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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顾统领(暗卫首领受审)(2 / 2)

护卫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人递过一张布告,胡乱塞到陆隐手里。

陆隐展开,只见布告上面是批判他的檄文,下面是他的画像,画得栩栩如生。

谢云亭伸脑袋过去看,笑着说:“画师技艺不俗。”

陆隐心情复杂,将布告展开放在脑袋旁边,认真询问:“在下和布告上的人像吗?”

护卫一脸狐疑的靠近,盯着陆隐的脸和布告上的画像看了又看,突然脸色大变,见鬼般后退几步,大喝一声:“杀害大公子的小魔头来府里闹事了!快禀告老爷!警戒!警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08南宫府

陆隐从“无名小卒”摇身一变成“小魔头”,大模大样走进南宫府中。

谢云亭与顾崇南守在他身侧,状似镇定,实则屏息凝神,目光如炬盯着四处包围过来的南宫府护卫。

庭院内聚集了众多南宫府亲眷,原来今日是南宫家大公子下葬的吉日。

灵堂白布飘扬,南宫景轩的尸体静静躺在一具上好的檀木棺材中,不知用了什么香料,南宫景轩尸身近一月不腐,面上死的惨白反而给他增添一抹诡异的俊朗。

南宫老爷拄着拐杖在众人簇拥下颤巍巍而来,怒目圆瞪,冷然道:“谡山陆家欺人太甚!来人,将大门关上,老夫今日要好好算一算轩儿的账!”

顾崇南警觉回头,身后朱红色的铜门轰然关闭,落下重锁。

“南宫老爷,晚辈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陆隐朗声回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南宫老爷身后的年轻小辈,想要找出南宫二公子。

“老爷,切勿听这小魔头信口雌黄,谡山陆家容不下我们……前段日子……妙花山庄……”一中年男人充满敌意的盯着陆隐,附在南宫老爷耳边说了些话。

南宫老爷布满皱纹的老脸更加严肃,望向陆隐的目光中掠过凛然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拿回什么?”

陆隐下意识觉得事有蹊跷,不及细思,开口道:“二公子南宫翎抢了晚辈的炉鼎——紫金香兽,还请归还。”

此言一出,所有人投来异样又仇恨的目光。

“爷,当心些。”谢云亭温声嘱咐,跨前一步,将陆隐护在身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宫老爷怒斥,拂袖下令,“拿下他们三人,生死不论!”

话音刚落,有几个年轻的南宫家少爷足尖轻点跃上前来,掌风接踵而至,四五个护卫持刀冲砍过来。

顾崇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七爷天真的可以。他来不及细思,从腰间抽出青锋剑,格挡住一把长刀,随后一使内劲,锋利刀刃割破护卫喉咙。

刀刃见血,场面登时收不住了。

“南宫老爷,这是何意?”陆隐闪避开一少年的攻击,不解问道。

“小魔头,二公子自八岁时遁入空门,不问世事,怎可能抢你的炉鼎?”南宫家少年咬牙切齿,招数狠辣,步步是杀招,“杀害大公子还敢来挑衅,若让你活着出去,南宫府颜面何存!”

陆隐一怔,有些晃神,想起那日北琼花堂中,二哥陆齐分明对他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哥,到底是谁盗了紫金香兽?】

【是南宫家的小子,南宫景轩的弟弟,南宫翎。】

分神之间,一掌袭来,内力强劲,开山裂石,陆隐察觉危险,抬头望去,南宫老爷已倏然而至跟前,狠狠一掌拍上他胸口。

“噗——”

陆隐只觉一股绵柔内劲绞动五脏六腑,经脉受损,血液逆流,喉头泛腥,呕出一口鲜血。

“爷!”谢云亭惊恐喊道,手中折扇激射而出,扇骨是乌金打造的利刃,吹发可断,作为暗器斜削向南宫老爷。

南宫老爷还想再补上一掌,以报杀子之仇,疾风射来,他敏锐腾挪退开,扇骨间隐藏的利刃依旧在他脸上划下两道细长伤痕。

陆隐软绵绵的倒下去,倒在谢云亭怀中。

顾崇南不禁侧目,武林中久负盛名的梅里谢家,就是以扇子为武器,而谢云亭手中的折扇,乃失踪的江湖神兵“月影”。

南宫老爷抹去脸颊上渗出的血珠,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这小魔头中了老夫的鬼方掌,经脉尽碎,已回天无术,轩儿,爹爹给你报仇了!”说罢回头深深望一眼灵堂,登时眼眶通红,断喝:“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里,给吾儿陪葬。”

顾崇南持剑左右格挡,双全难敌四手,也被偷袭了几次,负伤杀回两人身畔,眼见陆隐受伤,急急低声道:“你想法子带七爷走,我断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云亭早已方寸大乱,紧紧抱住陆隐,将内力绵绵不断送入主人体内,可主人的身体却如一潭死水,毫无回应。正当此时,有人持刀袭来,身形灵动,如灵蛇吐信,谢云亭侧身避开一寸,倏伸手抓住来人胳膊,雄浑内力疾吐在偷袭之人胸口,震得浑身筋骨发出“咔嚓”的断裂声,还来不及惨叫,折扇寒光一闪割破咽喉,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从脖子上滚落下去,鲜血喷溅。

如此惨死之状,震慑众人,护卫们谨慎盯着谢云亭与他手中的折扇,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快走!”顾崇南见机会难得,低声催促。

“走去哪里?如果爷不能醒来,我也是无法独活的。”谢云亭决绝而温柔的注视着昏死过去的少年,站起身来,周身劲力暴涨,冷喝,“南宫老爷,晚辈请招!”

他身姿颀长,丰神俊秀,手持带血的折扇,明明很沉静,却无形给人压迫威慑。

四周起风了,灵堂的白布随风飘展,被无形的风刃切割的七零八碎,地上的碎石嗡嗡欲动,枯叶打着璇儿。

顾崇南诧异的望了谢云亭一眼,内力高深者,枯叶飞花皆可为暗器,他曾经领教过,却不料谢云亭年纪轻轻修为已到了这般地步。

此等武学高才,为何甘心当陆家七爷的奴才?顾崇南顺势看了一眼昏死的小少年。

“上弓弩。”南宫老爷冷然下令,警惕的盯着谢云亭,三分忌惮。

很快,一排黑铁玄箭直直对准三人,只等南宫老爷吩咐。

顾崇南心道糟糕,今日怕是要交代在此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箭!”南宫老爷斩钉截铁的喝道。

“嗖——”

“嗖——”

箭矢如流星划空,挟风势掠过,直直插入身体之中,鲜血四溅。

倒下的却不是顾崇南与谢云亭。

冷箭暗矢自屋顶房檐射出,密密麻麻,庭院中的众人反倒成了活靶子,众人惊恐四散,不断有人惊叫倒下,鲜血顺着石板缝隙四处横流。

朱红大门被撞开,一群身着银白铠甲的黑衣武士持刀持盾冲进来,箭矢暗器突然停了,南宫众人如困兽一般,红着眼睛和黑衣武士厮杀在一起,想要拼出一条生路。

局势瞬间扭转,风云涌动。

顾崇南惊诧之际,忽然嗅到熟悉的檀香味道,是逍遥阁阁主陆齐!

陆齐阴鸷而俊朗的面上带着半张银色的修罗面具,目光玩味盯着昏迷的陆隐,蹲下身来,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抚摸少年苍白的面庞,轻轻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受了这样重的伤?”

“阁主!”顾崇南大喜,眼中满是崇敬与爱慕。

“带小七去疗伤吧。”陆齐将幼弟交给谢云亭,“别让血弄脏了小七的衣服。”

谢云亭小心翼翼抱着主人,抬首望向逍遥阁主,蹙眉不可置信道:“二爷,这是怎么回事?您……是在利用主子爷吗?”

“对啊。”陆齐坦然承认,唇角微扬笑容如杀人弯刀,“等小七醒来,劳烦替我哄哄他。”

他的目光透过谢云亭望向南宫家剩余残兵败将和身负重伤的南宫老爷,凤目微眯,从容不迫,多情又残忍。

灵堂的白布溅上粘稠鲜血。

江湖传闻,南宫家得罪了谡山陆家被灭门,连远亲妙花山庄也惨遭毒手。江湖事本该江湖了,此事牵连甚大,一度惊动官府,最后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

夕阳西下,温柔的橘色光辉给窗棂镀上一层洒金,清风拂过,竹林发出飒飒之声。

古朴奢华的寝屋内,龙涎香青烟袅袅,有侍女轻声细气的悄步迈入,素手揭开琉璃灯罩,点上烛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咳。”陆隐喉头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意识也慢慢的由模糊转清楚。

“爷,您醒了?”谢云亭一脸欣喜,手忙脚乱的倒茶,吹了吹热气才服侍少年喝下。

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主人数日,容颜憔悴不堪,有种清水出芙蓉之美。

陆隐小口小口喝着水,病体未愈仍有些呼吸不畅,浑身绵软无力,一双水润黑眸打量四处,眉锋微挑:“怎么在这里?”

