便便一个风寒,都能花得了两三两银子。
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襄阳城。
孔狄这一行人,身上带的银子并不多,原本计划的就是一路快赶,风餐露宿好回去交差,熟料半路因为赵女医娇气,又是要吃好喝好,还要穿好,这身上的银子便花去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两银子,在别的地方已经是极多的。
偏人家老妇还看不上。
但这十两拿出来,就没有别的闲钱了,他们这还有一个月的路要赶,身上能不带一点钱?
“你就是来讹人的吧!”王婆子眼角的褶子瞬间浮现,鼻孔出了一口热气。
她一身布衣,看起来还不如那些大户人家下人们的衣服,这马车也是普普通通的,按理说这碰瓷儿的应该不会要那么多才是。
可他们这一行人多,才叫碰瓷儿的给盯上了,觉得肯定还是有点油水的。
这不,十两银子都拿出来了。
不得意思意思,再来个四五十两的,这年头,碰瓷的生意也不好做呀!
老妇都没看王婆子,自然也注意不到什么威势不威势,嗷一声就哭嚎:“没天理了呀没天理!”
王婆子差点气得七窍生烟,怎么会有这种蛮不讲理的!
这要是在京城,看她不扯烂她的脸!
后面堵着的车队开始不耐烦哟喝,让前面快点,这边那老头还躺在车轱辘边上,胳膊搭进车轱辘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更不耐烦,他刷地一声拔出他那把绣春刀,刀光顿时冷冷闪烁,谁知那老妇丝毫不带怕的,大喊道:“来人啊!杀人了!”
她刚喊完,周边哗啦啦出来一群布衣老百姓,看着是老百姓,但各个面露凶光,有些还带着棒子扫帚的,但细看,能看出来他们怀里藏着的匕首。
后面的车队不明所以,一个劲催促。
阿福坐在车厢里,紧张得手心冒汗。
她要不要趁着这个人多的机会逃跑?
听李婆子的意思,这襄阳城也是个富庶地界,要在这里逃了,必然不会有什么大危险,孔狄他们更不敢大肆声张来抓自己。
她手心越来越热,心如鼓擂,整个队伍也正好因为人群里的骚动而躁动,两边一时间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阿福就要动身去摸自己用木棍做得蒙汗针,李婆子忽然按住她。
阿福的心跳几乎是慢了一拍!
“赵女医,别怕,只要在车厢里就是安全的,这襄阳城虽然说是个繁华地,但四周匪患不轻,有些流匪时常混进城内,咱们还是小心着些。”
阿福的手骤然一松。
李婆子不知道她要逃跑,绝不会临时编一个借口来诓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最好还是按原计划在京城附近逃跑的好。
光是看这里碰瓷儿的这么大胆,也依稀能猜出来这里的治安。
“嗯,我不怕。”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李婆子眉目舒展,正要自己掀开帘子出去,再给那人丢个十两银子,好赶紧脱身,就听到身边阿福突然拔高了平日还软绵绵的声音:“王妈妈,扶我下来看看。”
外面所有人都因为这道声音一愣,虽说知道是一个妈子出来了,车里坐的肯定是一位女人,却突然听到这婉转动听的声音时,还是不由觉得意料之外。
那车太朴素了,没人能想象的出来,里面是一位什么样的佳人。
王婆子还没反应过来,车帘子一挑,阿福那张娇俏、艳若桃李的脸就露了出来。因为给她安的身份是小姐,她这一路并未挽发髻。
年轻的姑娘一只纤纤玉手像是散着兰香,搭了出来。
王婆子才怔愣回神,赶忙先扶着。
孔狄这一行人浑身瞬间紧绷,死死盯着阿福。
阿福却用她那张孑然美丽的脸温柔解意道:“孔侍卫,让我来给这位大伯诊治一下吧,也不用他去看大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位大夫?
周围的众人不光是普通围观的老百姓,还有这碰瓷儿的同伙们,都没想到,这样一位容貌姝丽的姑娘是一位大夫。
孔狄好半晌,也没说话。
阿福压根没把他当回事,步步走到那地上装死的老汉身边。既然不打算要跑,就让她来好好治一治这恶人。
此时此刻,这街道周围已经密密麻麻围满了人,就连那客栈的二楼,都站着看热闹的人。
“少爷,这老汉不会耽搁了去看大夫吧,一个姑娘家能怎么给他看?”宋安有点着急看着那地上一动不动的老汉,有点想下去好好说道说道,不要瞎胡闹,耽搁了人命可如何是好。
然而他好半晌没有等到自家少爷那清润的声音,不由歪头,才发现自家少爷不知在想什么,直直看着楼下,压根没听他说什么。
“少爷?”宋安愣住,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平日里发呆最多的可能是自己,可能是少爷如今府里的仆役们,丫鬟们,可唯独不是少爷。
宋安跟着宋淮身边也足足有十年之久了,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看到宋淮竟然盯着某一处失神,根本就没听到自己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安不是不敢相信自家少爷发呆,而是不敢相信他家少爷因为这么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在发呆。
于是他在宋淮面前,跟跟前前的位置摆了下手:“少爷,怎么了?”
宋淮从神思不属中回神,眸光流转,星光像是揉碎在他眼里,雾霭重重,又像烟水缭绕,他开口,声若珠玉清润,“无碍,这老人是故意撞上去的,他自己有分寸不会有什么大伤。”
原来少爷听到自己的话了啊,那刚才他到底有没有出神?
宋安迷惑,却更疑惑宋淮的话。
“故意撞上去的?”
“襄阳虽然富庶,来来往往客商居多,有这种事并不意外。”宋淮跟她说着,垂落的眸光却重新流转到楼下。
流转到那位众人视线中心的姑娘身上。
“那这些人还真是可恶!”宋安恨恨道,白瞎了自己的同情。
不过他可不会惹事,他这一趟跟着少爷来到襄阳,本就是不能暴露身份。若是叫这些人知道少爷就是连中三元的宋小状元,还能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回去?
想到这,宋安嘴角扬起,他看这襄阳也不过如此,满京城、襄阳的年轻才俊,也都比不得自家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安又忍不住打量自己少爷,结果见他又专注看着那楼下了,不由赶忙跟着看过去。
这事就这么吸引人?
这事还真吸引得后面的车队都不急了,下来许多人来跟前看怎么回事。
一时间整条街道都堵得熙熙攘攘。
“孔侍卫,先把你的刀收起来吧,像什么话。”阿福声音温润柔腻,微笑浅浅。
那老妇见下来这么个面慈心软的,顿时心道能捞一笔大的,干嚎一声就朝阿福脚底扑:“女菩萨啊!你快给我钱让我带我老汉去看病吧,我们可耽搁不得啊!”
