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臣牵起祁尧的手上了二楼,门还没关好,人已经被祁尧推到墙边吻住。
不像早前那个温柔的晚安吻,祁尧憋着一肚子火,他横冲直撞地撬开唐一臣的牙关,一上来就咬破了唐一臣的舌尖。唐一臣也不躲,一边调整呼吸配合他的动作,一边帮两个人把碍事的厚外套脱掉。直到唐一臣的脑袋不小心撞到屋里的开关,房间突然变亮,祁尧的理智才堪堪回笼,深呼吸了两下,低声说,我先去洗澡。
一起吧。唐一臣摘了眼镜和手表放在桌上,冲祁尧眨了眨眼睛,异常主动地提出邀请。
浴室比想象中还要狭小,一个人站着尚且觉得转身会有些困难,他们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紧紧贴在一起了还会不小心碰到墙壁上冰冷的瓷砖。好在水是热的,唐一臣和祁尧挤在花洒下,刚淋湿了身体,又急着吻在了一起。
以往祁尧凶起来,唐一臣只会放松身体,尽可能地配合他,可今天他像是比祁尧更加主动,一边用力地吮吸着祁尧的舌根,一只手环在祁尧腰间,另一只手在温热的水流中虚握住了祁尧的分身,上下撸动着
早在车上的时候祁尧就已经硬过,今天的经历惊险又离奇,他急需一场性爱好好发泄一下。唐一臣不仅没有拒绝,挺立的分身也已经顶在了祁尧的大腿根,祁尧揉捏着唐一臣紧实的臀瓣,正扳着唐一臣的肩膀想让他转过去,突然听到他叫了自己的名字,用暧昧却坚定的语气说,Theo,我要你正面操我。
除了在约翰内斯堡唐一臣喝醉的那次,快三年了,祁尧从来都只能后入,听到这样直白的引诱,祁尧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绷断。他把唐一臣推到墙上,托起他的屁股把他抬高了些,唐一臣顺势抬起右腿缠在了祁尧的腰间,双手捧起他的脸和他接吻。
唐一臣的左脚也几乎悬空了,他下意识绷直脚尖踩在地面上,祁尧的龟头顶在他的后穴处,酸胀的感觉让唐一臣整个人不住发抖,墙上的瓷砖太冷了,唐一臣忍不住双手环住了祁尧的脖子,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他的胸前,下巴垫在他的肩上,偏过头去咬住了祁尧的后颈。
那是个异常亲密的姿势,随着他的动作,唐一臣的左脚彻底悬空了几秒,随即又环在了祁尧的小腿上。祁尧被唐一臣此刻完完全全的依赖撩拨得急不可耐,仗着热水还源源不断地流着,他双手把唐一臣的臀瓣分开了些,就着这个姿势顶弄着唐一臣的穴口。
没有额外的润滑做扩张,唐一臣其实有些疼,可他现在就想要疼,他想要祁尧狠狠地伤害他,哪怕流血,哪怕疼到哭出来都是好的,这是最后一晚了,他只想要些更纯粹更难忘的记忆。
温柔是落在皮肤上的羽毛,只有疼痛才是打进脊骨里的钢钉,这是他能永远记住这些的唯一办法。
怕祁尧会犹豫,唐一臣更加主动起来,他微微垂下头,含住了祁尧的耳垂,舌尖描绘出他耳廓的形状,祁尧抓着唐一臣臀瓣的手指都忍不住攥紧了,深呼吸了几下,用力顶了进去。
祁尧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更怕真的伤到唐一臣,就算再急,他也没有整根没入,只是撞开了唐一臣紧咬着的穴口,用分身开始了探索。
尽管如此,那一下还是痛得唐一臣脸都白了。他紧紧搂着祁尧的脖子,热水和眼泪混在一起流到祁尧的背上。祁尧只好先拍了拍他的背,喘息着哄他:宝贝儿,你要把我勒死了
他从前也在床上这么叫过唐一臣,可今天的这句落在唐一臣耳朵里就是格外缠绵,又格外难过。唐一臣不肯说话,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靠在祁尧的肩上轻轻摇了摇头,手从祁尧的脖子上松开了一些,又环住他的大臂,指甲几乎要把祁尧的后背掐出血来。
知道他疼,祁尧抽插的动作又放慢了些,直到唐一臣彻底适应了,起初有些干涩的甬道也变得湿滑,祁尧才终于加快了动作,整根拔出又整根没入,反复撞在唐一臣的敏感点上。痛感和快感交织在一起,又或者说痛感本身就是快感的一部分,唐一臣勾在祁尧腰间的腿不住地颤动,随着祁尧动作频率越来越快,唐一臣仰起脖子,忍不住叫出了声。
直到高潮即将来临,祁尧分出一只手来帮唐一臣撸动着分身,一股股热流尽数射进唐一臣的身体,唐一臣也同时射在了祁尧的胸前。
祁尧已经从唐一臣的身体里退出来,唐一臣却还搂着他的脖子不愿意放手。祁尧也不急,正好就着这个姿势帮他做清理,等唐一臣缓过来时,热水几乎要用完了,水温越来越低,好在他们都已经洗得差不多。祁尧想起外面的窗帘还没拉,灯也没关,他拿了条浴巾草草擦干身体,正要先出去,唐一臣伸手拉住他,无所谓地说:不用了,不会有人的。