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自从出了天罗宫,他很长一段时间住在此处。

“家主知晓您受了重伤,怕外头养不好,留下病根,让您回来调理。”谢云亭憔悴的脸上满是笑意,“杏林医仙薛怀林已归顺谡山,有他的照料,您一定能痊愈。”

陆隐这才注意到他脸颊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青色肿痕,皱眉问:“大哥没有为难你吧?”

谢云亭用衣袖遮了一下脸,惭愧的垂首:“多谢爷的庇佑,家主并未处罚奴才,是奴才没用,未能护您周全……”

他还未说完,床上的少年已倾身搂住了他的脖子,两人贴着脸厮磨了一阵,陆隐低声问:“还疼吗?”

谢云亭心中发热,沉浸在主人浑身的药香中,笑道:“早就不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呢?”陆隐继续问。

“谁?哦——”谢云亭心思玲珑,自然知道陆隐问的是谁,虽心中不愿,温声回话,“顾统领受了些皮外小伤,无碍,留在逍遥阁里。”

陆隐放心下来,翻个身方觉躺太久腰酸背痛,于是汲了软缎鞋想去外间走一走。

大哥公务繁忙,此时也不知在不在谡山,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的好。

他信步走出,想着去游廊外逗逗那只彩色鹦鹉,几月不见,不知那鹦鹉还会不会背诵武功秘籍。

谡山高处不胜寒,院中风大,谢云亭忙去取了件月白色金莲绣花斗篷给主子披上。

刚出门,只见庭院的鹅卵石小道上直挺挺跪着一人,天色已暮,看不清此人容貌,只是身形熟悉。

陆隐十分好奇,走上前去细看,吓了一跳,惊呼:“二哥!”

“小七,你醒啦?”陆齐面色疲惫不堪,眸光亮起来,微笑道,“太好了。”

南宫家的事情,陆隐有一肚子话要问,可见二哥受罚,心中不忍,忙伸手去扶他:“二哥怎么跪在此处?先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齐罕见露出脆弱的疼痛表情,摇了摇头,苦笑叹息:“兄长罚我在此跪省,我怎敢起身。”

谢云亭嘴角微微一哂。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请安声此起彼伏,琉璃灯笼的烛光照亮庭院,一群佩剑的黑衣侍卫开道,众人簇拥着家主和大少爷走了进来。

陆家现任家主陆乘风年方三十六,是谡山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陆家渊源颇深,旁支众多,家主的九龙御卫牢牢掌控着这个百年望族所有的分支脉络,老家主退位后依旧大权在握,新家主能真正做主的时候,多半已年逾半百,鬓染白霜。

陆乘风是个例外,老家主五十六岁因病薨逝,手握重权的九龙御卫当夜全部殉主,陆家登时沸反盈天,乱糟糟陷入混乱。

才过三十岁生辰的年轻少主变成了家主,身上披着孝服,就用雷霆手段从容不迫重整家风,权力的内斗向来最为残酷,如山的白骨终是缔造了稳固的族权。

陆乘风冷淡扫了一眼跪地之人,威压颇重,陆齐僵硬的绷直身体,面上一扫方才脆弱,敛容伏跪在地,恭敬道:“兄长万安。”

“小叔。”大少爷陆晚吟规规矩矩对陆隐拱手行礼,悄悄眨了眨眼睛,俏皮可爱。

“外头风大,进屋去吧。”陆乘风很自然握住陆隐的手,触感冰凉,想要说什么,又不忍苛责,只暗暗用力捏了他一下,携手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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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华盏璀璨,龙涎袅袅。

紫檀木的坐榻上垫着金线绣花的软垫与月白色靠枕,茶几上是几盏明前的狮峰龙井,樱花漆木盘里错落有致摆着几枚花朵形状的糕点。

清贵的家主和俊美少年对坐,陆乘风二指扣住陆隐手腕细细诊脉。

屋内静可闻针,众人屏息凝神;逍遥阁主陆齐正跪在坚硬的砖地上,膝下早已青肿不堪,血迹斑驳。他少年时经常被兄长没时辰的罚跪,膝盖本就有暗疾,如今更是疼痛难忍。

他想,自己一切都是为了陆家,并没做错什么,七弟虽是一颗棋子,若没有七弟这颗棋子,兄长怎么会下定决心彻底覆灭南宫家?

陆隐环顾四下,只觉气氛格外压抑,想要说些什么缓解氛围,无意中瞥见谢云亭悄悄对他摇头,示意不可妄言。

“大哥,我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应是无碍了。”陆隐眨了眨水润黑瞳,乖巧开口。

陆乘风面色沉静,淡淡应了一声,抬眸严肃的望着陆隐,口吻有责备之意:“不是让你别再管南宫家的事,怎么又去闹了?”

陆齐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鬓边乌黑茂密的秀发里渗出细密冷汗。

大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受到家主的不悦,皮子紧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隐垂下头,心底有几分委屈,余光偷偷看了二哥一眼,虽然他并不清楚二哥的算盘,此时若是如实以告,恐怕不能善了。

恍惚中,他脑子里一闪而过陆齐脸上脆弱而疼痛的隐忍表情,口边的话更不忍吐出。

“二哥想必都禀告过了。”陆隐抿了抿唇,小声回话,“我越想越不甘心,就去了。”

谢云亭颇为担心的望着主子爷,心底一面恨陆家二爷的狡诈,一面担心家主动怒。

“胡闹。”陆乘风微微蹙眉,低声训斥一句,随后转头望向跪在地上的陆齐,口吻严厉三分,“我把小隐送到逍遥阁,是让你管束他,你倒好,纵容他犯下如此大错!”

“兄长息怒。”陆齐面色发白,身体不自主的微微战栗,惶恐的叩首在地认错,“都是我的错,请兄长重重责罚,不要气坏身子。”

陆隐心生怜悯,想要出言劝劝大哥,二哥在外头被罚跪了那么久,已经算惩罚了。

他还未开口,耳边传来少年清脆而略带肆意的声音。

“二叔说的没错,爹爹尽管责罚便是,不值得生气。”

大少爷陆晚吟嘴角含着笑,一双漆黑星眸璀璨而摄人心魄,他生的俊美异常,年方十七,有种将脱未脱的稚嫩,作为家主唯一的嫡子,从小众星捧月,气质尊贵。

陆齐额头触地,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吸微微加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晚吟缓步走到陆隐身边,脸上满是疼惜表情,劝道:“爹爹息怒,小叔大病初愈,您别吓到他。”

若是平时,陆大少爷绝没有胆子这么和父亲讲话,可他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知晓怎样恰如其分的讨爹爹欢心。

陆乘风面色稍霁,指着陆齐冷淡吩咐:“初云,赏他二十鞭子。”

“是。”一旁走出个身材瘦削青衣男子,脸上带着象征九龙御卫的青铜龙纹面具,他缓缓从腰间取出一根玄色蟒纹的皮鞭,修长的手指一甩,乌黑鞭梢舒展垂落。

陆隐不想看这场责罚,掩口打了个呵欠,露出困倦神色。

“累了吗?”陆乘风心中虽还气着幼弟肆意妄为,到底更关心他的身子,于是牵着他回寝房,将处罚陆齐的事情扔给儿子。

两人穿过层层厅堂,行至内院深处,早有吩咐传下去,今夜家主无须任何妻妾侍夜。

“南宫府的事因我而起,你为何要责罚二哥?”陆隐不解的问。

少年黑曜石般清澈的眼底满是困惑,如同无辜的小动物,惹人心动。

“他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去南宫府闹事,定有他的挑唆。”陆乘风缓和了语气,耐心解释,“如今不是剿灭南宫府的时候,陆齐眼皮子浅,手段又绝,先斩后奏,罚他也不冤。”

陆隐向来对家族事务漠不关心,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胸口偶尔传来隐隐作痛,呼吸时断时续,南宫老爷的鬼方掌果然名不虚传。

“你也知南宫府的事因你而起,怎么这样不听话?”陆乘风难得看到幼弟老老实实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住少年精致下颌,将对方小脸掰过来与自己对视。

陆隐不满的打开兄长的手,轻哼道:“那大哥也抽我一顿鞭子好了。”

还是这么傲娇的性格,和小时候一样。陆乘风被忤逆,心里竟还有点受用,清俊威严的脸上露出微微笑意:“这话说的可没良心,大哥从来没有打过你。“

“那是以前。”陆隐从容的翻旧账,任性的抱怨,“大哥不是才拿扇子抽肿了云亭的脸?”

