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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纠缠间,本就不多的液体被瓜分吮尽,气息不稳的主导者后撤,想要给隐秘的调换画上短暂的句号。
被引导的小猫强硬地紧追不舍,反客为主,沿着拉出的暧昧银丝再次亲上去,不给丝毫的喘息时间。
现在她会了,无师自通,用牙齿轻轻研磨着已经肿起来的唇瓣,再用舌尖一点点舔舐,像小猫进食。
察觉到这种喝法的乐趣,宿灼将杯子连同吸管递到中场休息、大口喘气的人嘴边,哄骗着含住一口,又带着酒精亲上来。
她的手指摩挲着,插入紧紧扒住桌面的手指指缝间,强势地收紧,感受着对面身体传到指尖的颤抖。
去了僞装的猫咪,变成大狮子,将仗着年长欺负她的狡猾狐貍细细嚼了一遍。
不远处,吉他表演者支起表演摊,人声嘈杂,欢呼雀跃,但与她们无关。
她们在热闹俗世的偏僻一角,交换无声的爱意。
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两人混乱地将饮料喝个差不多,嘴角唇边都是溢出来的饮料干涸后留下的黏渍,衣服上滴落出一道道的痕子。
酒精大部分都进了宿灼的肚子,哪怕亲得忘我,她还是没忘了蔔渡的胃,脆弱敏感,承受不了太多酒精。
她的酒量不错,这两杯酒并没有让她醉酒,理智也在可控的边缘,甚至清醒地过分。
清醒地记住每一次唇齿厮磨的心悸和失焦眼眸朦胧望来时升起的怜惜。
吉他手还在弹唱,她去自动贩卖机买了瓶矿泉水,沾湿了纸巾,轻轻按压在蔔渡的嘴角。
衣服上的痕迹半干后就不太明显,在夜色的掩盖下,她牵着蔔渡的手,十指相扣,回到酒店。
进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睡衣,今天穿的衣服怕是洗不出来了。
酒店的吹风机固定在浴室门外,呜呜吹着,掩盖了淋浴头的水声,让宿灼感到无比安心。
隔着磨砂玻璃门,隐约可以看见侧着头,对着镜子吹干头发的身影,还是很瘦,但至少皮下有了层肉,不像之前,瘦到让她担心哪一天会被压折了。
温热的水流打在头发脸上,同洗发水的泡沫一起,将她混乱的思绪搅成一团。
她想起上一年春节时半途而废的亲昵。
那时,她的感情刚刚从土里冒出萌芽,和亲昵与依赖混为一谈,顺势提出了永远在一起的承诺要求,被拒绝了。
到现在,宿灼依然记得蔔渡幽幽告诉她,“人都会变的。”
她的确变了,蔔渡也变了。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身影在镜子前俯身照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闷闷的声响:“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不等她回答,房间的门打开,又迅速关上。
宿灼一愣,加快了洗澡速度。
蔔渡回来得很快,她正吹着头发,“滴”的一声,房门开了。
没了磨砂门的遮掩,宿灼发现蔔渡换上的是明天要穿的衣服,戴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次性口罩,手里拿着一管药膏。
她迅速反应过来,脸上表情没变,藏在发丝间的耳垂染上粉色。
坦蕩的大人没有在她面前遮掩的想法,换下外衣,摘掉口罩,拧开药膏站到镜子前,就在宿灼旁边。
她俯下身,将半透明的药膏挤到洗净的指腹上,对着镜子沿红肿的唇线先点涂,在细细抹开。
油润的药膏被指尖的温度融化,薄薄地挂在嫣红的唇珠上,亮晶晶的。
宿灼吹不下去头发了,松了手中的按钮,将吹风机挂回墙上,凑近,将头埋在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丝间,乖乖认错:“我错了。”
“?那你下次会轻点吗?”蔔渡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避开指尖的药膏,捏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
她扪心自问:“不会。”
……
“那就别道歉,老实抹药。”温热的药膏点在嘴上,带来轻微的刺痛感,蔔渡涂得很认真。
乖乖张着嘴,让大人涂完,她没忍住用舌头舔了一下,黏糊糊的,没味道。
说明书就在手边,打开一看,涂上之后半个小时内不能擦,默默收回过分的想法。
嘴唇都涂了药的两人收拾完,坐在床边筛选照片。
经过了一周多的旅行,相机里已经攒了不少照片,有风景照,也有人像照,宿灼的格外多。
她制止不了,只能在人像中多加点蔔渡的照片,还有两人的合照。
相机页面停留在一张两人合照上很久,是路人帮她们拍的,在祈求平安的雕塑前,蔔渡搂住宿灼,两人相视一笑。
“我喜欢这张,回去导出后要做手机壁纸。”
宿灼没意见,默默定下一张蔔渡的单人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