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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得像是要将雪中静静对立的两人掩埋。

雪落得很快,将蔔渡的轮廓影影绰绰遮挡住,宿灼好似看见对面眼角落下的一滴泪,看不真切,亮闪闪的。

“那你就是违背诺言的小骗子了。”带着玩笑的话也带着正对宿灼的刺。

宿灼沉默了,她的确不想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好了,慢慢想,你该回去了,她们别等久了。”看不清表情,好像连声音也虚弱下去,和风里飘乎的雪花一样微弱,沙哑破碎。

恰巧,“灼灼,你去哪啦?主任马上就结账要回去了!”

远远的呼喊声响起,宿灼回过头,是孟念欢,声音很响很亮,满是青春期的活力,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见,并且在越来越近。

打开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了。

夜深了,该回去睡觉了,可眼前的事情并没有说完,她心中有尚未消解的愤怒和无故而生的巨大恐惧,两种矛盾的情感将她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从不畏惧未来,也不为看不见的迷茫未来痛苦,却在此刻踌躇,不敢迈步。

孟念欢越来越近。

一双手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很用力,推得她踉踉跄跄向前跑了几步,正好被跑近的好友牵住。

从来没变过的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起推了她一把:“走吧,别犹豫。”

于是她跑起来,跑过追赶她的寒风,跑过如影随形的黑暗,跑向光下照着的向她敞开的门。

脾气火爆的叶如生依然见不得浪费时间的行为,“快点!怎麽这麽磨叽!”

“消食都不叫上我,我差点被撑死。”谢宛亭敬茶反被塞肉,瘫在座椅上不动弹了。

郑义傻乎乎乐呵,“今天吃得真好,嘿嘿。”

“系好安全带。”赵知智盯着每一个人都系上了才罢休。

假意埋怨的,满心欢喜的,满怀关切的,一车的友谊将她载进新的人生之中。

……

车灯暗下,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不停,宿灼最后上的车,坐在车门边上,思绪依旧很乱。

地上积了雪,车开得慢,暖气和一车人呼出的热气在窗内打上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

她伸手,擦出一片方型的可视口,看雪花斜着略过。

行至拐角处,她看见缓缓向河的另一头走去的一道虚幻身影,在风雪的侵袭下若隐若现,好似随时会消失,不可名状的恐慌突然将她笼罩。

捏紧的手心里,印章硌得她手痛。

大车进不去巷子,停在大道上,宿灼走回家开了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是新的一天了。

姥姥早就睡了,屋里黑漆漆的,她关了厨具房的门,烧了壶热水,又翻出医药箱来,找出感冒药就水喝下。

早在火锅店里,她就有要生病的预感,到家的那一刻起,脑袋里无法控制地嗡鸣起来,并伴随着审讯室里就出现的胀痛感。

明天还要好多事要做,洗漱完钻进被窝,她不禁自嘲,一定要撑得住,病不起。

可惜,天不遂人愿。

哪怕是身体素质再好的铁人,冻了许久,乍冷还热的缘故,又怒火攻心,和人在雪地里吵那麽久,也是要病倒的。

早上醒来,宿灼就知道她还是没撑得住,浑身酸痛,使不上劲,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找出体温计一量,40度,高烧,已经是能把脑子烧坏的危险温度了。

从冰箱里翻出个陈年冰棍敷在脑门上,紧急保护一下她珍贵的私有财産和唯一出路,宿灼淘了米加水倒进电饭锅,定了时,又把姥姥的中药热了。

钥匙放地毯下,打电话拜托王姨后,她连吃粥的力气都没有了,吞了片退烧药,重新躺回床上。

自从出院回家,姥姥不再躺沙发上看电视,更多时间待在屋里侍弄花花草草,不管宿灼什麽动静,她都不理睬。

发烧也一样。

宿灼也没觉得难受,她已经习惯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她还不会做饭,生了病没法出去买饭,姥姥也不管,就在沙发上听戏曲。

几次都是楼下王姨给她送的饭。

后来长大了,她能自己做饭了,也就不需要麻烦王姨了。

只要睡一觉,熬过最严重的时候,醒来就好了。

至于睡眠中的痛苦,干渴的喉咙,粘腻的蒸发的汗液,朦朦胧胧间并不算难以忍受。

只是她很少烧得这麽严重,酸痛感打着转往骨头里钻,在眼球里烧,压着她的脸,让她无法顺畅呼吸。

没吃饭就吃了药的胃也搅得慌,肠子里翻来覆去不肯安宁。

她趴在床边吐了两回,将半夜吃下去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屋内一股酸臭味,扰得她睡不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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