这小子还是这么护短呢。陆乘风“哦”了一声,故意语调轻慢道:“我差点忘了他。这种无能护主的奴才,确实该好好立立规矩。”

陆隐知道兄长在逗弄自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伸手端起茶盏,手指细细摩挲瓷杯上的描金莲花,半晌,犹疑着问:“他们说,你斩了李流云?”

“嗯。”年轻的家主漫不经心的回答。

陆隐眸中掠过一丝不安,蔫巴巴垂下头:“大哥,我是不是真的闯祸了?”

“如果去南宫府白白挨了一掌算闯祸——”陆乘风抬手指了指自己左胸,调笑道,“行刺家主,又该当何罪?”

“陆,乘,风。”陆隐登时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狮子,彻底炸了毛,生气喊道,“你到底还要提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家家主青年时期掌权到如今已近六年,敢直呼其名的长辈也不剩几个。

“不可无礼。”陆乘风宠溺的责备一句,突然打横抱起小少年,稳稳走了两步,将怀中人轻轻放在了铺满锦缎的软床上,盖上绣被。

陆隐安安静静躺在兄长的床榻之上,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很安心。

“似乎轻减了些。”陆乘风捏了捏幼弟脸颊,属于少年特有的细腻质感,又忍不住戏弄,“小少爷,要大哥给你侍寝吗?”

陆隐想到往事,脸颊浮起一抹潮红,几乎恼羞成怒,恶狠狠瞪着兄长抗议。

“你今日抽什么风?”

陆乘风见幼弟真的要生气了,方才收敛神情,负手而立,叹道:“你被救回来时昏迷不醒,着实吓了大哥一跳,回忆起你小时候的事情。”

他眸若沉渊,静静凝视着少年:“转眼间,小隐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你都老了。”陆隐侧过身,抬头仔细仰望兄长。

兄长保养的非常好,和青年时一样的清贵端方,只是鬓边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两根。

“那倒没有,大哥正值壮年。”陆乘风拍了拍幼弟后背,将温暖充盈的内力输入少年体内,温声哄着,“再睡会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隐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困意袭来,阖上眼皮,翻了个身抱住兄长的胳膊,似梦中呓语:“大哥,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花厅内,灯火通明,传来清晰的鞭子抽在皮肉伤的声音。

“咻——”

“十……十九——”

“啪——”

“唔嗯……二十——”

行刑完毕,初云从怀中取出雪白锦帕细细摩挲鞭身,一丝不苟擦去斑驳血迹。

鞭子是特制的,极细极锋利的钢丝密密顺着莽纹缠绕,锋利无比,若用上些内劲,可将人鞭打致死,一般是用来审讯惩戒下人的。谡山陆家传承嫡长子继承制,庶子或旁支子弟在家族中的地位,半主半仆,完全看家主态度。

跪在地上受刑的这位陆家二爷,在江湖上是有名的逍遥阁主,回谡山后不过是不讨家主欢心的庶弟,地位与家臣也没有太多差别。

陆晚吟大马金刀坐在美人榻上,一手品着茶,一手捏着糕点漫不经心喂鸟雀玩耍,直到刑罚结束,才施施然扔下糕点,有侍从膝行过来,温柔的拿绢帕替他擦净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十鞭子也不算太多,二叔身子骨还是挺硬朗的。”

陆齐极力压抑喉间翻涌的血气,后背传来刻骨钻心火辣的痛,唇齿间满是血腥味,名贵的衣料早被鞭子割破,皮开肉绽,鞭痕斑驳,干涸的血液黏着衣衫碎布,处理起来最是麻烦。

“咳……大少爷过誉了……咳咳……”

“爹爹就是心软,架不住小叔求情。”陆晚吟招了招手,傲慢又悠然地命令,“二叔,靠近点。”

侄儿高高在上,叔叔卑躬屈膝,辈分和年纪的逆转,却因为百年家族秩序,显得理所当然。

陆齐沉默片刻,挪动麻痹的膝盖想要起身。

“砰——”

白瓷的茶盏在身前炸响开,碎片四溅,阻止了陆齐起身的动作,青紫的膝盖再次磕在地上,碎瓷扎进肉里,鲜血马上泅出一片。

陆晚吟笑着歪歪脑袋,俊美的小脸上恶意满满:“二叔怎么一点规矩没有,允许你起来了吗?”

陆齐低垂的脸上露出受辱的表情,暗地里握了握拳,没有回话,也没有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叔想要忤逆我,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陆晚吟笑容明艳矜贵,眼中却只有嘲讽,语意更冷的下令,“过来。”

花厅之下立着服侍的侍从,在众目睽睽下受辱,陆齐的自尊心隐隐作痛起来,他自幼就没有被兄长尊重过,兄长是天之骄子,他心甘情愿,可晚陆吟才十七岁啊,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

最终,陆齐挪动着紫胀的膝盖,慢慢向前膝行两步,跪在了茶几旁的踏脚边上。

陆晚吟纡尊降贵的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开口,嗓音温柔却如魔音贯耳:“我知晓二叔为何急于覆灭南宫家,如果爹爹也知道,那就太有趣了。”

陆齐内心深处如万千擂鼓齐鸣,抬头眸光不善望向少年。

“你不该利用小叔的,蠢货。”陆晚吟春花般的唇荡漾笑意,“小叔真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命都保不住,还想保护别人吗?”

几句话,点破玄机。

陆齐陷入震惊一时回不过神来,木讷而失神的盯着眼前恶魔般的俊美少年郎,半晌,才从嗓子眼挤出哀求:“大少爷何必苦苦相逼?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少爷明言。”

“得罪?”陆晚吟仿佛听到好笑的事,忽然大笑起来,眉眼间容色极盛,好久才止住笑意,伸出修长手指轻佻戳了戳男人的眉心,笑道,“训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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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齐带着一身鞭伤回到别苑的时候,繁星隐匿,院内静悄悄的,连蝉鸣也息了。

鹿鸣苑是他幼时居住的地方,地处偏僻,离仆从下人居住的小院最近。在不懂事的年纪,他经常苦着脸和娘亲抱怨,为何自己和四弟住的那样远,一起玩耍多有不便。

院门口几个小厮在凌霄花架下打盹,见主子回来,殷勤的打着灯笼上前迎接,转眼瞧见主子满身伤痕,衣衫带血,又忙不迭的去请府医。

处理伤口是极麻烦的,血痂与衣衫碎布黏在一起,脱衣时强行撕裂开痂壳,鲜血登时涌出,痛得挠心。陆齐双眸紧闭,面色不动的忍耐着,眉宇微微蹙起,呼吸偶尔加重。

府医王大夫是家中老仆,眼瞧着陆齐长大的,见此心疼不已,他极力放轻动作,可手帕上的血依旧染红了水盆。

“劳烦您了,王爷爷。”陆齐上完药,疼出一身冷汗,还不忘道谢。

“家主当真是铁石心肠,哪有这么折腾弟弟的?用这种鞭子责打,还不让人脱衣服!”王大夫面色不忿,气呼呼的埋怨。

陆齐淡淡的笑了,眼眸微黯淡:“流云师兄那样得兄长宠爱,兄长还是可以毫不犹豫的赐死他,更何况我呢?我应该感恩兄长的慈悲。”

王大夫叹气,忍不住多嘴:“二爷,您为何还要回来?”

陆齐自成年起便被派去统领逍遥阁,只有逢年过节祭祀之日,以及家主召见才能回谡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儿是我的家,不回来,我能去哪里?”身上的伤被药水蛰得生疼,陆齐疲惫的闭上眼道,“时辰不早了,您快回去休息吧。”

王大夫行了礼,提着药箱走出去。

陆齐迈步行至窗边,伸手推开红木窗棂,探出身子仰望云彩中若隐若现的弯月。

比起这顿鞭刑捶楚,更让他担忧的是大少爷陆晚吟。

他幼时虽然一直生活在谡山,可除了祭祀节日,陆齐也未见过这个大少爷几次。

陆家家主陆乘风与大夫人乃少年夫妻,多年来相敬如宾,大夫人丝毫不在意夫君有众多宠侍,甚至在生下继承人陆晚吟后搬离谡山,常年居住在太合宫中。

传闻大夫人在豆蔻年华与徐家公子徐商情投意合,私定终身,无奈两人身份悬殊,最后迫于家族压力嫁给陆乘风。出嫁之日,十里红妆声势浩大,徐商痛失爱人,留下绝笔血书自缢于两人定情的龙柏树下。

陆齐在幼年见过大嫂,高贵寡欢而冷情的女子。令人见之难忘。都说儿子容貌像娘亲,陆晚吟眉眼间俊美到张扬的极致艳丽,确实像大嫂年轻时的模样。

为何大少爷会知晓南宫府的事情?