眼看着她就要扑到阿福腿边去,不知怎的,阿福脚步一挪,她就扑了个空扑在地上。
阿福却到地上的老汉身边去了:“这位婶婶,你的心急我明白,不过,我也是大夫,你们也不用去了,让我看就好。”
刚才她已经说了一遍,可是,没人相信啊,这老妇更是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要这人真是大夫那还不发现老汉根本没什么问题,哪里还能骗到钱。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会什么医术,你可别在这骗我老人家了,我家老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么!”老妇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威胁,就这么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姑娘给人看病?
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不急也不吵,笑眯眯的:“我觉得,我还是挺关心这位大伯的,现在就给他看,倒是您,在这拖着大夫不让给他看病还一个劲要钱,让我觉得奇怪,大婶,您不会是不想治这大伯吧?”
这老妇胸腔里充斥着一股羞恼,恨不得扯住眼前的女人跟她说自己就是要钱,可她不能,现在一下子人聚得太多了,到时候他们就不占理了。
“我怎么会不想给他治,不是你在这里拖着不想给钱!你们撞了人就不想管,真是没天理了!欺负老百姓了!”
阿福蹲下身,已经开始看老汉,还不忘对老妇说:“大婶,我先给大伯看病了,您也说了,耽搁不得。您再在这耽搁下去,这大伯指不定就真被耽误了救治时间。”
老妇哪里肯让她医治:“你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要碰我男人,我当然不让你碰,你一个小姑娘能是什么好大夫!别碰我男人!”
老妇这么一喊,周围人顿时对阿福指指点点的。
“就是,不知羞耻,当街要给男人看病......”
“直接给钱不就行了,扣扣索索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估计乡下来的吧。”
阿福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看到地上这老汉紧闭着的眼皮在动后,心中了然,却依旧给他诊脉。
“你快滚开!这不要脸的!”老妇边喊边要冲上前来,谁知王婆子和李婆子忽然齐刷刷挡在她身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妇撞上去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惊诧地看着这俩婆子,这身体怎么跟铜墙铁壁一样硬邦邦的!
老妇这次眼泪倒是真流出来了,屁股疼的,她趁机继续大喊:“快来看啊,都快来评评理啊!撞了人不给钱还在这耽误我们去医治,现在还打人啦!”
楼上的宋安这次也算看明白了,他目瞪口呆:“这人,太猖狂了。”
见自家少爷不说话,宋安挠挠头:“少爷,这姑娘真会医术么?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再说那老头是装的,万一他们不承认怎么办?”
宋淮听他一连两个问题,侧目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她不会医术么?”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看起来年纪小,能会什么医术,而且还是女医......”说到女医,宋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们家乡宁古塔那边可不就出了一位女神医,自己还在这妄自非议女医,似乎不太合适。
当时他还觉得骄傲,这样的神人出自自己家乡。
不过那位女神医应该年纪很大了吧,怎么不得是个三四十岁的婶子,慈祥亲人的那种。
“没有把握的事,没有太多人会去做。”宋淮继续看向下面。
宋安心道,没有把握的事也有许多人去做,不过少爷你是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
阿福的确有把握收拾这人,还是很快的收拾,不然她也不会下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阿福原本轻松的面颊上,细眉猝然蹙起,让旁边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的人们心里不由跟着一揪。
那老妇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我就知道你不会治!你这臭丫头,赶紧放我们走,不然我们去报官了!”
一般的外地人初来,当然都不会愿意惹上官司,这群人当然不敢去报官,但是,却经常能凭这句话忽悠到别人。
他们也是挑着人下手的,一看就明显是官户的队伍,他们肯定不会上。
阿福身上穿的衣裳虽然不错,却也不是极为精贵引人注目的料子。
老妇似乎认定了,她就是个商户家的女儿或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官家的千金。
阿福的细眉始终不松开,而是眼里似含着一丝不忍看向老妇:“这位大婶,这大伯不是因为撞了车才晕的。”
什么意思?
周围围观的人们一愣。
不是因为撞车晕的,那是因为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妇做贼心虚,哪能不知道,这老头是装晕,她立马就觉得,眼前这姑娘说的是,自己老头是装晕。
她立马往地上一躺着抹眼泪:“不活了不活了!今天竟然遇到这种无赖,撞了人不给钱看病还说我家男人是装晕,真是黑心肝的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长得看好却满口谎话!”
阿福小手赶忙摆摆:“大婶,您误会了,我可没有说大伯是装晕,还有谢谢你夸我长得好看。”
“噗...”周围顿时有人忍俊不禁,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就是,人家都没说这老头是怎么晕的,这老妇怎么就知道人家要说装晕的了,难道是她早就知道。
阿福见老妇呆愣,不给她太多反应的机会:“依我看,这位大伯是肝火虚妄,久拖成疾,平日就有心悸、体力不支之兆,若不加以调理,恐怕会命不久矣。”
“大伯也正是因此才会晕厥,并非因为撞上我们的车,大婶,我看你在这里继续耽搁也不是回事,十两银子虽然不够大伯把病看好,却够...你带着孩子吃穿用了。”
老妇的眼睛瞪得好似铜铃,她再傻也能听明白,眼前这人的意思是,自家男人有重病,命不久矣?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她才命不久矣!
地上的老汉也似乎忍耐不住,动了一下。
他才没有晕,也没有命不久矣,这个庸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众人也面面相觑,这小姑娘到底会不会医治,怎么信口开河,就说人家活不久了,这像是大夫么,真是不像话。
然而他们紧接着就听这小姑娘的妈子道:“姑娘说他命不久矣,那定就是命不久矣了。”
她脸上还闪过幸灾乐祸。
这叫什么话,怎么当街诅咒人家。
那老妇心中愤懑,就要怒骂,阿福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大伯身上受过的伤不少,这腿,就是没有好好治,留下了病根,现在阴雨天还会痛吧,这个倒是撞伤,不过应该是一年前的伤了。”
老妇已经到喉咙边的话骤然卡住,她怎么知道?
“人老了身体到底不如年轻的时候,我观大伯脉象,像是曾经还因为外力伤及肺腑,年轻时候不明显,如今年纪大了,便常年患有咳症,可能偶尔还会夹杂血丝,这也是大病。”
地上的老汉明显因为被说中,身体僵硬。
这...这竟然都说准了!
许多别的大夫也是问了他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只凭诊脉就诊出来了?
见老妇不说话,周围人纷纷好奇。
“说的准不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家你倒是快说话啊,不然我们怎么为你主持公道。”
周围吵吵嚷嚷的,这小姑娘一上来就把人说得这么严重,谁知道是真是假,这老头躺在地上又一动不动的。不过这小姑娘的意思是,这老头晕倒不是因为撞到马车,就是不想负责任呗。
“你要是不想负责就直说,小小年纪这么诅咒人家,未免太狠毒!”
“就是,哪有大夫这么看病的,好好的人给人家说成活不久,真是......”
