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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衔霜近日都盯着看何承暄,看样子洱城他的损耗也不小,随后还有皇帝亲信顺着线在查,总归也是安分得多。
——非要说有什麽让她们担心着些的,也就只有西境了。从春末开始,西境的一些部落就开始蠢蠢欲动的,时不时就朝那些村落进犯一二,又被白将军打回去……
或许是一时间过于轻松,以至于洛衔霜全然忘了还有长宁这麽一桩。
中秋宫宴。
洛衔霜按理出席。
歌舞正好,宫外却是层层围困了的暗流汹涌。
长宁坐在席间,第一杯酒敬了皇帝:“父皇待儿臣仁厚……”
洛衔霜抿了抿唇没说话,秦姝言看她应该是想笑的。
第一杯酒刚入口,外边突然响起一阵慌乱。
“怎麽回事?”
洛衔霜看了一眼皇帝,没动,也没说话。秦姝言看了看她,很默契地就去看长宁,后者真真是游刃有余的模样,端坐原位。
“皇上,昭礼殿走水了。”
就是再等等就不是走水了吧……
洛衔霜五味杂陈,又喝了杯酒,可能是这一年事情太多,她竟然有几分麻木。
果然,长宁站起来,道:“儿臣去看看。”
“行。”
洛衔霜手一顿,意味深长地盯着长宁,后者看了看她又看看秦姝言,走了出去。
今日,不好善终了。
洛衔霜捏着扇子却犹豫了。
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水再混一些,总归不会再坏了。
秦姝言看着洛衔霜,心领神会。
一刻钟后,一个宫女慌慌忙忙地跑进来,也顾不得什麽礼法周全,惊慌失措道:“不……不好了,三殿下,带着兵过来了。”
皇帝瞬间摔了筷子:“怎麽可能!”
一群人沖出去就刚好看着殿外的侍卫互相残杀,站着的人剑上都还滴滴答答淌着血。
洛衔霜闭了闭眼,偏头对秦姝言说:“也算好事。”
皇帝情急之下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洛衔霜,拔了旁边侍卫的剑就要挟持洛衔霜。
洛衔霜拉着秦姝言闪身一避,后仰的同时擡脚踹去,折扇瞬间扫开,伤了皇帝的手腕,秦姝言顺势夺了剑。
秦姝言不需要洛衔霜说话,迅速反将一军,挟持了皇帝,语气幽幽的:“觉不觉得我的手法和有个人很像?”
“洛衔霜教你的?”皇帝神色冷着,看了看洛衔霜。
洛衔霜正和御前侍卫打得不可开交,闻言说:“是啊,不怀念吗?”
皇帝突然笑了,说:“怀念啊,洛卿和洛夫人,说实话,你们很像。”
坤宁宫外。
洛衔霜拿着剑,剑锋直指长宁,长宁没有闪避,说:“你下得了手吗?”
洛衔霜没答话,因为她看见另一边秦姝言明显寡不敌衆,洛衔霜盯着他们看了好久,长宁察觉她的视线,说:“母后啊,瞧瞧,什麽时候了,你还是在担心她。”
片刻之前,洛衔霜和秦姝言应付了皇帝那,便还是打算杀出去看看。
“这样,我先去看看韩蕴,她刚刚离席出去了。”
秦姝言点点头,目光投向呼喊声最大的一边:“这样也正好,我去那边看看。”
“小心点,坤宁宫见吧。”
等到洛衔霜去,却看到的是长宁等候已久。
洛衔霜眉眼一凝,毫不犹豫提剑便沖着长宁去。周围的士兵立刻要上来,长宁却着急喊到:“住手,不要靠近。”
洛衔霜哼了一声:“怕我杀他们?”
“没有。”
长宁咬着牙,对上洛衔霜明显艰难,就算这样也还是不忘说道:“娘娘,困了这麽多年功夫是一点不落啊?”
洛衔霜抓着长宁一点纰漏,剑尖立刻指向长宁的咽喉。
“打架还分心,死得很快的。”
长宁却是不怎麽在意一样,笑着说:“顾全大局,你不会杀我的。”
洛衔霜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秦姝言那边,确认只是伤了。
“我们来打个赌吧。”长宁摊手,表示一下自己当真已经扔了武器,对洛衔霜无害。
洛衔霜盯着她,突然觉得这人比沈斫清还疯,呼了几口气,说:“什麽?”
“赌她能活多久。”
洛衔霜手有些颤,眨了眨眼,似乎在纠结,也许是在盘算如果不听那胜算有多少。片刻后洛衔霜还是扔了剑:“放人。”
“好啊。”
长宁一边笑着,一边擡手表示停战,秦姝言周围的人立刻散开了。
“条件呢?”
“不谈条件,只是试一试罢了。说起来,你就不好奇我什麽时候知道你们俩的吗?”
玉碎瓦全
秦姝言皱着眉,洛衔霜也抿着唇,道:“你送糕点那日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