陆齐凝神细思,将身边亲近之人的嫌疑一一排除。他遍体伤痕累累,神思倦怠,却不愿休息,抬首望着天边浓郁的墨色,死一般的寂静让他感到宁静。

桌案上红烛堆积蜡泪,他靠着窗棂发呆,不知不觉天边泛白,一夜悄然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天气阴沉,春雨如丝润物无声,青砖地铺上一层碧色,经过雨打的芭蕉格外翠绿。

清风徐来,竹叶簌簌,露珠如雨点般坠落,惊动一只躲在篱笆下的橘色小猫。

院门外传来轻声细语,陆齐抬眼望去,只见一白衣公子撑伞徐徐而来。

那公子身姿风流,撑伞的手指骨节修长,白皙纤细,步态从容优雅。伞下是一张清冷俊秀的脸,唇红齿白,秀发乌黑,好似山水画中人。

“二爷,大少爷有请。”

陆齐微微蹙眉,心底涌起一股莫名不安,淡淡问:“阁下是?”

“我是大少爷房中的侍从,徐之斐。”白衣公子答道,嗓音清冷如松间化雪。

陆齐颔首,不再多问,命外间的丫鬟进来服侍更衣洗漱。

他换上一袭枣红色绸袍,窄袖金边,玉冠束发,更添三分俊逸,气势内敛,又是可以杀伐决断的逍遥阁主,玉面修罗。

锦衣之下血淋淋的伤痕,发痒又发疼。

徐之斐的性子很冷,路上一言不发,只是往前走,两人绕过亭台楼阁,湖畔小溪,拾青石台阶而上,朝着最高处的别苑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齐很快发现两人并不是走向大少爷的居所,而是家主陆乘风的主院,他不是多事之人,并不多问,只是跟着徐之斐走回了昨日受罚的花厅,穿过影壁与游廊,踏入他从未涉足过的领域——家主陆乘风的内寝。

高堂大厅,威仪森森,哪怕只是行走在此处,陆齐不由自主屏息凝神。

家主昨晚并未留宿,偌大的寝屋内只有陆隐与陆晚吟两人在说笑。

陆隐一身雪白亵衣懒懒靠在软塌上,面上多了几分血色,精气神不错,略带歉意道:“二哥,本该我去找你的,晚吟也有事要托你,所以劳烦你过来。”

当着小叔的面,陆晚吟一改昨日嚣张跋扈,颇乖巧的笑着叫了声:“二叔。”

徐之斐温顺的走到大少爷身边,垂手而立,低眉不语。

“之斐,数月不见,你似乎变了。”陆隐瞧着面前气质清冷的白衣公子,意味深长的瞥了侄儿一眼。

一年前陆晚吟情窦初开,对徐家少爷一见钟情,死缠烂打,费了好多功夫才把性子冷淡桀骜的徐家少爷纳入房中,陆隐也被拉着出了不少主意。

“是大少爷调教的好。”徐之斐低声回话,语调平淡疏离。

陆隐心底觉得徐之斐的称呼有些过于疏远,转念一想,大抵是当着二哥的面,不好直呼其名,于是对着陆齐介绍道:“之斐是太合宫出来的高才,古琴很有造诣,师承国手,若是晚吟舍得,二哥可一饱耳福。”

陆齐微笑颔首,内心冷哼,这种福气,不要也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爷,我已经不弹古琴了。”徐之斐淡淡的说。

陆隐有些讶异:“为什么?”

徐之斐抿了抿唇,沉默片刻,低声开口:“大少爷不喜欢,就不弹了。”

不喜欢?陆隐迷惑的眨了眨眼,小侄儿当初可是很爱听徐之斐弹琴的。

“小叔,他这三根指骨断掉了,如今虽长好了,却再受不住琴弦开山裂石的力道。”陆晚吟笑嘻嘻的握住徐之斐的手指,亲自展示给陆隐看。

保养得宜的白皙手指,若是细看,确实长得有点不自然,翻过来,隐约可见指间疤痕。

徐之斐一言不发,任由陆晚吟的动作,眼角微微泛红。

“怎么这样不小心?”陆隐露出惋惜神色。

“不是不小心,是我敲断的。”陆晚吟稚嫩而俊美的小脸笑容加深,“我觉得他专注于古琴,不能一心侍奉我,就敲断了他的手指。”

饶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血腥场面,陆齐听到陆大少爷这番言论,没来由心里突了一下:十指连心,陆晚吟是怎么天真又残忍的做出这些事?

“二叔。”陆晚吟那双摄魂夺目的黑眸注视着陆齐的脸,好像要射穿他的灵魂一般,嘴角噙笑缓缓问,“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齐避开目光,淡然道:“徐公子是大少爷的房中人,怎么处置全凭大少爷的心意。”

“能弹古琴的名师有很多,小叔若是想听,我愿意为小叔寻觅。”陆晚吟松开徐之斐的手,徐之斐不自然的将手指缩入袖中,低眉顺眼退后两步。

陆隐不是多情之人,虽不能理解侄儿的做法,也不做论断。

“晚吟,我有话想单独和二哥谈,你出去玩会好吗?”

“好。”陆晚吟恋恋不舍的望了陆隐一眼,站起身来,“二叔一会儿去花厅寻我,我有事托你。”

陆齐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

屋内只余二人。

陆隐斜靠在床榻上,仰起头,一双清澈黑瞳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二哥,你害我在南宫家无端受了一掌,总得有个交代吧?”

“这事是二哥对不住你。”陆齐走到床榻边撩袍坐下,身体前倾拉近与幼弟的距离,嗓音低哑,“南宫家一直不安分,我想为兄长分忧,一劳永逸,以绝后患。”

“我不懂这些。”陆隐摇了摇头,“你是第一个利用我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兄长把你保护的太好了。”陆齐莞尔一笑,“小七,世情薄,人心恶。”

“若是我死在南宫老爷掌下呢?”陆隐好奇的问。

“那我就把命赔给你。”陆齐神色坚定,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温声道,“不会的,二哥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动作之间牵扯到伤处,男人眉宇间不自主流露出隐忍痛意。

“我没有阻止大哥罚你,因为他不爱被忤逆。”陆隐微笑着说,“而且我也觉得应该给你一点教训,我讨厌被利用。”

“二哥记住了,以后不会了。”

“二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陆隐忽然转了话题。

“嗯?”陆齐眉捎微抬。

陆隐俊俏小脸神色认真起来:“你喜欢顾崇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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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顾崇南吗?”

陆齐被问的一怔,面露诧异,反问道:“小七何出此言?”

“顾统领一心爱慕二哥,二哥不知情吗?”陆隐不悦冷哼。

陆齐心下了然三分,微微一笑:“那又如何?我不心悦他。”

陆隐放下心来,如此甚好,不需要与兄长抢男人了,好奇心驱使下,追问一句:“为什么?”

陆齐上下打量床上的少年,一本正经道:“我喜欢女人。”

“……”

“若是小七有意于顾崇南,二哥将他送给你可好?”陆齐语调中有几分讨好意味。

顾统领在逍遥阁只是影卫首领而已,若是能攀附上陆隐——谡山家主唯一的亲弟弟,可谓是飞上枝头,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陆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七为何要费尽心思追求身份低微之人呢?”陆齐颇为不解。

床榻上的少年微微眯眼,似是想起什么,嘴角漾起一抹浅笑:“缘,妙不可言。”

结束谈话,陆齐从寝房退出,在侍从带领下径直走向花厅。昨日他就是在花厅里被罚鞭打,后背的伤口还淌着新鲜的血。

比起不谙世事的七弟陆隐,他心底更加忌惮性情不定的大少爷陆晚吟。

小雨淅沥沥,庭院草木格外青翠,花厅外有仆婢或洒扫擦拭,或修剪花枝,或清理枯叶。

屋内,陆晚吟慵懒靠坐在一张红木圈椅内,簇新的黑色靴子踩着踏脚圆凳晃荡,另一边,白衣公子徐之斐素手执一紫砂壶,将香茗缓缓倒入杯中,躬身奉上。

陆齐踏步走入屋内,长身而立,干脆利落而不失恭敬的询问:“大少爷有何吩咐?”

“你先出去。”陆晚吟不耐烦的打发徐之斐。

徐之斐垂首淡淡应一声,起身离去,经过身侧时,陆齐余光瞧见他左边脸颊红肿不堪,似是被人狠狠掌掴过。

“二叔怎么总是偷看阿斐?”陆晚吟眸中带笑,俊美的少年张扬肆意,言语轻佻,“难道二叔也想尝尝阿斐的味道?”

“大少爷说笑了。”陆齐冷淡回答,打起精神,绷紧神经,好专注对付眼前不可捉摸的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二叔对着小叔的时候,还有装模作样的兄弟之情,怎么对着我,就冷言冷语的?”陆晚吟嘲讽道。

陆齐抬起头,与面前不可一世的少年对视,目光内敛而锐利:“大少爷,闲言少叙,请问有何吩咐?”