“送她去见官!哪有这么信口胡诌的!”
“对,赶紧去,我们后面还等着走呢!”
“卖糖人了,谁要买糖人!”走街串巷卖糖人的小哥早知道这是老惯犯了,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嘻嘻哈哈在旁边看热闹卖自己的糖人。
“少爷,这位小姐美则美矣,就是......”宋安手指了指脑袋,“脑子不太好,哪有这么说别人的,这不是结仇么,我看他们今天是别想好好走了。”
宋淮的视线则停留在了孔狄身上,刚才那位姑娘出来时,他才往下看,视线全聚在那位姑娘身上了,这会才留意到,这队伍里竟然还有一位熟人。
孔大人怎么会在这襄阳城,他这队伍里带着的这位姑娘又是什么身份。
宋淮重新看向阿福,却见被众人议论纷纷的小姑娘不慌不忙,丝毫没有因为他人的话变半分脸色。
她的唇畔甚至偷偷划过一抹狡黠的笑容,又瞬间消失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朱唇微启:“这样吧,我给你开两张方子,你按照这方子去抓药,你的肺病和腿病都能药到病除。”
“胡说八道!我老汉根本没有肺病和腿病!你这小姑娘满口胡言,谁要你的方子!”老妇恼羞成怒,从来就没有碰过这么难的瓷儿。
地上的老汉却忍不住眯缝着眼睛偷偷看一眼,一眼就愣住了,这是仙女下凡了么。
“闭嘴!无知蠢妇!神医给你们......”李婆子嘴里的话骂了一半,又猝然打住。
然而在她跟前的几人分明就听清楚了,她说这小姑娘,是神医。
老汉从阿福说出他的两样病开始就信了个十成十,万一人家这真是什么世外高人,他岂不是要错过了!
万一自己真命不久矣呢!
命都没了还赚那钱做什么!给谁花!还不都便宜了别人!
老汉想到这,一个驴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他仿若刚刚醒来,迷惑不已。
原先众人还以为他被撞得严重昏迷,熟料眼下看着,活蹦乱跳的很,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看起来也没啥大事啊,哪是要死了的样子,不过看样子撞得肯定也没多严重。
阿福言笑晏晏:“大伯,您醒了,是这样,这位大婶说我们的车撞了你,让我们带你去看大夫,不过啊,我就是大夫,已经给您诊脉了。”
她说到这,就看向那老妇:“大婶,你看,大伯这不是没什么事么,你快带着他去看大夫吧。”
不是...老汉愣住,她不是要给自己开方子么?怎么又让那婆娘带自己去看大夫?
“我看这老头也没什么事,这大婶你可别闹了。”
“对,我刚也看到了,大伯看着挺好的嘛!”
能直接这样翻身起来,能有伤才怪,至于那小姑娘说的病,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端倪。
老妇恨铁不成钢瞪一眼老汉:“不行!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胡诌自己是大夫,我信不过你不让你看!”
又绕回来了,众人无奈。
然而下一秒,老汉却忽然打了自己老婆的脸:“我信,我信得过女医,女医快给我开药方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反转来的猝不及防,围观的群众们瞠目结舌。
就连老妇也没想到,平日还每次都能顺利合作的老汉突然反水,向着对面说话。
老妇不由多看一眼阿福。
只见年轻的姑娘脸庞仿佛春睡的海棠花儿般娇嫩动人,偏又有一分童颜天真,显得娇憨可爱,明眸大眼,不说话时都好似在笑语吟吟的与人说话。
难道这死老头子是迷上这小姑娘了?
狐媚子!呸!
老妇恨不得啐一口上去。
什么玩意当街勾引男人。
小娼妇!
“既然大伯信得过我就好,按着我的药方抓,是绝对药到病除的。”阿福嘴角翘起,看向李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婆子心道赵女医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软,像这种泼皮无赖,直接乱棍打死都不为过。
但现在又不能暴露身份,她只得回车上拿出纸笔。
阿福写完,大大方方把药方让李婆子过目。
李婆子看完,眉头一皱。
前面的孔狄不由想过来看看,李婆子却忽然露出笑容:“不愧是小姐,医术高明。”
然后李婆子把那张纸朝着老汉一扔。
老汉视若珍宝,赶紧捡起。
“多谢神医!”管他什么钱不钱的,不是已经拿到十两银子了么,他得保命要紧啊!
这女医可是把他的所有症状都说准了!万一真是个高人呢!
一边的老妇还想骂几句,人群却有人嚷嚷:“还不快让路,事都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就是,既然拿了人家方子还拿了钱,赶紧让路!”
后面人都堵得不耐烦,都想着赶紧赶路。
这老妇是万般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吵,而且老汉看她一眼,把药方揣进怀里,都赶忙往医馆跑去了。
他们一让开,人群终于能散去继续赶路。
孔狄这才收回自己的刀,堂堂襄阳城,还有如此刁民!
文远公可真是会治理地方!
好在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地解决了。
阿福被两个婆子扶上马车,隔绝的车帘很快也隔绝了其他一切其他人对她的旖旎幻想。
孔狄收回寒凉的视线,重新勒马,正要走,却四下打量一遍,正好与二楼的宋淮对上视线。
“公子,这不是孔大人么!”宋安也立刻认出这个人来,他刚想要招手给孔大人打个招呼,却见孔狄神色一凛,两腿一夹马肚,带着队伍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意思?
不愿意跟他们相认?
宋安抬起来的手尴尬收回。
“少爷,这难道不是孔大人?”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眼花,只是这孔大人平日与自家少爷还算有点交情,怎么也不至于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吧。
宋淮远远看着那队伍以一种迅速的速度远去,目光缱绻:“是孔大人。”
“那他怎么不愿意认我们?”
宋淮眸中蕴着兴味:“必然是有要务在身。”
听到是要务,宋安不好再问,毕竟谁都知道,孔大人是太子爷身边的人,再问,指不定就得涉及朝廷密事。
这哪里是他能了解的事。
“带一个姑娘,能有什么要务...”宋安对刚才那位样貌出众的姑娘印象深刻,实在是到了京城,也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淮转身,下楼。
“诶?少爷?”宋安不明所以,却忙跟在他身后。他们这趟过来,是要接应老爷一家来京的,少爷刚刚中了状元,却还有一个半月的假,过了才可以上任官职。
谁知他们接到一半,宋老爷传消息来,他们路上在外家小住一段日子,外家祖母身体不适他们要留着照顾,让宋淮回京等着就行。
这么一来,他们路都到了襄阳城,却要临时折返了。
宋安跟着宋淮跑到楼下,拐了个角到胡同那,就看到刚才碰瓷儿的老汉和老妇人正在争执。
两人本争得面红耳赤,见有人来,停了一下,再细看,好一位芝兰玉树般的公子。
老妇难得见到这样清风霁月的年轻公子,顿时声音比平日柔和些许:“公子有什么事?”
