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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言坐下,不得已放缓了自己的打算,陪洛衔霜下棋。
秦姝言从没问过,也不知道到底是边疆时的生死一线外难得的安宁,还是这几年深宫里的难得清閑——难得一下子将近两年的清閑,终于让早些时候拉着人家副将一起偷鸡的人也成了半个棋癡。
也许是都有吧……
但秦姝言觉得,到底是哪一方,并不那麽重要了。
秦姝言落下一子,洛衔霜擡起手,却又顿在半空,明黄色烛光下,秦姝言撑着头,擡眸看向洛衔霜,看进了对面这人的眼眸里。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北方常冻的深湖已然解封,盛满了春天。
“衔霜。”
秦姝言在洛衔霜落了子后,总算是出声叫她。
洛衔霜看向秦姝言,看玩笑一样问:“怎麽了?不能认输的哦。”
秦姝言立刻否认:“不可能的哦。”
“嗯。”
“北疆的日落,和这边一样吗?”
洛衔霜抿唇,考虑了一会儿,秦姝言瞧着她,隐约知道她是在回想,便不急着要说什麽,甚至本已考虑好的棋也没急着下。
“不一样的。”洛衔霜顿了顿,问秦姝言,“以后,带你去看,答不答应?”
“好。拉勾。”
一言为定。
“秦大小姐,既然短期之内去不了那就设想一下?”
洛衔霜看着她,很慢很慢地说:“想象一下,从来看不到边际的雪色里,洒满落日的泪;或者被冰层封住的落日;又或者再远一些的天,铺满着橘色的海。”
欲言又止
一局棋完,秦姝言就道:“不下了。”
“嗯哼。”
两人收了棋,却谁都没站起来或者有下一步动作。过了好久,秦姝言视线终于从一片蓝色里移走,她撑起身,靠近些洛衔霜,说:“看什麽呢?”
洛衔霜一笑,道:“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嗯哼?”
秦姝言看着她,一副“那又怎麽样”的神情,洛衔霜无言片刻,擡起头轻轻亲了一下秦姝言,道:“好了,快走。我可不乐意抱着有味的抱枕。”
秦姝言无奈笑了笑,站起来慢慢悠悠走开。
洛衔霜只让宫女打了水,自己简单洗漱了便捂在被子里看书。
秦姝言回来的时候洛衔霜只露了脑袋在外边撑着头看书。秦姝言走过去,抽走了洛衔霜手边的书,道:“这麽看手不累啊?”
“但是这麽看暖和。”
“好了,时间不早了,昨天就让你看书看到很晚了,今天好好休息。”
“不成,睡不着。”洛衔霜赶紧拒绝秦姝言的合理要求。
秦姝言盯着她,一边给洛衔霜揉着手臂和肩膀,一边说:“那也成啊。”
洛衔霜背对着秦姝言,没注意到秦姝言眼里闪过的一丝不怀好意。秦姝言指尖搭上洛衔霜的脖颈,还沾了几分未散尽的热气,洛衔霜不由一颤,到底还是没在一股白茶香气里躲开秦姝言。
洛衔霜略微侧头,说:“别乱动。”
“那如果我偏要呢?”秦姝言靠着洛衔霜,在她耳畔轻轻开口。
洛衔霜嘴角勾起些,转身去看着秦姝言,顺便攥住了秦姝言的手语气里尽是撩拨:“那你要不猜猜,所谓羊入虎口,谁是羊?”
秦姝言由着洛衔霜抓着自己,偏头亲了下洛衔霜,洛衔霜只是分神了片刻,秦姝言便挣开了洛衔霜的手,一阵视线变换,洛衔霜被秦姝言压着了。
秦姝言一手攥着洛衔霜的手腕,一手蒙上了洛衔霜的眼睛,下一刻,洛衔霜便觉出秦姝言的唇吻上她的额头。洛衔霜睁开眼,睫毛扫过秦姝言的手心,略微有些痒,秦姝言不免僵了一瞬。
洛衔霜淡淡开口:“秦大小姐,你手心有汗。”
“嗯。”秦姝言没什麽含义地应了一声,接着,声音很轻地问洛衔霜,“衔霜,不试一试吗?”
洛衔霜眨了眨眼,秦姝言也挪开了遮挡洛衔霜视线的手。
也许是灯光微弱,也许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过于近了,气氛莫名微妙。
洛衔霜仰起头,堪堪吻到秦姝言的侧颈,秦姝言瞥了他一眼,注意到洛衔霜眸子里隐约的雾气,她说:“别动。”
洛衔霜瞧着秦姝言,只见着秦姝言缓缓靠近自己,太平花的气息立刻融进白茶清香里。
洛衔霜的手攥紧了一旁的被子,很快就被秦姝言注意到。秦姝言一面蜻蜓点水般吻着洛衔霜,一边伸手抓住了洛衔霜的手。
洛衔霜的手指被松开,下一刻却被秦姝言紧紧握住。
“姝言。”
“嗯,我在呢。”
洛衔霜错开些许呼吸,手早已不自觉勾着了秦姝言的后颈。 ', ' ')