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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见自己,但脸颊上的热度,以及蔔渡的调笑都让她知道,她肯定脸红了。
“感觉怎麽样?”罪魁祸首晃着酒杯问她,“很苦吗?”
和王少爷逼她喝酒的那次不太一样,这次的酒不呛,却更烧,也更苦。
苦得她说不出话来,苦得她不明白为什麽蔔渡喝完还能笑出来,两人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感觉器官。
她的脸颊烧得通红,感受却又愈发清晰,和酒液一样冰冷的指尖落在嘴角,轻轻拭去液体的感觉,像一片羽毛落了下来。
指尖的酒杯被人抽走,她看着蔔渡压在她的唇印上喝了一口,勾起嘴角,好似喝下去的只是一杯清水,“这麽苦的吗?”
这是一种挑衅,她想。
无论是游刃有余的神情,还是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嘴唇,都是挑衅。
不该这样的。
大脑这麽说。
可忍了这麽久,一次又一次地压抑自己,终于在酒精的催化下,情感占了上风。
她夺回酒杯,将剩下的酒一股脑,全都倒进嘴里,抢在火焰燃起之前,捧起蔔渡的脸,对着因惊讶而张开的唇瓣,亲了上去。
很软,软到快要察觉不到彼此嘴唇的存在,也很听话,没有一丝挣扎,任由酒液在口腔中交换,一点点升温,最后烫得双方都红了眼。
唇齿交融间,她不再感到苦涩,甜得她心尖发颤。
口腔里的酒液被分着咽下,呼吸被剥夺带来的窒息感迫使她松开手。
“啵。”
低低一声,主动者和被动者脸上的红晕又都加了一层。
宿灼抽出纸巾,顾不得自己嘴角的残液,落在蔔渡嘴边。
猝不及防被拉着亲了很久,仰着头,溢出的酒液顺着闭合不了的嘴角流到下巴,滴在新买的淡蓝衬衫上,留下一道粘稠的痕迹,蔔渡看起来要狼狈得多。
她肺活量没有年轻气盛的宿灼来得足,在同样都不会换气的亲吻中落了下风,失去了一开始的主动权。
可她还是强撑着,坐直了,握住在她脸上擦拭的指尖,眼神依旧包容、温柔:“现在还苦吗?”
第 81 章
“苦……”
宿灼直勾勾盯着被酒水浸湿的水嫩唇瓣,毫不掩饰内心的欲望,嗓音沙哑:“一分开,就苦了起来。”
被植物叶子和招牌遮挡起来的隐秘角落,一步之遥就是人来人往的沙滩,手心里的温度很热。
荷尔蒙烧出来的红晕从嘴角染到眼下,朦胧的水光在开合的唇齿间、沁红的眼尾打转,被逼红的狐貍眼含怨,撇了她一眼。
生理性的眼泪被她和酒精刺激的,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只有亲亲的时候不苦。”她终于能坦率,用拇指去够快要滑落的泪珠,“所以,再亲一口好不好。”
“嘶——”
食指指腹一阵刺痛,蔔渡捏着她的手指,咬了一口,用了劲,“想得倒美,你想憋死我吗?自己喝。”
荔枝水顺着透明的吸管流入微微红肿的嘴巴,蔔渡移开视线,看向远方的海与天,灯光摇曳间,脸上的红晕就没消下去。
宿灼没法将视线挪开,光是压制快要爆炸的心跳就让她动弹不得,没有被推开,也没有被责骂,蔔渡默许了她的越界。
满足感充斥着她的肺腑,渴望又在她的口腔里肆虐,她渴望着甘甜再度涌入,抚慰内心叫嚣的占有欲。
蔔渡喝过的小杯酒水在桌面上摆着,杯壁上沾着的酒精早已挥发,留下糖分和色素勾勒出的模糊唇纹。
她伸出手,将唇纹对準嘴巴,将蔔渡曾喝过的酒液倒入口中。
熟悉的苦味和烧灼感在口腔粘膜上翻滚,没了另一个人甜美的吐息,一点都不甜。
她委屈地揪住衬衫的衣角,轻张嘴,试图让海风吹走苦涩与辛辣。
显得可怜兮兮。
咬着吸管,蔔渡笑了,早在酒杯被拿起来时,她就关注着宿灼的动静。
吐着舌头,牙齿后鲜红颚肉间蕩着一汪浅蓝色酒水,眼巴巴看着她的小猫实在可怜极了。
没忍住,她吸了一口甜腻的荔枝水,捧着小花猫的脸,柔和地亲上去,绵长地交换、融合。
由年长者主导的吻,是很温柔的一个吻。
甜甜的果汁遇上辛辣苦涩酒液,像河水与海水的对流,互相沖撞着想要进入对方的空间,被柔软的舌头搅动着,反複推来推去,浅白和淡蓝稀释,交融成两口荔枝酒。
口腔内的感觉细胞本就被酒精刺激得敏感、战栗着,低温的果汁推进来时,舌尖的神经一颤,发出满足的信号。
甜得宿灼脊背发麻,脑内嗡鸣,像烟花一样炸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