宋安没想到,公子竟然是来找这两人,可是找这两人做什么......
宋淮眉目舒展:“这位婶婶,我也是从医之人,可否方便让我一观这药方?”
从医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安瞠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跟了公子十年他都不知道。
那老妇见不是什么大事,又被宋淮的俊美眉目迷得七荤八素,一把把老汉的药方夺来:“您看您看。”
宋安来不及想,他家少爷到底要做什么,就见宋淮嘴角陡然漾出一抹笑意:“这方子很好,是好方子,婶婶带去医馆用便是。”
一边的老汉本来还不满,因为老妇骂他半天说这药方肯定没用,钱没拿到拿了这么个破东西,听宋淮这般说他瞬间乐了:“看,我就说肯定是好药方!”
他急急忙忙上前把药方从宋淮手里抽出来。
宋淮的指腹在那娟秀的簪花小楷上划过,似乎能抚出落字的人落字时手心的力度。
可惜了。
这样的字,糟蹋给这两个人。
未免可惜。
宋淮有一瞬间想把这张方子买下来,可旋即想到这样恐怕就达不成那位姑娘的目的,摇头笑笑,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安满头雾水,总感觉从刚才开始公子就怪怪的。
他走后,老妇几乎是立刻恢复了自己的泼辣:“用用用!拿去给大夫看看!别给你病死了老娘还得给你发丧!”
老汉也有点受够了这婆娘,人家一个两个都说这是好方子,就她个目不识丁的有能耐,觉得没用!
他都听到了,那婆子叫那姑娘神医,又赶紧打住,说不定就是请神医去给谁家看病的。
“把银子给我。”老汉也开始骂骂咧咧,想让自己死就直说,去年他不就是因为撞上车,才把腿落下了病根!
“省着点用!死不了就别买药!”老妇虽然心疼钱,却知道他们这一行也有风险,她身上就有不少旧伤,“给我也买个跌打损伤的药酒。”
她身上还有之前撞车留下来的伤呢!
老汉应了一声,急匆匆拿着方子跑到常去的医馆。
年纪不小的老大夫看着方子,忽然睁大了眼睛:“好方子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真是个好方子?
老妇不由一愣,眼前这位可是长期给他们治身上撞伤的大夫,他说的话,老妇还是比较信任的。
老汉的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们要按这个抓药么?”大夫拿着药方,心道这上面竟然还有奇怪的符号把药给分开,看起来简单易懂,倒是方便。
而且这药方真是好方子,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要!”老汉想一想自己的病能痊愈就激动,忙起身应声。
“那好,去照着这药方抓药就行,药钱比较贵。”大夫捋一捋胡子,把药方给了抓药的药童,“记得把药方留下来,我要自己好好学学。”
连大夫都说了这种话,那肯定是好药方了!
“没事,就按这个抓!”
老汉满脸喜色,跟着药童往前面走,老妇的脸色却难看,药钱贵?
到前面,药童看着药愣住,然后踩在凳子上去找那些最偏僻的格子里的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药全部抓好包好,药童却没有立刻把药给他,而是道:“药钱二百两。”
“什么?”老汉和老妇齐齐惊呆。
药童一看,就知道他们出不起这个钱,顿时朝门口使个眼色。
“两位,药都抓好了,可不能不要啊。”门口捣药的壮汉磨掌擦拳上前。
......
“公子,你也认识药方啊?”宋安跟着宋淮一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少爷今天这么奇怪。
太多让他意想不到的事,让他不由怀疑,自诩跟在公子身边十年的自己,真的了解公子么?
“不认得。”宋淮在船前停下脚步。
上船的人不少,来来往往,这趟来往于京城与襄阳的客船,生意向来很好,只是,这样难得一见的温润公子却是少见,立马有不少船上的、船下的行人朝这边看来。
“那公子怎么知道是好方子?”宋安今天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好比那和气的姑娘,为什么不想解决那碰瓷儿的骗子,还帮他看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淮回望了一眼,襄阳城的东城门门口,出城的商队远远胜于进城的,因为这里便是前往京城的方向。
所以想来孔大人这一趟,便是带着那位姑娘前往京城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
宋淮眸底蕴着一丝从心底生出的好奇。
“公子,船快开了。”宋安一直以来都习惯公子对自己时不时的忽视,也习惯自己的话多。
公子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宋淮踏上了归京的客船,水波悠悠推动,这次再回燕京,他便是一生的朝臣,他便是大齐朝从六品的韩流元修撰。
但他远不会止步于此,修撰,比起他想要的,还远远不够。
“那药方里的药材,轻则数两白银,重则以一钱论黄金,当然是好药方。”
江水滔滔而去,宋淮淡淡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宋安正在看那船上许多偷偷探出脑袋来瞧自家公子的姑娘,冷不丁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没什么。”过去已经没有太大意义的话,宋淮提了一遍也罢,不会再提。
宋安哦了一声,又去看那些姑娘们,心里面忍不住想到,这一些姑娘可不比燕京那些姑娘娇俏可人,想到姑娘,他又想到今日见到那位开药方的姑娘。
也不如她落落大方,容颜出众。
然而他这想法里的姑娘,此时此刻可想不到自己什么落落大方,容颜出众。
阿福做完这些事,似乎是因为过于突兀,孔狄对她的看管又开始严密起来,而且最糟糕的是,他开始绝不再往人多的城池过路,就算需要再绕一大圈路,他也不会抄近道走人多的地方。
这对于阿福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她原本定下的就是到京城那边,再实行计划。
但这队伍里,可不止孔狄一个看守她的,其他的人倒是对阿福越发温和。
“赵女医,喝点热水。”王婆子端着一碗热水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接过小碗,捧在手心里小口啜饮。
其实,这仲夏天气,她还挺怀念冰水的,只是在这种野外,冷的她也不敢喝。
阿福喝着喝着,动作就停了,盯着眼前草枝上的一个萤火虫出神。
她下一步要怎么走,荆山又到了哪里了。
“赵女医,怎么了?”王婆子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但见她神色不佳问道。
“我想我男人了。”阿福简单直白回道。
这倒让王婆子一噎,她这一路都把赵女医当姑娘伺候,还真忘了,赵女医是一位已经嫁人的妇人。
而且,正是因为赵女医的丈夫,赵女医才被他们带走。
严肃如王婆子,此时此刻竟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赵女医。
没错,她想安慰赵女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赵女医心情不好,她也跟着焦虑。
但她总不能说一句,放心,你男人很快就会跟着咱们过来。
这不合乎他们要办的事,而且她也不知道贺荆山到底追到哪里了,若是这人真追的快,反而对他们不利。
“赵女医......”王婆子迟疑。