陆晚吟没料到自己会被顶撞,露出惊讶而饶有兴趣的表情,他作为陆家的下任继承人,很少被人忤逆,一股莫名的征服欲与破坏欲油然而生,小少年眼眸深处的情愫复杂起来,倨傲下令。

“回话。”

“大少爷,昨日我对您的屈从,为的是兄长将惩罚的权力交给了您。”陆齐半阖凤目,眸中露出几分阴鸷精光,不卑不亢道,“等您先成为了陆家家主,再来命令我吧。”

他昨日细思一夜,想不出破绽,即便陆晚吟知道些什么,如今南宫家彻底覆灭,再难寻蛛丝马迹,没有任何证据,大少爷也威胁不到自己。

彼时他被罚跪三天,心力交瘁,兄长威严当前,又受了鞭刑,一时惊慌失措露出软肋,此时不会再重蹈错误。

陆晚吟被再次忤逆,并未动怒,反而突然很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得肩膀乱颤。等他笑够了,歪了歪头颇有兴致凝视陆齐,好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二叔还是伤痕累累跪在地上的时候最惹人爱,衣冠楚楚的,就装起人来了。”

面对如此侮辱,陆齐充耳不闻,神色淡然开口道:“大少爷若无其他吩咐,请恕我先行离开。”

“你真不怕我把知晓的告诉爹爹吗?”陆晚吟睁大了眼睛,无辜又恶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齐平静的心一下子被扰乱,面上却波澜不惊,语调冷淡:“请便。”

“那我要说什么好呢?”陆晚吟单手托着下巴,小脸佯作思考状,“说二叔和南宫家的小姐偷情……”

陆齐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陆晚吟好似没有察觉,一边把玩着手中杯盏,一边继续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二叔陷入热恋,被人诓骗了不少陆家机密,南宫家以此为要挟,和二叔里应外合,所以这些年发展壮大的很快……可惜纸里包不住火,南宫老爷野心太大,二叔为了自保,不得不找个理由彻底铲除南宫家……”

陆齐的眼神愈发阴郁。

“二叔真的很聪慧,挑唆南宫家大公子去挑衅小叔——”陆晚吟笑靥如花,话语戛然而止。

“大少爷,凡事需要证据,信口胡诌的故事,还是少编为好。”陆齐垂下眼眸,隐藏情绪。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尘归尘,土归土,真假已经不重要。

“我要处置你,无需证据,二叔太高看自己了。”陆晚吟双眸中笑容加深,语调轻蔑,“二叔不过是陆家一条不忠心的狗而已。”

再闻侮辱之语,陆齐好似听到笑话一般,从容又轻慢的开口:“大少爷,您能坐在此处肆意羞辱我,只因为您是兄长的儿子,我敬重兄长而已。”

他走上前两步,靠近圈椅里的少年,俯下身,眸光如刀,嘴角扬起不屑:“我是条狗,也只属于陆家家主,您又算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晚吟静静地望着他,重新审视眼前之人。

陆齐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离开。

迈步行至无人之处,陆齐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听着陆晚吟说话,惊出他一身汗,蛰得伤口生疼,似乎有伤口再次裂开,渗出血来。

如今想来,七弟这步棋,也算助他逃脱生天,将南宫府的秘密埋进坟墓里。

陆隐牵挂着顾统领,才养了半个月的伤,就嫌弃谡山无聊,想要和二哥一起回逍遥阁。

谢云亭一边吩咐侍从收拾好行李,一边派人书信禀告家主。

“大哥近年族务越来越忙,不要打扰他了。”陆隐道。

“家主再忙,心上还是牵挂您的。”谢云亭笑道,“爷,在南宫府时顾统领为您受过伤,可要给他带一份谢礼?”

陆隐受到启发,心情颇好,伸臂搂过他,在脸颊边亲了一口:“你可真体贴。”

“您想送他什么?”谢云亭顺势虚靠在主子怀中,享受片刻温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隐左思右想,一时间竟不知送何物是好,苦思半日,灵光一现,笑道:“顾统领执行任务难免受伤,我要送他一枚天灵丹,还有天罗宫的九幽还魂草。”

这两物都是活死人肉白骨的顶级圣药,任何一样都能在江湖掀起一番争夺。

谢云亭心下讶异,又生出一股莫名嫉妒,倒不是嫉妒礼物贵重,而是主子爷的赤子之心,顾崇南一个影卫首领何德何能去承受?

“顾统领怕是不知这两物的珍贵。”他斟酌着建议,“怀璧其罪反而不好,主子爷不如投其所好,送些顾统领心爱之物。”

陆隐主意已定,并不听劝,伸手捏了捏怀中美人的脸颊,推开他示意快些收拾细软,好早日出发。

晨光熹微,几辆马车疾驰在官道上,日夜兼程赶回逍遥阁。

逍遥阁主陆齐已然发现了七弟的小心思,既然七弟想玩玩,他作壁上观,无心干涉。

身后的谡山渐渐变成雾中一个模糊影子,陆齐撩开马车的窗帘,呼吸着山间清新自由的空气。谡山于他,好似枷锁囚笼,只要回到那里,身上便如压千斤重石,身心不可自主。

一行人回到逍遥阁时,天色已晚,明月高悬,繁星满空。

天刑殿,地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漆黑的墨室内,顾崇南侧卧在干草铺的塌上小憩,他被囚在漆黑的墨室多日,眼不可见,耳不可闻,不知时光流逝,牵挂着阁主安危,心急如焚。

南宫府灭门后,阁主是被陆家的九龙御卫押解走的,昏迷不醒的七爷被抱上马车,随后他就被扔进了墨室,等待惩处。

黑暗中,半梦半醒的游思之间,顾崇南又回到了少年时那个雨夜。

他看着年少的自己浑身是血,随着一曲幽怨哀婉的萧声,跌跌撞撞走入瘴雾弥漫的竹林深处。

彼时顾家山庄为叛徒所灭,顾崇南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亲友,他才十五岁,浑身满是狰狞刀伤,心存死志,在滂沱大雨之中,无主孤魂般随意游荡着,求死。

一道哀戚的萧音从密林深处传来,若隐若现,声声断肠,曲调之凄凉悲苦,正好合着他此刻的处境。他在大雨中苦苦追寻萧声,最终停在一处星火如豆的茅檐草舍前。

屋内传出的萧声越来越凄婉,哀扬,如孤飞南雁,啼血杜鹃,少年顾崇南竟然和对方产生心意相通之感,他越听越悲,想到自身遭遇,惨死的爹娘,想到苍天无情,顾家到最后只剩他一个孤鬼,竟不能自控,捶地痛哭起来。

萧音骤然停了,良久,屋内传来一道内力逼出的声音。

【你为何哭泣?】

【我想到天底下原来还有这么多伤心人,情难自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拿匕首,是要刺杀我吗?】

【不,我只是个将死之人,有幸听到公子的萧声而已,是我打扰了,我现在就走。】

【天地浩大,难道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一句话,再次引动少年顾崇南的心绪,在磅礴的大雨之中,他完全爆发了情绪,他怒斥父亲的徒儿,为了权势金钱弑师,他又说到因为重情义反而被害死的爹娘,被烧毁的顾氏山庄,语调越来越激昂愤怒。

屋内的人安静的听他讲述,幽咽的萧声再次响起,细若游丝,如诉如泣。

一曲终了,满腔的悲愤终究被倾盆大雨浇灭,少年顾崇南跪倒在地,哽咽着拿起匕首,恐惧而不甘心。可他太冷了,他太想爹娘了。

他闭上了眼,颤抖着将匕首用力刺向喉咙。

一颗棋子穿透纱窗疾射出,精准打在少年顾崇南手腕上,匕首刺空,带出一抹血痕。

【你晚些再死吧,你的仇,我替你报。】

少年顾崇南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大雨模糊了他的双眼,胸中气血翻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此言当真,顾崇南的命,此生就是公子的!】

半晌后,屋内传来轻微的叹息。

【你我都是六亲缘浅之人,我不要你的命。青松寒不落,碧海阔愈澄,江湖地远天阔,顾少侠无妨徐行吧。】

【可是……】

【我等的人来了,顾少侠,请离开吧。】

狭长阴暗的走道传来脚步声,有人举着火把慢慢走来,狱卒点上四处壁灯,烛火微弱的光芒点亮黑暗。

顾崇南陡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

牢房的木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顾崇南以为是阁主回来了,面露期盼之色,等到他的双眸适应烛光,定睛一看,走进来之人并不是逍遥阁主陆齐,而是恶劣的少年郎——陆隐。

他心情复杂,一言不发,只是皱眉望向来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统领。”少年面如春花,神采奕奕,面带笑容打趣,“你怎么又被关在牢里?”