方圆五十里,除了楼下那位鼾声大作的店员,大概连个会喘气的生物都没有了。唐一臣和祁尧并排躺在又硬又潮的小床上,一扭头还能看见窗外纷纷扬扬落下的大雪。
说是要了最暖和的房间,其实也只是勉强不透风而已,被子泛着潮气,盖在身上都没有什么热度。唐一臣比祁尧怕冷一些,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了,皮肤却还是凉凉的。祁尧把他转过来搂进怀里,唐一臣又忍不住仰起脸和他接吻。
风已经停了,雪下得那么大,落在地上都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祁尧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听到落雪的声音,竟然是在这样一个破败、荒凉又危险的汽车旅馆里。
他一辈子都没住过这么糟糕的地方,哪怕是去露营,也一定会有人准备好最舒适的帐篷和睡袋。坐了整整一天不舒适的车,祁尧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在泛酸,他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可唐一臣正在那样虔诚的吻他,一边吻,一边叫着他的名字,Theo这四个字母从唐一臣唇齿间泄出时,仿若一道神谕。
祁尧别无选择,只能依从自己的本能回应唐一臣的动作。
第20章
被子在此刻显得有些碍事,唐一臣索性把被子掀到一边,跨坐在了祁尧身上。气温骤然下降,唐一臣裸露在外的脊背瞬间又变得冰凉,可他却像是没感觉似的,专心地吻过祁尧的眉毛、眼睛、鼻尖、下巴,然后一路往下,吻住他的喉结,舌尖舔过他的锁骨,直到吻到他的腹股沟,祁尧终于受不了他继续拱火,翻了个身,把唐一臣按在了床上。
上一场欢爱的余味尚未完全散去,这一场又紧接着开始了,祁尧心情好,前戏也做得温柔,唐一臣被他上上下下的动作撩拨得难受,下意识地就要去撸动自己的分身。祁尧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举过了头顶,坚实的胸肌状似无意地一次次蹭过唐一臣早已流出清液的龟头,分身却只肯在唐一臣的后庭处打转,不愿意进去似的。
祁尧,唐一臣一遍遍喊他的名字,叫到后来都带了哭腔,你进来好不好,我好想要求你了,求求你了Theo
如果换做往常,哪怕是背对着祁尧,唐一臣都要紧紧闭着眼睛,可他今晚连眨眼都觉得是可惜,明明睫毛上都挂了泪珠,他却还是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祁尧。
那真的是很奇怪的眼神,好像很炽热,却又有些冷,好像很享受,却又有痛苦,祁尧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既像是即将得到献祭的神灵,又像是祭品本身。他忍不住把唐一臣的手腕捏的更紧了些,另一只手压住唐一臣的膝弯,挺身顶了进去
天彻底亮起来的时候,祁尧终于意犹未尽地从唐一臣身体里退了出去。他们又做了两次,最后停下来也不是因为别的,唐一臣哭得太厉害,岔了气,躺平都困难,整个人缩在祁尧的怀里,眼泪一直流着,却还在跟他道歉。
唐一臣也没想到自己最终会哭成这样。从记事开始他就不是个爱哭的人,在床上偶尔流眼泪都算是正常的反应,可他今夜就只是觉得难过,他第一次这样清醒认真地在做爱时看向祁尧的眼睛,只是看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
两人简单洗过澡,唐一臣非坚持着要自己清理,祁尧从浴室出去后,他又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平复了几分钟,才勉强对着镜子挤出一个笑。
祁尧也是真的筋疲力尽,唐一臣上床时,他几乎快要睡着了。谁都懒得再起身去拉窗帘,反正雪还没有停,外面天色也阴沉沉的,不太影响。祁尧怕唐一臣冷,把人紧紧按在自己怀里,声音懒懒的:睡吧,什么时候睡醒了我们再走。
唐一臣勉强扭过头,伸长脖子看向窗外。好像又起风了,雪花打着卷地飘向地面,他们的车大概早就被雪彻底盖住了,这里离边境也许还有几十公里,但已然荒无人烟。
如果一切真能就停在此刻呢。
唐一臣喃喃道:真希望现在就是世界末日。
他声音很小,但祁尧还是听见了。祁尧抬起手摸了下唐一臣柔软的头发,安慰似地吻了吻他的额头,闭着眼睛随口应和道:好啊,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