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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衔霜抿着酒,突然觉得这也是对的:“那麽,沈斫清以此断了顾惜文的路,凭他的手段,如果甚至假死脱身呢?”
秦姝言冷冷淡淡,排除这种可能:“他的尸身回京了。”
洛衔霜又不说话了,闭了闭眼,说:“罢了。我们这麽想,顾惜文估计也如此,但不至于一点风不给我透。”
近来变故过于多了些,洛衔霜和秦姝言都烦着,关于沈斫清的动机却是一直没再提。
直到过了些时候,长宁传了消息,说:“宁烟斜以办事不力,身体抱恙为由请辞。”
洛衔霜眉心一跳,骤然有些无力感。
顾惜文这是真的对时局失望了吧。
这麽往后推,沈斫清估计在听皇帝要压下陈唯手里秦家的案子的时候或许就已经不抱希望,并且早哟好了这种打算吧。
秦姝言抓着洛衔霜的手,说:“无妨,说不準宁烟斜是有别的缘由呢。”
“不,让他退的,不止是沈斫清。”
洛衔霜攥着那张来自顾惜文的纸条,说:“池先生在洱城……意外。”
洛衔霜说这句话声音甚至颤着。
秦姝言讶然:“他不是在柏先生处一并修养吗?”
洛衔霜点点头,很简短地解释:“知道这一次有些难,所以他也一道去了。”
*
几日前。沈斫清出事以前。
顾惜文在洱城遇到了南境的人。
“顾小将军,别来无恙。”
顾惜文本是在林间潜着,準备查那土匪残余,骤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背一凉,赶紧抽剑回挡。
“铛——”
兵器相撞之声在林间也显得刺耳。
“你不是——”
“是啊,我早该死在彦阳城了。你不也是吗?你能有幸活着,我有我的法子。”
顾惜文挡下一刀,趁机捅了那人一剑:“何承暄吗?”
按理来说几番过招顾惜文不该败的,可是……
顾惜文本来都要刺出最后一剑了,那人却突然笑得癫狂,说:“顾惜文,你也永远不要想从这出去!”
接着,顾惜文便看见另一边池清衍伤痕累累被押过来。
池清衍看见顾惜文了,便也不再装,使着巧劲挣脱束缚,就近夺了刀而来。
到底寡不敌衆,终究落着下风。
顾惜文双目猩红,想要速战速决却还是分了心被牵制着。
“顾惜文!”
池清衍喊着顾惜文,声音不怎麽变过,可语气与前些年在彦阳城全然不同。
“今日这遭是我失算,但你顾惜文一定得出去。手下败将,永远是手下败将。”
顾惜文看了看他,突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池清衍第一次教他,就说:“不管什麽时候,顾全大局永远是为将者的第一要义,不分心,是战场活命第一招。”
顾惜文咽了口血,池清衍说,只有离开,身份才不会暴露。
顾惜文突然笑了,他每一招都像是杀招,说话也咄咄逼人:“你知道吗?有一点,你输不起,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注定赢不了!”
到底顾惜文没能救过池清衍,就像很多年以前,他没拦下顾老将军。
不知道雨是什麽时候开始下的了,至少顾惜文从山中出来,是次日的晨光熹微。
*
初夏。
洛衔霜拎了只落在地上的麻雀便去追秦姝言。
差点被啄到了的秦姝言:“……”
能怎麽办呢?跑吧。
洛衔霜追了一半,自己差点被啄到了,赶紧就松手让人家飞走。这一放便让秦姝言抓到了机会。
“冤冤相报懂不懂啊?”秦姝言笑着,拉住洛衔霜的手腕便把人压着。
洛衔霜呼吸一滞:“……失算了。”
“那也没办法,你现在脖子在我手上。”秦姝言说着,故意松了手又搭上洛衔霜脖子。
洛衔霜不说话,只是笑了笑,踮了踮脚去亲秦姝言。
秦姝言一时没想到这个走向,愣了愣便攥着洛衔霜的手更深地吻了下去。
洛衔霜皱了皱眉,似乎是有点不习惯颈间的手,但还是没说什麽,擡手环着秦姝言。
没人注意,院外有人悄然落地,紧随而来是守着的侍卫声音:“殿下,皇上说了,任何人不能靠近。”
“那可否将这糕点送进去,好些时日没见母后,想着母后喜欢便想着送些,若是……”
“这,几人相互看了看,到底没说话,只是默然接过来。”
总归,是皇上看中的,早晚也会是太子。
洛衔霜拿到糕点,发现长宁竟然真的难得正常一次,只是糕点而已。
坤宁宫外,长宁攥着手,眸光晦暗不清,说不準是在盘算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