顾崇南挪开目光,语调冷淡,“阁主何在?与七爷一起回来了吗?”

陆隐心里忽地莫名疼了起来,比当初中南宫老爷的鬼方掌还要痛。

“顾统领好生无情,也不问一问我的安危吗?”陆隐强撑笑意,背后的手指攥紧手中木盒,木盒里装着送给顾崇南的礼物,天灵丹与九幽还魂草。

“七爷好生生站在此处,想必已经化险为夷。”顾崇南嘲讽道,“阁主危急关头赶到南宫府,救了七爷性命,却惨遭牵连。”

陆隐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怔怔盯着顾崇南。

“我很好奇,如果南宫老爷一掌打死了我,顾统领会伤心吗?”

顾崇南侧过脸去,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幽谭。

“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2还恩

“不会。”

短短二字如一把利刃,狠狠插入陆隐心脏中。

昏暗摇曳的烛光中,陆隐笑出了声,璀璨星眸一点点阴沉下去,将手中价值万金的礼物摔在地上。

九幽还魂草遇石而焦,能从阎王手中夺回性命,需用紫檀木盒盛放。

顾崇南冷笑一声,抬头望过来,眸中尽是讽刺:“七爷为何发怒?我只是如实相告而已。”

“顾统领为人实在真诚。”陆隐言不由衷的赞美,缓步走上前来,语气轻慢,“你这么惦记二哥,二哥说要将你送给我呢。”

顾崇南眼眸深处流露出惊讶和不愿相信的神色,面色冰冷如铁,含着恨意怒视眼前少年:“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陆隐欣赏着男人眼中的仇恨,此时,好像只有伤害和折磨才能让他感同身受,顿了顿,继续凉薄说道,“二哥早就回来了,并没有来看望你,甚至默许我过来,对你为所欲为。”

“七爷,请自重。”顾崇南警觉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可这四方牢笼,无处可退。

他心底隐隐作痛,阁主真的会将自己轻易送人吗?那个雨夜,阁主当真不再顾念?

“逃?你要逃到哪里?”陆隐不疾不徐,缓缓走近男人,乌黑双眸中是志在必得的狠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爷,承蒙您错爱。”顾崇南后背抵住冰冷的墙,身体紧张的绷紧,面前少年郎本就多次对自己图谋不轨,如果他玷污了自己,阁主一定会心生厌弃。

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不要离开阁主,他立过誓的,他的命只属于阁主。

陆隐不言,伸出手,温柔摩挲男人轮廓分明的脸颊,深邃的眉眼与高挺的鼻梁。

顾崇南眉宇间满是厌弃之色,屏息凝神,身体因反感抚摸起了鸡皮疙瘩。

他死死盯着气息危险的少年,咬牙切齿的说:“我讨厌你……”

“啪!”

陆隐抬手狠狠扇了顾崇南一耳光,力道很重,打得手心生疼:“顾统领,你的嘴说不出动听的话,就别开口了。”

说完,他从腰间取出一把镶金嵌玉的匕首,干脆利落割断了男人的腰带,锋利匕首抵住男人的喉结,往下一划,衣衫大开,露出结实健美的胸膛。

昏暗的烛光给健硕肌肉镀上一层蜜色,陆隐细看陆统领的乳头,竟然是鲜嫩的红色,硕大如豆。

顾崇南脸色难看至极,左手收拢衣衫,右手一掌暗含内力拍向陆隐胸口,怒喝:“七爷,不要欺人太甚!”

陆隐侧身挪步避开,掌风打在身后青砖上,入木三分,震得牢门一阵巨响。天刑殿殿主奉命守在外头值班,听到动静,急匆匆带着一群侍卫蜂拥而入。

白斩魄见二人剑拔弩张气氛胶着,神色紧张询问:“七爷,您可有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隐逋进牢房就被打击得心灰意冷,如今顾崇南居然毫不留情对他痛下杀手,一时怒上心头,大发雷霆:“都给我滚,不准进来!”

白斩魄一边感叹顾崇南真能作死,把好脾气的七爷气成这副模样,一边拿不准主意,只好对顾崇南大喊:“顾统领,阁主有命,不得伤害七爷分毫!”

又是“阁主”,陆隐简直听腻了这个词,操起桌上粗糙的茶壶扔了出去,训斥:“滚!”

茶壶砸了个粉碎,声音刺耳,白斩魄不敢再耽误,连忙答应,他余光顺着茶壶看到紫檀木盒外焦枯的九幽还魂草,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作为老江湖,白殿主十分的识货,这株九幽还魂草遇石而枯,如今一半搭在盒子里,颜色翠碧,一半落在青砖上,焦黑如铁。

即便是如此品相的还魂草,在黑市也能拍卖出天价,身为财迷的白殿主见好东西被如此糟蹋,九幽还魂草竟然被人摔在地上,心肝脾肺肾都疼得要命。

他目光右移,猛地屏住呼吸,如果九幽还魂草还是有价有市,盒边滚落的天灵丹,则是无价之物。他眸光复杂起来,仅一瞬,又恢复如初。

“七爷息怒,我们马上走!”白殿主尽量让自己不刻意,实则非常刻意的一脚踏入牢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地上的天灵丹与九幽还魂草,飞也似的带着众人逃出去。

地牢墨室内,只剩下两人身影。

“顾统领自认为武功高强吗?”陆隐收敛怒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半的脸沉浸在黑暗里,拿着匕首再次走向男人,语调冷淡的威胁,“你很在意陆齐?可惜我不在意他,如果我愿意,我能让逍遥阁易主。”

顾崇南深深蹙眉,充满敌意盯着陆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锋利的匕首抵住顾崇南的胸口,轻轻一划,撕开一片衣衫,陆隐语调充满恶意,“你若是打伤我,我要十倍百倍的还报在二哥身上。”

破烂衣衫里蜜色肌肤若隐若现,颇为诱人。

陆隐微微眯眼,某种欲望悄然抬头,刀刃在男人身上游走,划破越来越多的衣料。

“七爷,何必强求?”顾崇南突然伸出大掌握住刀刃,任凭锐利的刀锋割入手心,神色坚毅道,“我此生一心爱慕阁主,九死无悔,永无二心,求您成全。”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他宁愿忍受切肤之痛,也不肯松开刀刃。

“我不成全。”陆隐烦躁的挥刀打开顾崇南手掌,伸手透过破烂的衣衫温柔抚摸顾崇南充满力量的精壮身躯,二指捏住乳头轻柔,明显感觉到男人轻微的战栗。

“咚,咚,咚。”

“顾统领,你的心跳得好快。”陆隐暧昧的笑了,凑近想要吻男人的唇,“你分明对我有欲望,你身子这么骚,为何要为不喜欢你的人守身如玉呢?”

顾崇南侧过脸避开亲吻,他可耻而无奈的发现,自己在少年的强迫之下,身子竟然真的有反应,乳头挺立起来,肌肉在抚摸之下阵阵酥麻。

这是自己幻想着阁主自慰也少有的感觉。

我真是个贱货吗?顾崇南悲哀的想着,这是背叛,这是背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其实也没有那么爱二哥。”陆隐将匕首扔到一边,手指一路向下,抓住顾崇南双腿间粗壮之物,在裤裆里粗暴的揉弄几下,指腹轻抚顶端,很快引逗出透明淫液,“你只是个不忠的骚货而已,装什么深情?”