阿福温婉地看向她:“王婶婶,您不用说,我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
王婆子的确是为人做事,迫不得已,若这赵女医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也许她就向太子殿下请求,把人给放了。
阿福并不多说,言尽于此,她本来是想从王婆子这里套出一些话出来。
她当然不会被自己编造出来,自己是被请来给人医治的理由给忽悠了,她更信孔狄说的,是因为贺荆山,她才被抓到这里来。
所以她不敢问。
贺荆山是否还有别的什么身份,是否他身上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点都不想听。
每知道多一点,她就会知道,贺荆山多骗了她一点。
只是这么想想,她心里面就不畅快。
她全心全意地去爱他,想和他彼此做彼此最信任的人。
可是现在的事实分明在告诉她,贺荆山,可能隐瞒了她很多很多,多到她难以想象。
以至于,她今天被带走,也不是没有毫无防备的缘故。
阿福抽了抽鼻子,感觉有些酸涩。
她是不是太幼稚了。
“赵女医,别怕。”王婆子见她眼圈倏忽就红了,心里一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婆子停了一秒,才道:“你迟早会回到他身边的。”
这已经是她能说的最大限度的事了。
太子殿下他,没有打算伤害赵女医。
阿福心中不由一动,却不是因为王婆子的话。
而是因为现在不是她想那些的时候。
她可以确定,贺荆山绝对在找自己,就足矣。
因为孔狄这一路都格外小心,而且,贺荆山一定会找自己的。
“王婶婶,我没事。”阿福笑笑,她今天就在这里,值得贺荆山来找她,就说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王婆子虽然感觉,赵女医不是因为自己的话才恢复心情,但总归结果是好的。
她也笑笑:“那就好,我们再赶不到一个月的路就能到地方,到时候您就能好好休息了。”
不到一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记下这个时间,足够了,让她来准备脱逃的东西。
想到先前那个襄阳城的地形地貌和布局,以及周边的模样,阿福心道也不知这京城与襄阳会不会相近。
此时此刻,襄阳城内,某医馆的大夫刚刚从外头回来,就猛然被一个人用冰冷的利刃抵着脖子抵在了门板上。
“别出声。”
木门猛然被甩上,让这大夫浑身一个哆嗦:“好汉饶命啊!”
“闭嘴!”勒着他的人刀刃切进了皮肤一分。“再开口,我这刀就不知分寸了。”
大夫顿时不敢说话了,脖子上一阵割破的刺痛。
真是无妄之灾,无妄之灾......
这襄阳城的治安虽然差,但从前也没有差到这个地步啊!
“我问你,这张药方哪来的?”卫斐声音极低,好似根本不是用喉咙发出来的声音似的,但在大夫耳边又格外清晰。
是专门训练过的密探,才会有这种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大夫哪有心情想这个,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哆哆嗦嗦,药方,什么药方?
他猛然想起,自己这两日拿着那张有些奇怪符号的那张好药方,出去请教了几个同行,结果都不是他们开的。
主要里面有一味药,他不太明白。
“那...那是一对老夫妇带来的,他们带来却买不起药,我还奇怪是谁开的...好汉饶命,那可不是我开的方子啊!”
他终于回过神来,原来是药方惹得麻烦。
那根本不关他的事啊!
难道是那对老夫妻找的人?毕竟他们那日可是把人揍了一顿......
不过这会他可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口。
“那两人现在在哪?”卫斐一路追赶,知道少主夫人的药方有特殊符号后,更是又找到不少少主夫人留下来的蛛丝马迹,正是一路往京城而来的方向。
他刚追到襄阳城附近,线索就又断了,直到听说到这张药方。
“我...我不知道......”这大夫欲哭无泪,关他什么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刀刃猝然又深入几分,他顿时举手:“我说我说,他们应该是在城东的柳树巷里住。”
那柳树巷里住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乱的很,大夫本来是不想惹麻烦,让这人亲自去找的。
但显然还是保命更要紧些。
他又被逼着说出了一些那两人的具体特征之类,才被放开,怀里的药方却被抽走了。
等那压着他的人一走,他顿时捂着脖子去找药。
天杀的药方,该死的老头老太太!
他跟他们俩没完!
且说那老头和老太太,那日药没买成,还被人医馆里面给揍了一顿,两人灰溜溜地回到家,就破口大骂起来。
“都是你个死老头子,迷死那个小娼妇狐狸精,竟然信她的鬼话要那一张破药方,我打死你!”
“哎哟!别打我,人家那大夫也说了是好药方,咱们买不起有啥办法!”
“放你娘的屁!你还为她说话,我看她就是故意诓我们的,还落个好名声!你个老不死的,多大年纪了还为个小狐狸精作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打别打...咱们去打听打听,她是哪一家的......”
“打听你个屁!你还想着她是不是!”
周围他们一团伙的人本来就是看热闹看他俩打架,看到这里才不悦嚷嚷:“找什么,那伙人当时就从东城门口出去了,就是路过。别打了,赶紧把钱拿出来分。”
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况十两银子,也不算少了。
这老妇闻言才骂骂咧咧收手,一手去怀里掏银子,结果一摸,空的!
见她脸色一变,开始在怀里摸来摸去,一团伙的人也脸色大变,冲上去就对着她胸口摸。
“钱呢!”
“哎哟歪!不要脸的别乱摸!我这不是在找呢!”
找着找着,钱还真没了,早不知道掉哪去了。
那么大一块银子掉了,能找回来才怪!
这襄阳城的人多了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伙人顿时黑脸,老妇和老汉更不用说,忙活一天,屁都没有一个还被人给打了一顿。
自己还得倒贴药钱。
俩人很快又掐了起来。
那还能怎么的,日子照样得过呗。
只不过后面这几天,一有机会,这老妇就要把这件事拿出来骂。
这日她又正叉着腰在院子里破口大骂一顿:“老不羞的,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着那个小贱人!”
她刚骂完,差不多收尾了,就突然被人从身后扼住了脖子。
“呃......”
腾空的时候,老妇前所未有的恐慌,拼命拍打着掐住自己的黑衣人。
这是什么人!
救命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人了!
她感觉自己抽不上来气,就快要窒息而死了的时候,忽然就被扔到了地上。
老妇刚准备大喊自家老头过来,又被一脚踩在了胸口,重重的一股力道压下来,她气都喘不上来,更别说说话。
“你嘴里骂的那个人,可是先前给你们开方子的女医?”
女医?
那是个什么女医!分明就是个狐狸精,光天化日之下乱勾搭男人!
老妇被踩着,也骂不出声,更不敢骂,只能拼命点头。
“告诉我,他们往哪里去了?”
卫斐冷冷开口。
老妇知道是那女人给他们惹上的麻烦,恨不能再大骂一顿,但现在还是保命要紧,她深吸一口气:“往京城,往京城去了,沿着顺安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他们一伙的人跟过去看到的。
“我都说了,大侠饶命啊!”