“不,我只属于阁主……七爷……放过我……”顾崇南眼中露出脆弱的哀求之色,“我认打认罚,我可以为您口交,不要……”

如果七爷侵犯了自己,阁主会彻底厌弃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一直守护他了。

顾崇南心底清楚,自己自十五岁起再也没有走出过那个大雨滂沱的竹林,那场萧声中无言的神交,是阁主救了他,为他报仇,阁主说地厚天宽,还他自由,可他已经不想要自由了,他品尝了萧声的痛苦,他感到心痛,他爱上了萧声的主人。

他放弃自尊与骄傲,他在逍遥阁签下死契成为暗卫,他渴望更加亲近阁主,哪怕阁主再未提起那一场初见,哪怕阁主总是强撑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知道真正的阁主,只是茅屋中叹息“六亲缘浅”的天涯沦落人。

顾崇南自己也未察觉,身子因为害怕而轻微颤抖起来,刚刚半挺立的分身也因为悲哀的情绪软了下去。

他的恐惧如此明显,这种情绪激怒了作恶的少年。

“顾崇南,我是从鬼门关走回来的,我如今只想要你。”陆隐逐渐暴躁起来,“我要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少年动作粗鲁顺着破烂的衣衫扯开男人的衣服,强迫他赤身裸体暴露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顾崇南十分抗拒,想要挣扎踢打,却又怕七爷真的迁怒到阁主身上,浑身的力道竟无处使。

绝望之中,他幻想着,如果阁主能出现,如果阁主能带我走就好了。

陆隐扯开男人的裤子,浑圆肥大的屁股露出来,男人反抗着挣扎,却只换来臀上重重的抽打。陆隐欺身压上去,动作麻利解开腰带扯下亵裤,想要强暴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崇南的欲望被恐惧冲刷下去,跨间性器软趴趴蛰伏着,蹬着双腿欲踢开身上的少年,却被对方拉住脚踝,上前一步,雄壮的性器抵住因恐惧而紧紧闭合的穴口。

“不……不要——”顾崇南万念俱灰,瞪大了眼,眼眶瞬间红了。

陆隐心生不忍,垂首温柔蹭了蹭男人的额,安抚道:“二哥不会要你了,以前不会,如今我心悦你,他更不会和我争抢。”

“我以后没机会再侍奉阁主了,对吗?”顾崇南喃喃问道。

陆隐以为他终于回心转意,笑着说:“顾崇南,你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我会对你很好,二哥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温存过后欲挺枪而入,哪知身下男人并不配合,扭动着屁股躲开进攻。

“七爷,我追随阁主,不是为着他的身份地位。”顾崇南忽然反手扣住陆隐的手腕,他手掌上全是刀刃划伤的血口,淋漓而滚烫的鲜血流在陆隐手上。

真是一根筋啊。陆隐有些不耐烦了,上涌的情欲澎湃,懒得与他再废话,想要强入。

“你不会懂。”顾崇南轻蔑而自暴自弃的吐出一句,骤然暴动起来,一把推开陆隐,抓住床榻旁沾血的匕首。

陆隐大惊,急吼道:“住手!”

镶金嵌玉的匕首狠狠捅入心脏,干脆利落。

顾崇南怨恨的瞪大眼睛,死死盯住不知所措的陆隐,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恍惚之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滂沱的雨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晚些再死吧,你的仇,我替你报。】

【如果此言当真,顾崇南的命,此生就是公子的!】

【你我都是六亲缘浅之人,我不要你的命。青松寒不落,碧海阔愈澄,江湖地远天宽,顾少侠无妨徐行吧。】

顾崇南口中吐出鲜血,疲惫的闭上了眼,手指垂落下去。

【我做不到去侍奉另一个主人,这条命既然是您给我的,我还给您,也算还恩。】

粘稠暗红的鲜血自胸口喷涌而出,渐渐沾湿了青砖地,慢慢向四处流淌爬行。

陆隐被溅了一身血,满眼震惊,心脏狂跳,脑子一片空白,胡乱穿上衣服跑出去,焦急大喊:“来人!来人!”

地牢外,白斩魄正与谢云亭闲聊,谢云亭方才收拾完自家爷的寝房,想着更深露重,主子爷大病初愈,亲自带了暖和的狐裘斗篷在外头候着。

少年惊恐的声音划破宁静,谢云亭急忙闪身入内,白斩魄也带着守卫紧随其后。

陆隐身姿单薄一身鲜血站在狭窄的走道里,面色惶恐,指着最里面的囚室颤抖着开口:“顾统领自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08章节的补充剧情,不影响正文

夜沉如水,明月高悬。

灯火通明的小院,谡山最好的大夫们齐聚在此,或皱眉思索,或互相交流,小声讨论着陆家七爷的病情。

谢云亭两日未合眼,寸步不离守在主人床榻边,心如刀割,悔恨自己反应不及,为何没有替主子挡下这一掌?又忧心主子贵体留下暗疾。

正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侍卫请安之声,府医们齐齐见礼,口唤“家主”。

侍女屈膝打开帘子,一气质清贵威严的男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众侍从。

陆乘风无视所有人的请安,沉着脸快步走到床边。他逋得知幼弟受伤,又急又气,扔下江北武林诸多要务,快马加鞭赶回来,风尘仆仆。

谢云亭内心忐忑不安,长身退至一旁,拢指行礼:“家主万安。”

紫金的鲛绡帐下,少年依旧陷入昏迷,额上沁着冷汗,面如金纸,墨发散落身前,死气沉沉。

陆乘风眉头微蹙,伸手怜惜的摸了摸幼弟的脸庞。

“陆家主不必担忧,七爷已服下九幽还魂草,心脉无损,只是还需要些时辰,才能醒来。”薛怀林单手抚摸着美髯,温声禀告,眸光灼灼。

“有劳薛神医了。”陆乘风神情冷淡,一挥衣袖,吩咐道,“初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侧闪出一个脸覆青铜龙纹面具的瘦削男子,男子手捧红布覆盖的漆木托盘,稳步上前,双手奉上。

薛怀林面色严肃起来,小心翼翼掀开红布角,露出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死不瞑目。

“陆家主!”薛怀林眸中惧喜交加,浑身颤抖起来。

谢云亭心底暗惊,袖中的指尖掐入手掌,房内除了薛怀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薛神医,我可是为了你……斩了一个爱徒啊。”陆乘风淡淡的说。

“陆家主大恩,怀林无以为报,从此愿入谡山,供家主驱驰!”薛怀林老泪纵横,神色激动,撩袍屈膝,对着眼前的男人连连磕头。

陆乘风抬手揉了揉眉心,内心厌烦无比,面上仍是天威莫测的疏离:“薛神医请起,小弟的掌伤,还望薛神医悉心照料。”

“老朽定当竭尽全力!”薛神医激动不已,顾不上礼数,从初雪手中抢过了漆盘。

寝屋内的侍从陆续散去,只留下谢云亭孤零零的立在床榻边,连呼吸都轻了三分。

陆乘风抬手执帕为幼弟轻轻拭去额上冷汗,二指扣住少年脉搏,一丝幽微内力探入经脉,陆隐脉搏十分虚弱,南宫老爷的鬼方掌,果然名不虚传。

半晌,陆乘风好似才发现床边还有一人,沉声唤道:“谢云亭。”

谢云亭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屏住呼吸,微微颤抖着走上前,垂首恭敬道:“奴才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陆乘风毫无征兆动手,反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满含怒气,狠厉霸道,谢云亭没有防备,被抽得摔倒在地,脸颊火辣辣的肿起来,牙齿磕破嘴角,沁出血珠。

袖中的折扇滑出,正好落在男人的脚下,烛光下扇骨寒光幽微。

“家主息怒。”谢云亭心下畏惧,伏跪在男人靴子边,牙齿颤抖着请罪,“是奴才没用,没有保护好主子,请家主重重责罚!”

“扇子。”陆乘风面色无波,不辨喜怒。

“是。”谢云亭颤抖着伸手想要捡回折扇,谁料一双黑靴踩在了扇骨上,他犹豫一瞬,俯下身去用嘴咬住扇穗,靴子的主人不松开,他也不敢用力,维持着低贱的姿势,喉结因恐惧而剧烈上下抖动。

家主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也不敢抬头看。

不知过了多久,黑靴挪开,谢云亭小心翼翼将扇子叼到掌心,垂首双手奉上。

陆乘风接过折扇,抵住眼前之人的下颌缓缓抬起,然后毫不留情重重抽下。

“啪!”

扇骨击打皮肉之声沉闷,谢云亭闭上眼丝毫不敢躲避,脸上的抽击十分狠厉,接二连三,毫不容情,可见家主心情十分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折扇名唤月影,乃谢云亭的武器,扇骨皆为上等玄铁所制,重重抽在脆弱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透着淤青的肿痕。

陆乘风心情着实算不上好,为了拉拢薛怀林这个老东西替幼弟疗伤,他被迫亲手斩杀爱徒李流霜。李流霜虽天性狂傲,在江湖作恶多端,可天资实在好,杀他,终究是不舍的。

“啪!”

“啪!”

屋内十分安静,只有扇子抽在脸上的声音,偶尔夹杂几声微不可闻的痛苦呻吟。

谢云亭俊美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浮起一道道可怖的红楞,肿痕叠着肿痕,不多时,这张在谡山都称得上姿容绝艳的脸已经被抽得红紫交加,高高肿起。

谢云亭强忍着不让自己流下泪来,脸上的疼痛爆炸开,贝齿间早已鲜血淋漓。

责罚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方才停下。

谢云亭双颊肿得厉害,咽下混着鲜血的唾液,口中含糊不清的谢罚。

“你真是个废物,小隐昏死过去,你还好端端的跪在这里。”陆乘风拿扇子抵住谢云亭的下颌,威压甚重,斥责道,“等他醒来,我再好好收拾你。”说罢随手将扇子甩出去,起身望向初雪,冷慢吩咐:“让唐凌从天机营回来,继续跟着小隐吧。”

“是。”初雪垂首领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谡山陆家。

登仙殿傲然矗立于群山之巅,殿宇钩心鬭角,檐牙高啄,辉宏豪奢,睥睨天下,为家主寝殿。

院内华灯通明,青年宴淮真心情大好。

他一生痴迷剑道,苦心钻研,立志成为剑圣,修行道路艰难阻塞,历经两年苦修后,他终于突破剑八,进入另一重境界。

这实在是当浮一大白的人生乐事!