卫斐手中刀起刀落,纯黑的衣摆瞬间染血。
“老婆子...救!”老汉瞪大了眼睛,身体都还没转过去,喉咙已经被飞镖穿透!
卫斐上前把飞镖拔出,沾染的血迹在老汉的身上摩擦蹭尽,再一次踏上追行。
一封来自卫斐的密信,越过大齐的海清河晏,遥遥朝着渝州方向而去。
“少主,喝口水吧。”贺忠胸口尚且缠绕着绷带,但药堂里的好药让他伤口恢复极快,想必不到燕京,伤口就能痊愈。
一路奔波,风餐露宿追赶,贺忠的口鼻里都夹杂了细沙,这却丝毫不让他感到疲惫,他的精神异常愉悦。
他们这一趟,是往燕京而去啊!
贺荆山接过他递来的水壶,就着快速喝两口,那水壶又很快被拿开,只是这么一口水,压不下多日来风沙的磨砺,压不下心底滚烫的急切。
“他们到了襄阳,离燕京也不远了。”他脑海里浮现出这大齐详尽的路线,阖眼又抬眼,“现在,应该是进了沂州。”
阵阵热风滚过密林,林叶哗哗作响,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阳光炙烤着一望无际的远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忠没有回答,心里面知道,就算这一路快马加鞭,他们也赶不上孔狄的速度了。等他们到时,少主夫人又不知被囚在哪里。
“少主,小主子由我们的人护送着,刚出了宁古塔。”贺忠想到这,原本拧紧的眉头稍稍舒展,小主子跟着他们走,他还放心些。
他们当时刚从宁古塔离开没多久,那边留着看顾小主子的人就传来消息,小主子甩掉他们偷跑了,不过只一天他们的人已经重新追上小主子。
但因为小主子拿命要挟,几个属下不敢妄动,只能给他们来信,这边贺荆山才做下决定,让他们带着阿元一并跟在他们后面而来。
“嗯,出发。”贺荆山喝完水,重新跨上高大的马匹。
路还有很长。
马儿不安地嘶鸣一声,原本倨傲的高大骏马,连日奔波后,精神也颓靡下来。
等到下一座城池,他们这行人就会换一批新的马匹,继续赶路,没有时间等马儿恢复状态。
贺忠应声,紧跟着上马。
这一趟被迫提前的燕京之行,恐怕马上要搅弄出更多阴诡风云了。
燕京,乃大齐国之首都,自祖皇帝打下这江山,定都燕京,到如今已有百余年。但燕京自古至今,已历经数个朝代,历史却没有在这座古城留下过多沧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代代大齐帝王的治理下,燕京也迎来又送走一代又一代繁荣。
八月里的燕京气候不似其他地方那般炎热,穿一身小薄衫刚刚好,不冷微热,不易出汗。
阿福随着一路北行,身上的衣衫也换了又换。
她只得把自己准备的药藏在马车里,时不时还要提防两个婆子,以免被她们发现。
一旦被发现,她就彻底没有了逃走的机会。
“赵女医,这就是我们燕京的酸果儿,你尝尝,燕京的娃娃们最爱吃这个。”
都已经快到京城,一行人也没必要像之前那般对阿福藏着掖着,直接告诉她,他们的目的地就是京城了。
但他们不说,阿福也早猜了出来,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阿福此时此刻不再和之前一般,半路眯着眼就小憩一会儿,知道快到地方,她时常精神奕奕。
“多谢李婶婶。”她乖乖巧巧接过,打量着这酸果儿,别说,她还真没吃过。
咬一口,酸得叫人嘴里口水泛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女医太客气了。”李婆子回想起这一路阿福带着他们吃的东西,她才想说一声谢。
“李婶婶,我们还有多久到燕京?我还从来没来过呢,从前都只在宁古塔,不知这外面是什么光景,从未料到连天气都能有这么大差别。”
阿福咬一口酸果就放下了,她更喜欢吃甜的,蜜枣、葡萄...来到这里,虽说吃了不少做出来的美食,但后世那些精心培育过的水果却少了很多。
也或者是因为交通不便,她根本吃不到。
“赵女医,再有一日就到了。燕京一年到头天气都暖和,便是冬日下雪,也不会比宁古塔冷,这样的地方才是养人的地儿,那宁古塔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要是叫她去那边久住,早受不了了。
也不知赵女医这样的可人儿是怎么忍受能住在那里的,要是赵女医能常留在燕京多好,这样的水土才养人。
李婆子想着,却不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赵女医是他们挟制着来的,她以后的留处也得听太子殿下的安排,她做不得主。但若是赵女医不知去哪,她老婆子倒是还能留。
看赵女医的样子,也丝毫不知道她男人的事,被瞒得可怜。
阿福听她夸燕京还要把宁古塔给贬一遍,心里倒是没什么波动,她之所以留在宁古塔,可不是因为喜欢那里的气候,而是喜欢那里的人。
“宁古塔是苦寒之地,但也是我大齐的疆土,世世代代,总是要我大齐的子民去住的。”她不止喜欢那里的贺荆山,喜欢那里的家人,也钦佩那些刻苦驻守的军人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有他们,阿福不知道,自己刚到宁古塔会是什么样子。
“赵女医说的是。”跟了阿福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么一番话,李婆子和王婆子眼中都有惊异。
这与她们印象里的赵女医不同。
她应该是性子甜美,仁善,懂医术的小女人。
但她原来竟也是这般识大体的人。
宁古塔的人在他们京城人眼里再低贱,那也是他们大齐的子民,再遥远,也是大齐的河山。
见阿福说完就撩开车帘往外看,路边一条大江廓然延伸,前不见首,后不见尾,江水滔滔而去,对岸遥遥一线天。
好大一条江,江上船只看起来都只如一片枯叶。
“赵女医,这是燕江,接下来我们一路都是傍着这江水走。”
“燕江。”阿福眼睛盯着那江水水流,喃喃复述出它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江是因为燕京得名,是咱们半个大齐子民们赖以生存的大江。”李婆子笑语晏晏,一双上了年纪的眼里逐渐流露出对燕江的情怀。
阿福关注的,却是那燕江上的客船。
这船远远望去,很小。
可她依稀能看到,上面有许多人在甲板上来来往往,说明这船绝对不小,恐怕人还很多。
“这是哪里的船?看起来这么小怎么敢下水?”她语气里只有好奇。
李婆子果然笑出声:“赵女医,这船可不小,上面能坐几百人呢,再大一些的客船能坐上千余人,这五湖四海的人都往咱们燕京来,自然不止走陆路,还有水路。”
“水路是比咱们走陆路快一些,但他们在沿途会时常停下来补给,若是船只大,补给的时间长,就没有咱们陆路快了。”
他们回来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走水路,不过若是到了水路上,被贺荆山的人追上,可就难办了,所以走陆路,他们还能随时变道。
阿福若有所思:“这水路还能直接通进城里么?”