他当即吩咐侍从,置一桌美酒珍馐,花前月下,提壶独酌。

花影朦胧,梅香清幽,宴淮真握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红梅,想起陆乘风昨日的话,情意缠绵,心情愈发畅快。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风哥,我在谡山身份敏感,进退维谷,终不是个了局。】

【好,我会安排。】

剑道得意,情场得意,意气风发,十足风流,实乃上天眷顾。

他心中得意洋洋,频频举杯豪饮,不多时便酩酊大醉,想着风哥此刻并不得空,于是摇晃着身子,一脚深,一脚浅,踉踉跄跄去拜访他的半个小徒儿——陆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深了,明月困倦的躲进乌云里。

侍从恭声禀告,说七爷已经睡下。宴淮真一把推开他,醉意盎然:“小小年纪,睡什么睡!让他起来,瞧瞧为师新悟的剑九,长长见识!”

侍从不语,只是一昧劝阻,宴淮真脾气上来,推拉之间正欲动手,只听房内传来少年喑哑的嗓音。

“请他进来。”

宴淮真心下更愉悦了,得意地睨了一眼侍从,带着浑身酒香,脚步虚浮跨入寝屋。

早有侍从撩开层层纱帐,燃起烛台,焚香烹茶。

锦被下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乌发披肩,眉目精致的好似瓷人儿,脸上有惺忪色,应是被吵醒的,并未发脾气,耐着性子,乖乖打招呼:“宴哥。”

“小子,你以后得改称呼了。”宴淮真意气昂扬,大马金刀坐在床头,一把搂过小少年,喜形于色,胡言乱语道,“我马上要当你大嫂啦!”

陆隐静静看着他,开口说:“我大嫂是太合宫宫主——南宫琼华。”

“她……她又不住在这里!”宴淮真被扫了兴致,有点讪讪地,他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伸手没轻没重的去捏小少年的脸颊,手感滑腻,酒劲上头,愈发飘飘欲仙,嘿嘿一笑,“长嫂如母……我不是女人,那就……如爹!以后对你爹态度放尊重点!”

陆隐脸色似乎变了一下,他揉揉眼睛细看,又无甚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子,你就是性子太别扭,不讨喜!难道没发现,周围的人都不喜欢你吗?”宴淮真醉眼朦胧,轻轻拍了拍陆隐的脸,一副长辈自居的劝诫口吻,“小朋友嘛,别总是板着面孔,好似天下人都欠你的,还是活泼些的好。不过没关系,你天资上乘,是练武的材料,以后好好讨好我,我来亲近你……”

陆隐笑的很甜,乖乖点头:“好呀。”

宴淮真心中大乐,命人再拿酒来。他如今不止剑道得意,情场得意,而且还成功收服一只天资聪慧的小徒儿,此生确是无憾了。

他醉的太厉害,丝毫没有察觉,一旁服侍的仆从阴沉着脸,用看傻逼一样的怪异眼神看他。

“宴大人,七爷年纪还小,不宜饮酒;您喝醉了,要不来点醒酒茶?”

陆隐打断了他,吩咐道:“去拿酒,我陪宴哥喝一点。”

侍从不敢忤逆,只得领命。

“真乖!”见小少年百依百顺,宴淮真放浪形骸,径自褪去鞋袜,一骨碌爬上床。他极少见陆隐如此乖巧的一面,被顺从着,反而生出得寸进尺的逗弄心思,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大哥以后就不要你啦,好好跟着为师学剑,为师疼你!”

“宴哥,你今日似乎很开心呢?”陆隐悠悠地问,双手奉上一樽美酒。

“当然!”宴淮真俨然以长辈自居,理所当然的单手接过,满杯饮尽。美酒下喉,浑身慵懒缠绵,九转神识游历身外,愈发飘飘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隐好像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如隔岸观火,听得很不真切。

多年以后,他终于知晓了那句话。

【你的愉悦令我嫉妒,我要毁了它。】

宴淮真意兴阑珊,一边饮酒,一边拉着陆隐的手絮絮叨叨,不多时便松了酒杯,迷迷糊糊睡着了。

恍惚间,他唇上拂过一阵轻柔触感,带着熟悉的令人沉醉的木质香味。他幸福的想,风哥来接我回家了,风哥身上好香啊。身随念动,忍不住欺身仰头,充满爱意的含住对方的唇。

春风化雨,柔软缱绻,回味无穷。

周围乱糟糟的,一片喧闹嘈杂,似乎有人上前拉扯他,他烦躁的挥手挣扎,嘴里嘟嘟嚷嚷:“滚开!都滚开!”

寝屋外,一群黑甲侍卫严阵以待。

龙凤红烛下,陆隐披头散发,白玉般的裸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亵衣似被人拉扯过,衣襟处松松垮垮,瓷白脸颊有一块明显被掐红的痕迹。

宴淮真呼呼大睡,屋内乌烟瘴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家最年轻的家主陆乘风,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长眉微拧,冷淡下令:“给他醒醒酒。”

马上有侍卫把酒气熏天的宴淮真从床上拖拽下来,乍暖还寒的时节,整桶冰水毫不留情临头浇下。

陆乘风懒得再看,径直大步走到陆隐身边,弯腰打横抱起幼弟,命穆初云过来给他穿鞋。

九龙御卫在谡山的地位尊贵,权力仅次于家主,穆初云脸上并无半分受辱之色,很自然的屈膝跪下,小心翼翼握住少年冰凉的裸足,细致套上鞋袜。

七爷身娇肉贵,生得白藕似的,手重一点便会留下痕迹。

“你没事吧,小隐。”陆乘风心疼的摸了摸幼弟脸上的红痕,平静温和的语调里暗含隐约杀意,“告诉大哥,宴淮真对你做了什么?”

又一桶冰水浇下,宴淮真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他狼狈的抬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不等起身,他听到了小少年清越又嘲弄的嗓音。

“他爬上床,拉扯我的衣裳,亲我。”

如闻魔音。

“你撒谎!”宴淮真一脸震惊,愤怒厉声喝道,“风哥,你不能相信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乘风威压颇重的扫了他一眼,淡淡下令:“掌嘴。”

宴淮真的心陡然沉入冰窖,痛的厉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顶而来,眼尾渐渐红了。

侍卫走上前来行刑,宴淮真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跪直脊背,抬起脸,这个当口,他不能再忤逆风哥了,他要想法子平息风哥的怒火。

陆乘风头也不抬,不紧不慢为幼弟整理衣襟,漫不经心道:“让他自己打。”

宴淮真气得狠了,眼眶通红,抬手狠狠扇在自己脸上,越想越愤怒,可又碍着陆乘风在场,不得不下狠劲抽在另一边脸颊上。

当众受辱的感觉很难受,可当众忤逆陆乘风的代价他又承受不起。

烛火摇曳,“噼啪”的掌掴之声回荡在寝房内,宴淮真沉默的跪在地上,抬手左右开弓重重抽打自己双颊,英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手心滚烫,唇角被抽烂,牙齿间满是血腥。

上座的男人不喊停,他也不敢住手,不停抬掌往脸上招呼,脸颊火辣辣的痛,委屈后悔又伤心,眸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啪!”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死,那小崽子到底在胡说什么?自己从来把他当做徒儿,怎么可能行禽兽之事!

“我知错了,风哥。”宴淮真掌下带风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手脚并用爬到陆乘风脚下,虚虚抱住男人靴子,肿着脸,言辞恳切哀求道,“我今日喝多了,举止有失,我真没想对隐儿做什么……这是个误会,我,我以后再也不饮酒了……”

陆隐慵懒的靠在兄长怀中,黑曜石般的明眸瞧着他,忽然嗤笑一声。

宴淮真恼羞成怒,眸光不善恶狠狠盯着陆隐。

他想不明白,阖宫根本没人亲近这小子,自己瞧着他可怜,好心好意的哄着他,教他剑法,虽然也有讨好风哥的私心,可对这个小崽子,他绝对问心无愧。

他从未得罪过陆隐,陆隐为什么要诬陷他?

“哦,还有。”小少年生得粉雕玉琢,鲜花般红润的唇瓣开合,不啻恶魔灌耳,“他让我,叫他——爹。”

宴淮真如遭雷击,遍体生寒,惊恐地瞪大了眼。

“大哥。”陆隐仰起俊美的小脸,露出无辜又讽刺的笑容,“我们有新爹了,你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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