“那倒不能。”李婆子心道,赵女医果然对这外头是一点都不了解。她心甘情愿做起导游似的介绍,“燕江不通城内,所以船只也只是在南城门口的港口停下,到时候上面的人鱼贯而出,进到灯火通明的燕京。”
“谁都要道一声好。”她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繁华的燕京,那可是襄阳城远不能及的,天子脚下,治安也好得很。
偶有簪缨世家的纨绔子弟出来闹腾,也会很快被上面责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扺掌道好:“听你这么说,我倒想好好看看燕京是什么样子。”
再繁华,还能繁华得过后世的灯火璀璨、高楼林立?
阿福不信。
李婆子想继续笑说,一定让她好好看看自己这个繁华的家乡,却猝然想起,她哪有什么权利带着赵女医逛。
一时间她脸上的笑容渐淡,叹一声气。
“怎么了李婶婶?”阿福十分关注她,见她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叹气,心里面清楚她是因为什么,嘴上却毫不知情。
李婆子摇摇头:“没事,就是久不回家,有些想念。”
阿福心中嗤笑,她们久不回家就想念,怎么不说她被迫背井离乡,还想念她那小破宁古塔呢。
她可是好不容易在宁古塔攒下自己的家业和声望。
现在,什么都没了。
就连看不起的皇帝老头送她的匾,都没了。
她要是想在这燕京混,又不能仗着从前的名声,更不能大张旗鼓说出自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她赵阿福还要改个名字,叫赵小福?
不行不行,那也太明显了。
王婆子忽然清了清嗓子,让李婆子猛然回神,她说太多了。
不过好在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
她看向阿福,却见对方依旧笑眯眯的:“马上就到家了,李婶婶。”
是啊,马上就到燕京了。
李婆子最后看一眼车帘外浩然的燕江,合上了车帘。
夏季里的雨往往来得突然,眼看着,就要到了燕京,临近傍晚老天却来了一场瓢泼大雨。
雷声阵阵,雨声中孤鸟鸣声脆脆。
林叶哗哗啦啦淌着水,将许多声音隔绝在外。
这样的天气,车厢里未免太闷热了些。
阿福都喘不上来气:“李婶婶,太闷了,再不掀开点帘子我要憋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婆子犹豫,这马上就要到京城了,若是碰到眼熟他们的人,可不太好。
可车厢里着实是闷。
她不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赵女医,掀开车帘,雨水冲进来,怕是要着凉了。”
这倒是真的,本来就是暴雨,掀开帘子,暴雨无疑会冲进来给车厢里的三人洗把脸。
不过阿福虽然喘不过来气,还不至于强人所难非让她们开车帘,只是,她感觉,她现在不能错过一点能记住这些路的机会。
手默不作声从软塌底下把囤了一路的草药拿出来,阿福搓了一点在手心,又用那只手摸了下鼻子。
李婆子和王婆子本就因为这样突变的天气焦急,转过头来,一下看到赵女医通红的脸颊,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把俩人吓得一怔。
“赵女医!”李婆子和王婆子齐齐喊道。
“这是怎的了?”李婆子忙伸手过来探阿福的额头。
那边王婆子忙去掀开点车帘。
阿福半眯着眼睛,有点吃力呼吸:“太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婆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两人也不懂医理,只好把车帘掀开,外面的冷风和凉雨卷进来,扑面的凉。
阿福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看来真是不透气闷着了,两个婆子对视一眼,眼中的担心稍稍退却。
看来这大夫的身体,也不一定就倍棒啊。
不过想想也是,赵女医本来一个娇娇的女儿郎,跟着她们一路颠簸的,哪里受得了。
阿福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有凉丝丝的雨水飞到她脸颊上。
两个婆子正寻思着,要不要把帘子重新盖上,整个马车却陡然一震!
像是撞到了什么硬物。
她们三人一路坐着马车而来,马车都还算得上平稳,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三人猝不及防,各自东倒西歪在车厢里。
外面撞到山石了?
李婆子正要掀开前面的帘子去看怎么回事,外面却有侍卫高呼一声有刺客,就好像一滴水溅进了油锅,整个队伍沸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好人!”孔狄对着车厢呵斥一声,抽刀就冲着来人而去。
阿福一阵心悸,贴在车壁上,胸脯剧烈起伏两下,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是刺客,还是...贺荆山!
是来杀她,还是来救她?
来人不止一个,四周队伍大乱一片,马车却猛然再次行驶起来,两个婆子表情惊惶,李婆子猛扑过来按住阿福。
“赵女医小心!”
刚准备掀开车帘看清外面是谁的阿福没有防范,被按在软塌上,车厢东倒西歪,车帘猛然被风席卷而起!
电光火石之间,阿福终于看清楚,马车前坐着的黑衣人。
那人绝不是贺荆山!
王婆子从身上抽出一把短匕,就冲出去与那车前的黑衣人缠斗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声猝然在头顶轰鸣,李婆子都浑然一抖,阿福却身体紧绷到了极致,一动不动。
“赵女医,别怕!”李婆子活了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眼下虽然惊险,却不足以让她完全慌了神。
然而她却没注意到,阿福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深处倒映出的决绝。
“赵!”李婆子只来得及喊出来一个字,就愕然看到她所以为的,现在一定被吓怕了的赵女医一双眸子亮的出奇,狠狠逼近了她。
她感觉手背上忽然一阵刺痛,错愕之余,终于反应过来不对,伸手去挟制阿福。
她一个习武几十年的人,力道极大,此时骤然反应过来也说不上什么心情,脸上更是谈不上有什么表情,许是阿福突然反水,对她来说,过于让她不敢相信。
这一路上......
李婆子刚死死抓住赵女医的手腕,就浑身一麻,她眼里柔柔弱弱的赵女医也趁此机会,朝着她的脸上一撒,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福掰开她紧抓着自己的手,掀开湿漉漉的窗帘,雨水顿时扑面而来。
马车已经跑出去好远一段路,早已不见先前那一队看守她的人的踪影,郁郁葱葱的林子里影影绰绰,她不再迟疑,扒着车窗,直接翻了出去。
许是雨声雷声交错,前面两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要的那个人,已经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来的人是谁和他们打了起来,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阿福撒丫子就跑,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不过她身后一切的未知数对她而言,的确与洪水猛兽无异。
她一直跑,还要不时回头确认雨水把那些足迹洗刷了干净,尽量踩着不那么泥泞的地方走。
大雨将她浑身淋得湿透,可她不敢停,一直朝着看起来还算可行的路上跑。这里是全然陌生的地方,她不确定林深处有没有什么野兽,也不敢一直往深处走。
天色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这日的天黑得格外早。天色昏沉时,阿福还在郊外,只是站在这边依稀能看到远处只剩黑影的城池,能让她稍许安心一些。
雨已经停了,携着水汽的冷风将湿透的衣衫吹得粘附在皮肤上,凉气不断地往体内钻。
阿福打了个寒颤。
这样下去不行,她会冻病的,到时候想行动就难了。
她只能往城池的方向走,然而那地方看着那么近,却又好似远在天边,走了好一段,天色完全成了浓墨色,也远远不到。
就在阿福心底生出一股绝望,被树枝和荆棘划破的皮肤开始隐隐作痛时,前方忽然燃起一抹橘色的火光。
这抹火光瞬间吸引了她,诱人前往,却又叫人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深林里,会是什么人在此?
会不会又是孔狄那一群人,亦或者是今日跟孔狄打架的那一群。
不管是哪一方,阿福都赌不起。
但是继续在这茫茫然的黑夜里待下去,能不能拖着健康的身体走出这里,她也赌不起。
悄悄走近那处火光,阿福才发现那是一座小破木屋,透过破窗户能看出来里面空荡荡的,依稀有两个人影。
“公子,这天变得也太快了,早知道咱们就不提前下船了,直接坐到燕京多好,这接下来的路可难赶了。”
里面的人显然是不知道,这附近还有别人,说话的声音并不低。
阿福心中稍稍安定,感觉像是两个赶路人,离得更近了些。
“无妨,明日太阳出来,下午赶路就行。”这道声音显得几分清俊。
阿福终于确定,这就是两个路人,但她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万一这两人人品不怎么样呢。
她正在思忖,脚下的一截枯枝却是承受不住重量,发出咔嚓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顿时没了声音。
阿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坦然走到那门都坏了的门口,坦坦荡荡向里面看去:“公子,借个火。”
宋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姑娘,这不就是先前他们在襄阳看到的那位么?
宋淮看着眼前浑身湿透,显得狼狈的姑娘,心中一动。
她虽然浑身湿透,裙摆带着些许泥泞,乌发也完全散乱,还有几缕一缕一缕贴在脸畔,一双如含星月的眸子却亮得诱人。
她如此狼狈,却依旧脊梁挺直,坦坦荡荡,丝毫不矫揉做作,仿佛就站在这里告诉你,我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她狼狈,亦掩不住端庄。
“你,你怎么在这?”宋安回过神来,还是惊讶问道。
他实在不太想得出来,为什么这个姑娘会孤身一人如此狼狈出现在这里。
阿福看清楚屋里的两个人,也有一瞬间傻眼了。
宋淮?
怎么会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虽然不怎么在意宋淮这个人,甚至也没与他亲自说过话,但这个人,却是从她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深深与她牵扯。
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牵扯,相反,糟糕透顶。
所以她第一时间以为,这俩人会把自己赶出去,不然这小厮怎么会说自己怎么在这。
熟料下一秒,宋淮那温润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姑娘请坐。”
姑娘?
他叫自己姑娘?
阿福见了鬼似的。
她的表情过于奇怪,让宋淮眼中有了淡淡的疑惑:“姑娘认识我?”
她当然认识啊!
阿福刚想说,但想到当初记忆里宋淮对原主冷淡到极致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后颈一阵发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现在,不认识她?
那刚才那个小厮...好像是奇怪为什么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不是她。
“不认识。”阿福拨浪鼓似的摇头。
也是,自己如今与当初变化太大,宋淮认得出来才怪。
既然如此,她也不跟他相认了,免得这深山老林里让两人生出来点糟糕的暧昧心思。
宋淮应了一声,眸底却有一丝疑惑。
她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目光很奇怪。
阿福见到是宋淮,心里反而安心,宋淮这个人,不惹他应该还是个正人君子,而且他刚刚中了状元,岂不是应该更注重名声,肯定不会起什么歪心思。
“那就多谢公子了。”她笑语盈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安看到这个笑容,脸颊一热,赶忙低下头去。
这个姑娘怎么能笑得这么灿烂,无所顾忌。
一个姑娘家家的,不...不知害羞。
大齐对于男女一事,不算过于严谨,但女子家也少有这样笑容灿烂的,而且还是对着外男。
阿福才不管眼前这两个人的心思,她的确保,自己不被冻生病了。
坐在火边,顿时暖和多了。
不过湿衣服黏在身上也不是个事,反而更难受,又冷又热还粘乎乎的。
“宋安,去把包裹里的衣服拿一件给这位姑娘。”宋淮忽然开口。
“啊?奥!”宋安下意识就是完成自家公子的指令,只是刚跑到包裹跟前,准备解开,脑袋突然转过来了弯。
拿衣服,给那位姑娘?
公子是认真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安一瞬间脑海里涌出无数个想法,公子怎么会叫他拿自己的衣服给那个姑娘穿,公子向来不近女人,身边甚至根本没有丫鬟服侍,平日的生活也是,和任何姑娘都搭不上边。
除了他金榜题名,游长安街那次,倒是许多姑娘扔手绢与花的。
但眼前很明显,不一样。
宋安见宋淮也不说话,那边的姑娘也不说话,还是压下古怪的心思,把宋淮一件靛青色的长衫拿了出来。
“姑娘自己先换了衣裳吧,免得着凉。”宋淮起身,往外走。
宋安也赶紧把衣服塞给阿福,然后跟着他往外走。
阿福有些意外,她倒不知道,宋淮这样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人还能如此细心,好心。
但她却应下:“那就多谢公子了。”
实在是她身上冷热交加,难受的要命。
从破窗户里看到那两人背着身完全走到看不见的地方,阿福才躲到另一边,换上了宋淮的衣服。
青年的衣服对她来说,有一点大,散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料子倒是很贴身舒适,想来以宋家的财力物力,可以轻轻松松供宋淮吃好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换好确认身上没有不妥的地方,才出来对着外面喊道:“公子,我换好了。”
她这会对宋淮的观念比从前好多了。
从前的宋淮,在她印象里不外乎不近人情,冷漠。
但那只是原主记忆里的宋淮,她爬了宋淮的床,宋淮叫来人直接把她拖了出去一顿好打,剧烈的疼痛中,原主不觉得他冷漠甚至可怕才怪。
现在的青年看起来却温和有礼,是一位谦谦君子做派。
果然,宋淮和他的小厮进来一会后,又让那小厮给她拿了吃的。
是一包精致的糕点,那糕点精致不腻口,里面有一点酸甜的果汁夹心。阿福路过襄阳的时候,虽然飞速赶路,却看到了一家挂着果汁软糕的铺子。
那会她看着就有些馋,这名字,听着就好吃。
但是那会因为惹了那对老妇和老汉,孔狄跟抽风了似的拼命赶路,根本就没有再在襄阳城里面停,所以阿福当然也没有口福尝到了,也不知那个果汁糕点是什么滋味。
“多谢公子。”阿福言笑晏晏,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宋淮只是看着她,嗓音清润,“姑娘不必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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